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只要中苏摩擦,赵凌成的经验,南海就会搞联合军演。
通常会是美日或美韩加上对岸,三地联合军演,那就将会是个很好的机会。
因为以往的经验,但凡军事演习,仗着有老美在后面撑腰,对岸高层就喜欢乘着战舰到南海招摇。
而下一步赵凌成他们的工作,正是反舰导弹和岸对舰导弹的研发。
只要能赶在军演前搞出来,他就能一导弹轰了唐明。
因为老蒋父子不敢越界,跑到南海招摇。
但唐明几乎每次军演都会被派出来,故意到南海溜上一圈的。
总之,赵凌成还是得抓紧工作。
……
招待所虽然是弹簧床,但也知道住过多少人,弹簧全被压坏了。
赵凌成不过略微一动,就听它尖锐的一声咯吱。
他先看眼隔壁床上酣睡的闺女,小心翼翼再动一下,结果又是一声咯吱。
妞妞都被吵醒了,伸着小手在唤:“妈妈,妈妈!”
陈棉棉也推赵凌成,低声说:“算了吧,你也累了,我去隔壁床跟妞妞睡。”
赵凌成确实特别累,可人要做卑鄙的事时可就不觉得累了。
陈棉棉才起身要走,只觉得身子一空,就已经被他抱进厕所了。
他现在技术果然好,陈棉棉本来不想做,揪他的小豆豆也只为好玩。
但曾经的赵凌成青涩的可笑,可他善于学习,现在已经懂得怎么让她快活了。
但他自己大概并不怎么快活,原因是太小心眼,想得太多。
陈棉棉一觉睡的香沉,醒来却发现男人是坐起的。
她想了想,低声问:“云雀是不是已经……”死了?
听到男人轻轻嗯了一声,陈棉棉也吓的坐了起来:“你动手啦?”
又问:“万一公安查到证据了呢,你应该报警的呀。”
赵凌成仰头看天花板,声音格外温柔:“她是自杀,跟我没关系。”
他可是特务的儿子,不仅清洗掉了所有证据,把带去的油布录音机,手术刀全都清洗的干干净净,也冲掉了教堂里所有的脚印,然后还去澡堂子里泡了个澡,然后才回的招待所。
云雀的尸体就由公安去发现吧,她是被自己20年前积攒的硫酸烧死的。
不但跟赵凌成无关,而且她解放后的杀人案也会曝光出来的。
赵凌成换了话题,却问:“你说到了将来,不论婚姻还是性,女性都将拥有绝对自主权?”
陈棉棉拉男人躺下,说:“当然,很多女性还会选择终生单身呢。”
赵凌成躺下 了,也蓦的侧首,双眼明亮:“所以其实你跟别人也有过那种关系,对吧?”
陈棉棉心里猛的一紧,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关于这个问题他们之间其实心知肚明,但是很默契的不深究。
可赵凌成今天怎么突然直勾勾的开问,莫不是闲的蛋疼想找不痛快?
陈棉棉想发火的,但终于还是只说:“胡说什么呢,我就只有你和妞妞,快睡吧。”
赵凌成突然谈论这种话题,倒不是故意想惹妻子生气。
压着弹簧咯吱咯吱,他转过身来:“我的要求或者有点自私,当然,我做不到像我父母那样高尚,因为我是个卑鄙的人,我甚至无法接受异地,所以小陈,除非我也能离开,否则你就不能离开戈壁。”
陈棉棉觉得莫名其妙,反问:“我还能去哪里?”
赵凌成掰过妻子的脸,一字一顿:“首都的水可比泉城深多了,不要去首都当干部。”
陈棉棉却问:“计委准备提拔我吗,你听说消息啦,准确吗?”
