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时崔彦也急着催促她赶紧谢过官家。
一切的一切现在回想起来怎么那么像是一幕提前设计好的剧本,是不是崔彦早就筹谋好了,他早就算好了官家会出现在那里,所以才特地带她过去玩,不然他那个直男哪里会有这样的心思,而后面就自然而然的引出了官家临走前的那“一语双关”话。
到底是崔彦会护着她,还是他会护着她。
那是一句总结更是一句承诺,不然崔彦不会如此激动的让她赶紧谢过官家。
难怪那之后,她都可以随意出门,端阳公主再没有找过她一丝的麻烦。
原来,崔彦竟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默默为她做了这么多事么,而她还傻傻以为那不过就是一场朋友间的聚会、玩乐。
她这正陷入复杂的沉思中,却不想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踩踏骚动,她还没看清什么情况,就被后面的人一推,身不由己的朝前扑去,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却不想一只身着铠甲的臂膀却适时的拦住了她的腰侧,嗓音浑厚道:
“这位娘子,没事吧?”
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呢。
她再一抬头,竟发现这也是一个熟人。
啊,萧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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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写完才觉得,宋朝皇帝请子民看元宵晚会,跟咱们在电视上看的那个元宵喜乐会算是一个东西吗?
第92章 心疼
宣德门前面,人山人海,老百姓都兴奋的抬头望着宫墙之上的皇帝,或手舞足蹈或欢呼,自然便都忘记了注意脚下,也不知道是谁先踩了谁的脚,又是谁先碰了谁的头,反正由于民众热情过高最后引发了一起小型的踩踏事件。
守候在一旁的禁卫军连忙出动,他们一向训练有素,应对这么一场小小的骚乱,自然不在话下。
很快骚乱就平息了下来,现场也恢复了秩序。
沈黛被人推着往前一滑,接着就落入了一个强而有力的怀抱,就听见那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
还处于懵圈中的她瞬间便抬起了头,睁大了眼睛,然后就看见了萧策那棱角分明的五官,还有那不辨喜怒的表情,出现在眼前。
萧策,这个人她都快忘记了的,自从那次写了封信给他同意解除婚约之后,京城之中也再没有她为人外室的传言了,她都默认他们的关系就此结束了,也没想过再次回到汴京第一个见到的人竟然是他。
由于她是倾斜着身体倒在他的臂弯里,帷帽中间自然的便裂开了一条缝,广场四周灯火璀璨,透过缝隙正好可以看见她高挺的鼻梁和一只明亮的右眼。
沈黛顿时一惊,赶紧站直了身子脱离出他的臂弯,柔顺的幔帘便垂了下来,将她的脸部遮的严严实实的,她才掐了掐嗓子道:
“无事,多谢大人。”
萧策还有公务在身,一直并未多瞧她,听她说无事,就拱了拱手准备告辞,谁知这时却好死不死的迎面吹来一阵狂风,正好将她的幔帘从两侧吹散了开来,她那整张娇俏的芙蓉面就完完全全的显露了出来。
正拱手准备收回的萧策就是一惊,接着就是一阵狂喜,立马就拽住了已迅速转身准备逃跑的沈黛的手腕,惊喜的叫道:
“黛妹妹,你回来了?你跟沈伯伯一起从岭南回来了对吗?”
萧策的大手像铁钳子一样紧紧禁锢住了她的手腕,她挣脱不开,只得无奈转身对他道:
“萧统领,你弄疼我。”
萧策也察觉到了自己一时孟浪,连忙松开了手道: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是见到你太高兴了才会如此,你知道我之前一直在西夏战场,去年才回到京城,我一回来就去江宁寻你履行婚约了,只是我将江宁都翻了个遍,却怎么也找不到你......”
萧策还准备再说下去,可身边已经有侍卫在他身旁禀报道:
“萧统领,陛下有请。”
萧策回头看向楼上柴二陛下的方向,虽不知道这时候他找他干什么,但也并不敢耽误,只得急急道:
“黛妹妹,我还有公务先走一步了,等我当完值再去寻你。”
沈黛......这人办事还是这么不靠谱,他知道她住哪儿吗,他又去哪里找她,只她也没要跟他多做解释,虽听他刚刚话里的意思,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跟原主退婚,找她也是要为了履行婚约,只是他来得太迟了,原主等不到他便香消玉殒了,他们的缘分已尽,再纠缠也没甚意思。
便只朝他敷衍般的点了点头就走了,但愿不必再相见。
然后便转身准备离开,只离开的那一瞬,她似是感觉到楼上有道锐利的视线向他扫来,可她并不敢抬头看,只得快步离开。
那边萧策急吼吼攀上宫墙,向柴二陛下行礼,问他寻他所为何事,而柴二陛下却没好气的瞪了眼身旁黑脸的崔彦,摸了摸鼻子道:
“下面动乱可是维持好了?”
