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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娶了兵_分节阅读_第151节
小说作者:梁芳庭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696 KB   上传时间:2025-12-24 13:05:19

第174章

  一个时辰以后, 陈秉正觉得自己此前那些关于新婚的旖旎想象都太过浅薄了。

  与娘子结识的过程,更像是开启一部尘封的孤本——初看封面素朴无华,翻阅后才发现字字珠玑, 页页生辉。他只希望自己跟她的缘分,像是一本永远翻不完的书。

  不过, 其中有几页除了他,别人都不能看。

  比如, 大红的寝衣落下, 她的身形没有半分赘余,肩背匀称,双腿修长至极,既结实又线条流畅,简直是完美无瑕,他自问并不是色令智昏之辈, 可是这双腿一发力,他浑身就好像着了火。

  比如, 他按照书中所说,柔情蜜意,小心翼翼观察她的表情,只怕她有半分不适。她却轻描淡写地说道:“刀剑架在脖子上,我也面不改色,何况只是肉做的……”

  接下来的话被他用嘴堵了回去, 他咬着牙发了狠,“林镖师, 可否一战?”

  “来就来。”她混不吝地叫道,“谁怕谁。”

  号角吹响,战况很激烈, 厮杀一刻也不曾停歇。待鸣金收兵后,陈秉正略有些得意。他练了一年力气,总算小有所成,过程也算畅快淋漓。

  喜烛的光透过红绡帐在枕头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影子,她那一头鸦翅般黑亮的长发披泻而下,散乱铺在枕席之间。她额头出了点薄汗,刘海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紧闭着眼睛。

  他心里有些内疚,揽着她的肩膀将她拥入怀中,柔声细语,“娘子,你真美。是我太唐突了,一定是我太粗疏,弄痛了你。以后……”

  她忽然睁开眼睛,一跃而起将他压在身下,眸中精光大盛,“我知道这招式的诀窍了。一点儿都不难。”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她俯身在他脸上的疤痕上亲了一记,然后咬着他的耳朵,小声问道:“还有粮草吗?”

  “……”他脑中嗡的一响,对自己立刻充满了怀疑。腿上虽有伤疤,可已经练得算是健壮了。不过……跟走镖的肯定没法比。

  一股懊丧之情瞬间涌上来,他定了定神,“娘子,你哪里不满意,我改。”

  “那倒不是。”林凤君很给他面子,搜肠刮肚地说道,“相公厉害得很,可谓拳似流星眼似电,身如蛇行腿似钻。能力敌万人,马踏联营!”

  他立即想到出处,“你最近又去书场了。”

  “反正孔武有力没得说。”她伸手勾了一下新郎的腰,眨了眨眼睛,“让我来试试。你不会……已经高挂了免战牌?”

  娘子如此热情,万一他此刻退缩,后半辈子就可以不用做人了。他随即豪情万丈地回应,“尽管放马过来。”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体力和韧性,比起自幼练功的娘子,如同萤火之比日月。刚才那次只能算是烟雨蒙蒙,而狂风暴雨正在路上。

  这真要命。

  太要命了。

  ……

  再后来他脑中一片空白,发着呆想道:“不过,就算被她夺了命去,也值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原来很瞧不上这首诗,只觉得又俗又艳,还有点莫名的贱相。直到这一刻他才懂得,原来最复杂深邃的情感,可以用最简约的话语表达。

  林凤君喘着粗气,掰着手指头:“真是痛快。早知道第一次成婚的时候就不该放过。算算可误了不少时辰,一天三次……”

  他敏感地抬眼,“那时候我可经不起折腾。”

  “你都不用动。我一个人就能把事儿办好。”

  “……”他看着她那张得意洋洋的小圆脸,忍不住捏了一把,“就会吹牛。”

  过了很久很久,两个人才将狂乱的心跳平息下来。新郎深吸了一口气,叫人来伺候换洗。

  青棠带着两个小丫头捧着金盆走了进来,只看见床前一片狼藉,衣物散了一地,可见今晚绝不平和。“恭喜少爷少夫人。”

  林凤君披着衣服,大马金刀地坐在床边,双颊略红,神情坦然。“多谢,明天会有打赏。”

  “是。”青棠含笑点头,赏钱领两次实在是意外之喜。二少爷总算不负众望,将少奶奶伺候得很愉快,将军一番苦心没有白费。

  林凤君向外望了望,天色未明,“几更天了,我要起身准备练拳。”