赵凌成倒是没听说媳妇要被提拔的消息。
但他直觉以他媳妇的能力,上面早晚要提调,让她去首都的。
而且妞妞眼看就要上学了,赵军的态度是,要调不了工作,陈棉棉直接辞职,到首都陪妞妞读书。
赵凌成做不到像他爸一样,爱着他妈,却还能放任她离开。
而且林蕴就跟陈棉棉一样,是个傲慢懒惰又自私的人,也是标准的申城女人。
但她在大是大非面前,就能微笑着选择牺牲。
赵凌成疑神疑鬼,总怕悲剧要重演,当然也就不希望媳妇离开自己,哪怕是去当官也不行。
这个问题陈棉棉很难回答,也不想答应。
因为如果有好的机会,她当然会选择事业,而不是在戈壁滩上荒废青春。
但暂时当然不会,即便首都调她,她也不会去。
不像下面大家撕逼吵架,完了还能和好,上面是神仙斗法,搞不好就要坐牢的。
陈棉棉现在上首都,只会沦为斗争中的牺牲品和炮灰。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没必要现在吵的急赤白脸。
她揽过男人拍哄,柔声说:“放心,即便首都来调令,我也不会去的。”
妻子要升官,要去更大的舞台,按理赵凌成应该支持才对,可他做不到。
他当然也知道,她是在哄他,真要是好工作,如果他反对,她大概会不告而别。
那时候他该怎么办,赵凌成也并不知道。
还别说,他的乌鸦嘴,前脚才说完,等陈棉棉回基地,最先接到的就是来自总革委的调令。
……
说回当下,第二天又卖了二十几串狼牙,所有上面有瑕疵的就全都卖掉了。
陈棉棉当即带着赵凌成上商场,买了一台雪花冰箱。
但有点遗憾的是,商场里虽然也有卖的各种卫星玩具,可远不及曾风家那个漂亮。
妞妞就跟她爸一样,属于宁缺毋滥的性格。
看着各种粗制滥造的小卫星,她嘟着嘴巴摇头,而且特别懂,捧着一只铁做的说:“这个,太阳板,太短啦。”
赵凌成好不容易排队才抢到的,孩子不要,就转给别人了,再到别的柜台上看。
再找到个小小的,妞妞远远一看就摆手:“推进器cuo啦,是四截,它不对,它只有三截。”
赵凌成一琢磨,明白了,曾风家那个就不是玩具,是在中苏友好期间,对方将领送给曾强的模型机。
那东西虽小,但是跟着真正的‘天顶号’卫星一比一复刻的。
妞妞是个细节控,她只想最好的那个,这些照猫画虎,东施效颦的她瞧不上。
赵凌成是闺女要天上的星星都会摘的,而且他猜得到,曾风肯定在狼牙那件事上从中渔利了。
怕媳妇不好意思开口,他就说:“我去李阿姨家做个客吧。”
做客是假,他想把曾风家的卫星薅来给他闺女。
陈棉棉却说:“正好我们明天得找个借口上趟装备部呢,不用你了,我和妞妞去就好。”
第二天他们就该回家了,但是夜里十点才上火车,而且又是漫长的四天三夜。
早晨起来,因为陈棉棉有了新的口红,而且还买到了只有申城才有售的鸭蛋粉和眉笔,粉扑等化妆品。
今天她破天荒给自己化了个妆,就跟正经八百的申城女同志们差不多了。
现在她手头也只剩下雪白的狼牙,她就专门给妞妞带了两枚,一大清早的,就又去李开兰家做客了。
时尚的力量,今天装备部大院里的小伙子们大多都已经戴上狼牙了。
但要不是屁股一瘸一拐,就是头顶有包。
因为他们本身没钱,买狼牙的钱全是哄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一顿皮带炒肉就免不了。
曾风还没有戴上那串新狼牙呢,大清早的,就见陈棉棉牵着妞妞的手来。
曾风一看,也忙把自己纯白色的那串戴到了脖子上。
就好比将来的电车搞升级,大家好容易攒钱买到,开上还没多久呢,它出新款了。
妞妞可是曾风的干闺女,小天才,他当然得抱出去好好炫一炫。
红小将不管男女,都是半大孩子,没人关注个小毛孩子。
但当看到粉糯糯,白丢丢的小女孩脖子挂着的那两颗洁白如玉,又锋利如刀的大狼牙时,他们脖子上的瞬间不香了。
有人通报了邹衍,他骑着自行车飞一般的来了,一看就说:“怪不得我总觉得不对劲儿,我想要的是这种。”
最近几天云雀没来显过眼,他对曾风也就没那么反感了,勾肩搭背:“哥们,这个你们送不送?”
还有小将问:“曾哥,这种也卖吧,多少钱?”
曾风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笑着说:“那我得问问我们领导。”
他的领导陈棉棉,此刻跟李开兰在一起,就在家属区的大院子里。
南方四月少晴天,但今天是个大晴天,家属们全都搬着小板凳儿,在院子里摘菜。
不过别人,包括黄琳都是凑在一处有说有笑,就李开兰一个人。
陈棉棉坐到了她身边,寒暄了两句后问:“李阿姨,你怎么不跟大家一起,要一个人待着?”
李开兰叹气:“这一回回的,搞的我都想,搬回东北老家去待着算了。”
陈棉棉问:“为什么?”
其实是这样,虽然邹衍一直在闹,不肯要后娘,但爹要娶后娘,儿子哪能管得住?
邹司令昨天还专门来找李开兰,说首都那边的领导都在给他介绍对象,但毕竟不是熟人他不敢要,可他如果不结婚呢,领导们又会不停介绍,他就想着,孩子闹腾了就打一顿,但他们简单摆个酒,把婚结了,要李开兰不搬去他家,他就搬过来住。
中年人不讲情情爱爱,有份踏实日子过就好。
以陈棉棉看,院里那帮妇女其实就是因为嫉妒,毕竟她们自来瞧不起李开兰,但偏偏她还命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