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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娶了兵_分节阅读_第50节
小说作者:梁芳庭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696 KB   上传时间:2025-12-24 13:05:19

  她自己自然是不能开脱,可秉文到底是罪魁祸首,怎么也不能便宜了他,“玉佩也给你赢回来了,该给的钱还是要给的,还有治病上药……”

  “给给给。”陈秉文指着床头一个螺钿柜子,“二嫂只管去拿。”

  林凤君打开柜子,里头又搁着几个多宝格,银票、金银馃子、珠串玉佩、金帽顶乱七八糟地塞满了,她二话不说,取了几张银票出来,“二百两。”霸天舍命,比自己舍命护镖一趟挣得还多些。

  她翻了翻,没见那支金花簪子,便将疑心放下了。她本想教训他两句,转念一想自己也没资格,只得冷脸道:“你重新做人便罢了。”

  陈秉文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她叹了口气,又问道:“那天在赌场里,看你倒是好胜得很。我也看出来了,你倒不在乎钱,只是想赢。将这份心思放在读书上,比什么都强。”

  他不敢说话,只是听着。林凤君道:“你爹不让你学武,总有道理。”

  他忽然闷闷地说道,“什么道理。六指被剁掉了,根本没妨碍,无非是我爹原配的娘家败落了,他心里害怕,觉得当武将凶险,不是在沙场战死,就是被人进谗言害死,朝不保夕,倒是当文臣还稳妥些。”

  林凤君才反应过来,说的是陈秉正的母亲,她心中一凛,听他继续讲道:“陈家世袭将军,大哥是没办法了,只能子承父业从军。二哥跟我只能学文,所以给我起名叫秉文。只可惜我哪里是那块料。”

  陈秉文说完这一串话,自己也觉得说得多了,将头闷在被子里小声道:“不过,要是没那件事,也就没有我了。”

  俩人到此无话可说,她起身告辞。

  出了院门,石板路上清清冷冷,漫天都是星星。她心里默默算了算,陈秉正和他的年纪差八岁,估计六岁上就没了娘。爹……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她一路走一路想着,猛然间抬头,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旁边几间屋子,瞧着都差不多。正慌乱之际,忽然一队护院带着兵器迎面走过来,她来不及思索,立时退后两步,飞快地从一栋房子的后窗翻了进去。

  落地很轻松,只是踩着裙摆晃了下。她将窗子掩上,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这一身是正经打扮,大大方方去探病,根本不需要躲任何人。只是平日翻墙太多,身体早就比脑子快,不由自主就偷鸡摸狗起来。

  她笑了笑,刚要翻出去,忽然哗啦一声,是门锁的响动。

  门开了一道缝,有光透进来。林凤君想走已经来不及,连忙蹲下去,指望光照不到。

  有个人进来了,走路很缓慢。然后有轻微的动静,那人点了蜡烛,将室内照得昏黄一片。

  这屋子很小,但摆设精致,设着桌椅百宝架,中间摆着一张大榻。林凤君躲在柜子旁边一动不动,只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是裙摆摇动的声音,来人是个女人。

  她偷眼望去,瞧不见脸。过了一会,女人在榻上坐了,林凤君心里着了急,“她不是要在这里过夜吧。”

  她正犹豫要不要出去从背后点穴,忽然一股幽幽的烟升起,空气里起了奇异的味道。

第60章

  那股烟飘到她面前, 像一团如梦似幻的雾。先是有种清新的味道,像是新鲜的桔子还带着青翠欲滴的枝叶,随即桔子便熟透了, 金色的外皮塌陷下去,霉斑渐渐扩散出来, 甜得发腻又带点苦味。

  林凤君开始只觉得莫名好闻,情不自禁地多吸了两口。她忽然心头一凛, 只怕是迷香, 立时用手捂住口鼻。

  香味渐渐变浓,那女人深深地呼了几口气出来,哼了一声,像是极为舒适,料想她自己也在吸。凤君略放了心,看来不是迷药。只是……香味又不像是从鼻孔进来的, 竟像是随着心跳在体内生发,在五脏六腑间不停游走。

