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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恶婆婆不如当街溜子_分节阅读_第63节
小说作者:昭培安   小说类别:穿越小说   内容大小:337 KB   上传时间:2025-11-28 12:57:51

  “母亲信中要您蛰伏待时,但如今,时机不是等来的。是争来的,是夺来的。自此刻起,我便是阿外手中最利的那把刀。”

  殿内熏香袅袅,将她的身影勾勒得模糊,唯有那双眼睛,坚定、锐利,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直直望向这天下未来的主人。

  良久,皇后望着她,浅浅一笑。眼眸中流转着一种压抑多年、终于能看到破晓曙光的锐光。

  她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喟叹:

  “好。”

  冯般若自宫中出来,已经是傍晚了。

  暮色四合,将朱红宫墙染成一片沉郁的紫褐色,天际最后一丝余光挣扎着,如同这摇摇欲坠的大虞皇权。暑气未散,闷沉沉地压在心头。

  皇帝沉疴难起,却愈发纵情声色,犬马驰骋,丹砂金石。如今窃国,只待一个恰当的时机,或是一场看似意外的变故。

  她牵着马,缓步走在长长的宫道上。宫人们垂首敛目,悄无声息地行走,如同阴影里的暗影。这偌大宫城,看似平静,内里却早已被蛀空,只差最后一阵风。

  四年沙场浴血,她以为是为了边疆的百姓,以为是证明自己即便是在陌生的地方仍能做出一番事业的佐证,却不知自己早已是棋局中至关重要的一枚棋子,是母亲与皇后布下的一着暗棋。然而真相揭穿之后,她却甘愿做这枚棋子。

  她如今站在高处过了,知道站在高处或许不错,但是夙兴夜寐殚精竭虑,绝非寻常可比。她也记得她阿耶就是在这里拦住她,告诉她不要踏上母亲的后尘。

  她也知道,甚至皇后有可能骗了她,故事根本不是她讲的那样,她跟陛下根本也没有那样多的深仇大恨。

  但是不重要,都不重要。

  她母亲的死是真的,她既然知道了,总不能将母亲的苦难轻轻放下吧。

  皇后野心昭然若揭,即便她不肯帮她,她也不会放弃夺位。她又能眼睁睁看着阿外,看着那个代替母亲从小抚育她,疼爱她的女人去死吗。

  既然皇后和母亲都希望她这样做,她也不可能违背吧。她和皇帝难道感情就深厚,难道皇帝在那个位子上,就一定比皇后做得更好吗?

  现在有多少政事都是由皇后代理,有多少朝臣是真心拥护皇后,只怕连皇后自己都说不出来了。更何况,她想起那时,王百龄对她说的话。

  行至宫门,值守的禁军见她出来,恭敬行礼。冯般若她翻身上马,勒紧缰绳,最后回望了一眼那暮色中巍峨如巨兽的宫阙。随后,她一夹马腹,骏马嘶鸣,载着她投入上京城华灯初上的夜色之中。

  冯般若重回驿馆时,檐下已挂起了灯笼。她将马鞭扔给迎上来的仆从,穿过庭院,远远便瞧见自己的窗棂上映着一点温暖的烛光。

  她推门进去,果然见郗道严坐在窗下的矮榻上,就着烛火看书。他闻声抬头,眉眼在暖光里秀丽如许,棱角柔和:“回来了?您这上勤的路越发难走了,竟然耽搁到这时辰。”

  他语调轻松,像是随口打趣,目光却在她脸上细致地逡巡了一圈,看出她眉宇间未能完全敛去的沉郁。

  “有事耽搁了。”

  冯般若径自在他对面的榻上坐下,自顾自倒了杯凉透的茶,一口饮尽。冰凉的茶水滑过喉咙,稍稍压下了心头那点灼热。她放下茶杯,指尖无意识地在杯壁上摩挲,良久,又仰头看着他。

  “我今日也听说了一个故事。”她声音有些发涩,眼睛看着跳跃的烛芯,并不看他,“古时候有一个女人,皇帝的两个儿子都喜欢她,她最终选择了小儿子。”

  “可是成婚后,她却发现这个小皇子并非诚心待她。他算计她,偷偷杀死她的阿耶,在她生下一个女儿后就给她下毒,让她此生都不能再生育,后来更是间接害死了她的女儿。”

  “这个女人不想忍耐了,想要奋起反抗这个男人,哪怕他是个皇帝。倘若是你,是会支持这个女人吗?”

