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位置颠倒,萧熔被许穆宁骑着躺倒在地上。
萧熔的脖子被一双清瘦白皙的手虚虚握着,许穆宁居高临下看向他时,柔软的长发松散垂下,痒痒的掠过萧熔的脸庞和唇角。
明明处于弱势的变成了他,萧熔的耳根却瞬间烧红起来。
可面上害羞是一回事,身体上的反应又是另外一回事,许穆宁话还没说完,萧熔粗大的指关节不知不觉间已经向后探进了许穆宁的屯瓣中。
许穆宁猝不及防哼喘一声,上半身弯折很快趴在萧熔的胸肌上,桎梏着萧熔脖子上的手骤然收紧,萧熔用了多大的力气,许穆宁的双手便用更大的力气死死掐着臭小子。
萧熔的动作越来越过分,许穆宁的唇明明没被堵住,可他那张骂起人来毫不心软的嘴此时却没有说话,像默许,又像带着什么别的情绪。
被狠狠掐住时,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很快让萧熔的脖子爆起青筋,他的心跳飞快加速,像是终于感到害怕般停下手上作乱的动作。
许穆宁一脸被打断后的不爽,十分不爽瞪了他一眼,殊不知萧熔很快在下一秒换了其他的东西猛□□□进去。
许穆宁惊叫一声,萧熔又在用这种无理取闹的办法向许穆宁讨好处了。
这两天萧熔不知犯什么毛病,简直肉麻到极致,咬着许穆宁的耳朵,又执拗地重复昨天晚上的问题。
“许穆宁,我是你的初恋吗?”萧熔明知故问,一遍遍向许穆宁求证。
许穆宁都快被弄死了,耳尖被舔至发红发烫,对许穆宁这个只撩拨却不负责的人来说,臭小子可不就是他的初恋。
可他现在已经三十多岁了,这把岁数才说自己有初恋,让人知道真是丢死人了,打死许穆宁他也不可能承认。
所以许穆宁又嘴硬道:“少看不起人了,我这把年纪,有初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穿背带裤呢。”
按理说相处这么久,萧熔大概能分清许穆宁哪些话是真话,哪些话是故意气他,可此时许穆宁明明说的是气话,听进萧熔耳朵里可就不一样了。
萧熔的脸色沉下来,很快想起许穆宁真正的初恋。
在许穆宁还在读研究生的时候,萧熔亲眼见过许穆宁和他的初恋接吻。
他确实不是许穆宁的初恋,怎么可能是。
萧熔绷紧的下颔再一次变得冷硬,许穆宁明显也察觉到萧熔身上忽然变低的气压,可他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下一秒他的双膝忽然腾空而起,萧熔健实的手臂发力,竟然直接握着许穆宁的大腿将他整个人端起来,用给小孩把尿的姿势架着许穆宁朝落地窗走去。
彼时他们二人正一起住在萧熔的别墅里,算是同居两个月了,只是萧熔邀请许穆宁和他住一块,许穆宁却不允许萧熔踏入他家半步。
不允许的后果就是,许穆宁现在被萧熔无理取闹扒光衣服,不管不顾的压在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前,而这扇落地窗正对市区的街道。
街上人来人往,任何一个人抬起头都可能会看到许穆宁这副不雅的模样。
许穆宁的羞耻感很快被撕裂,立马挣扎着叫骂起来,萧熔却不打算放过他,就着现在的姿是开始肆意宣泄,嘴上却委屈巴巴强迫许穆宁承认只有他一个初恋。
就像是为了一起逼迫许穆宁般,落地窗下的街道忽然在此时亮起红灯,许多辆车同时停下,人群开始在人行道上走动起来。
许穆宁的心脏跳到嗓子眼,忽然产生一种所有人都抬头看他的错觉,全身皮肤几乎烧红,许穆宁的双手重重拍打在萧熔的手臂上,偏偏萧熔还一副被许穆宁欺负的样子,眉眼耷拉着,眼眶边还带着一两滴通红的泪水。
“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是我的唯一,我对你来说却什么都不是,你的身边总有很多人,我却只有你一个,你连说句好听的话哄哄我都不愿意,你之前对我说的那些,又是骗我的是吗?”
萧熔酸了吧唧的小样,直接戳到了许穆宁的命脉上,许穆宁被架着膝窝坐在萧熔的手臂里,却也只能无能狂怒蹬萧熔两脚。
被踢后,萧熔一张嘴叭叭叭的更停不下来了,“不仅骗我,现在还一点也不心疼的打我。”
就连在许穆宁一把揪过萧熔的耳朵,萧熔也没停下,“现在还扯我耳朵,扯了又叫我闭嘴,简直掩耳盗铃,你以为这样就能,唔……”
许穆宁忍无可忍,给了萧熔一耳光后便反手揪过臭小子短短的发茬,又爱又恨的堵住了那张烦人的嘴。
真是委屈死萧熔了!
真是拿捏死许穆宁了!
