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教授那么厉害又那么卖力,怎么会不好!
夏唯承倚靠在江征身上,江征环住他腰,轻轻的吻着他红晕未消的脸颊,这一刻,夏唯承忽然很不合时宜的想到了沈柔,她下午说的那番话让他感触颇深,现在他才知道能和爱的人住在一起,一起吃饭、拥抱、接吻、做亲密的事……是一件多么幸运且幸福的事情。
他不必忍受求而不得的苦,爱的人就在身边,一伸手就能拥抱,一抬头就能亲吻,一番身就能缠绵,他属于自己,只属于自己,而且会一直只属于自己。
原来人生最幸运的事情莫过于自己爱的人,也爱自己!
*
第二天夏唯承便去了那家定制戒指的商店,咨询后才知道工艺稍微复杂点的戒指,工期最少都要半个月椅上,江教授的生日还有差不多十天,显然是来不急了,和设计师沟通后,他决定做一个款式简单些的,最晚十天后就能取,正好赶上江教授的生日。
因为要的样式很简单,设计师很快就出了草图,夏唯承看了很是满意,他和江教授都不是喜欢浮夸饰品的人,这样素净又不失格调的款式,在任何场合都能戴,正合他意。
敲定了款式后,夏唯承付了款,戒指虽然款式简单,但却不便宜,在填写信息时,他留了自己的姓名和号码,店员说这属于贵重物品,希望他能留两个号码,到时候如果联系不上他,还可以联系另一个人。
虽然夏唯承觉得联系不上自己的可能性很小,但还是配合的留了江征的号码,只是叮嘱店员自己想给对方一个惊喜,没有紧急情况,不要拨打另一个号码。
因为定的都是男戒,店员心里早就猜到是同性的恋人,会心的笑笑,答应了。
一周后,学校开始正式放寒假,夏唯承收拾了些东西带回家里,江征最近更加忙了,时常凌晨后才能回家,所以夏唯承便没有等他吃饭,一个人做了简单的晚餐先吃了。
吃完饭,他带着圈圈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时又给圆圆买了宠物零食,圆圆和圈圈现在关系好了不少,有时候甚至还会一起愉快的打闹。
料理完圆圆和圈圈,见江教授还没回来,夏唯承便决定去书房看会儿书,刚看了几页忽然就感觉到头有些疼,嗓子也有些不舒服,最近流感特别严重,办公室几个老师都被传染了,夏唯承担心自己也中招了,忙收拾好书,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然后躺到卧室的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希望出一身汗,明天就没事了。
就在他睡得迷迷糊糊时,忽然感觉有一个人进了被窝,随后他便被人揽进了怀里,那人摸索着一边解着他的衣服,一边吻着他,就在要吻到他唇时,夏唯承清醒了过来,随后马上抬手推开了他,同时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唇,急忙轻声拒绝:
“别……”
夏唯承的拒绝让江征有些意外,猜想着是不是因为最近几天自己太忙,没有怎么陪夏老师,所以他有小情绪了,这样想着,他凑近夏唯承,并没有将他的手从唇上拿下来,而是讨好地温柔地一点点吻过他的手指低声道:
“怎么了?生我气了?怪我这段时间没陪你?”
“没有。”夏唯承害怕江征误会了,马上回到:“没生气。”
“那为什么不给亲?”江征见夏唯承并没有将手那下来的意思,用舌尖摩挲着他的手背,轻声给他解释:“你不是说放了寒假,想去云南吗?我想让公司的产品在半个月内上市,所以最近才忙着赶工期,等上了市,就能安心陪你去云南玩了。”
前段时间两人说过放假了要一起去云南旅游,但最近夏唯承见江征忙得脚不沾地,便一直没有再提这件事了,没想到江教授这么夜以继日的加班,都是想让产品快点上市,然后陪自己去云南,夏唯承一时竟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宝宝,你这样误会我,还拒绝我,我难过了。”江征委屈巴巴的说,说完便用舌尖强硬的从夏唯承的指缝里挤了进去,眼看就要探进他的嘴里。
“别别……”夏唯承连忙阻止他,然后将他推离自己的身体轻声道:“我没生气,只是累了。”
他没直接告诉江征说自己感冒了,怕传染给他,才不和他亲热,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这样说了,江教授一定会说没关系,不怕被他传染,然后再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真的不怕被传染。
但如果自己真要得了流感,两人这样你来我往一番后,肯定会传染给他,江教授最近已经够忙了,要是再生病,身体一定会吃不消。
见夏唯承依旧拒绝,江征伏在他身上,手摩挲着他的腰,循循善诱道:
“你躺着就好。”
“我真的特别特别困,今天放过我好不好。”夏唯承按住江征往下的手,看着他有些委屈的道。
夏老师以往从来没有这样固执的拒绝过自己,即使特别累的时候,只要自己说些好听的,他也会很快缴械投降,今天这是怎么了?