  郗道严翻书的动作顿住了。

  室内静了一瞬,只听得烛花轻微爆开的噼啪声。他合上书册,将其轻轻放在一旁,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

  “这个故事里的女子,”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她最初选择小皇子,是慕其才华,还是恋其权势?”

  冯般若仍看着烛火:“或许兼而有之。更或许,只是当时年少,被虚情所惑。”

  郗道严点了点头:“那后来,她欲反抗,是因自身受辱,还是为枉死的阿耶与女儿讨一个公道?”

  “皆有。”冯般若道,“也是为了,不再做他人俎上之鱼肉。”

  “既然如此,”郗道严笑道,“何谈支持与否?”

  “若我是她身边之人,早在她阿耶枉死时,便该助她查明真相;在她被下毒时,便该为她寻医问药,肃清奸佞;在她痛失爱女时,便该是她倚靠的脊梁。”

  “报复一个负心薄幸、狠毒无情的男人,尤其是当他身居至尊之位时,”他顿了顿,“需要的不是意气之争,而是缜密的谋划,是足以撼动的力量,更是一击必中的决心。”

  “若这故事是真的,那么她想做的,不是悖逆人伦,而是为自己讨还公道。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都无可指摘。”

  冯般若心头猛地一跳,倏然抬眸看他。

  他却不再看她,伸手拎起小炉上一直温着的铜壶,将她杯中凉掉的残茶泼掉,重新注上热气腾腾的清水。水汽氤氲开来,模糊了他片刻的神情。

  冯般若缓缓吸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着的肩头松弛下来。她伸出手,重新拿起那凉透的茶壶,央他重新为她倒了一杯热茶,却没有喝,只是捧在微凉的掌心里。

  “是啊,”她极轻地应了一声,像是叹息,又像是某种落定的决心,“只是讨还公道罢了。”

第88章 选拔女官 深宅之内,当真缺少才智卓绝……

  夜色在她低垂的眼睫上投下浅淡的阴影, 窗外的虫鸣不知早在何时就已经停歇,只余一片万籁俱寂。

  皇后跟冯般若摊了牌, 自此之后,皇后的一切异样谋划都有了答案。皇后不但册封她为将,还陆续将她女兵营的骨干论功行赏。武官也就罢了,她更是先后选拔了不少女性文官步入朝堂,起先朝野上下还有些反对的声音,可陛下并不表态,因此不久,皇后的新旧势力早已遍布朝野。

  冯般若也曾问她是从何处选拔的女官。

  彼时皇后执起一枚永子,并未立刻落下,抬眼看向冯般若:“我朝开国以来, 固然是男子主政, 世代相袭。可你细想, 那些簪缨世族、朱门显宦的深宅之内, 当真缺少才智卓绝的女子么?”

  她将棋子轻轻置于棋盘一角,发出清脆的微响。

  冯般若是臭棋篓子, 她连郗道严都下不过,遑论此时此刻的皇后了。她随意将棋子按在盘上, 又仰头看向皇后。

  “千百年来,在世人眼中, 女儿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点缀, 是家族利益联姻的筹码, 是终归要成为外姓人的,故而不值得倾注心血栽培。”皇后语气平淡,“可倘若,我亲自为她们指出另一条路呢?”

  她将手中的棋子下到冯般若的命门, 随后顾不得她大惊失色,只是粲然一笑。

  “难道女儿身就不可堂堂正正立于朝堂之上,身着玄端朝服,手持玉圭玉笏,与三公九卿并肩,共议国政民生,决断天下机要吗?就非得一生困于后宅方寸之地,争宠固宠、打理庶务,或是作为父兄夫婿晋升的筹码之上。”

  “当那些世家家主们意识到,他们家中那个原本要被用作联姻的女儿,有机会凭借自身才华,获得远比通过婚姻更直接、更稳固的权势与荣耀时,在他们眼中,女儿,还会是那个只能藏在绣楼深闺,或是立于珠帘之后的无声附庸吗?”

