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支持,王萍爽快地接下了这个活儿。
并直接跟林簌说:“簌簌,你负责舞蹈的事,女知青这边至少出两个舞蹈吧。”
“两个舞蹈?”林簌皱紧了眉,“这也太艰难了,离过年就还有十来天,大家平时又要去干活,只能晚上练舞。”
王萍道:“那你再出个独舞呗,反正你不用干活。”
林簌还要说什么,她说:“这是任务,分给你的。”
林簌只得咬牙:“行。”
她当晚就和之前一起去篝火大会的姑娘们商量了一番,最后约好一起跳一支《蝴蝶泉边》,林簌负责组织编舞和教习。
孙小清问:“簌簌,那你跳什么舞?”
林簌道:“我随便编一支傣族的舞蹈怎么样?”
孙小清点着下巴:“很不错了,你一个人练熟了,晚上再练我们的,也不耽误。”
这件事,让大家兴奋了起来,纷纷说:“那咱们练好点儿。”
“林簌你明天就开始编舞,不,现在就编。”
这么夸张,林簌道:“我好歹也要听听音乐,找找灵感吧。”
孙小清问:“我们农场有《蝴蝶泉边》的磁带吗?”
“有有有,副场长就老听这歌。”
“那傣族的音乐或歌曲呢?”林簌不确定,但她隐约记得最适合跳孔雀舞的《月光下的凤尾竹》还没有创作出来。
有个知青说:“好像有首歌叫《有一个美丽的地方》,就是唱傣族的歌。”
“对的对的,副场长那儿也有。”
“要不去确定一下,”林簌说,“万一没有,我好明天去买。”
于是,林簌和孙小清等人直接跑去了副场长办公室翻磁带。
当时已经快十点,副场长都准备睡觉了,被几个姑娘敲门吵着要找磁带。
副场长无奈极了:“你们这些小知青,让你们出节目的时候个个都不想出,现在又兴奋得半夜来敲门。”
王萍道:“要做就做好来,副场长你这么爱听歌,不唱个歌?”
“唱啊,你们别嫌我走调就行。”
林簌找到了那盒民族音乐的歌带,笑着说:“两首都在上面。”
有人道:“要不听听看,万一放不了岂不是白搭。”
郭副场长打着包票说:“能放,肯定能放。”
“那这台录音机和磁带,这几天都借我们排练。”
周云祁站在门口看着闹烘烘的大家,抱着手臂,轻轻地笑:“倒是干劲十足,准备跳什么?”
林簌道:“民族舞,一个是白族的《蝴蝶泉边》,还有一个独舞是傣族的舞蹈。”
许耀东也凑了过来,哇道:“好厉害啊,要统一服装吗?”
“统一服装?”林簌疑惑,“会不会太隆重了?”
还有知青说:“要买吗?我们没钱。”
周云祁道:“要搞就搞像样点儿,这两个民族的服装应该可以租借到,县里歌舞团估计有。”
林簌激动地看向他:“那场长你能不能帮忙租借一下,白族的一共要六套,还有傣族的筒裙要一套。”
周云祁语调漫不经心:“行啊,你带她们好好练习,我帮你解决服装。”
因为编舞的事,第二天林簌干脆没去糖厂,白天都在听音乐找灵感。
等到傍晚她们收了工,林簌再组织大家,在之前摘花生的棚子下排练,然而她们才刚开始排练,就围过来几个人。
王萍的女儿娜娜扯着她的衣角,嘴甜地说:“林老师,我也想跳舞,你教我跳舞吧。”
林簌笑着说:“可我分不开身啊。”
王萍说:“那你给个建议,看看小孩跳什么舞好,我让她们几个小孩子自己玩。”
林簌:“《我们的祖国是花园》怎么样?或者合唱也行,她们都会唱这歌。”
总算把小朋友打发好了,林簌教大家练了前面的几个动作,结果围过来更多的人,大家全都乐呵呵地看着她们。
孙小清爽利地说:“我们才刚开始练,你们别来围着,让人放不开。”
许耀东说:“我们顺带给你们一些意见不好吗?”
“好什么,你在这儿瞎指点,我们
怎么练?”