江征犹豫着低头看他,却见他脸色确实不太好,想必是真的特别累吧,他压住内心的渴望,在夏唯承额头上吻了吻,故作委屈的道:
“好吧,今天晚上暂且放过你,明天你可得加倍补偿我呀。”
“恩,好。”夏唯承回答到,心里想着要是明天自己没生病,一定好好犒劳他。
两人面对面侧卧着,这样的睡姿,呼吸自然会缠绵在一起,夏唯承怕自己真感冒了,传染给他,便转过了身,背对着他。
他刚转身,身边的人便用手将他捞了回来,然后将唇凑了上来低声像他索吻:“亲亲,亲亲再睡。”
“别……”夏唯承将脸撇到一旁,躲开了江征的唇,怕他会胡思乱想,抬手在他的脸上拍了拍,轻声安慰:“时间不早了,快睡吧。”
说完没等江征回答,便又将身体侧了过去。
夏老师今天的举动太异常了,他说累,不想亲热,这他能理解,但是为什么连晚安吻都不愿意了呢?
黑暗里,江征看着夏唯承的背影,沉思了好一会儿,最终没有再抬手去将他翻过来,只是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然后将自己的身体贴他更紧一些。
*
第二天醒来,夏唯承发现自己身体并没有哪里不舒服,看来昨天只是虚惊一场,还委屈了他的江教授。
因为是周六,夏唯承照旧要陪夏禾去徐医生那里治疗,经过最近这段时间的治疗,夏禾的状态好了许多,人看起来也精神了不少,也不会再乱发脾气了,有时候甚至会主动找夏唯承聊聊天。看到夏禾现在的变化,夏唯承心安了不少,过段时间自己要和江教授出去旅行,原本还有些放心不下她,现在看来,也不用担心了。
因为昨天晚上夏唯承的“冷淡”让江征心里有些不太好受,也觉得最近自己确实是忙得有些过分冷落他了,今天早上出门时,他告诉夏唯承,晚上自己会早些下班,过去徐方珂那边接他,让他别开车过去。
吃午饭前,夏唯承给夏禾打了电话,说自己不开车,所以不能去接她了,让她自己开车去徐医生那边的别墅。
吃完午饭,夏唯承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拿了伞出门了。
因为下雨,今天天气显得格外冷,夏唯承穿了厚厚的棉服,撑着透明的伞走到小区外,正在他准备打车时,一直停在街对面的一辆黑色保时捷忽然朝他开了过来,因为雨下得有些大,地上积了些水,车子开过来时,飞溅的水花溅湿了夏唯承的裤管,那车也随即停了下来。
夏唯承低头看了看被水溅湿的裤管,微微皱了皱眉,这时保时捷的车窗降了下来,随后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探出头来看向他,男人的五官和长相不属于特别精致的类型,但结合在一起却给人一种清爽阳光的感觉,让人一丝恶感也生不出来。
夏唯承以为他停下车是要道歉,却不想那人看向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
“夏老师,我等你很久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比他的实际年龄要稍小一些,夏唯承莫名的觉得这声音自己在哪里听过,可看他的脸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见过他,于是疑惑的问:
“我们以前见过吗?”
“没见过,但是,我们通过一次电话。”男人回答道,语气还算客气。
夏唯承更加疑惑了,还没等他继续发问,只听那男人道:
“有一次你打电话过来,征征在洗澡,我接的。”
“征征”两个字用力的敲击着夏唯承的耳膜,他叫的这样亲昵自然,想来是很熟悉江教授的人吧,这样想着,他忽然记起几个月前江教授回M国时,他打电话过去,确实是个男人接了电话,说他在洗澡,当时他还胡思乱想了一通,后来江教授告诉他,那是他的表弟,才十六岁。
回想到这里,夏唯承不自觉再次打量起车里的人,猜想着他是不是就是江征说的那个表弟,可是不对呀,他怎么看也不像是只有十六岁。
车里的男人见夏唯承一直没说话,淡淡笑了一下,继续介绍到:
“我姓秦。”
第83章 谈判
这三个字显然比前面他说的所有话都要来的直观具体, 夏唯承再迟钝也已经猜到了他就是江教授口里那个帮了他很多的,姓秦的朋友。
如果那次接电话的是他,那江教授为什么要骗自己说是他的表弟呢?这一刻夏唯承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强压下心里的疑问,看向秦执礼貌且带着试探的问到:
“你是专程来找我的?”
