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松岩和郁松川两人一左一右地守在路公安病床边,郁松川还去扒拉窗户,看看窗户外面有没有人。
程秀英这一觉眯了快两个小时,等她醒来时,已经快十一点了,她赶紧让郁宏定父子三人回家。
郁宏定把碗筷和带血的衣服收拾回去:“我明天再来给你送饭。”
程秀英:“让老大或者老五跟你一起过来。”
郁宏定手无缚鸡之力,万一卫生院再有坏人了怎么办。
郁宏定:“听你的。”
父子三人骑着自行车回家,没多远的路程,让郁宏定出了一身的汗,在院子里门口,让老二和老五下车。
推着自行车往家回,没走两步,就看到了老大。
郁松青:“爸,怎么才回来?妈呢?”
郁宏定:“回去说。”
等到了家里,西屋的门也开了,郁佳敏从屋里走了出来,没看到程秀英,她问道:“爸,妈不回来?”
郁宏定:“你妈今天不回来了。”
她又道:“病人怎么样?”
郁松川接话:“问题不大,明天估计就能醒了。四姐是不是睡着了?”
看到郁佳敏点头,他再次炫耀:“我晚上抓到了犯人!”把他怎么着把壮汉给按住的讲了一遍。
郁佳敏咋舌,这就跟电影似的,“今天咋回事?发生的事情比一年都多。”
郁松青听得迷迷糊糊,也没人给他讲讲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什么病人?什么犯人?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郁佳敏自然不会替她解惑,郁松岩低声说了几句,大致把他们去姥姥家遇到了受伤公安的事情说了,“别往外说。”
郁松青:!!!
他神色逐渐复杂,所以说,佳佳和松川不止从水库里捞了两个溺水的,又去草阔子里捞了一个快失血而亡的公安?
三条人命啊!
不,还得加上徐金宝,是四条人命。
郁松川讲完,等着大哥和三姐夸他。
郁松青:“做事千万要小心,万一别人就是爬窗户看一眼,你把他砸下来摔伤了怎么办?”
郁松川:“那么低一点,哪能摔伤。”
郁松青:“你应该喊一嗓子,他心虚肯定就不敢往上爬了。下来再询问他是什么人,如果说不清楚,再送公安局。”
郁松川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很对:“我要是喊一嗓子,他就跑了,或者拿着匕首刀我怎么办。到时候往深山老林里一钻,公安都找不到。能往窗户上爬的,能是什么好东西!砸下来准没错。如果他爬到了三四楼,那我指定不敢这么砸,摔死了怎么办。”
郁佳敏觉得郁松川也没啥错误,谁家好人去攀爬卫生院窗户,特殊时期行特殊之事,夸了两句:“挺厉害的。”也把家里的事情讲了一遍。
郁松岩皱眉:“还真是他们家干的好事。”
郁松川懊悔地直拍大腿:“我要是能分身就好了,一个去抓犯人,一个在家里收拾徐大力一家,再享受一下我的光荣时刻!他们来感谢恩人,我竟然不在家!”
郁佳敏扑哧笑了,“他们应该还会再来一次,到时候你指定在家。”
郁宏定夸赞郁松青兄妹三人做得好:“周徐两家的礼品咱们不能收。”
郁松川很心疼那么多的好吃的,他道:“但我真的挺需要补补的,我今天都累瘦了。四姐得更虚弱,这不好好补补,咋能行?徐大力家不是赔了钱票了吗?咱明天买斤肉,吃白.面饺子吧。”
众人都看向郁松川,怎么看他都不像是瘦了的样子。
郁松川:“妈妈今天也很辛苦,晚上都休息不好。明天早上煮个肉丝面,给妈妈补补。哦,路叔叔也得补补,多吃点猪肝补补血。”
郁宏定:“你去睡觉吧,梦里什么都有。”
也就是程秀英不在家,不然真的抽他。
才吃了鲫鱼炖豆腐,又想吃还精细粮饺子,啥家庭啊,当自己是谁啊!
郁佳敏:“现在徐大力和徐金宝在公安局学习,等他们出来以后,不会就这么算了。徐大力看佳佳的眼神,有戾气。”
郁松岩冷笑:“怎么可能这么算了呢。当咱们家好欺负啊。你甭管了,我来处理。”
郁松川激动:“怎么处理?套麻袋还是砸窗户?”
郁宏定:“我去洗漱。”
儿女们接下来的话,他就不听了。
郁松岩伸了个懒腰:“徐婆子嘴巴那么臭,就跟吃了屎一样啊。我也困了,睡觉。”
郁佳敏笑了笑,也回屋睡觉。
郁松岩把毛巾搭在脖子上,拎着牙缸子去洗漱,就看到郁宏定正在水池边搓衣服,那是他.妈.的衣服。
郁松川追了出来,“二哥,你啥意思啊,别说一半话,我不知道听没听懂啊。是那个意思吗?”
郁松岩:“哪个意思?”