  “啊?”青棠吃了一惊,随即小声道,“不如您多歇息,毕竟……”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一天也不能耽搁。”林凤君跳下床,不忘回头拍一拍陈秉正的肩膀,“相公,你再睡一会儿,叫什么来着,休养生息。”

  “……”

  陈秉正立即觉得丫头们望向他的眼神完全不对了,他咳了一声,“你们先下去。”

  “是。”

  屋里又剩下新婚夫妇,大眼瞪小眼地对望着。那件丝绸的寝衣在她身上系得松垮,他从下面看去,就瞧见她圆润的脚踝,再往上是流畅饱满的小腿。不行,不能再往上了,他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心中又开始像水烧滚了,气泡争先恐后向上冒,“娘子,今天这拳是非练不可吗?”

  “一日练一日功,一日不练百日空。你教孩子们念书的时候,说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就是这个道理。”林凤君向空中挥舞了几下拳头。

  “我是说……凡事总有例外。”他在脑中使劲寻找理由,“万一有了孩儿呢?”

  “我见过女镖师挺着大肚子走镖。谋生不易,江湖上可不管你是不是大肚婆,刀枪棍棒也不能识人,身子笨重更要多练。”

  “你又不用……”

  他忽然发现林凤君的神情僵住了。她没有回答他,眼睛呆呆地望向那个红绸缠绕的箱笼,“我现在能打开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奔到箱笼面前,拿起钥匙就开了锁。表层是一匹折叠好的绣花蓝缎子。伸手再往里探去,便摸出一只黄花梨盒子,没有上锁,里面是个油纸包。

  纸包上赫然四个大字,“凤君亲启”,她的心突突地跳起来。

  她抖着手打开纸包,里面不是什么送子的方子,而是一本书。准确地说,是一个装订起来的本子。

  它不是书肆里坊间刻印的本子,是父亲一个字一个字写下,又一针一线缀连起来的。面上没有题签,只以一枚素笺代替。装订的线,是普通的纳鞋底用的苎麻线,异常坚韧。

  她惶急地叫了一声,“相公,快来看。”

  他握住她的手。本子扉页上是林东华的字迹,法度森严,行列之中蕴藏着不动如山的静气与一击必杀的动势。“器械不利,以卒予敌也;手无搏杀之方,徒驱之以刑,是鱼肉乎吾士也。欲克强敌,非惟阵图精妙,亦须利器为先。夫干戈矛戟,已属旧器,当研火攻之具。昔梁将军在时,尝率众制火器,以硝磺炼火铳,铸铁为战车。其法虽已湮没,然余以为军国要务,不可废也。今绘造法图式于后,惟愿来者发扬光大之。”

  仿佛头脑深处一起啸叫起来,林凤君的呼吸都有点不匀了,那字在她眼前晃着到处乱飘,什么都读不下去,她死死抓着陈秉正的袖子,“你赶紧告诉我。我爹,我爹说什么了?”

  “这是……火药做火器的图解,他全画了下来。”他脑中忽然响起母亲的遗书:“惟附图散佚,诚为憾事。”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她慌慌张张地向后翻,全都是画,真像自己买的故事画册,一张又一张,有的像是大炮,有的像是弓箭,有的像是推车,右上角写着名号。

  陈秉正翻开一页,那是一副精致的图解,用笔画细细勾成,精密的铳管、复杂的机括尽数历历在目。“火药者,性直者主远击,硝九而硫一;性横者之爆击,硝七而硫三。神火飞鸦,鸦身腹腔为火药,两翼装火箭,发机联动……”

  最后一页里,夹着一张条子,上面是蝇头小楷。她只管塞给陈秉正,“爱女凤君,新婚嘉礼,欣悦盈怀。父今涉险蹈锋,吉凶未卜。特密告汝:汝母非寻常闺秀,乃故首辅卫源公之女也……”

  “不好。”他还没念完,林凤君脸色剧变,一股巨大的恐惧席卷了她的全身,“我爹,他……前几天身上有火药味。他说是做鞭炮使用,肯定是撒谎。”

  夫妇俩四目相对,陈秉正将她的手握紧了,一字一句地说道,“娘子,听我的,千万不要慌。”

  “我不……我不慌。”她拼命保持冷静,“我要回家找人。”

  “他很可能已经走了。”

  她絮絮地说道,“那我让七珍八宝和孩子们一起去找。他能去哪里呢,火药……”

  他俩异口同声地吐出一个名字:“铜盘岛。”

  “他要去炸倭寇,我得拦住他。还来得及吗?”