“是的。”车里的男人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然后继续道:“夏老师,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有些事情需要解决一下。”
说完后他抬手按了车里一个按键, 随后便传来了车门解锁的声音, 他看向夏唯承并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道:
“上来吧。”
既然人家是专程来找自己的, 又没有什么过激的语言, 出于礼貌,自己也不应该拒绝, 更何况他还是帮过江教授许多的朋友,夏唯承没再犹豫,收了伞,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停在了附近的一家高档咖啡馆, 两人上了二楼, 坐下来,各自点了饮品, 秦执看了看夏唯承面前的果茶, 看似随口问道:
“你不喜欢咖啡?”语气十分自然, 就像是再平常不过的聊天。
“不是,只是怕影响睡眠。”夏唯承如实回答到。
“其实咖啡也不一定会影响睡眠。”秦执说着端起桌上的咖啡轻抿了一口, 手上那颗镶着一圈碎钻的戒指,在灯光下格外耀眼,他看向夏唯承继续道:
“你看征征, 他不一直都喝意式浓缩吗?还不是一沾枕头就睡。”
这话看似随意,细想一下,就别有深意了。
夏唯承端杯子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他知道江征和他是朋友,朋友间知道对方喜欢喝的咖啡这并没有什么,但是连他入眠很快这种隐私都知道,就有些奇怪了。
虽然心里有些猜想,但从心底里他还是信任江教授的,他对自己的好和各种体贴关心,绝不可能是伪装出来,真心实意和虚情假意他还是能分辨的。
“哦,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姓秦,单名一个执字。”秦执说,说完后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夏唯承的反应,见他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情绪才继续问道:“夏老师好像知道我?”
“听江教授提过几次。”夏唯承如实的回答:“说你是帮助他很多的朋友。”。
“朋友?”秦执忽然笑了起来,语气像是疑问,又像是反问,拇指不自觉的摩挲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沉默了片刻,他忽然将身体前倾了一些,一瞬不瞬的看着夏唯承问道:
“你们做过了吧?”
“啊?”夏唯承疑惑两秒后,豁然明白过来他的‘做’是指什么。
虽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但是第一次见面就这样露骨的问如此私密且尴尬的问题,夏唯承着实觉得对方有些唐突和越界了,没等他开口,对面的人又继续问道:
“做过多少次?舒服吗?”
夏唯承只觉得脑仁儿突突跳动了两下,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他脾气一向不错,克制力和忍耐力比一般人更好,但是一个教养再好,对人再宽容的人,也会有自己的底线,他没有回答秦执的问题,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不悦:
“秦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夏唯承知道今天秦执刻意来找自己,必定有事,他无意回答他这些刻意又无聊的问题,也不想花心思去揣摩他的来意,窥探人心、虚与委蛇那套他学不来,也觉得没必要。
“没想到夏老师这样沉不住气。”秦执勾起了一侧唇角,他将身体稍向后仰了一些,随意的跷起一条腿搭在了另一条腿上,在第一次见的人面前,用这样的坐态,未免显得有些不太尊重了。
“我只是觉得大家不必浪费时间相互试探、猜疑。”夏唯承回答得很诚恳,语气里并没有一丝怯懦。
“夏老师以为我和征征是什么关系?”说着秦执收敛了笑容,意味深长的反问道:“又以为自己和征征是什么关系?”
“江教授说过你们是朋友。”夏唯承面色沉静,继续回答到:“至于我和他的关系,你可以去问他,不过你现在要我回答的话,我会告诉你,我和他是同性情侣的关系。”
“情侣?”秦执再次笑起来,笑容里带着一丝讽刺:“我觉得应该说是‘情人’更准确一些吧。”
“什么意思?”夏唯承眸光中闪过一丝温怒,声音都不自觉提高了些。
对面的人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从身旁的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在桌子上,然后推到夏唯承面前,弯曲食指和中指敲了敲袋子,不疾不徐的道:
“夏老师,你看看这个。”
夏唯承看向桌上的文件袋,那是个十分普通的袋子,略有些粗糙的牛皮纸,平整而又僵硬,可就在这一刻,他竟莫名其妙的有些畏惧。
过了片刻夏唯承挺直了背脊,抬手打开了文件袋,文件袋里只有一张A4纸大小的纸张,夏唯承不明所以的将纸张拿了出来,只见纸张左侧是西式教堂建筑,上方是黄绿色不知名的景色图,图下豁然写着两个硕大的英文单词“Marriage Certificate”
夏唯承的眼睛被那两个单词刺的生疼,意识仿佛和身体分离了开来,这一刻他坐在那里如同一尊没了灵魂的雕塑。
“我们结婚了,去年在美国。”秦执看向夏唯承沉声说到。
夏唯承没有说话,睁着眼睛努力的看向面前的结婚证,许是神经受到巨大刺激后会影响视网膜的正常工作,即使他努力的睁大了眼睛,也看不清上面的其他字。
他没想到国外的结婚证是这样粗糙且草率,甚至连一张新人的照片都没有,就这样薄薄的一张纸,怎么看,怎么像是山寨培训机构的结业证书。
强大的刺激过后,夏唯承反而冷静了下来,虽然眼前“铁证如山”,可他依旧不相信他的江教授是玩弄感情的骗子,理智告诉他,他不能随意的下结论,他要去弄清楚,对,要当面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