萧策......有没有好,你老自己看不见吗,而且今天维持现场的总负责人也是不他,也不应当是他来给他做御前汇报吧,陛下一向英明神武,怎么今天却有点思绪混乱,他这不是越级汇报么。
只他虽然暗暗腹诽,却并不敢有丝毫怠慢,只有条不紊的汇报着下面现场的情况。
....................
回到汴河西城的小院,已是亥时了,沐浴完之后躺在床上,沈黛都还甚是心有余悸,没想到那一刻狂风竟将她的帷帽吹开了,但愿崔彦并没有看到她吧。
虽然她今儿才知道他早已默默给她在官家那打上了记号,只为了保证她的安全;想起登闻鼓案发生后他不惜和端阳公主决裂也要坚定的站在她这边;想起他见她哭泣就要帮她寄信给父亲并照顾她家人在岭南的生活;又想起他以为自己死了只用了十多天就奔袭泉州的场景。
忍不住心思就乱成了一团,她曾经也被他认真对待过,只是这份认真到达不了,放弃理想抱负、放弃世俗偏见,娶她回家罢了。
那这样的认真要来又有何用,还不如从来不曾拥有过,最起码也不会在这三更半夜的扰人清梦。
心疼、委屈、心酸、决绝,种种情绪在心中辗转而过。
她烦躁的一踹锦被,就翻了个身背朝里面,却隐隐约约感觉身旁似乎立了个人影,猛地睁开了眼睛,就见身旁果立了个高大冰冷的身影,周身的寒气似能将寂冷的夜色冷冻,负手而立的模样像极了勾人魂魄的阎罗。
“你怎么在这里?”惊慌太过,沈黛浑身颤抖的问道。
只她的话音还未落,就已被寒意刺骨的崔彦一把从锦被里给提溜了出来,握着她手腕的大掌早已指节泛白、青筋暴起,声音更是冷得像是冰渣子似的:
“他碰过你哪里?”
正是隆冬,夜晚温度都是零度以下,沈黛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寝衣,就被他从暖烘烘的被窝给提溜了起来,顿时就被冻得瑟缩发抖。
又听他冰冷冷的话,哪里还不明白,今日在城墙之上他应是一分不差的全被看了去,真正是倒霉,这回来才第二日就全部被他撞了见,既如此她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了,何不跟他把事情都说开,也让他以后不要再在她面前发疯了。
想了想,她便狠狠吸了一口气,不让自己再颤抖,沉了沉声道:
“崔大人,若我没有失忆的话,当初说让我给你当外室的期限是到年底吧,如今已是一月中旬,我与你当时已经没了任何关系,那谁碰过我又与你有何干系。”
话音刚落,崔彦周身的温度骤降,双目赤红似要噬人,原本听到宴末的汇报后,他便已被伤透了心,也恨透了她的无情,找陆绩喝了一夜的酒之后,也想明白了,既然一心想要从他身边逃离的女人,他又有何好挽留的,从此就当她死在了那片海上,他再也不要去倒贴般苦苦等待她的回应。
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没有她的前二十二年他不是也过得很好吗,就当他们从来没有好过,那些数不清的缠绵悱恻也不过是他醉了酒被妖精勾了精魄而已。
她既然要自由,他便给她永永远远的自由。
宴末虽然被她迷晕了,但是作为国公府训练有素的暗卫,又怎么可能会彻底失去她的踪迹,在她踏上汴京的第一天她的行踪就已完完全全的报到了他那里,他给她自由,所以他并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然而他都决定放过她了,她为什么还要在他面前与前未婚夫你浓我浓,和别的男子情意绵绵,他真的是恨毒了她,为什么践踏了他的真心,还要无耻的踩碎他。
他见不得她倒在别人的怀里,更见不得别人触碰她,在城墙上看见她倒在萧策的怀里时,那根叫嫉妒的毒刺似乎扎进了骨髓,怒意翻涌着终于冲破了理智,于是会场一结束,他便出现了在这里。
他在她床前站了很久,才深深克制住了骨血里想要将她撕碎的冲动。
然而此刻被她那句“那谁碰过我又与你有何干系”刺激的完全冲破了禁制,再也克制不住了,直接狠狠捏住了人背后的衣襟,一下就提到了一旁的浴室,又猛地踹了下门对外面的青桔道:
”备水。“
青桔是个老实的,崔彦那努力冲冲的声音早已将她吓得六神无主,很快就将炉子里热着的水都提了过来,眼睛都不敢睁开,直接灌满了浴桶。
“啊。”
青桔刚出去,沈黛一下子就被他从屏风后面丢进了浴桶里面,后背狠狠地磕在了桶壁上,溅起一阵猛烈的水花,然后她也跟着痛苦的尖叫一声。
