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已经备好了,劳烦陛下和王爷移驾汤泉宫。”
“嗯……”萧钰搭在魏霜臂膀上的小腿动了动,撩开一角衣料,露出一圈围着红痕的脚踝。
冯顺也皱紧眉朝魏霜别扭地弹出一截兰花指,激动和埋怨在心里扭打在一起。
偌大的汤泉宫内,依旧只有魏霜和萧钰两人。
萧钰把整个身子都埋在水下,猫在角落,和魏霜隔了一整个蒸腾着雾气的汤池。
他自己使劲按了按肚子,放松了身体,却没清出任何东西。
萧钰面色变了变。
这么深?
魏霜究竟……究竟长了个什么玩意!!!
“朕若是高烧不退不慎驾崩,必须会提前留下旨意讨伐你。”萧钰把肩膀也完全浸在了水下,没好气地嘟囔。
他没临幸过男子,但也在冯顺那有所耳闻,召幸了乾君后,不清理干净,是会发烧的。
“臣来帮您。”
魏霜从池边摸了过来,袒露着的上半身肌肉线条分明漂亮,上面布满了各种抓痕咬痕,盖过魏霜在战场中留下的伤疤。
池水好烫,烫得萧钰面色微红,他扭过头,不拒绝魏霜的靠近,默许魏霜伺候自己沐浴。
当那张摸遍了自己全身的大掌贴上脊背,萧钰食味知髓的身体还是抖了抖,腰顷刻间一软,在池子中瘫在了魏霜身上。
萧钰身上的信香又乱了。
“朕不要了。”萧钰下意识脱口而出。
说完,又羞怒难当地红了耳根,把自己燥成一朵绯红的牡丹,娇艳高贵,芳香扑鼻。
“臣有分寸……”魏霜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标记覆盖烙印的过程,萧钰并不好受,魏霜咬上那片后颈的软肉时,萧钰的小腿肌肉绷紧到痉挛,腺体灼烫得仿佛烧开的茶水。
而标记完成后,魏霜才靠近萧钰,就能在萧钰身上感知到萧钰的情绪,羞赧,恼怒,烦躁,还有一点点渴求。
但真不能继续了,昨夜萧钰昏得比前些日子都早,睡过去后,后腰在控制不住地发颤。
魏霜吐出一口燥气,把脑子里不该留在晋江的画面清空。
他又变回柳下惠,面无表情地捧起池水浇在萧钰肩上,帮帝王按去满身疲惫。
已经闭合的房间无法再敲开,魏霜也没办法帮萧钰更多,清不走罪证,魏霜只好干巴巴又问:“要不要传避子汤?”
“你又羞辱朕!”萧钰恼了,扶住池壁站起身,留给魏霜一个踉跄决绝的背影。
这一气,气得萧钰罢了朝,又将所有政务丢回给了魏霜,每日传歌舞享乐,活脱脱一副昏君做派。
说来也怪,分化后距今已有一月,萧钰同魏霜冷战也有这么久,但睡眠却越发地好。
为庆贺终于脱离魏霜信香的控制,萧钰终于高高兴兴去上了朝。
朝臣已有小一月没见过萧钰,朝中谣言四起,议论纷纷。除了大部分对魏霜和萧钰新关系的探讨外,还有部分流言在传萧钰分化后被魏霜软禁在了深宫,摄政王自己想坐上皇位。
此条谣言可比做皇后严重多了,刚有朝臣要紧牙关准备死谏,萧钰就突然出现在了龙椅上。
月前,刚分化的帝王身上还飘荡着浓浓的桂香,如今再见,不止容光焕发,更是半点信香也闻不到,反倒是魏霜身上的酒香内,混杂了许多桂香。
朝中众臣皆得出结论:萧钰被彻底标记了。
很好,皇帝来上朝不仅没有辟谣,反而坐实了谣言。
他们大梁,恐怕要出,不,是必须得一位乾君皇后了。
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偏偏魏霜手握大权,他们的陛下还格外宠信魏霜,干政总比夺权好。
以后陛下肚子里出来的皇嗣,也还是姓萧,大梁不曾易主……
萧钰懒散地坐在龙椅上听朝下议事,全然不知朝臣们内心已经波涛汹涌,他揉了揉不大舒服的肚子,换了个姿势。
果然乾君承欢还是太勉强了,和魏霜厮混过头,萧钰的肚子总是不大舒服,这俩天更是感觉坠坠地疼,心绪也变得起伏不定。
朕不传唤也不知道来关怀一下朕,竟然就这样同朕分居了半个月!既然喜欢朕,那只是同吃同行有什么用!
前些日子不是很会死皮赖脸上龙榻吗?
