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掉一半,与乌时晏手中的酒杯交换,而后轻嗅了一下被换到她手上的酒,酒香浓郁,于是一饮而尽。
乌时晏眼眸幽深地看着戚妤将他喝过的酒喝下,腹下便聚了一团火。
即便他们亲过那么多次,光吃干吃净口津都不知道多少次了,可他仍因这副场面而情动。
乌时晏喝掉自己手中的酒,只觉得,阿妤喝过的,再没有比这更甘冽的了。
戚妤收回胳膊,将酒杯放下,乌时晏恰好伸出大拇指,帮她擦去了唇上的酒渍。
戚妤微愣,后知后觉抿了一下,将乌时晏的手指半含进了唇间。
“阿妤——”乌时晏的脸上焕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神采,眼睛亮的惊人。
但他的动作却是想将手指取出来。
再喜欢,也不可以。
戚妤一顿,卧进了乌时晏怀里,懒洋洋的什么也没做。
但这已经很能说明意思了,乌时晏惊喜的亲了亲戚妤的脸颊。
戚妤含糊道:“陛下,我喜欢你。”
现在,此时此刻很喜欢。
毕竟乌时晏真的不俗。
乌时晏低笑出声,他仔细看向戚妤,她的眼尾有一抹红,眼眸倒清澈如水,透着疏懒意味。
看着既诚恳又散漫。
乌时晏已经有点分不清真情与假意了。
但毋庸置疑,他喜欢听。
这便好,她对他说了这便好。
两人静静地呆了一会儿。
时间一点点流逝,最终乌时晏用额头抵在戚妤的额前,恋恋不舍地将手指从戚妤嘴里拿了出来。
戚妤的呼吸缓缓变了,她直起身子问:“陛下,你好了吗?”
她好像要等不了了。
乌时晏眼睛亮晶晶的,轻轻点了点头。
戚妤眼神微变:来?
乌时晏心情雀跃:来!
两人双双往床上倒去。
混着酒香的第二次就这么顺利成章、水到渠成的完成了,中间乌时晏甚至重新倒了一杯酒,渡给戚妤。
戚妤比第一次更晕乎乎了,无力地趴在床上。
第三次时,乌时晏的吻如流星般落下,戚妤像个咸鱼一样被翻了个面,仰着下巴承受着乌时晏的温情。
她不懂,为什么都半夜三更了,乌时晏的兴致还这么高昂,且一次比一次长,好似在较着劲。
初时戚妤还能回应一下乌时晏旺盛的热情,后来她几乎随波逐流了,不再管身体里的药力翻涌,推着乌时晏,就这样沉沉地睡了过去。
“阿妤耍赖。”乌时晏将戚妤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轻轻蹭着。
毒才解了一半,阿妤就不管他了。
乌时晏的身体仍旧冰凉,因此戚妤这一觉睡得很舒服。
第二日早上,两人醒来后便去沐浴了,这次自然在一个池子里。
戚妤脚下不稳,乌时晏将她抱起,大步往前走去。
沐浴过后,两人换了间屋子,丫鬟送来早膳,戚妤饿极了,慢条斯理吃了很多。
因为昨晚提前睡着了,戚妤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早上醒来时,睁眼便是乌时晏那张漂亮的睡颜,她的心情很好。
红烛尽职尽责燃了整整一夜,在太阳初升时才灭掉。
但戚妤感受着体内快速流动的血液,觉得药效好像没有散尽。
这时,乌时晏也贴了上来:“阿妤,朕的毒还没有解完。”
一夜自然是不够的。
戚妤还能怎么办,自然是拉着乌时晏继续回床上了。
好在他们用了膳,有了力气。
他们醒的迟,又沐浴用膳,现在都快晌午了。
因此两人这次是黄昏用了些粥方睡,夜半醒来。
乌时晏再次贴上来:“阿妤,毒没有解完。”
戚妤木着脸,觉得好累啊,但能怎么办呢,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不能留个小尾巴,让余毒成为以后的隐患。
待饮了参汤,戚妤朝乌时晏勾了勾手指头,倦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见此,乌时晏抱着戚妤下了床,果然,桌上、地毯上、铜镜前都很能激起阿妤的兴致。
他们是天生一对!