  “娘子,有眉目就好,此事成败,唯患不知,既已知之,必有对策。”陈秉正深吸一口气,“来人!”

  青棠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我来伺候少奶奶梳洗……”

  “你叫人请我大哥和三弟到这里来。”

  青棠一愣,“将军昨晚喝得大醉,只怕此刻还未醒。”

  “那就告诉大嫂,用针扎也要把他扎醒。秉文也是一样,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陈秉正挥挥手,“立刻就去。”

  他在桌上迅速铺开一张素白宣纸,以镇纸轻压两端。“凤君,修河堤的时候咱们一起画过运河走向和海防图,画过成千上百遍。”

  “是。”她悬腕凝神片刻,突然笔走龙蛇,墨迹在纸上绽开筋骨遒劲的轨迹,蜿蜒曲折,几条河流交汇,“这是济州,这是江州,这是省城,这是海岸。”

  “丝毫不错。”他提起红笔,在运河一处拐弯的地方画了个圈子,“这里是往铜盘岛的必经之路,咱们抄近路赶过去,还来得及。”

第175章

  运河水流平缓, 两岸垂柳如烟。雨丝细细密密地落下来,水面上的涟漪一圈圈散开。正是繁忙时节,货船客舟在河道上往来如织, 樯橹相接。

  前方水势陡然收紧,两岸青石码头延伸出丈余宽的木质闸口, 高悬“水关”匾额。黑漆拦船索横贯河面,八名玄甲兵丁按刀而立, 关旗在初夏的微风里轻扬。

  “停船——验牒——”

  关吏的唱名声穿过水汽, 大小船只应声落帆。

  一艘普通的双层货船上,跳上来两个衙役,其中一个眉目清秀,正是男装打扮的林凤君,另一个便是宁七。

  船夫是个六十来岁的老者,颤巍巍捧出路引, 宁七接过文书,指尖在官印处细细摩挲, 又举对阳光查验暗纹。

  “江州货船,运瓷器的。”他目光扫过那深深的水线,做了个可疑的手势。林凤君已经急速奔向货舱,四处探看。

  宁七开始盘问,“载重几何?可有夹舱?”

  船夫小声回答。

  过了一会,只听见楼梯上噔噔的声音, 林凤君重新回到甲板上,摇了摇头, “没有。”

  宁七几乎掩饰不住失望之色,给文书扣上“验讫”的字样,“赶紧走吧。”

  两个人重新回到岸边, 另外两个衙役也刚刚从货船上来,正是段三娘和陈秉文。

  陈秉正穿一身官服,焦急地在岸边踱步,几个人对了一下眼神,不用开口就知道毫无收获。

  林凤君心中有如百爪挠心,可还是努力保持镇定。她拍一拍手,“大家看得仔细些,越小的船越可疑,还有鞭炮的气味很冲,轻易掩盖不掉,留神运香料和咸鱼的船只。”

  “知道。”

  两组人又飞身上船,将几十艘船尽数仔细搜过。突然,队伍最后那只乌篷小舟突然加了速度,竟是从前方几艘大船的缝隙中挤了过去,像是要硬闯水关。

  “快拦住它!”林凤君高叫道。

  她眼看那小船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心中焦急,足尖一点,身形如燕般腾空而起,稳稳落在船头,雪亮的刀立刻出鞘。

  船夫吓破了胆子,几乎要瘫在甲板上,“官,官爷……别这么拼命,我招了,我都招……”

  林凤君出手如电,点住他的穴位。宁七和秉文入内搜了一圈,“师姐,舱内有夹层,他只是个贩私盐的,大概几百斤是有的。”

  林凤君呆呆地看着灰蒙蒙的江面,握紧了拳头。随即她掏出脖子里的哨子,拼命地吹了几声,尖利的声音传得很远,可毫无回应。远处的一切都被那低垂的浓云压得透不过气。

  陈秉正摆一摆手,冷冷地对船夫说道,“走吧。”

  段三娘替他解了穴。那船夫不敢相信,定了定神才叫道:“谢谢青天大老爷……”

  林凤君一动不动,眼睛绝望地看向空中,试图瞧见两个五彩斑斓的影子。可是天阴得厉害,七珍和八宝没有一点动静。“你不是说这里是去铜盘岛的必经之路吗?会不会有别的河沟?”

  她语气已经是憋不住的焦躁,陈秉正握住她的手,只觉得一片冰凉。“按时间算,从济州出发要过水关的货船私船,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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