萧钰不满地看着堂下的魏霜,怨念地踢了一脚龙椅。
轰隆——
一声巨响,堂下顿时一片静寂,齐刷刷朝萧钰跪了一片。
“散朝吧。”萧钰绷紧脸,稍显局促地坐直身体,又偷偷看了一眼魏霜。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在朝上闻了许久魏霜的信香,回养心殿的路上,萧钰直接头一歪睡在了轿辇上,待落轿,冯顺掀开帘帐,才发现他们陛下睡着了。
冯顺低声唤了几声,萧钰都紧闭双目,睡得正熟,他不敢妄自挪动圣体,只得把魏霜喊了过来。
诶!帝后就是好,王爷一把就把陛下捞进怀里了!
冯顺笑眯眯地跟进殿伺候。
——
这一觉,萧钰只睡了半个时辰,他从魏霜怀里醒来。
而抱住自己的逆贼,竟然手上还握着一本破折子!!!
朕还没一本折子重要!
萧钰深吸一口气,瞬间黑了脸:“朕竟不知摄政王这般喜爱政务。”
换个皇帝,这句话代表的,就是帝王对他人手伸太长的不满,但在萧钰口中,确实一股子酸味。
魏霜也听出来了,他开口关怀:“陛下,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魏霜的掌心,正搭在萧钰平坦的腹前。
萧钰瞬间又来了气:“一入夜就不见踪影,躲朕躲到这份上,不敢让摄政王关怀。”
他愤愤拍开了魏霜安抚的爪子。
不让朕睡回来这事没完!
“臣知罪,望陛下允臣今夜留宿养心殿。”
萧钰:“……”
萧钰面色稍缓:“这还差不多。”
闻着魏霜的信香,萧钰又困了,靠在魏霜身上,身上的疲乏越发地重,萧钰重新闭上眼,本能地往魏霜胸前拱。
完事后,魏霜特意去请教了萧钰的两位心腹太医,他们都知无不言地告知了许多关于坤者的注意事项。
譬如,标记后的坤者会格外依赖自己的乾君,尤其刚完成彻底标记后半月,嗅见自己乾君的信香就极易情动。
“王爷和陛下虽年轻,但也应该节制为上,陛下身体孱弱,不宜时常剧烈运动。”太医语重心长地叮嘱了好一番。
孱弱……孱弱的萧钰能把他拦腰抱上龙床。
但魏霜还是听进去了,他矜持地同萧钰保持了一整月床上距离,每日同吃同行,但到了该侍寝的时间点,就自请去往偏殿。
两人标记完成后,魏霜闻见萧钰身上的桂香,也总忍不住躁动,只怕是比萧钰还要先把持不住。
见魏霜又像个木头一样杵着,萧钰不得不再次开口:“朕肚子不舒服,帮朕揉揉。”
魏霜陡然回神,他目光在萧钰看不出变化的腹前流转,缓缓皱起眉:“陛下这俩日可有传过太医请平安脉?”
魏霜心里涌起一个不大好的想法。
他和萧钰滚了整整七日,萧钰又是在离初潮不久的雨露期……非常危险。
“朕又没病,请太医做甚?”萧钰奇怪地看着魏霜,身后飘出几缕桂香。
“臣担心陛下圣体有恙,要不还是请来看看吧。”魏霜斟酌道。
闻着魏霜的信香,整个人都特别舒服,萧钰愉悦地昂起脑袋:“这会知道关心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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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奶茶]小女子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陛下您恐怕是……
[撒花]看见了好多眼熟的宝子!谢谢你们从小叶到陛下的一路追更~这章留评也有红[撒花]
第24章 祈欢
月前留在身上的痕迹不知消没消, 肚子又难受了近一月,萧钰越发讳疾忌医,坚决反对面见太医。
被魏霜标记已经很失颜面,因为区区标记再请太医, 他这个皇帝脸面还要不要了?
“揉揉就好了, 你又想骗朕吃苦药。”萧钰倒打一耙。
魏霜只得放出些许信香把萧钰牢牢裹住。
萧钰受用地靠在魏霜怀里。
什么帝王尊严, 什么龙威, 全被抛到了脑后。
两人又腻在了一起, 陛下和摄政王同进同出,同吃同住,萧钰恨不得长魏霜身上。
看着萧钰粘魏霜的劲, 冯顺有些牙疼。
早上才说要把摄政王打入诏狱呢,两句话的功夫, 就哄好了。
唉……一次没打成,必有第二次,冯顺未雨绸缪, 唤了些许宫人进来。
“把陛下的私狱好好整理一番,摄政王保不准哪天就要住进去呢……”冯顺交待得语重心长, “摄政王住得舒心了, 陛下也就舒心了。”
宫人们不明所以地对视一眼, 迷茫着扭头前往内务府……
转眼便入了夜。
深秋的夜极凉, 地龙故意未开,龙榻上早早换了床厚棉被。
“朕冷。”萧钰在魏霜伺候下换上寝衣,坐在龙榻边, 双腿交叠。
魏霜走上前把人裹进厚厚的棉被里,成了一团萧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