这次,乌时晏温柔了许多,当然,也有他心虚的成分在。
第一天晚上,便解了一半毒。
第二天那半日,另一半毒当真没完全消解吗?
要知道,戚妤为了多解一些毒,第二天还多做了一次。
却不知道身边有一匹喂不饱的饿狼,对那事从头到尾都很热衷,不知疲倦地想要一次又一次。
他们破晓时方回了床上睡下,自然下午才醒来。
见戚妤睁开眼,乌时晏又凑近了:“阿妤——”
戚妤伸手,抿着唇,板着脸将他扇开。
她没用什么力道,乌时晏甚至觉得戚妤是在抚摸他的脸颊,直到看见她慢慢气红了的脸,这才本分下来。
戚妤尽量心平气和地问:“陛下,您还要对臣妾说毒没有解吗?”
这两次睡觉都没有以前好抱了。
她今日凌晨便觉得不对,直至睡后才反应过来,气的她在梦里张牙舞爪,如今乌时晏还要故技重施,她自然气不打一处来。
整整两天两夜啊,她快要死在床上了!
戚妤想到这两日她过的是什么日子,声便高了:“臣妾再信你的鬼话就是狗!”
乌时晏轻声反驳:“是小狗。”
阿妤是最可爱的小狗。
戚妤:!!
好气啊。
第38章
乌时晏连忙抱住戚妤, 抚着她的背顺气:“好吧,朕是小狗。”
戚妤板着的脸微松,这个狗还是让乌时晏当吧。
乌时晏满腹疑惑问:“阿妤怎么知道朕身上的毒解完了?”
解掉毒后,他身上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骨头不会再冷不防疼得发抖, 身上原本的旧疾与暗伤也好全了, 身体状况像是回到了弱冠之年, 他还没有领兵打仗的时候。
伴随而来的, 是清晰的思绪与大量的精力。
现在乌时晏甚至对自己将那群大臣留到现在才处理感到不可思议, 他是怎么容忍他们在朝廷上指手画脚, 又图谋皇位,想用宁王世子架空皇权的?
也对田文善三人的僭越连惩治都没有,而感到不理解。
纵使他们忠心,可解毒这样的大事本就需要他来拿定主意, 若非阴差阳错是戚妤喝下解药,便酿成大错了。
直到现在, 乌时晏想起这事, 还心惊不已, 抱着戚妤就抱的更紧了。
他一直是个很偏激的人, 中毒后更多了许多不耐烦与混沌不清,循着本能去关注赵婉仪, 后来遇见戚妤,他的注意力又不知不觉地落到了戚妤身上。
便觉得这就是喜欢。
在这件事上, 也许戚妤看的都比他明白。
说到底, 他是把戚妤当成寄托,一个遭受寒毒折磨的寄托,如果不念着戚妤, 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重视他的父皇母后已经不在,他亲缘关系变得淡薄,未真正重用过朝中的任何一个臣子,对朝政也没有牵肠挂肚到拖着病体也得处理完,对待黎民百姓更是没有帝王应有的怜悯之心,只遵循法度行事,不让贪官污吏有一时片刻的猖獗。
而只要在戚妤身边,他才会感到心安,不再烦扰任何事,这种程度怎能不称为喜欢?
乌时晏解完毒后也会彷徨自己对戚妤的心意,会疑心自己是不是个虚伪透顶的人,而事实上,他确实是这样一个人,但他唯独对戚妤不虚伪。
即便解了毒,乌时晏依然痴恋戚妤,他只想和阿妤呆在一起,两天两夜怎么够,少说也得三天三夜。
他原本还计划着再骗一次,不,两次来着。
最好一辈子用余毒将阿妤绑在他身边。
乌时晏不甘心地想着,阿妤太聪明了也让人颇为苦恼。
戚妤卸了力:“因为陛下的身体没有像之前那样透着凉意了,现在只比常人稍凉一点。”
在夏天,感触可不就很明显了么。
要知道之前有乌时晏在,她甚至不需要冰鉴。
戚妤心中倍感遗憾,之前的日子是一去不复返了。
乌时晏失色了一瞬,又堪堪稳住了神态。
现在暑天还没过去,他便失了作用,乌时晏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谈起他因解了毒而产生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