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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娶了兵_分节阅读_第93节
小说作者:梁芳庭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696 KB   上传时间:2025-12-24 13:05:19

  衙役们只好下了堤坝,远远退了出去。陈秉正看着远处的宁八娘、宁九娘,招一招手,她们这才凑上来,围着他叫道:“先生。”

  “听说陈先生做官了。”

  陈秉正将宁九娘抱了起来,笑道:“你又胖了些。”

  宁九娘虽然觉得他总板着面孔,不如李生白温柔亲和,但好歹教过自己,也有三份亲热,“先生你的袍子真好看。”

  陈秉正扯一扯她身上的深蓝色衣裳,“总算也给你们换了。”

  宁七过来将小女孩接过去,陈秉正和林凤君两个人走到一旁,远远望着淤泥中的荷花。运河淤积的滩涂上,软泥渐渐干结,在阳光下裂出细碎的纹路。村民种下的莲子便在里头安了家。

  荷叶一支支窜得老高,迎风招展,将运河边缘染成参差的绿色。已经到了盛夏,荷花亭亭玉立。陈秉正仔细辨认着,跟园林里精心培育的重瓣品种不同,只有单薄的几瓣,颜色也淡,却开得极是热闹,粉白的花盏颤巍巍地立在茎端。

  林凤君正因为错失了千载难逢的招生机会而懊丧,可是看到这盛开的花儿,忍不住微笑起来,“真漂亮。”

  陈秉正却皱着眉头:“荷花的根在淤泥里越扎越深,把淤积出的土地固定住了,来年这里或许就不再是水域,而是农田了。”

  “农田不是更好吗?”

  “农田要上鱼鳞图册,得交税,服徭役。这些且不提,污泥淤积多了,便堵塞河道。”陈秉正望一望远处的江面,“上下不畅,江面狭窄,来往船只都会被困。”

  林凤君大概听懂了,嘟囔道:“又便宜了何怀远这个狗贼。”

  陈秉正并不喜欢听见何怀远的名字,可跟了狗贼两个字,他就觉得心里舒畅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我听说有械斗,就来了。横竖我爹一个人也是教,一群人也是教,多赚一点。”

  “不怕村民打起来吗?有了武功,伤的更重。”

  “进了武馆,那就是师兄师弟,勺子碰锅沿,早晚三分情。说不定就消停了。”林凤君笑道,“官府能管的了吗?只会各打五十大板,还不如我管用呢。”

  “那是。”陈秉正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他和她沿着堤坝走去,夏日的微风吹在脸上,带着荷花的清香,说不出的惬意。

  “加上荷叶蒸米饭,味道很香。”她絮絮叨叨地说道,“你让厨子给你做。”

  “嗯。”他回头望一望,众人都默契地走远了,他终于伸手出去握住她的手,“好好在家休养。”

  “我不累。”林凤君擦一擦脸上的汗,阳光下被晒得有点红,“镖局一时半会儿不能开了,所以我……”

  他敏感地一抬头,“怎么?”

  她暗暗懊悔自己嘴太快,“没有什么,镖局很难挣钱,什么乱七八糟的货都得接。”

  “比如我?”

  林凤君被他逗得笑了,“陈大人,接你那趟镖,我可真是赚大了。”

  他低头笑起来,“林镖师,你满意就好。”

  “可不是每一趟都顺利。不少黑心的东家,往死里扣走镖的钱。”

  陈秉正忽然心中一动,像是那片疑云又冒出来了,“一般镖银收多少?”

  “货银十分,镖银一分,大镖局是这个规矩,我们镖户得减半。”林凤君叹口气,“人微言轻,为了挣钱就得受着。”

  陈秉正猛然一抬头,如醍醐灌顶,之前的谜团迎刃而解,“原来如此。”

  她愕然问道:“什么事?”

