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生气,他告诉自己。
不能生气。
他要是现在气死了,就便宜太子那帮人了。
但是——
看着少年摆出一副“你要是不答应我打死也不会走”的倔强神情,实则眼神忐忑等待他回应的模样,晏祁沉默许久,忽然松了口:“跟我回去,这件事……可以商量。”
明瑾眼睛一亮:“真的!?”
晏祁不答,只是冷哼道:“你走不走?”
“走走走!”
明瑾嘴上高兴答应,但看着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宁王殿下,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纵容神情,顿时觉得天晴了雨停了,他明瑾又行了。
他清清嗓子:“我还有一个要求。”
“休要得寸进尺。”
“……讲。”
方才还垂头丧气的明瑾立马笑颜逐开,他俯下身,双肘撑在晏祁的头部两侧,感受着身下人骤然急促的呼吸和隔着衣料也源源不断蒸腾而上的灼热体温,他也不自觉地紧张起来,眼神闪烁着不敢多看,睫羽乱颤,嘴上却调笑道:“父皇,您出了好多汗呐。”
晏祁心中早已把这小王八蛋按在身下揍成了八瓣屁.股,他看着还在不知死活挑衅自己的明瑾,干脆直接闭上了眼睛,装作自己是一具尸体。
虽然尸体浑身上下哪哪都硬。
而他只集中一点。
但很快,晏祁就装不下去了。
明谨很快便不局限于只是嘴上挑衅,唇上柔软的触感让晏祁的眼皮狂跳,少年没骨头似的伏在他身上,慢斯条理地用唇磨蹭着他紧抿的唇线,又顺着脸颊轮廓,自上而下,一点点用轻吻勾勒他的下颌线。
耳畔响起含笑的耳语:“见面时都忘了说,父皇留的须很好看,但儿臣还是更喜欢您不留须的模样,毕竟,这样更显年轻嘛。”
晏祁霍然睁眼,死死地盯着明瑾。
“你嫌我老?”
明瑾故作迟疑:“这老不老的,儿臣怎么知道呢?不过儿臣常听人说,这男人过了三十岁,那就大不如前了,什么今日乏累啦,于理不合啦,都不过是力不从心的借口……啊!”
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能被心上人骑在身上暗指不行,还能面不改色地忍下去的。
没、有、一、个。
晏祁自然是个正常男人,他一把将明瑾掀翻,在少年的惊呼声中,毫不客气地扯下明瑾的裤子,扬起巴掌,啪啪啪就是几下狠的。
明瑾的喊声很快再上一次楼,他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临近成年还能被脱裤子打屁.股,在短暂的懵逼后,他一边骂人一边拼命挣扎起来,但晏祁丝毫不为之所动,哪怕明瑾骂得再难听挣扎得再厉害,他也依旧没有任何动容之色,只是目光沉沉地落在少年那布满殷红手掌印的雪臀上,将桃子掰开,毫不客气地再度甩上一巴掌。
“啪!”
明瑾闷哼一声,浑身战栗犹如过电,他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晏祁,对上了一双平静中暗藏着惊涛怒浪的金眸。
“记住,不要随便挑衅我。”晏祁这个时候,甚至还能平心静气地与他对话,虽然他现在连呼出的气息都滚烫得吓人,“你口中的‘不要脸的老东西’,比你多活了十三年有余,见过的,尝过的,可不是你那点笨拙的小伎俩能比的。”
明瑾眼中浮现出一层水雾,他倔强地瞪着晏祁:“见过的尝过的?你还尝过哪个?”
晏祁抬起的手一顿。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为明瑾抓重点的能力。
真是冤家,他想。
但他最终还是用动作代替了回答,不听话的孩子,就该好好教训一顿,只是孩子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单纯的体罚,得换另一种……让他更加记忆深刻的方式才行。
晏祁掰开成熟欲滴的桃子,冷酷道:“二十下,自己报数。数完结束,数不完就继续受着。”
“啪!”
“啊!晏祁你混蛋!”
“啪!”
“呜呜……老、老东西,你给我等着!”
“啪!”