绵长的吻好像谁也停不下来,等四瓣唇瓣终于舍得分开的时候,许穆宁皱着漂亮的眼尾,恶狠狠将姓萧的训了一通。
“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也只喜欢你一个!到底还要我重复多少遍,还是你想跟我掰扯掰扯你对我做的那些混蛋事?我敢说,你个臭小子敢不敢听?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第一个想养着要亲手打死的人,这在你心里还不算初恋?快点放我下来,要是被外面的人看见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
萧熔阴沉的脸终于亮起来,许穆宁松了一口气,可谁知道他这一番教训后反而将萧熔刺激得兽性大发,不仅没有放过许穆宁,反而直接将许穆宁压在落地窗上,猝不及防狠杆了进去。
许穆宁吓得接连惊叫,萧熔终于吻上他的耳朵:“单向玻璃,外面看不见我们,老婆,我们还没在这里做过。”
人小鬼大!许穆宁内心狂怒,萧熔却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一身醋意和委屈全撒在许穆宁身上。
许穆宁失神至快晕过去时,心底忽然产生一股又气又愤的暴怒来。
原来和人谈感情,不仅要哄着他!惯着他!宠着他!还要被他关!还要给他草!简直岂有此理!许穆宁活了大半辈子,从未遇到过这种好事!
心中火气不打一处来,许穆宁于是狠狠收紧自己的下腹,真想就这么把身体里的萧熔夹死算了!
偏偏萧熔被夹疼了还腆着脸朝许穆宁红眼睛,哭兮兮的可怜样,许穆宁一看见就放松了警惕,眉眼又柔软下来。
萧熔计谋得逞忽然在此时松开一只手,许穆宁原本整个人都挂在萧熔身上,现在失去重心,差点被萧熔颠得摔倒在地。
“萧熔!”许穆宁惊得脸色都白了,双手忙不迭抱向萧熔精壮的脖子。
萧熔故意扭头躲过,单手虚虚掌着许穆宁的腰,许穆宁在萧熔身上摇摇欲坠,已经产生一种快摔到地上地危机感,萧熔趁机在此时提出要求。
“明天你能不能不去聚餐,就在家里等我好不好,我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完就回来,我们一块去外面吃晚饭。”
许穆宁休假在家没事干,从前好久没联系的狐朋狗友们自然而然找上门来,该工作时候就认真工作,该玩的时候那肯定也得玩,许穆宁一年到头几乎都在忙,难得有这种空闲的时候,他也想放松放松,于是昨天刚和一群朋友约了见面。
而这次聚会的人,大部分是许穆宁从前还在读书时结交的同学,萧熔事无巨细基本把每一个要来聚会的人都调查了一遍,可也就是这次的调查,一直被萧熔视为眼中钉的人出现了。
曾经当着萧熔的面和许穆宁亲吻的那位初恋,那位帮许穆宁解决论文被导师占用的男生,这次聚会也会来。
许穆宁这么迫切的要去参加聚会,萧熔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阻止他内心又想把许穆宁关起来的想法。
二人体型相差实在太大,许穆宁整个人几乎被萧熔鼎得悬在半空,失重带来的恐惧感很快让许穆宁慌张起来。
“几次了,这个月几次了!萧熔你王八蛋,又敢监听我的手机!”
竭力掩盖内心的偏执情绪后,萧熔仍旧在许穆宁面前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甚至倒打一耙道:
“明明是你主动告诉我要去聚餐,要和别人不清不楚,吃顿饭就算了,还要一直待到晚上,背着我做了亏心事,你还理直气壮。”
到底谁理直气壮?!
许穆宁都快怀疑自己耳朵聋了,“我做亏心事?我背着你?姓萧的你还真敢说!”
两个人一边做艾一边吵架的传统,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许穆宁被欲/火和怒火同时架在火上烤,都快爆炸了!
“行,行,你个小混蛋好样的,既然你非要给我找不痛快,那我们就来说说我手机里的监听器……啊!”
萧熔的手指向下移了移,不知对许穆宁的身体做了什么,很快许穆宁的嗓音便变了调,萧熔一脸被负心汉辜负的怨恨,更加胡闹的动作起来。
许穆宁实在承受不住,细眉紧紧皱着,嘴唇都快被自己咬出血,连脚尖都绷紧的蜷缩起来。
一直临到崩溃的边缘,许穆宁才终于妥协,于是一句话应付道:
“管天管地,管我几点打喷嚏!我明天会在家等你,满意了吗?”
