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只要你还活着。”
许是颈窝传来的丝丝痒意,沈黛忍不住低低笑了声,他怕是忘了他在上京的路上承诺过,等他成婚了就会放她离开,只她也不会在这时候戳破他罢了。
她有别的办法来戳破这场为两人编织的虚幻泡影。
“可你让我永远只看着你,那你呢?是不是也会永远只看着我?”
这话成功让他埋在她颈间的唇顿了顿,良久才捏着她的脖颈往他胸.前摁了摁,直到没有一丝的缝隙,才低哑着叹息了声:
“我也想永远只看着你。”
沈黛的心不自然的就动了下,一股暖流漫漫溢出温暖着她的心尖,她终于忍不住回抱住他的腰身,脸埋在他的胸口蹭了蹭。
“嗯,明白了。”
听着她甜软的声调,感受着她无意识的靠近,崔彦只觉心间像是被什么给填满了,手指摩挲着她的颈窝,一瞬间又给提溜了上来,逮住她樱红的唇瓣就含了上去,这次他很温柔,闭着眼睛一点点的吮吸着,像是含住了这时间最珍贵的一汪晨露,怎么吸都吸不够。
沈黛被他这温柔至极的吸吮弄得脸潮泛红,浑身轻颤,也忍不住含住了他微凉的唇瓣回应着他。
不知为何,今日的两人都甚是情动,不一会沈黛就像是一条缺氧的鱼儿摊倒在他的怀中,声音暗哑的喘着气,发髻钗环早已松懈不堪,上襦裙摆也是凌乱的一塌糊涂。
.......
马车到了茗园,崔彦仍是抱着人在怀里安抚了好一会儿,直到怀里的人不再轻颤了,他才低低在她耳边问了一句:
“舒服吗?”
沈黛没好气的上挑着红红的眼角斜了他一眼,他才心满意足的亲了亲她泛红的眼尾和脸颊之后,才给她整理了着发髻、衣襟,直到能出去见人了,才道:
“走吧,下去了。”
“哼。”
沈黛白了他一眼,才慢慢下了车,又怕人看出不妥,一回到正屋就让红蝉去备了水,舒舒服服的沐浴了一番才去膳房准备做奶茶。
崔彦则是心情十分不错,分开后便去了书房处理公务。
奶茶煮好之后,沈黛也不知长乐侯府到底有多少人,送多少罐过去合适,便来到书房请教崔彦。
崔彦正在低头处理案卷,闻言便抬眸看了过来,却见她已经换了一身水红色的织锦衣衫,脸蛋也是被滋润的红润润的,想起她在他怀里时的媚态,不禁唇角微抿,眼角微弯,低低的声音带着几丝低调的暗爽道:
“换衣裳了?”
沈黛真是没好气的又嗔怪了他一眼:
“问你正事呢。”
崔彦见她似是真恼了,才以拳抵唇低咳了两声道:
“他们家正经的主子就那么六位,你送十罐过去够了,至于要怎么分那就该陆绩头疼的事情了。”
他倒是要看看陆绩那小子如何平衡他那后院的一堆姬妾,也算是给他出个难题了。
崔彦说的准没错,沈黛闻言便默默记下了,只想着今日那二表兄虽然起先态度恶劣了点,但实际上也是出于对崔彦的关心,人之常情而已,她便也没啥好计较的,便道:
“反正煮都煮了,可不知道二表兄家里可要送些,总不好厚此薄彼。”
崔彦却是犹豫了一瞬,这时候往宫里递东西可不好递,便道:
“改日再说吧,反正他也没送你见面礼。”
沈黛.......这人怎么就两幅面孔呢,刚刚在马车上还嫉妒陆策送东西给她,这会儿又嫌弃那二表兄没给她送见面礼了,别人格分裂了。
正当她准备退下的时候,谁知崔彦又在背后提醒道:
“今儿晨间说的信记得写。”
沈黛才想起来,他今儿答应了要帮她寄一封信去岭南,只她跟原主家人又不熟,她有什么内容好写的。
如今又被他提起,他少不得要拿起毛笔开始写了,他倒是比她还上心。
她在一旁的书案上沉思了很久,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动笔,直到崔彦已处理完了公务,站在了她的身后,在她的眼前落下一道长长的身影,她面前的宣纸还是空白一片。
“怎么不写?”崔彦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太长时间没联系了,一时竟不知道写什么?”
“那就写你在想办法给他们翻案,让他们好好生活等着你。”
这样也许能给沈必礼一点希望吧,不要就这样咽了气,不然即使给他翻案了,沈家也是很艰难的。
她回首忐忑的看着他:
“还没落定的事情,可以写吗?”
他俯身轻轻环住了她的腰,碰着她的脸颊道:
“写。”
沈黛才放下心来,如果是他坚持让写的,只能说明这事儿在他看来九成是要成的。
她忍不住也欢喜的蹭了蹭他的脸颊,崔彦却直接长臂一勾,将人打横抱起,穿过幽暗的长廊,一路往正院卧房而去。
沈黛一声惊呼,本能的就勾住了他的脖子,嗔怪道:“世子,外面还有人呢。”
崔彦却是拍了拍她的翘.臀道:“这么黑谁看得见,再说我也舍不得叫人瞧见了你这副模样。”
沈黛便乖乖埋着脑袋在他胸前了。
夜色浓郁,伸手不见五指,像是提前得了信儿,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丝人影没有,崔彦那低沉的嗓音又在她耳边打趣道:
“下晌我伺候你了,这会儿该你伺候我了。”
不一会儿,红鸾张暖,满室活色生香。
...........