郁松川左右看了看,都这个点了,根本没人,他小声道:“吃屎啊。”
既然嘴臭该吃屎,那应该是字面意思吧?
不过这得怎么干啊?
郁松岩:“你怎么这么不文雅。又不是狗,怎么吃啊。”
郁松川:……
次日,郁佳佳是被外头的声音吵醒的。
徐婆子和徐母在郁家门口哭哭啼啼,“求你们放了大力和金宝吧,他们还是孩子啊,以后一定知错就改,再也不会这样了。”
郁佳敏拉开帘子看外面的天色,天色还很暗,应该还不到五点,她穿了衣服梳了头发,开门走了出去。
郁佳佳也醒了,觉得徐家是真烦人,这才几点啊!让不让人睡觉了。
真希望他们能搬走!
她双手合十先进行每日签到,“钱来钱来。”
【获得韭菜鸡蛋包子*2】
行吧……
郁佳佳从床上爬了起来,先去收衣服,昨天晒的衣服已经晾干了,她选了一身补丁少的穿上,站在窗户边看徐婆子在外面哭。
徐婆子坐在郁家正屋门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两孩子不懂事,没看清楚河里还有东西,幸好没有造成什么损失,我也赔偿了,放我家孩子出来吧。”
徐母王翠芬也跟着哭丧,“程大姐,郁大哥哟,你们就行行好,放了我儿这一回,他们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哟,你忍心让他们在公安局里吗?”
想到两孩子被关在公安局,她是一宿没有睡着啊,众人忍到了天光放亮,赶紧就来求情了。
郁松川穿好衣服跑了过来,端着茶缸子在旁边刷牙,吐沫子的时候‘呸呸呸’几口,沫子都飞溅到徐婆子衣服上了。
徐婆子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这郁家没一个好的。
郁松川受到惊吓一般跳了起来:“啊,徐奶奶,你别这么瞪我,你吓着我了。”
徐婆子婆媳俩唱戏一般的哭腔很快就吵醒了半个大院的人,都赶紧过来了。
正好看到徐婆子瞪郁松川的凶残样。
徐婆子赶紧收了眼神,继续哭。
郁松岩语重心长道:“奶奶婶子,你们这是做什么,大力和金宝是去公安局学习的,学好了就回来了,这是好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郁松川:“你们家要是对公安局有意见,就去公安局啊,或者让大力和金宝赶紧学习,学会了就放出来了。”
郁佳敏:“犯错了改正就行了,可不能对公安局有意见,思想滑坡要不得。”她语重心长:“徐奶奶,这话可不能乱说。”
徐奶奶真是恨死了郁佳敏这张臭嘴,“我没有,我哪敢对公安局有意见。”
郁佳敏:“没意见?那怎么不让大力和金宝继续学习啊?”
郁宏定衣着得体地从屋里走了出来:“快扶婶子和弟妹起来,早晨地上凉,别着凉了。”
郁松青和郁松川一人扶起来一个,硬是把他们给送回徐家了。
徐婆子婆媳两个没有一步是甘愿的,基本上是被架着送了回去。
郁松川:“爸,早上吃什么?买点骨头吧,熬点骨头汤和鸭血给卫生院送过去吧?”又小声道:“给路叔叔补补血,也给妈妈补补身体,熬了一夜,怕是很累。二哥说了,他出钱出票。”
郁松岩:“我什么时候说了。”
郁松川挤眉弄眼:“昨天,就那个时候。”他伸手往身上摸摸摸。
郁松岩:“……行,我出。”
郁宏定都服了,啥家庭啊,天天吃肉,但孩子都出钱出票了,他肯定不会拒绝啊。
谁能拒绝吃肉的快乐呢?
郁松川快乐地拉着郁松岩去买肉了。
郁佳佳与郁佳敏一起去水池边洗漱,大家对郁家姐妹特别友善,都很感激郁家人无私教大家急救的方法。
潘红英道:“佳敏,你妈呢?昨晚上没有回来吗?干什么去了?也不该她上夜班啊。”
一个厂里的,谁上不上夜班,大家都知道。
郁佳敏:“嗯,没回来。”随便敷衍了一句:“我也不清楚。”
潘红英意味深长:“什么啊,这么保密。”
郁佳敏:“婶子,阿妹呢?这两天怎么都没有见她出门?昨天这么热闹,都没见她。”
潘红英:“阿妹这两天不舒服。”
郁佳敏:“哪里不舒服?我等会儿去看看她。”
潘红英立刻冷了脸色,“不用来看她。”
郁佳佳:“什么啊,这么保密。”
潘红英咬牙端着脸盆走了,等她走了以后,陆曼小声道:“佳敏姐,张阿妹怎么了?”她这几天忙着相亲找对象呢,还真没有注意到张阿妹。
张阿妹是潘红英的女儿,今年19岁,初中毕业后就没有上学了,一直在家里帮着带侄子侄女。
郁佳敏:“我不知道啊,我好奇才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