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嘟哝着问道:“怎么样?世子今日回来吗?”
只她的话音刚落,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崔彦一进来就看见昏黄的灯火下,蜷缩着的小人,软绵绵的嗓音说着寻他的话,忍不住就俯下身去,坐在榻的一角,双臂从背后将人捞入了怀中,下颚抵在她柔软的发丝上,对着她的耳蜗道:
“就这么想我吗?只晚一点没到,就要派人去寻?”
沈黛才知道进来的是他......只这人着实有点自作多情了,她让人去寻他可没这个意思呀。
她转过身一脸愕然的看着他,正准备解释一番,可对着他温柔缱绻的眼神,和贴在后背那“砰砰”的心跳声,她又不忍心说这般扫兴的话,便转了话音道: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话音刚落崔彦便低笑了声:“不知道你特意在等我,不然我就推了那些事儿,直接过来看你了。”
他还将“特意”那两个字咬得极重,隐隐还透着抹得意的味道。
沈黛.......才意识到自己那句话真是上赶着增加歧义,看这人嘚瑟的嘴角都收不住了,她只得微微矜持了下道:
“那倒也不必,爷还是以公务为重。”
说着身体还瑟缩了下,刚才睡得迷糊还不觉得,这会儿醒来了竟觉得有点冷了,忍不住还往他身前拱了拱。
崔彦很快便意识到了她身体的变化,看着她只穿了薄薄的寝衣,两只白嫩的脚丫还露在外面,现在入了秋,夜里就寒凉了,她这般瘦弱可不禁得如此折腾,便直接将人给提了起来坐在他的大腿上,将她小小的身板全都拥在了怀里,一只温热的大掌还将两只冰凉的脚丫握在了手心,轻轻摩擦着增加热量。
嘴里却说着教训的话道:“秋夜里最是寒凉,屋子里伺候的人呢,怎么让你就穿这么点在这榻上玩。”
他的语气早已没了刚才的温柔,听起来很是有点严肃,他这阴晴不定的性子,沈黛真是怕他明儿又抽风将几个伺候的丫头拉去训斥。
只得软着语气哄道:“红蝉她们本都在的,是我嫌她们碍事,要在这上面边看书边等你的,就将她们都打发了,她们平日里伺候的可尽心了,你可别处罚她们了。”
崔彦对下人从来不是个手软的,这要是在国公府他的院子里他早就都给处置了,只在这茗园,看着她这小心翼翼的模样,终是不忍,便想着还是由着她自己来吧,只不太过分就行了。
然而心里终究还是觉得她不够听话,不好好照顾自己,还是得给她点教训才行,便在故意在她脚心狠狠掐了下道:
“那你以后自个儿知不知道寒了要加衣?”
见她皱着眉头没有作声,他气得又狠狠掐了下,直到她收不住了趴在他的怀里,低低喘着气道:
“别掐了,世子,痒。”
“我知道了,知道了。”
看着她一副软弱无骨的模样,害怕的勾着他的脖子,倒在他的怀里嘤嘤的叫着,两只白嫩的小脚丫也在他手心不停的发着颤,他也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心理,根本就不想停下手中动作,只觉得手心这一对脚丫就跟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般,握在手心滑嫩而舒适,令他怎么都丢不开手。
怀里的人还在不停的蹭着他的衣襟,发出一声声“痒啊”的颤音,像是那勾人的妖精在夜里下着勾人魂魄的饵,他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就将怀里的人揽腰抱起,大步朝床榻走去。
第69章 哄人
突如其来的腾空以及崔彦那明显急促而紊乱的呼吸,无不预示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那崔彦身体又好,还喜欢各种折腾,这若是一下子让他如了愿,少不得她也要累得几乎昏死过去,哪还有精力再与他说话。
所以待他将她放在床榻之上,俯身就要压下来的时候,沈黛眼疾手快的用小手撑住了他的胸.膛,小声的嗔怪道:
“还没洗澡呢。”
闻言,崔彦很是不满的捉住了她的手,剪在了身后,又挑起她的下巴道:
“你倒是嫌弃上爷了。”
见他似是生气了,沈黛也有点发怵,只得用脚尖勾了勾他的小腿,颤着音讨好道:
“不是嫌弃,我喜欢世子身上的皂角香。”
崔彦才愉悦的低笑了声,拇指无意识的在她的唇瓣摩挲着,准备起身去净室,可体内的满腔□□一时无法消散,终究是钳住了她的下颚就吻了上去。
沈黛知道抵抗无用,不如就大方享受吧,崔彦的吻.技也是越来越好了,含着她的唇,一点点吮吸,吻得又细又密,不一会儿她就舒服的眼角泛红,脸颊发烫了,忍不住勾住了他的脖子回应着。
哪知就在这时,崔彦却突然止住了动作,在她唇上咬了口,狠狠的喘着气道:
“我去沐浴去了。”
说完,掰开勾在他脖子上的小手,蹭的一下就起身去了净室,看都不看她一眼。
沈黛......这人一定是故意的,心眼真就针尖那么小。
待净室哗啦啦的水声停了下来,崔彦穿着一身干净、舒适的白绫中衣姿态懒散的走了出来,沈黛都是侧着身体面朝着墙面,一动不动,只留了个不屈的背影给他。
在水里泡了一刻钟后,崔彦这会儿也没那么急切了,只慢步踱到床前,将那拱得像座小山似的女子勾到了怀里,翻过面来对着他道:
“不是你急着寻爷回来,怎么现在又不理爷了?”