吵吵嚷嚷中,周云祁也走了过来,说道:“去会议室练吧,把桌子挪开,这里的风也有些大。”
许耀东喊道:“你们待遇也太好了吧,有专门的排练室,老大还要帮你们借服装。”
孙小清挤兑他:“要不你也组织男同胞跳一支,场长也给你们好待遇。”
“别,免了,我可不是文艺积极分子。”
周云祁看向林簌,偏了一下头:“跟我去拿钥匙。”
林簌跟在他身后,问道:“场长,你今天就有打听服装的事吗?”
他回头看她,忽然轻笑:“我要是帮你们借到了,你怎么感谢我?”
“还要感谢。”林簌纳闷,“本来就是你说要搞得像样点儿的,你帮我们不是天经地义么?”
他啧道:“我又提供场地,又提供服装,还要被许耀东说道,你真不觉得我牺牲也挺大?”
林簌摇着脑袋:“我不觉得。”
“没良心。”
他从抽屉里拿出钥匙递到她手心:“拿去,保管好别丢了。”
林簌接过钥匙,笑眯眯:“谢谢场长。”
他浅笑着看她,眸光温柔,抬起手捋了一下她额前的头发:“去那儿吹什么风,把头发都吹乱了。”
门口传来一阵喧哗,许耀东以及好几个等着排练的姑娘,站在门外,全都目瞪口呆
周云祁淡定地收回手:“去吧,排练好点儿。”
林簌也傻了眼,却只能装作无事:“哦,那我走了。”
刚进会议室,有人便按捺不住地问:“林簌,场长对你都这样了,他真没那意思?”
林簌:“啊?”
“不是,没有。”
“你们想多了。”
孙小清摇头叹息:“自欺欺人。”
林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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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那啥,晚上还是改成十点更新吧[可怜]我写公告里
第24章
虽然把办公桌椅抬到墙边堆放时, 她们一直在起哄调侃,但是林簌坚定地认为她们想多了。
他只是习惯性地把她当弱者,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或者说, 他已经把她当成了一个亲近的人, 就像许耀东那样。
孙小清说:“我反正没看到场长对谁这么好过,别的女生跟他说点儿事, 他都是公事公办的,不可能有摸头这样亲密的举动。”
林簌想想他不光摸过她头发,还帮她擦过药,甚至还背过、抱过她……当即便蹙了眉。
依旧下意识否认:“摸一下脑袋也不代表什么吧,就像长辈对晚辈那样。”
孙小清拎着一把椅子, 见她嘴还挺硬, 叹了一声:“簌簌,就算他没有那意思, 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林簌心头一窒,咬唇道:“不聊这些, 我都要回京了。”
“回京后相隔虽然十万八千里, 可我看那些跟在部队里的人谈对象的, 靠着书信沟通维持感情,也没什么问题。”
林簌不想再聊这个话题, 看了眼场地, 转移话题:“差不多够宽了, 大家站好队, 每天晚上练两个小时。”
都是二十出头的姑娘,正是活泼欢快的年纪,虽然林簌年龄最小, 但她组织教习起来一点儿也不含糊,把大家安排得明明白白。
有个队友笑着说:“簌簌不愧是当过老师的。”
“真难想象你刚来我们农场时,风一吹就倒,现在都能独当一面了。”
休息间隙,还有人说:“簌簌跳一下你的那支傣族舞呗。”
大家附和:“对对对,让我们瞧瞧。”
林簌道:“我白天练了一下,只是还不完善,也不流畅,我试跳一下大概吧。”
调到那首《有一个美丽的地方》,林簌找了找感觉,扭腰送胯,手臂上举,手指捏成了孔雀头部的形状,先摆了一个傣族孔雀舞很标志的动作。
这些底子,是小时候要学特长,她去上过几节舞蹈训练课,跳的正是民族舞。不料后来扭伤了脚,便没去学跳舞,改学画画。自然,画画也学得很浅。
她当时还觉得自己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没什么突出技能。上了大学,学的又是一个很鸡肋的工商管理专业,打算就这么混日子得了。
没想到一次意外,她穿到了这里。
林簌摆好姿势,发话:“按一下播放。”
悠扬的葫芦丝响了起来,林簌随着音乐节奏起舞,许是进入了状态,过往老师教她跳舞时提及的傣族“三道弯”体态,一并冲进了脑海。
林簌的头、腰、胯弯曲如藤,肢体柔软优美,模仿着孔雀开屏的姿态,也模仿着傣族姑娘嬉戏生活的画面,看得几个队友哗然阵阵。
跳到一半,林簌收了起来:“差不多是这样,这舞我也还不熟。”
旁边几个人鼓着掌说:“太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