  他肃然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咱们一起跟这帮为富不仁的奸商斗一斗,看世上有没有公道二字。”

第110章

  夜深了, 码头浸在清冷的月光里。岸边停泊的大小船只排成一排,随着波浪轻轻摇晃。草丛里的虫子像是忽然来了精神,忽高忽低地叫着, 仿佛在数着更漏。

  林凤君猫着腰躲在一处货仓的后面。陈秉正站在她身边,伸着脖子四处张望。

  远处有人提着灯笼过来, 林凤君赶紧扯着他的胳膊,“嘘”地一声, 做手势让他蹲下。

  陈秉正向下弓身, 冷不丁触动旧伤,膝盖处猛然刺痛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哼了一声。

  一个定时巡逻的兵士听见了动静,举着长枪快步过来,将枪尖向外扫,“什么人?”

  林凤君反应快, 立即丢了个石子到旁边货仓,兵士循着声音过去了, 嘴里嘟嘟囔囔道:“难道是老鼠?”

  他离林凤君不过只有十几步远,她屏住呼吸,一声不吭。好不容易等兵士搜寻无果,身影消失在视野中,陈秉正已经蹲得四肢麻木,手扶着膝盖, 再也直不起腰。

  林凤君叹了口气:“好好一个官儿,混到这个地步, 跟做贼有什么两样。”她想了想,从背后的包袱里取出一块油布垫在草地上,扶着他慢慢坐下。“傻子, 你旧伤还没好,何必自己出来。”

  “我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怕你跟宁七吃亏。”他狠命揉着膝盖。这天穿的是一件黑色的外袍,融入夜色中,半点瞧不出来。

  “他们在明,我在暗,打不过就逃,我又不傻。”她赶紧解释。“李大夫说过,你要好生保养,不然腰腿……”

  “我腰腿好得很。”陈秉正挺直了腰,坐得一丝不苟。“公事要办,偶尔趁着公事出来见你,两全其美。皓月千里,浮光跃金……”

  “就是蚊子太多了。”她皱着眉头挥手驱赶,效果甚微,肩膀处被咬了个大包,她伸手去够。“可惜痒痒挠没有带。”

  陈秉正忽然伸过手来,隔着衣服,在她肩膀上不紧不慢地抓了两下,很克制。“还痒吗?”

  一阵酥麻。她小声道:“不用,不痒了。”

  她掏出一包雄黄粉,陈秉正赶紧拦住,“不能洒。”

  “为什么?”

  “你瞧。”

  眼前的草地里忽然浮起星星点点的萤光,起初只是三两个绿色的光点怯怯游荡,而后成片的微光便从草叶间漫溢开来,随风摇曳,仿佛整个黑夜都随着这细碎的荧光轻轻颤动。

  “恐畏无人识,独自暗中明。”他轻声说道。

  “不就是作诗吗,我也会。”林凤君接上一句。“东来又西去,处处点灯笼。”

  陈秉正的眼睛立马亮起来了,“倒是很有意趣。”

  林凤君骄傲地抬起头,“我就是从小学武功耽误了,不然……”

  “不然怎样?”

  她立时没了底气:“追问这么多干什么。”

  两个人并肩看着眼前飞舞的萤火虫。绿色的光点上下翻飞,映在江面上,是可遇不可求的美景。忽然绿色之中出现了一点红,陈秉正问道,“凤君,那是什么?”

  林凤君死命地盯着看了一会,“好像是艘船,挺大的,挂着两串红灯。奇怪了,倒不怕犯忌讳。”

  陈秉正立时明白过来,估计是济州三坊七巷的花船,国丧期间不能营业,夜晚便到了运河上。

  林凤君见他神色阴晴不定,问道:“你怎么了?”

  他只得答道:“没有什么,随它去吧,咱们专心等钱家的人。”

  她忽然发起愁来,“万一他们不来呢,不是白挨蚊虫咬了。”

  “我白天已经放出风去,说近日济州市面上有私盐流通,要从重查处。明天一早,我就带着人到码头搜查货仓。这些衙役跟钱家都有说不清的关系,背后不知道收了多少好处,会有人去报信的。”

  “私盐?钱家那么富贵,会贩私盐?”

