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是她缠着他要亲的时候了。
“表兄还说不爱美色,今日我上了妆,你便把我的嘴巴当鱼生啃,难道我平日里不漂亮么?”
“这是何形容?我弄痛你了?”
“……没有!!”
就是随便的形容。
“平日里也很漂亮,今日格外漂亮一些。”
好随意地哄人话术,不过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般般干脆依靠在他怀中,想起自己从来都是被动被表兄吃豆腐,还没成亲快被他摸个遍了……虽然他说是帮她的。
也确实没有旁的意思,但她觉得不公平。
她偷偷抬起头看他一眼,手指穿过他胸前的衣襟,倏然钻进里面。
嬴政微惊,迅速握住她的手腕,“做什么?”
“不做什么,我有东西掉进表兄衣服里了。”般般无辜,“你快放开我,我找找。”
“什么东西?耳坠?不是好生戴着呢?”
“你先放开我。”
嬴政狐疑,当真放开了握着她的手。
般般作势认认真真的寻找起来,将他的衣裳扯来扯去,“诶,在哪儿呢?”
扯着扯着,她的手便探进了他的衣服内。
嬴政恍然,知晓表妹到底要做什么了,他微微向后靠去,并不阻拦,相反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笑意盎然的。
般般一门心思干大事,指腹抵上他的皮肤,柔而富有韧性的肌肉按一下,还会回弹,她睁大眼睛,将整个手掌都放了进去摸摸。
顺着胸口向下,摸到了腰腹以上,这动作不方便,压根摸不到想摸的腹肌,她有点失望,转而放弃,收回了手。
指尖扫过阻碍,她顿住,咦,方才还没有呢,扯开他的衣领好奇的探头去看。
忽的,一只大掌覆上她的后脑勺,一把将其按进他的怀里,“还不够?”
“哎哟。”磕的般般脑袋疼,她捂着头在表兄怀里扑腾,“没够没够!”
表兄肩宽腰窄,好身材啊!
掀开衣服看到里面的皮肤,他的皮肤如同他的脸庞以及脖颈一样的白,肌肤纹路清晰可见,胸肌好大!
还有那两点……呃,原来刚才摸到的是这个。
“在外面成何体统?还不快些帮我穿好。”嬴政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我不要,你自己穿。”谁他磕到她的头。
她要摸要看,他方才竟就敞开手臂让她看了半天、摸了半天,大方的不可思议,有种没占到便宜,反而被他给占了双倍的感觉。
般般瞧了一眼,原来昭信宫快到了。
“你快穿你快穿!”她急了。
“我不要。”他竟然学她说话,大有她不帮他,他就这么进去的无所畏惧。
“……!!!”般般胡乱捶他肩膀和脸,气鼓鼓的帮他穿衣裳。
若是他衣衫不整到了昭信宫,那所有人都知道她干了什么,好尴尬好丢脸!
可是这男子的衣裳……她不会穿!!
粗略整理衣领,整了半晌不得要领,外面整齐里面还乱着呢,尤其是他的腰带有些松散了,她弄不好急的要冒汗了,果断开始装可怜,“表兄,人家弄不好。”
他盯着她不说话,唇角挂着一分笑。
她意会,瞪了他一眼,随后左右看看有没有人在,匆忙俯身凑近,撅起嘴巴亲在他的唇瓣上。
他这才懒懒的起身,几下便将衣裳整理妥当,“日后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服侍夫君更衣也不会,如何做好王后。”
少骗她了,他就是想她帮他穿而已。
般般才不会被骗,撇了撇唇,“哼!”
嬴政忽的拉近与她的距离,“般般,待我事成之后,咸阳殿的王座旁定然有王后的一席之位。”
般般心头一跳,迟疑不已。
嬴政却不再解释什么,径直下了王驾。
吕不韦和他的夫人出来迎接了,般般不好追问,由着寺人搀扶一同下车。
吕不韦带着笑望着前方,目不斜视的叮嘱妻子,“夫人,王上与朝阳公主情投意合,多年相伴,情分非同寻常,你要多与她来往,说说话。朝阳公主心思单纯的很。”
赵氏同样含着笑意,“妾身知晓。”
“太后是否也来?”