  她只觉得头脑微醺, 像是黄酒喝多了的光景,眼前的白墙上挂着一副掐丝珐琅的挂屏,上面是八仙祝寿的图样。她使劲盯着看,何仙姑手里握着一支莲花,在云中漂浮着,像是蒙上一层薄纱, 瞧不真切。她想抬起手来擦一擦眼睛,不料手脚也变轻了, 仿佛不是自己的,想抬起来竟要费些周折。

  眼前闪过一些浮光掠影似的场面。她记得六岁那年,也是将近过年时候, 济州城里来了些杂耍的人,会驱策白马、山羊和猴子,在火烧着的铁丝圈子里跳来跳去。夜晚的街市人山人海,林凤君坐在父亲肩膀上,指着燃烧的火圈一直笑。母亲也在,很开心地拉着她的手一路拍掌。一些细碎的火星从火圈中飘落,像掉下来的星星,洒得满地都是,上头的星星也在蓝色的天幕上跟着摇晃。

  耳朵里嗡嗡直响,有忽远忽近的声响。蜡烛的火焰突突跳着,寂静中只留下深重的呼吸,还有哒哒两声,像是在用棍子磕什么东西,然后一个喑哑的声音说道:“守信,你算什么守信。”

  她本就听不大清,那声音便像是草地里的虫鸣,但隐约又有点熟悉。她吸了一口气,尝试集中精神,只听那个女人说道:“你会怪我吗?”

  女人轻轻地笑了两声,“骗子,骗得我那么惨,我实在恨你……”

  林凤君听这话稀奇古怪的,头也钝钝地疼起来,昏乱中仿佛又听见哭声,“叫我怎么办呢?以后……”

  这句话没有说完,后面便是呜呜咽咽,在富贵精致的房间里竟显得格外孤清。林凤君被她哭得心软了,心想到底是什么为难的事,将一个女人弄得这样凄惨。若是二房的丫鬟,说不定自己还能帮上一手。她憋不住便要开口安慰两句,冷不丁听见铛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下。

  女人立时就不哭了。她像是坐了起来,走动了两步。林凤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屋子并不宽敞,转身便能瞧见她窝在角落。

  “哗啦,哗啦。”盆架那边有水声,大概是在洗脸。随即门吱呀一声,她走了,又是上锁的动静。

  林凤君的眼皮沉重起来,她心道不妙,这烟雾八成有毒。她闭上眼睛尽力调匀呼吸,然后扶着墙慢慢站起来。

  屋里一片漆黑,她强撑着到榻边摸索,若是药丸或者香料,得拿一点回去给爹,让他看着解毒。可是触手可及,什么都没摸到。

  头越来越重了,她恍惚听见一声“娘子”,像是陈秉正的声音。

  昏昏沉沉中,她想是不是听错了。过了一会儿又是一声“娘子”,没错,是他的声音,紧跟着便是一声哨响,快来。

  她摸到窗户边,使了大力气纵身一跃,勉强爬了出来。她扯着嗓子回应,“陈大人”。不对,在外面还是应该叫相公。

  一只灯笼在不远处来回晃荡,像暗夜里的鬼火。她跌跌撞撞地向那边走去。

  陈秉正提着灯笼,已经找了好一阵子。三房的丫鬟说她来过,坐了没一会就离开了。也许是迷路了,又或者……难道掉进了水里?他不敢往别处想,只能拄着拐杖,在这条路上反复搜寻。