崔彦此刻早已被怒意蒙蔽了理智,根本看不见她的痛苦与挣扎,只一心像个野兽一般撕开她的寝衣,用一旁的玫瑰花胰子重重的擦拭着她的身体。
像是她的身上有什么脏东西似的,从她的脖子到脚指头都一一的擦拭过,不留下一点空白。
沈黛被他那看“脏东西”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毛,如今自己这副模样被他折腾,双手也早已被他反剪在浴桶后,双脚也被他跪坐着夹在了膝盖之间,动弹不得。
“崔彦,你放开我,你这个乌龟王八蛋。”
“崔彦,你这畜生。”
她只觉得屈辱不堪,却又完全无可奈何,不管她怎么嘶破了喉咙的骂他,他就跟个禽兽似的,完全听不懂她的话,全程就只会重复一个动作,不停的擦拭她身上的皮肤。
一遍又一遍,尤其是在她的手腕和腰上,仿佛是要在上面擦出一个洞来似的,到最后她本来白白嫩嫩的身体也已经被摩擦的绯红一片,而他仍然不愿收手。
沈黛是真的疼,忍不住不停的吸着气,眼圈也红红的,眼泪在里面打着转,而她却强忍着不让它滴落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浴桶里面的水早已冰冷一片,沈黛的身上也早已没有一丝的热气,崔彦仿佛才如梦初醒般,将她抱出了浴桶,放到卧室的床榻上。
崔彦此番冲动的霸道行为早已将沈黛心中睡前还回味着的那一丝丝好感,冲刷的干干净净。
此刻她对崔彦只有深深的厌恶和恨,一回到床榻获取自由之后,她就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双腿并用的一下子就在他的心窝猛踹道:
“崔彦你这个变态,你给我滚,你既然嫌我脏就不要再管我,我也不用你管,你给我滚出去。”
崔彦的怒气本就没有消退,如今心口、肚子甚至下面都被她猛踹了几脚,他一把握住了她小巧滑嫩的小脚,想起在茗园的深夜里他曾经爱不释手的抚摸过上千遍,那种温热的感觉似又重复袭上心口,一发不可收拾,眼睛也跟着变得猩红起来。
他不管不顾握着她的一双小脚,就狠狠压了下去,一手剪住她作乱的双臂,双唇也在她身上狠狠的撕咬开来。
奶奶的,洗澡就算了,这会儿还要禽兽般的强占她,沈黛实在是忍不了了,他握住她的脚不让她动,她就用膝盖去顶他,她咬他,她就狠狠的咬回去。
强烈的反击之后,崔彦的唇已被她咬得鲜血淋漓,他终于吃痛放开她的手,改而钳住她的下颚,不让她再咬。
沈黛双手好不容易获得自由之后,就狠狠的朝他胸口抓去,就像是猫爪子似的,又快又猛,不一会儿他的脖子上、胸前也都是他的留下的抓痕。
“畜生,给我滚下去。”
沈黛一边抓一边骂,崔彦被她抓的一顿够呛,身前的衣襟都要被她扯烂了,忍不住捉住了她的手腕,解开身上的腰封,就想将她绑在身后的床栏上,让她再也撒野不得。
然而他刚将她的双手反剪在头顶,还没有缚上腰封,沈黛那忍了一晚上的眼泪,突然的就犹如洪水决提般狂泻而出,声音更是痛苦的呜咽着。
崔彦握住腰封的手就是一顿,一瞬间,她那奔流而出的眼泪宛如一锅刚炼好的热油,一下子浇到了他的心上,他只觉心间被烫得狠狠一痛,忍不住就松开了她的双臂,搂住了身下的人,惊慌的哄道:
“怎么了?不哭了,我不碰你了行吗?”
然而,沈黛的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根本收不住,声音也是越哭越大。
水汪汪泛红的眸子更是一瞬不移的盯着他由于扯开腰封而袒露在外的胸.膛上......心口位置那个几乎有指甲盖那么深的兽爪印,新鲜的痕迹似乎还泛了丝丝的血迹。
以及那一整片胸.膛上都是大小大小的摩擦出的新鲜痕迹,很多地方皮肉都是撕裂的,根本没有一块好肉,
她记得他以前的身上矫健又光滑,摸起来很舒服,只有背后那处箭伤有拇指那么大的凸起,胸膛却都是好的。
他是什么时候给自己折腾出了这么一身的伤回来。
明明她离开汴京的时候他身上还是好好的,这段时日他又没有外派公务,也没有去战场,怎么就弄了这么一身伤回来。
只有......只有,他只去了泉州,从汴京到泉州至少一个月的行程,他只用了十天,他究竟是怎么过去的,那些深山密林、峻峰陡崖,他究竟是怎么跨过去的。
他这身上的痕迹一看要么就是被猛兽给抓伤的,要么就是被虫蛇给咬伤的,要么就是被利石给划伤的,要么就是被尖枝给刺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