一下下水花四溅,明瑾的身体抖得不像话,余光瞥见晏祁又高高举起了巴掌,粗糙的掌心里闪过可疑的水光,身体瞬间控制不住地绷紧,白皙的脊背也因此弓成一道漂亮的弧度。少年疯狂摇头躲闪,脊椎自下而上流窜的那股疯狂刺激却叫他无处可逃,几欲崩溃。
最后他终于受不住了,开始颤抖着报数:“一、一……”
“十、十三……不要了……”
“先生求你,我错了……唔!十五……”
“爹、爹……十……”
“九”字明瑾抖了半天都说不出口,晏祁垂眸凝视着他瘫软成泥的模样,桃子已经成熟到了极限,他的忍耐也已经濒临到了极限。就在那根弦将要崩断之际,眼前又闪过了那一线天光下,明敖朝自己跪下叩首的画面。
晏祁的指尖蜷缩起来,一点点捏成了拳头。
最后一次,他对自己说。
这是他最后一次放过这孩子。
第二十下,他没有再打下去,只是沉默着帮明瑾整理好衣裳,用已经湿透的裤子擦干净少年尚在打颤的纤瘦长腿,然后把人抱进了卧房里,又去后院的水井打了一桶清水来,一点点为明瑾擦拭干净。
他打水回来时,明瑾仍倒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头顶的幔帐,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
听到脚步声,少年艰难地移动眼珠子,看到晏祁平静的神色,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太可怕了。
明瑾发誓,就连之前老丁头打他的那顿手板,都没留给他这么深刻的心理阴影。
这老流氓果然不是什么正经人,一般人哪里想得出那种……那种惩罚手段来?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
明瑾摸了摸牙,一把夺过晏祁手里浸湿的帕子:“我自己来!”
晏祁也由着他,但完全没有要避嫌的意思,只是站在窗边看着他弄。明瑾可没他这么心大,狠瞪了某人一眼,艰难地钻进被窝里把自己弄干净了,又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钻出来,上上下下地盯着晏祁,别别扭扭地问道:“喂,你那边不需要处理一下吗?”
晏祁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不答反问:“帕子用完了?”
明瑾下意识点了一下头,见晏祁接过去,又把剩下的半桶水一起提到了隔壁,关上房门,呆愣许久后,脸颊一点点红成了番茄。
这老流氓!
太不要脸了!简直变.态!
他一拳捶在床铺上,颇有种无能狂怒的架势。
明瑾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今天刚见面的时候一切都如他所料,是自己对晏祁耍流氓,怎么到后来,他还是成了被占便宜的哪个呢?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直到坐上了回宁王府的马车,明瑾都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但没过两天,他就再也顾不上琢磨这些了。
因为大雍境内发生了两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第一,太子的烧退了。
但他的病虽然治好,却因为长时间的高热不退,变成了一个只知道傻笑的疯子。
而比起一个只知道傻笑啃手指头玩的疯子,这第二件事,则更加叫明瑾揪心——
北方的瓦图尔部落,率大军入主王庭,立国号为“乌菟”,与此同时,大雍国内却仍在为新君人选争执不休,各地因为中央内乱难以顾及,之前晏珀埋下的种种隐患接二连三地爆发,颇有种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架势。
终于,在某一日的临时早朝上,张淼再次站了出来,掷地有声道:
“若再不立新君,大雍危矣!”
“于国于民,国不可一日无君。臣张淼,恳请宁王殿下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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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晏祁:我再给这孩子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
小明:暗搓搓准备搞波大的[坏笑]
第67章
外忧内患之下, 太子党本就节节败退,张淼这次站出来,更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三辞三让后, 晏祁称帝已是板上钉钉。
对此, 京城几家欢喜几家愁, 明瑾和宁王府上下自然为此欢欣鼓舞,但另一边的相府, 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爹!爹您不能死啊!”
魏金宝看着强撑着病体去上朝, 却因为难改大局、气得只剩下一口气被人抬回家中的魏相,哭得撕心裂肺。
这次他的悲伤是情真意切,丝毫没有掺假。
毕竟以现在的局势,新皇上位后,魏家的根基必定岌岌可危, 大哥离家出走, 老爹又病入膏肓, 则意味着他成为了魏家的话事人, 届时头一个被新皇敲打收拾的对象。
爹!大哥!你们快回来啊,他一个人坚持不下来!
兴许是被魏金宝的哭声唤回了最后一丝力气, 躺在床上的魏相艰难地睁开眼,浑浊的眼球挪了挪,定定地看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小儿子,开口发出了呃呃啊啊的声音。
魏金宝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膝行向前, 用力吸了吸鼻子,惊喜道:“爹, 您醒了?”
见爹似乎是有什么话想对他说,他赶紧俯下身,将耳朵凑到魏相跟前, 听到他爹颤颤巍巍道:“你……收拾家当,北上……去找你兄长……”
魏金宝惶然道:“爹,哥他去哪儿了?而且咱们在京城这么大的家业,难不成说不要就不要了吗?”
魏相摇了摇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魏金宝赶紧又凑得更近了些:“爹想到了,宁昭公主的……财宝,就在……”
他嘴唇嚅动着,拼尽全力想要把最后半截话说出口,但就像是耗干灯油的烛火,那一缕光,很快便从他的瞳孔中消散了。
魏金宝呆愣在原地。
许久之后,他扑倒在地,发出了一声痛不欲生的嚎哭:“爹啊!你怎么就这么死了啊——”
宁昭公主的财宝在哪儿,您倒是把它说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