  冯般若仰头望着她,眼中很快闪过很多人的脸。

  越宛清,江碧同,老北海郡王的姬妾们乃至于郁渥真和洛云容。

  她们每个人都颇有才干,哪怕是洛云容。虽然她看似柔弱,但实际坚韧不拔,只是在世俗的影响下,在世道对女人的规训下,她不得不在失身给库莫提后选择从一而终,不得不忍受他的内宅争斗,不得不为他诞育子嗣,甚至,她不得不感动于他对她的深情厚爱,选择和他一同赴死。

  她从没有想过,假如库莫提是真爱她,从一开始就不会舍弃她。

  事到如今也不能说库莫提不爱她了,只是他们两人求仁得仁罢了。

  冯般若眼前闪过系统留给她的任务。

  身为封建社会的大家长,当之无愧的“母亲”,却要仗着这个身份欺辱残害其他女人,使这个女人身心受苦,由此才能永远地将她绑定在这个男人身上。

  她想起她劝越宛清和离时,越宛清对她说,不和离并非舍不得世子,而是舍不得母亲。

  她将自己手中的棋子落在盘上,仰起头看向皇后:“既如此,般般向阿外举荐一个人。”

  时间过得很快,七月流火,冯般若才刚整妥了京畿守备营的具体事宜整饬出个头绪,理顺了各营轮换、城防布控的关节,就已然接到她上任以来的第一件大事,陛下秋狩。

  秋狩是虞朝历代的老传统了,是历代帝王彰显武力、怀柔远邦的重要仪典。每年早在四五月间,太常寺、卫尉寺乃至少府监便该开始筹措,一应车马、仪仗、场地、护卫,千头万绪,繁复无比。此前朝野上下早有流言揣测,皆言陛下龙体欠安,今年的秋狩怕是要搁置作罢。孰料此刻,宫中却突然颁下旨意,不仅敲定了秋狩具体事宜,更将她这位手握部分京畿兵权的女将军,一并纳入了随行之列。

  秋狩孟秋望后择吉举行,猎场地势复杂,林深草密。又听闻陛下近来龙体愈发违和,受不得丝毫惊吓,却点明让三位皇子随行。陛下膝下唯有这三位皇子,可是各个大皇子闻马嘶则惊,二皇子见血光即晕,三皇子心智尚幼。平时皇帝都很避讳让这三位皇子出现在朝臣面前,可如今的旨意上却明明白白地点了三位皇子随行。

  像这样的龙子凤孙带入这号角长鸣、弓马激烈的猎场,届时场面若稍有混乱,则刀剑无眼,马蹄践踏,只怕想要护住他们三人,也是难上加难。

  可是旨意已下,无可转圜。

  在这满朝上下紧锣密鼓的筹备中,暑气渐敛,晓风添凉,弹指间便到了秋狩当日。

  当天,冯般若一身玄色轻甲,按剑立于观猎台侧下方。她目光沉静地扫过全场,她带来的北疆精锐已潜伏进猎场各个关键位置,掌控了这片区域。

  吉时已到,鼓乐声喧天而起,御驾在仪仗的簇拥下缓缓而至。

  皇帝被两名内侍小心翼翼地搀下龙辇。他身着象征至尊的赭黄骑射服,却更显面色灰败,眼窝深陷,步伐虚浮,仿佛那身沉重的荣耀已将他压得不堪重负。冯般若这是四年来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清皇帝,心头微沉。

  皇后所言不虚,这位天子,确已是强弩之末。

  紧接着,三位皇子依次现身。

  大皇子痴肥臃肿,华丽的骑装被撑得紧绷,上马时笨拙得险些栽倒,引来近侍一阵慌乱。

  二皇子面色是常年不见日光的苍白,身形单薄,侍从牵来的温顺小马打了个响鼻,都惊得他向后瑟缩。

  三皇子则懵懂地依偎在嬷嬷身边,睁着天真的大眼,对即将开始的围猎浑然不解。

  皇帝在御座上勉力坐定,浑浊的目光扫过台下,祝祷、献酒、焚帛、诵祝文,一套繁复的礼仪轮番上场。待礼毕,他终于能抬起微微颤抖的手,示意狩猎开始。

  号角再次撕裂长空,马蹄声如雷鸣般响起,狩猎正式开始了。

  骏马奔腾,箭矢破空,众人的欢呼与野兽的哀鸣交织在一起。风掠过草尖,焦灼的阳光炙烤草尖,不由带起一股草木烧焦的香气。

  明明是八月天气,她穿着单薄的甲胄站在阴影之下,也情不自禁觉得天气炎热,令人躁动不安。而在其中,只有手中剑柄冰凉的触感让她心神凝聚。日光白晃晃地刺眼,远处草场与林地的交界处依然在炎炎烈日下蒸腾起扭曲的浮影。

