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转身。
那人的动作却比我更快一步。
水晶蓝眸,雪色眼睫。
视线不容忽视。
“……坎贝尔学长。”我不得不先开口。
第46章
公告牌是坎贝尔的固定刷新地吗?就和我到方辞廖家会刷新出小妈一样,在校门口能随机刷新新事件,在去往学校的悬浮列车上刷新出方辞廖一样。
概率非百分百,但也有百分之八九十。
生着银白发与水晶蓝瞳的学长微微一笑,轻轻侧身优雅地让出了身旁的位置,把半边的告示牌露了出来,发尾还没干的、踩着黑白帆布鞋的、身上还缠着大量绷带的我走了上去。
都是互相蹭过脚的人了:)
我看向告示牌, 目光很快地开始搜寻今天的新闻:
“学长在这里很久了吗?”
坎贝尔笑着看我,说道:“两分钟前才到的。”
依然彬彬有礼、温文尔雅。
气质高雅得——完全不该在乌托邦军校——他应该在隔壁的歌剧院里跳芭蕾舞,登台绝对会引起大片欢呼与掌声。
放学时分,不比上次无人的上课时间。
作为校园里有名的风云人物——
设计院唯一的独苗苗Alpha。
美貌绝伦, 下巴下面全是腿, 气质超凡脱俗。
还和那些成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暴力分子全然不同。
比起开机甲, 他更愿意在图书馆里读书。
一看就是个绅士。
哪怕没有前缀, 坎贝尔也是个引人注目的Alpha。
然而这位引人注目的学长, 坎贝尔, 平日里都待在实验室、设计室里,忙忙碌碌, 基本没能见到几次, 现在突然现身在此, 学生们路过时不由停下脚步,驻足秘密观赏。
即使不好意思停留,也会在走出两步后频频回头。
周围围观的人渐渐多了。
虽然他们不敢靠近,不敢让声音传到我们的耳朵里,但其实他们说的什么我都听的一清二楚,无非是什么“坎贝尔怎么和那个穷酸Alpha待在一起!”“那个乱糟糟的Alpha根本不配待在坎贝尔的旁边。”“她是怎么想的,竟然敢待在坎贝尔学长的旁边……”“坎贝尔学长真的好漂亮!”之类的。
套路我都能背出来了。
甚至连人都是当时蛋糕店时的那批。
只稍微增减了一些。
即使知道坎贝尔是AA恋了也不愿意放弃吗!
甚至还更兴奋了?
这是何等可歌可泣值得敬畏的精神。
“学长。”我抱着胳膊,半点没被影响,只微微蹙眉,在所有的目光里移动了一下脚步,“阿廖也下课了吗?”
方辞廖最近忙得没几次能准时回家,往往我走的时候才看到在车后座昏昏欲睡的方辞廖。
我比一个“嘘”的手势,让他好好睡一会儿。
——这个时代的车子里装了空气自动循环系统。
不必担心会有窒息的风险。
李阿叔便放弃唤醒方辞t廖,利落地下车换车,送我回家。
这两天都是这个流程。
方辞廖也是发现了这点所以每天都在悬浮列车上执着地蹲守,而给方辞廖那样多任务的罪魁祸首正是我面前这位。
坎贝尔。
关心关心朋友立一下我的小白花人设,小白花倔强的很,上次蛋糕店的事情只是因为他给的太多了,而我恰好乐于助人而已,我反击只是因为他搞的太过了。
最终目的只是想踩他脚。
——绝对不是松口想要和他谈恋爱的意思。
当然,现在不太一样了。
为了将来的美好生活,都散发魅力平等地勾引勾引好了,真的烦死了那又穷又苦的日子,我哥都成擦边主播了,有办法走出去的话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我对性别的限制底线已经摇摇欲坠了。
想想吧,那都是钱,给钱不就行了吗,钱包不嫌多,大方的天龙人惹人疼。
哪怕他是Alpha。
反正都是他们要求的,最后拉下裤子被吓到的又不是我。
我可从来没有主动过。
我都是被迫的,面对强权威逼利诱拒绝无效,百般抗拒然后被强制爱。
都是他们强迫的!
剩下的……
区区Alpha的信息素,呕,yue,呃呃呃。
腺体诚可贵,Omega价更高。
若为金钱故,二者皆可抛。
先把钱搞到手,信息素排斥的事情我来解决。
坎贝尔瞥了眼围观的人群,那些话能落在我的耳朵里,自然也能落在他耳朵,“设计图的制作进入后期了,阿廖的工作较为重要,所以很抱歉,他今晚也需要加班。”
他收回视线,将目光重新投向身旁的女生。
发尾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但因为没有梳开,所以不少头发还贴在脸上。
衣服虽然也收拾过了。
但有些污渍没有用洗涤剂洗刷过是洗不干净的。
痕迹还是留了下来。
她的目光一点也不为周围人的声音所改变,专注地看着告示牌,眼睫毛颤颤的,侧脸的弧度很柔和,平凡的Beta拥有这样完美的基因序列。
只是上天是公平的,给了Beta本不该拥有的美貌。
于是便也收回了她健康的身体。
“我的承诺永远有效。”坎贝尔说道,我转过头看他,坎贝尔了然般的:“看来不必我提醒,你也已经知道了。”
我:“……”
什么玩意我就知道了? !
我连忙用余光把才看了百分之九十——
我的阅读速度其实很快,但我一般是先看完最大的标题,然后再看小字。
这几天学院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热闹。
什么校园舞会什么秋游告示占了好几个篇幅,还有一堆八卦也加大加粗了。
一个又一个对学院里的学生来说很重要的消息蹦出来。
单只是看完这些就百分之九十了,只剩下一两行大字和角落里的小字没看。
——的告示牌看完。
随后波澜不惊地装模做样:
“坎贝尔学长……”
“我想你应该没有看完告示牌的内容,告示牌上有趣的内容很多。”
“学长说的是哪件事?”
就在坎贝尔笑着想要开口的时候,我又突然茅塞顿开地抢了话头,眨了眨眼,兴奋了起来,一副迫不及待地表现自己的小女孩摸样:“是竞赛提前了!”
一具Alpha尸体竟然在试图对另一个Alpha装单纯可爱的小女孩。
……
但我都是尸体了,让让我吧,尸体苦笑.jpg
坎贝尔哑然。
少女神采奕奕的样子他还没有见过,每次看到她,她的行为举止都淡淡的,身上的衣服鞋子都是破旧的,但一点也不为自己的贫穷而自卑,脑袋总是正正的,眼睛也永远都只会直视前方,萦绕着脆弱犹如白山茶凋零的花瓣般的气质。
只有提起钱的时候才会积极一点。
但不论是平时的摸样还是现在在他眼前的摸样,都漂亮得惊人。
他微微颔首。
我很快就像是意识到了自己不该表现的这么兴奋似的,收起嘴角的弧度,但兴奋的眼神还是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坎贝尔学长,你说过。”
我放低了声音,怯怯的。
“嗯?”距离不算远,声音又不大,他似乎听不清我在说什么的样子,我不得不靠近了几步,又凑近了两步,不仅把刚才为了防止非议而踏出的距离抹掉了。 ,
而且还比最开始时候的距离更近了一点。
“——转专业的事情。”我小声道。
5000万的劳动费还得我自己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