  眼前有人过来,就是她,不会认错。他欢喜地迎上前去,可是她脚步有点踉跄。她走到他面前,叫了一声“相公”,随即脚下一软,直挺挺地栽在他身上。

  陈秉正腿上本来就没什么力气,他强撑着用肩膀卸了点力,才将她接住了,可实在撑不住。

  膝盖疼得钻心。他强撑着跪下去,不让她跌落地下。旁边就是假山,他调整了呼吸,将她半抱半拖带到石头后面。

  他举着灯笼向凤君脸上望去,她脸颊红彤彤的,眼神迷离像一片春水,热乎乎地向他身上贴。

  他吃惊非小,将灯笼放在一边,拍一拍她的背:“娘子,娘子,凤君。”

  她迷迷怔怔地看着他,一言不发,他心里更慌了,凑近了去闻,没有酒味。

  林凤君眼前飘着五彩斑斓的幻影,山羊和猴子在跳火圈,一会一个。

  “你怎么了?”是熟悉的声音。

  前头的人将火圈挡住了,她得坐得高一些。她挪动了一下腿,绕在他腰上,手揽住陈秉正的脖子,将他死死抱住了。

  陈秉正浑身一抖,手指一下子就捏紧了旁边的一块石头。

  她嘿嘿地笑起来,声音有点傻,呼吸很粗重。“真好玩。”

  很快粗重的呼吸声变成了两股,此起彼伏。陈秉正浑身一震,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发生了一些变化。

  她的下巴贴着他的脖颈,那里的喉结一跳一跳。她蹭了蹭,然后安心地趴了上去,“心跳得好快啊。”

  陈秉正脑子里全乱了,怀里的凤君是温热的,软软的,从来没有过的感觉。风像是在四肢百骸啸叫,他咬着牙默念了好多遍“非礼勿视”,可是不行,全做不到。

  她的嘴唇蹭在他脖子上,像是从那里开始着了火。他颤抖着抱住她,她是他的,这辈子都是,决不能走。假如……

  一阵风吹来,像是将一丝清明灌进了脑子,他放开了手,急促地呼吸着,“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转了转眼珠子,像是没听清。他咬着牙去捏她的脸,用的力有点大,她嘴里嘶的一声,“你是谁?”

  她眼神恍惚地瞪着他,一言不发。他叹了口气,她如今神志不清,他绝不能越礼,否则一定会后悔的。去寻大夫才是第一要紧的事。

  她从鼻子里哼哼了两声。他闭上嘴巴,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想拖她起来实在太困难了,更别说抱或者背。

  陈秉正又着急又颓丧,用手锤着自己的腿,大概是锤的几下还有点用,那里有点麻木了。他半扶着她站起来,向自己院子里走去。

  空气湿漉漉的,草丛里缓慢地结着霜,四处寂静无人。他沿着小道一路走,使着全身的力气去搀她,比自己走路又要难十倍。他忽然想到回乡路上她背着他一路走,没叫过苦,也没嫌他重。

  要是换了以前,他能轻松地将她打横抱起来。如今……自己只是个没用的瘸子。

  他低声问道,“难受吗?”

  她又哼了一声,“好热。火苗跳得真高。”

  他不知道用了多久才敲响了院子的门,青棠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两个人。他顾不得擦满头满脸的汗,“赶紧去大通客栈,叫李生白大夫过来,就说我晚上犯急病了请他。”

  “少奶奶这是……”

  “喝多了。”林凤君晃了晃,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下,青棠上手扶了一把,才稳住了。

  青棠不敢多问,闪身奔出去了。

  陈秉正将她拖过门槛,试着将她放在椅子上,可她也坐不住,半边身子往下溜。他叹了口气,只得扒掉了她的鞋子,将人拖到床上,盖上被子。

  他提起茶水吊子,倒了杯茶,扶着她起来一口气喝了。她瞪大眼睛看着他,忽然眼泪哗哗往下流,直着嗓子叫:“娘。”

  他浑身一凛,她摸索着握住他的手腕,“你别走。”

  陈秉正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都丢在一边了,他伸手去摸她的额头,热得发烫。

  他小心地给她喂水,她连喝了三杯,就不再说话了,但眼泪一直流个不停。他默默地拿了那条绣着黄鸭子的帕子,给她擦眼泪。

  李生白提着药箱,三步并作两步地奔进来,就看见林凤君躺在床上,脸色潮红,眼神迷离。

  他伸手去把了脉,眉头便皱得死紧,盯着陈秉正道:“陈公子,你给她吃过什么或是喝过什么?”