  猎场上的喧嚣似乎被这闷热凝滞了。大皇子笨拙地骑在特意挑选的温顺牝马上,那马儿不过小跑几步,他便吓得脸色发白,死死攥着缰绳,引得近侍内宦一阵紧张地簇拥呵护。

  更远处,二皇子的随从兴冲冲地驱赶出一只麂子,想为殿下创造机会。那麂子腿上已带了伤,蹒跚着闯入二皇子视线。李睿下意识地张弓,箭软绵绵地飞出,连麂子的毛都没碰到。那受伤的野兽哀鸣一声,挣扎着淌下血迹。二皇子一见那红,脸色霎时比麂子的皮毛还白,手中镶金嵌玉的角弓登时落地,人竟晃了晃,被左右慌忙扶住,喂水扇风,好不忙乱。

  此刻最为闲适的乃是今年二十八岁的三皇子。他此时正被乳母抱在怀里,坐在阴凉处的软椅上,用小手指着天空飞过的鸟儿,咯咯直笑,对周遭的紧张与窘迫浑然不觉。

  这场皇家狩猎,俨然成了一场精心排演的、处处透着无力与衰颓的滑稽戏。

  就在众人注意力或多或少被几位皇子吸引时,号角再次长鸣,新一轮的围猎开始了。更多的骏马奔腾起来,试图驱赶出更深处的猎物。

  也就在这新旧动静交替、人心略微分散的刹那,有一支明显偏离了兽群轨迹、劲道十足的流矢,裹挟着刺耳的尖啸,自侧后方一片茂密的林子里破空而出,目标明确,直射御座!

  “护驾!”近侍凄厉的嗓音瞬间变调,场面如同沸油泼水,轰然炸开!

  御前侍卫本能地举盾前冲,文官们惊恐退避,女眷的尖叫划破空气。

  几乎在流矢出现的同一瞬,冯般若已骤然拔剑出鞘。

  “北疆十六军封控猎场,京畿守备营,护卫陛下,擅动者格杀勿论!”

  令下,她身后那些如同铁铸般的北疆精锐,霎时如黑色的潮水般汹涌而出。

  冯般若提前多日,布置至今,所耗人力物力极大,布置不可谓不严密。那支不知从何处射来的流矢,甚至未能真正闯入御座十丈之内,就被一名校尉凌空劈落,断箭掉在尘埃里,连御阶的边都没沾到。

  场面在最初的骚动后,迅速被冯般若和她的人控制住,混乱被压缩在极小的范围内。理论上,陛下应当安然无恙。

  然而,龙椅之上的皇帝却在流矢出现的刹那,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剧烈一震。

  他像是被无形的巨锤击中,整个人猛地向后一仰,重重撞在坚硬的龙椅靠背上。那张因长期病痛而蜡黄浮肿的脸,先是一白,随即如同染缸泼墨,迅速涌上一股不祥的、骇人的青紫色。他张大了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异响,仿佛有浓痰堵住了气息,又像是生命正在急速流失的证明。

  他想抓住什么,枯瘦的手指在御座的扶手上徒劳地抓挠着,却什么也握不住。浑浊的双眼圆睁着,瞳孔里倒映着慌乱的人影和刺目的阳光,但那光芒正急速黯淡下去,只剩下纯粹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

  一口浓稠的、发黑的鲜血,从他口中狂喷而出。

  鲜血溅落在明黄色的龙袍前襟,溅落在冰冷的御阶之上,也溅了几点在皇后伸出的、颤抖不止的手背上。

  随即,他所有的力气仿佛都随着这口血被抽干,身体彻底软倒,如同一尊失去支撑的泥塑,歪倒在龙椅之中,再无半点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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