沈黛才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小脚也跟着踹了踹他的小腿肚子哼了声。
崔彦觉得好笑,忍不住就将她白嫩的脚丫压在自己的两个小腿肚中间摩挲着,又亲了亲她那包含幽怨的眼睛,一脸调笑道:
“怎么?怪爷没有满足你?”
沈黛......这人怎么这么厚脸皮,怎么什么话都能说出口,她气得想踹他,可小脚被他压着根本抽不出来,只也学着他在他下颚处咬了口道:
“才没有。”
可她胆子太小不敢下死手,崔彦皮糙肉厚自然毫无感觉,还配合着舒服的哼了声。
沈黛.......算了,放弃了报复了,老老实实干正事了。
她退回到自己的阵地,任由崔彦将她的脑袋摁在自己的胸.前,正准备开口问他上午官家尝了甜饮子的评价,就听见他低沉的嗓音自上而下道:
“我以后不过来这里,会提前让人跟你说声。”
他舍不得让她在寒夜里等他,以前倒是他考虑不周了,实在是自从母亲去世后,他身边还没有这样的人出现过,他一直以为自己“孤家寡人”来去自由,也不会有人在意他的去留,从没有想过会有人留了一盏灯在寒夜里等着他。
他没办法形容当他推开门时,看见那个昏黄的琉璃灯下,那个困得睁不开眼睛的女子,还在打起精神问宴末他可回来的话,他的心情是怎样的触动,像是从心底油然升起的一股岩浆热流,滋润着他的五脏六腑倍觉温暖。
他忍不住将人搂在怀里又紧了几分,下颚蹭着她的发梢道:
“可好?”
沈黛是真的愣了半晌,怎么回事,他的意思是不过来才说声,那不说的话就都是默认会过来了,那这话意思就可以概括为以后都打算常驻这了?
好个球啊!
只她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她还能将他拒之门外,让他以后别来了不成,只得识趣的“嗯”了声。
他的乖巧令崔彦十分满意,像是心里忽然就有了港湾。
忍不住全身微微开始发热,扣在她腰身的大掌也在渐渐发烫,他不禁一手解开了中衣,将她的脑袋直抵在了他结实的胸.膛上。
沈黛眼瞅着这个情况发展似乎不太对,磨蹭了一晚上,她想要的答案还没说呢,都快要急死她了,便赶紧探出了头来问道:
“世子,今日官家喝了那甜饮子感觉如何呀?”
崔彦现在却并没心情谈论这个话题,只轻飘飘的道了句:“自然是很好。”
沈黛正准备说“既然如此,她准备在瓦肆旁的那条商业街上开一间奶茶铺,怎么样?”,只话还没问出口脑袋就又被他提溜到他的胸.前,手也开始向上探了过去,喘着粗气道:
“爷刚认真洗过了,你再闻闻爷身上的味道。”
沈黛......这人怎么老是那么猴急,怎么想跟他说回话就那么难呢,只是他大概也不会对她开的奶茶店感兴趣,且能从他嘴里得出一个“自然很好”的评价,她便有信心多了。
鼻尖抵着他的胸.膛,唇瓣贴着他皮肤上淡淡的皂角的香味还真是挺好闻的,她便没再破坏这旎旎的氛围,只贴在他的身上,任他为所欲为了。
........