萧熔满意了,可许穆宁的鬼话能信就怪了。
等第二天萧熔去了公司,许穆宁一身酸软的身体恢复后,该怎么玩还是怎么玩。
他甚至特意打扮了一番,长发做了造型十分精致地披散在肩上,身上则穿了一件柔软的米白色针织衫,一根色泽白润的珍珠项链往脖颈上一戴,耳后和侧颈点上的香水还是刚到货的新款,气质优雅清瘦的身形随便往哪一站,都是最吸睛的存在,整个人漂亮得叫人移不开眼。
可等晚上,许穆宁醉醺醺被一个陌生男人送回来的时候,洁白的针织衫上不知印了哪个小妖精的口红印,长发被一根陌生的男士表带扎着挽至一侧肩膀,另一边则暴露出一截白皙颀长的脖颈,脖颈上有一小块刺眼的红痕,一看就是今天玩酒桌游戏时别人留给他的吻痕。
至于颈间戴着的珍珠项链,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至于是被许穆宁送人了,还是被别人吃了,这就无从得知了。
萧熔从公司回到家,发现许穆宁不在之后一直强忍怒火,在家里枯坐了一整个下午。
直到门铃响,开门时醉意熏天的许穆宁被人搂着腰送回来的画面直直撞进萧熔的眼睛里,更令萧熔额角青筋暴起的是,送许穆宁回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令萧熔这辈子最心怀芥蒂的那个人。
许穆宁的初恋,许穆宁读研期间交往的第一个男朋友,陈南州。
被送回萧熔家门口的许穆宁醉得不省人事,脸颊因为酒意泛起一层红晕,好不容易睁开的眼睛,在将萧熔的脸收进眼底后,忽然有些烦躁的闭了起来。
他甚至当着萧熔的面将眩晕的脑袋靠在陈南州的肩膀上,还贴着对方的耳朵耳语了一句什么话。
醉晕的许穆宁以为自己的声音够小了,却不知他说的话其实每一个字都被萧熔清清楚楚地听进了耳朵里。
许穆宁对陈南州抱怨道:“你怎么把我送他这里来了,我喝了这么多酒,今晚又要被念叨死了。对了小陈,今晚在酒吧的事记得替我保密,千万不能告诉我家那个,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一定要答应我。”
两个人的秘密……萧熔魔怔地重复了一遍。
陈南州扶着站都站不稳的许穆宁,表情已经很尴尬了,他知道萧熔已经听见他们说的话。
他本想客气地和萧熔打声招呼,抬头却看见萧熔一脸黑沉的骇人模样,萧熔一米九几的挺拔身高,被室内灯光一照,面上很快落下一层压抑的黑影,此时看向陈南州的眼神,更是吓得他脊背发凉,一声不敢吭。
萧熔死死盯着靠在陈南州肩膀上的许穆宁,躁动不安的拳头不停捻动着。
陈南州还算有眼力见,将许穆宁推回到萧熔怀里后,便脚底抹油的溜了。
萧熔搂着许穆宁的手骤然收紧,被不安和嫉妒充斥的双眼暗流涌动。
而他怀里的许穆宁还不知道,萧熔的“变心”也就是在此时初见端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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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外——
至于许穆宁手机里的监听器,和萧熔在他身边安装的微型摄像头,许穆宁只要一提起这些事,萧熔便会用无理取闹和装傻蒙混所有,可他的内心其实还是很怕许穆宁有朝一日会主动捅破这层窗户纸的。
他现在还敢寸步不离的监视着许穆宁,不过是仗着对方一直到现在都没在明面上跟他掰扯过罢了。
萧熔一开始还以为许穆宁没发现他动的手脚,直到两天前萧熔调出家里浴室的监控回放,回放中正是许穆宁在萧熔家洗澡的画面。
萧熔像是得了一场名叫许穆宁的病,不时时刻刻盯着许穆宁他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可当他看见回放视频中的许穆宁,侧着身子在淋浴下缓缓按摩皮肤上的沐浴露泡沫时,忽然抬起头,精准无误的看向萧熔藏针孔摄像头的那个角落,许穆宁的目光直白且袒露,静止的神情似在思考,又好像在深深的探究着什么。
当许穆宁的目光和视频外萧熔的双眸撞在一起时,萧熔听见了自己心跳急剧加速的声音。
意料之中的,许穆宁缓缓向摄像头走近,踮起脚尖将指尖上的一团白色泡沫点在高处墙壁的镜头上。
回放中的画面瞬间变得灰暗,萧熔看不见许穆宁的身影了。
他本以为许穆宁会在下一秒将镜头打碎,或是生气的冲出浴室找人理论,萧熔本以为那一天他和许穆宁的关系会再次迎来破裂,可料想中的所有结果都没有发生,回放中的视频画面消失后,许穆宁打开淋浴,平静的洗完了一个澡。
直到许穆宁离开浴室,针孔摄像头上的泡沫消失,监控的视频画面恢复正常,萧熔安装的所有摄像头全都留在原处,许穆宁手机上的监听器也完好无损。
许穆宁没有阻止他,对此也没有发表任何想法。
而在萧熔的记忆里,许穆宁发现浴室有监控的那天,他从浴室出来后,先是颐指气使命令萧熔给他吹头发,萧熔一向是许穆宁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老老实实用精油和吹风机为许穆宁柔软的长发做了一个小时的护理。
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许穆宁一直瞪着眼睛看萧熔,好像不把他的脸瞪出花来他就不肯罢休。
萧熔都快被许穆宁瞪脸红了,心里还想许穆宁今天竟然这么喜欢他,恋恋不舍的看了他好久。
可等头发吹干,许穆宁却板着脸,没好声气的命令萧熔说:“自己扇自己两巴掌。”
萧熔一怔,在他看来许穆宁的火气来的毫无缘由,可谁叫他最听许穆宁的话,即使带着深深的疑惑,仍旧抬起手对着自己的脸狠狠打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