  “引蛇出洞罢了。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大商户都在码头有货仓。钱家也不例外。一般在码头卸货以后,再分别拉到各个布庄。福成镖局就是在这里交货的时候,发现丝绢发霉,被抓住告官。”

  林凤君很诧异,“娇鸾拉回来的坯布是好的,最下面一层的确有水浸,可是整艘船的丝绢都霉变……那就是老天不帮忙。走镖人家最怕这种事,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陈秉正摇头道,“发霉还是倒霉,我看难说得很。我选了几个可靠的人,就埋伏在外面。”

  她反应过来了,“仓库里有鬼?”

  “钱家要是动手脚,这里是唯一能下手的地方。”

  林凤君忽然问道:“陈大人,你想清楚了吗?不管他们是不是搞鬼,你这一查,都会得罪他们,没有半点好处。”

  “是。”他微笑道,“说不定再来一顿板子。一回生二回熟,我换个新姿势,争取受伤轻点。”

  她脑中又浮现出那血肉模糊的惨状,打了个寒噤,“你不怕吗?”

  “怕。一想到要留一条命跟你成亲,我就更怕了。不过……”他目光炯炯地望着她,“娇鸾对我说,你那天遇到清河帮的人查船,本来可以交点银子蒙混过关的,为什么你要为那个新娘子出头?你跟她非亲非故。”

  “我……我是跑江湖的,见不得仗势欺人。路见不平,就该拔刀相助。”

  “那我是济州的父母官,为民请命也是我的分内事。要是怕死,就配不上你了。”他认真地说道。

  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她却觉得心里一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攥住揉了揉。

  她忽然“嘘”了一声,远远望去,几辆骡车驶过石板路,直直地冲着货仓而来。

  她睁大了眼睛,“蛇被引出来了,要打吗?”

  陈秉正微笑道:“先等一等。”

  她掰着指头数,一共六辆骡车,在离他俩不远的一处货仓前停下了。下来几个人,在仓门前捣鼓了一番,将门推开。

  马车夫也跟着进了货仓,像是要去搬抬货物。陈秉正小声道:“动手吧。”

  林凤君仔细观察着时机:“事不宜迟,正好现在没人,不怕冲撞。”她从包袱里拿出一串鞭炮,用火折子点燃了引线,使出全力将它向第一辆骡车扔去。

  “砰”一声,鞭炮在空中爆开,紧接着是噼里啪啦一连串炸响。骡子受了惊吓,立即狂奔起来,六辆骡车朝着不同的方向飞速奔逃。

  远处传来宁七捏着嗓子的大叫声,伴随着敲锣的声音,“着火了!码头着火了!”

  货仓里的人仓皇失措地冲出来,外面已是一片大乱。“骡子跑了!”

  码头守军从四面八方涌出来,“火在哪?”

  陈秉正走到一个土坡上,冷静地观察着码头兵荒马乱的景象。“且让他们乱一会儿,我再带着人登场。”

  她忧心忡忡,但还是忍住了,向外走了两步,又回头道,“我走了,你保重。”

  他微笑道,“凤君,你只管放心。”

  过了一个多时辰,码头才重新恢复了平静。第二天天还没亮,码头船政衙门来了一位客人,正是钱老板。

  公堂之上,已经是一片鬼哭狼嚎。陈秉正吩咐衙役动手,将昨晚抓到的十几个贼人打得皮开肉绽。

  哭叫声此起彼伏,不少人叫道:“冤枉啊,我就是个伙计。”

  钱老板脸上堆着笑,进门就跪下了,“给府尊叩头。”

  陈秉正笑道,“公堂之上,不方便设座,站着回话吧。”

  “谢府尊。”

  陈秉正指着下面受刑的人,“昨天我在码头带着衙役们,亲自抓了十几个私闯货仓的贼人。本官治下,竟有此等嚣张忘形之事,真叫人恼火,你说是不是?”

  钱老板陪着笑脸,刚要说什么,又被陈秉正打断了,“此等鸡鸣狗盗之徒,分明藐视本官。便是打死,也是轻的。他们号称是贵商号的伙计,又拿不出取货的文书,我看是监守自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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