又是一夜拆骨入腹,沈黛被折腾的够呛,不知道在睡梦中骂了他多少遍“乌龟王八蛋”,但是醒来后,却发现身边空荡荡的,又是一顿震惊。
寻着支摘窗前软烟罗纱帘透过来的光线,约摸着这时候应该不早了,这人当是已经上朝去了。
只他是什么时候起来的,竟然一丝的声音没发么,她竟毫无感觉,也没喊她起身给他更衣,想着他昨儿夜里应是得到了满足,当是不会挑她没有起身的伺候的刺了,便又心安理得的蒙头大睡了。
平日里她除非有紧急的事情处理,一般都是睡到自然醒,红蝉她们都知道,从不在上午的时候扰她清梦,因着昨儿她确实累着了,身上还酸软着,便更是睡得人事不知。
直到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强烈的阳光照射了进来,有人踱步到她的床畔,揪着她软嘟嘟的脸颊,低声道:
“小懒猪,该起床了。”
迷迷糊糊中一声“小懒猪”恍似令她回到了现代,爸爸早上喊她起床的声音,她忍不住便嘟哝了声:“爸爸,让我再睡会儿。”
崔彦掐着她小脸的手就僵在了半空,这个“爸爸”又是谁?
怎么走了一个萧策,如今又来了个爸爸,昨晚刚和他睡完,今早起来就叫别人的名字,萧策他是没底气问,但是这个爸爸听都没听过,总不至于就比他还得宠吧。
顿时也不忍了,直接捏着她的鼻子,将人给弄醒了,一副阴沉沉的模样问道:
“爸爸是谁?”
沈黛是突然缺氧醒了过来,这会儿还是懵着呢,于是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睡眼朦胧的看着眼前放大的崔彦的人头,只震惊的问道:
“世子,你怎么这会儿还在这里?没有去上朝吗?”
崔彦却直接无视她的话,将她整个人给提溜了起来,靠在迎枕上,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你先回答我,爸爸是谁?”
沈黛这时候不想醒也被他吓醒了,她竟然在梦中喊了爸爸吗,来这里这么长时间,她还是第一次梦到爸爸,只可惜自己醒来却没有什么记忆,也不知道爸爸、妈妈在现代过的怎么样了,没有她在身边,他们是否已经调节好了自己的生活?
想着她的眼底不禁开始泛酸,忍不住便想落泪。
崔彦见她眼角红红的很是伤心的模样,不禁又心疼了起来,忍不住就将人抱在了怀里,亲了亲她眼眶里的泪水道:
“别哭了,爷不问了。”
管他是谁呢,就算多一个萧策又如何,她这一辈子都只能是他的人,永远待在他身边。
本来还没打算哭的,但是被崔彦一抱又哄着,她这眼泪就跟决堤的河流似的再也忍不住了,趴在他的怀里放肆的哭了起来。
崔彦平日最是讨厌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可此时看着她哭倒在自己怀里却只觉心疼,但他又不懂如何去宽慰一个痛哭的女孩子,只笨拙的一个劲的拍着她的背给她顺着气,任她的眼泪无情的打湿了他胸.前的深衣。
待到沈黛确实哭累了,也释放完了,才靠在他的胸前,一抽一抽的道:
“爸爸就是爹爹的意思,我想我家人了。”
这是她给崔彦的回复,虽然他选择了收回问题,但是刚才趴在他怀里放声大哭的瞬间却给了她无上力量和温暖,她很是感动,在她伤心无助的时候,有个人会义无反顾的将肩膀借给她依靠。
所以她不想骗他。
崔彦听到她的回答后,心底就是一松,原来她念叨的是沈必礼,一开始的那股醋劲早没了,他作为她的男人难道还会去吃一个父亲的醋不成。
可一想到她为沈必礼哭成这样,他这心里又觉得揪心的很,她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她从没跟他提起过他们,他以为她是不在乎,今儿才知最深的担心原是都埋在了心底最深处,只待一个泄口就会喷薄而出。
她知道他怕麻烦,嫌他的家人麻烦,所以才从来没跟他开过口,就连给岭南递一封信这样简单的要求都从未提过,她这样小心翼翼的在他身边伴着他,怎叫他不心疼。
又想起沈必礼在岭南已是生死不知的情况,她却一无所知,若是沈必礼就这样走了,父女俩可能连最后一丝羁绊都无,于是终究忍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