吕不韦:“自然是会来的。”只是这个时辰她还未到,吕不韦有些忧心姬长月,她虎的很。
赵氏对姬长月感官复杂,昔年两人一同侍奉在吕不韦身侧,姬长月擅舞,又有倾城之姿,生的美艳无双,吕不韦非常宠爱她。
当时的庄襄王子楚一见她便钟情了,吕不韦只好说她是府中歌姬,可赠与公子,子楚当然知道不仅仅是歌姬,不过是好听罢了。
不过众人也没什么贞洁观念,带着孩儿二嫁高门的大有人在,所以彼此都不在意。
可对赵氏而言,昔日需日日对她请安的姬妾,如今是高高在上的太后,这样的境遇转变,她不太适应,不过表面的恭敬她能维持得很好,也不敢不维持。
吕不韦携赵氏跪拜请安,嬴政亲自扶起,看向赵氏,“不必多礼,寡人还记得夫人。”
赵氏一惊,十分意外,“臣妇上次与王上相见,王上才两岁。”
嬴政略笑,“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么?”
——“倒是我来迟了。”
是太后姬长月的声音。
自然又是一通行礼拜见,姬长月自持太后之尊,结实的让众人行了个完整的礼,转头看向般般,“今日的妆是谁画的?该赏。”
般般笑嘻嘻,“那我要替牵银谢姑妹的赏赐啦,表兄也说漂亮呢。”
两人说着话,并不跟吕不韦夫妇搭话。
到了殿内,一同落座,嬴政与太后的席位最靠前,般般则坐在嬴政的左下方,宫奴们鱼贯而入,呈上的菜色都是她爱吃的。
表兄说让她只管用膳,不必管其他,她听从照做,膳间不怎么说话。
用完膳,她出来更衣,净手后恰好撞见了赵氏。
赵氏屈膝行礼,“公主威仪更胜当年。”
“你认得我?”般般面露好奇。
从云取了香膏为她擦手,她润着手背,试图在记忆中回想赵氏的脸,但压根想不起来有在哪里见过她。
赵氏生的一张慈悲面,眼眸细长像观音,唇不点而红,如今年过半百慈爱和善,令人生出亲近之心,“公主,臣妇是赵人,您忘记了。”
……还真是给忘了。
“不过臣妇的祖籍并非邯郸,当年不韦带庄襄王出逃,我便带着孩子回了祖籍躲避,但邯郸朱巷姬家的名气臣妇如雷贯耳,公主的满月宴,臣妇与不韦曾去过呢。”
“我已经不记得了。”般般不知晓吕不韦的目的,这刻意的亲近背后定有原因,“夫人的孩儿应当也很大了?”
“是,臣妇的大儿子今年已二十有一,次子与大王同岁,也快十六了,还有一小女儿,今年刚满六岁。”
六岁?
般般倏然想到了她弟弟羹儿,羹儿也五岁了。
她疑心,面上可爱的笑笑,“我喜欢粉嫩玉琢的女孩儿,有空夫人带进宫我瞧瞧。”
赵氏忙屈膝应承下来,“诺。”
两人说着话,忽见一少年闯入昭信宫,宫奴们阻拦不下,也不敢真的伤害了他。
般般生气,“何人在此喧哗?”真烦人,不知道表兄正在待客吗?
这一个两个侍卫没一点眼色,她一个个瞪了过去。
侍卫们纷纷垂头跪下请罪。
“朝阳姐姐,太好了,您也在!”
般般正眼一瞧,嚯,公子成蛟。
比她还高……!
“成蛟知晓姐姐说话王兄一定听的,求姐姐让成蛟进去吧,我有要紧话想说。”公子成蛟扯了般般的衣袖哀求。
“何要紧的话?”般般抽出衣袖。
他倒也不隐瞒,“王龁这些日子病重了,王兄意欲出兵攻韩,我想跟蒙骜将军一同前往,求姐姐通融通融。”
赵氏微愣,打量了公子成蛟几眼,眼观鼻鼻观心不多话。
“你还是小孩子,你王兄不会同意的。”用脚指头想也不会派小孩儿上战场,若是死外头,旁人怎么看嬴政?
般般不耐烦,“你别说了。”她甚至怀疑是韩夫人指使的他,但哪有母亲想让自己的孩儿上战场呢?他自己的主意那更不行了啊!
成蛟缠着般般不放,一直哀求,赵氏都没见过这么缠人的孩子。
恰好秦驹出来了,约莫是见朝阳公主久出不归来看看怎么回事,成蛟眼睛一亮顿时换人缠。
般般:“……”神经病!
不过攻韩,那不是夏太后的母国么?
表兄果然刚给夏太后一颗甜枣,便要抽她一棍子了。
难怪成蛟急着去,难不成是想要挫一挫韩系的威风?
她藏着笑,端出一副端庄威严的模样,“那便带他进去吧,大王与相邦一同用膳,此乃家宴,也不碍事。”
在场人都看得出朝阳公主笨拙的装王后仪态,没装的太好,反而露出可爱相,秦驹掩唇而笑,“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