翌日,不过四更,崔彦便神清气爽的醒了来,在身侧人儿的身上亲了亲,才起身下榻。
长腿刚落地,就被身后的小人轻拽了拽袖子,娇娇软软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世子,我伺候你穿衣。”
崔彦才俯身将她捞了起来道:“你要是累了就不用起身。”
沈黛却勾着他的脖子顺势一下跃到他的腰上,双腿也紧紧夹着他粗壮的大腿两侧道:
“我不累,就想给你穿衣。”
崔彦心中一动,忍不住就托着她的翘.臀往上提了提,然后就凶狠的吻了上去,一寸一寸的摩挲着,直到门外长橙催促的敲门声响起,他才终于停了下来,在她臀上掐了掐道:
“真正是个勾人的妖精,勾得爷都不想去上朝了。”
沈黛可不敢真耽误他上朝,双腿蹬了蹬,就想钩到地面下来道:
“别,世子,快放开了,你若真不去上朝,官家会砍了我。”
瞧见她紧张的样子,崔彦却并不急着放手,而是故意将人再往上托了托,一副贱兮兮的模样的道:
“要我放你下来也行,晚上穿那件水红色的寝衣给我看。”
想到那件透明薄纱水红色寝衣的香艳模样,沈黛的小脸一下子就羞红了,只嗔怪了他一眼道:
“你先放我下来了。”
可是没听到她肯定的回答,他根本就不放她下来,还一直细细密密的吻着她的羞红的脸蛋,到眼睛、耳朵.....
沈黛知道再这样下去又要擦.枪.走.火了,无奈只有小声妥协道:
“好好好,你先放我下来,去上朝行吧。”
崔彦这才满意的将人给放了下来,然后伸长了双臂就等着人伺候他更衣了。
这套流程沈黛早已烂熟于心,于是不过片刻就给他更好了衣,只到最后系完革带的时候,瞧着他腰下空荡荡一片,他竟突然的就犹如福心慧至般的意识到,他这儿缺的可能并不是专属于世家贵公子的玉佩叮当,而是缺一个荷包,一个他早已向她讨要过的荷包。
一瞬间的心领神会,忽然就让她想明白了,他这样的人腰间怎么会缺挂的配饰呢,端看那陆绩玉佩荷包不知道挂了多少,而他却什么都没挂,不是因为他没有,只不过是他在等着她的荷包罢了。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想要的东西没有得到,却还顾着脸面绝不会跟人再提起,而暗地里却使着各种手段诱使别人亲手交给他才行。
不就一个荷包吗,就非要不可吗。
她的手在他腰间抚了抚,才收敛起了神色,抬头一脸平静的对他道: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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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一写感情戏就卡文....
第74章 婚事
用过早膳之后,沈黛在书房里写完了昨日未完的信件,交给了宴末让他安排给寄出去,之后又跟李婆子将奶茶店的地址给定了下来。
然后李婆婆就怀揣着沈黛托付的重金去瓦肆商业街敲定铺子去了,只是刚去没一会儿又匆匆跑了回来,说是前儿还说要转让的铺子,今儿再去的时候已经提前被人给转走了。
她又去问了另外两个铺子,得出的结论都是一样的,原本说好要转让的铺子都因为某种原因要么不转了,要么已经提前转出去了。
这可把沈黛给难倒了,怎么会这样呢,如果只是一家铺子突然不转了还好说,如果是三家都突然不转给她了,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事的,还是说京商排外,那里位置又太火爆了,不是随便个什么人都能拿到那个铺位的,她想在那地方找个铺面还得活动一番,或者是找个能说得上话的保证人才行。
哎,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结果就这么熄火了,她准备等崔彦下衙回来再问问他的时候,偏长橙又急吼吼的赶过来跟她说:
“爷今儿被官家留值了,让我跟你说一声,他晚上不过来了,让你不要等他了。”
“哦。”
好吧,既然被官家留值了,肯定是有了不得的大事,怕是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她的难题了。
长橙见她情绪不高,又很是热心的提醒道:
“沈娘子别急,悄悄告诉你三日后便是爷的生辰了,你正好趁这两日好好想想给爷准备个什么礼物,到时候好给爷一个惊喜。”
“啊?”
“别傻愣着了,实话跟你说不仅爷被留值了,是改革的几位大人都被留值了,恐是这两日爷都要待在宫里了,你时间很充裕了。”
沈黛很是有点方,她不知道要怎么给崔彦过生日啊,还有送礼物,她又能准备什么呢?
只看着长橙很是一副为她好的模样,她又不好说什么,只好点头感谢他的提醒了。
等他走了之后,她才开始犯难了,给崔彦准备礼物,是她以前从没考虑过的事情,如今长橙都把话递到她这儿了,她却是不得不办了。
本来找铺子就够烦了,现在忽然又增加了一件,洗漱完之后,她趟在玫瑰榻上还在考虑这个事儿,青桔却突然进来给她披了件薄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