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八月笑出声,“宝宝真可爱。”
宓飞雪脸庞通红。
……
白天宓飞雪照常乘坐夜来听雪去府学,得到消息的沈栗再次赶来老宅。
这回宓八月见了他,沈栗知道她时间宝贵,没有废话直接说明来意,“余虎现在在府衙大牢,我有办法保他出来,可他不愿意,声称想见宓姑娘一面。”
沈栗说:“余虎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他定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想与宓姑娘说。”
宓八月说:“我知道了,我和你走一趟。”
沈栗感激道:“多谢姑娘!”
两人说动身就动身,不一会就到了府衙。
府尹收到通报,命人放行,还亲自来了一趟。
双方一见面,和初见时的争锋相对不同,府尹先对宓八月打招呼表现了善意。
伸手不打笑脸人,宓八月也对他点头,三人同行的画面和谐,好像以前的龌龊没发生过。
路上府尹说:“余虎知法犯法,街头杀人,按照律法应该处死刑。后来经调查,他错手杀的人并不是真的城内百姓,而是个赏金杀手,功过相抵本可以放回去,他自己却不肯走。”
到了关押余虎的牢房门口,宓八月看见里面余虎的惨状。
几日不见,余虎至少消瘦了十来斤,原来高大威武的身躯维度小了一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旁人或许看不出来,宓八月却一眼看破余虎躺姿的小细节。
余虎手脚筋都被切了,和当初闻青毓的情况一致。
这间牢房锁都没锁,推开门就能进去。
听到动静的余虎转头,一双眼睛里面布满血丝,在看到宓八月的一刻,了无生机的眼神曝出强烈的光芒。
他仅凭腰力从床上滚到地上,双膝跪地面朝宓八月,“大人,我有重要情报。”
宓八月没有表示。
余虎依旧大声说:“昨日凌晨有个疑似灵师的神秘男子来到牢里,和对面的闻礼慷谋算要害小公子。”
府尹和沈栗闻言双双色变。
“又是闻礼慷!”沈栗冷声道。
余虎连忙问:“小公子无事吧?”
沈栗刚准备将昨天发生的事说出。
“我已经知道了。”宓八月说。
沈栗愣了下,“宓姑娘知道?”
宓八月淡道:“人已经被抓到,该说的都说了。”
沈栗动了动嘴唇,隐晦看向余虎一眼。
只见跪地的余虎已经脸色惨白。
宓八月对他说:“如果你想用这个情报从我这换取什么,已经错过了时候。”
余虎绷直的腰板弯曲下去。
宓八月说:“你知道我看重飞雪,所以想用这个情报从我这里换取足够的利益。你的谋算是对的,只是太贪心。但凡你不要打着和我面谈争取更多利益的主意,而是得到消息后立即喊人去司夜府传递消息,还能叫我记你一份功。”
“宓姑娘……”
宓八月侧眸。
沈栗求情的话语就说不出口了。
宓八月转身就走。
“大人!”
“求大人救我,我用这条命与大人换——!”
余虎嘶声凄喊。
第45章 价值
宓八月将余虎带回老宅,帮忙搬他过来的沈栗将人放下后,对宓八月说:“多谢宓姑娘愿意伸出援手。”
宓八月说:“我救他,只是因为他给出了相应报酬。”
沈栗被她过于直白到冷酷的话语愣住,随即道:“宓姑娘可以拒绝,却还是答应了,光是这条我就该道谢。”
宓八月问他,“你以什么身份道谢?”
沈栗再次被问住。
宓八月说:“现在余虎的命是我的了,不再是你的下属。”
显然,沈栗没有想到这一点,他下意识往余虎望去。
余虎只是手脚不能动,他意识清晰,能听能言。
沈栗望来时,他正好也看向对方,两人对视了几秒,余虎始终闭嘴不语。
沈栗脸色变了变,转首对宓八月说:“……我以余虎朋友的身份向宓姑娘道谢。”
宓八月点头。
后者就声称还有事务要忙离开了老宅。
沈栗前脚一走,宅灵管家就出现在这里。
宓八月吩咐,“把他送去实验室。”
余虎身体往下一坠,他惨叫声刚传出个音头就被地面吞没。
宓八月往宅灵望去。
宅灵说:“人已经在夫人的实验室。”
“你变懒了。”宓八月评价它。
宅灵心虚道:“夫人不觉得这样更方便快捷吗?”
宓八月没有回应,她步行去实验室。
室内左泗在床上,余虎在地上。
两人已经打过照面,气氛安静而古怪。
推门声响起,两人一起望来,左泗笑容被惊讶取代,“你怎么会在这?”
宓八月没回答他的问题,说:“起来。”
“你看我这样,哪里起得来?”左泗边笑,边盯着宓八月的脸不断打量。
宓八月不废话,善恶书出手放在桌子上,魇狗一页上的狐火种随她意念一动。
“啊——”
床上左泗抱头惨叫,身上寒霜皴裂,飞快从木床上下来,求饶道:“快停下!”
魇狗也从他阴府里窜出来,黑烟尾巴被一只指头大小的迷你狐火咬住。
它嗷嗷叫得比它主人还凄惨,暴露一嘴空洞洞的牙口。
碧色狐火没多久就在它尾巴处消失。
然而不管是左泗还是魇狗都被这星星之火折磨得够呛。
宓八月没去看他,转身整理桌子上的手术工具。
在进门之前她就知道左泗能动了,经历一夜的努力,他身上那层阴火冰冻的寒霜已经被他消磨得差不多,刚看到的不过是他故意伪装示弱的表象。
且不说她对自己的能力多次实验有明确数据了解,光是他在宅灵身体范围内,任何小动作都不可能瞒得过去。
“抬他到床上。”
“你在跟我说话?”左泗问。
宓八月拿着手术箱,转身面向他。
左泗脸色几变,又露出笑容,自顾自的说:“也是,这里除了他,就我和你。”
他几步走到余虎面前,单手提起余虎将丢到之前自己躺过的床上。
宓八月又说:“衣服脱了。”
左泗看她一眼,继续照做,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脱到什么程度?你一个女孩,看光男人身体多不好。”
宓八月不为所动,反倒是床上的余虎脸上闪过羞耻。
不一会,余虎将被脱到只剩下一件中裤。
左泗准备继续时被宓八月叫停。
他看向宓八月,在她脸上找不到一点冷静从容之外的破绽。
宓八月先检查余虎的身体,除了手脚筋被切,身上还有多处内外伤。
检查完毕,她心里有底,拿起手术工具和材料就对余虎进行手脚筋缝合。
她的手法又快又稳,下刀缝线没有一丝犹豫和多余,旁观的左泗眼里闪过异彩,作为被手术的余虎也感受不到多少痛苦。
近半小时后。
续筋手术完成。
宓八月对余虎说:“试试。”
余虎并不相信自己的身体这么快就能恢复,试探性的握拳,结果却成功了。
他双眼爆发剧烈惊喜,手撑着木床直接坐起来,又感受双腿的灵活。
“好了……真的好了。”余虎将双手放在眼前,不敢相信差点折磨得他轻生的残废就这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