  “我不知道。”陈秉正实话实说,“我找到她的时候就这样了。”

  李生白仔细瞧着林凤君的脸,就看见上头被捏出来的几道红色指印。他怀疑地看着陈秉正,斟酌了一下才说道,“陈公子,就医之道,贵在坦诚。林姑娘……陈夫人如今情况不明,我无法开药。恳求你跟我说实话,即使……没那么体面,我是大夫,一定为你守密,绝不会到处乱讲。”

  陈秉正被他说得哭笑不得,他无奈地解释,“我的确不知道,她……”

  李生白又按住她的脉搏,闭上眼睛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他脸色微变,叹了口气,“陈公子,夫人是心肾不交、心肝火旺的症候。实话说,我上次开的药乃是清毒败火的方子。于……”他咳了一声,“于男子起兴上确有妨碍。你的腿正在康复,这段时间也该清心寡欲。你若是怪在夫人身上,蒙骗她吃些坊中不知道如何炮制的房中药,毒害她的身体,那便是大大的不对。”

  李生白说着脸色就越来越黑,最后竟是咬牙切齿。陈秉正只觉得百口莫辩,“我……”他忽然瞧见林凤君指甲里有些黑色粉末,“这是什么?”

  李生白从药箱中取了一团棉花,小心地从她指甲里擦出一些来,放在灯下仔细观察。陈秉正疑心大起,凑过去问道:“莫非有毒?”

  李生白霍然站起身来,怒视着他,险些就要拍桌子:“自然有毒,你可知这是何物?”

  陈秉正被他吓住了,“这是……”

  “这是京师流行的一种丹药,俗称福/寿膏。”

第61章

  李生白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包装严密的油纸包, 层层打开后是一团白色油膏,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他用小刀切了一小块,用滚水搅成黏糊糊的一杯。他指挥陈秉正, “扶她起来。”

  陈秉正闻见这刺鼻的味道,小声道:“要不再加些饴糖, 我怕她喝不进。”

  李生白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道:“不要啰嗦。”

  陈秉正便搀着林凤君起身。李生白抽出长针, 极快地扎入她颈部穴位, 又将一杯药水尽数灌下去了。等了半炷香的工夫,她的喉头一阵痉挛,一股热流从胃部翻涌而上,伏在床边呕吐起来。

  她呕得天昏地暗,眼泪和冷汗一起流下,无力地瘫倒在陈秉正怀里。李生白一直盯着, 直到最后吐出黄水,才点头道:“可以了。”

  林凤君再没有半点力气, 连眼皮也没抬,沉沉地睡了过去。陈秉正只觉得惊险万分,待她呼吸均匀了,才起身请李生白坐下,亲手倒了杯茶奉上,“这**又是何物。”

  他摇头道:“看来陈公子在京城的时候, 不大出门应酬。”

  陈秉正苦笑不答,回首恍然若梦, 不必再提。李生白将油纸包收进药箱,叹道:“此物原名叫阿芙蓉,是莺素花汁液制成, 医家用来止咳镇痛。不料近年来有人将它制成丸药,烧烟吸食。如今上到宫廷,下到秦楼楚馆,无不追捧此物,说是仙方神药,吸一口令人乐而忘忧。”

  陈秉正愕然道:“世上哪里会有仙方。”

  “这话倒是。此物极易成瘾,吸上一两次,便再难脱手。少则伤损神志,消耗血肉,多则破产倾家,废时失业。这样害人的东西在京城风靡一时,便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害,伤了根本。”

  陈秉正听得脸色越来越青,李生白摇头道:“幸亏我在济州,不然陈夫人沾了这药,不堪设想。你既然说不是你给她服食的,我姑且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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