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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逃妾到开国女帝_分节阅读_第37节
小说作者:花时有序   小说类别:穿越小说   内容大小:1.55 MB   上传时间:2025-12-11 12:40:26

  何为国战?

  举倾国之力剿灭他方政权, 奠定万世基业,此所谓国战。既是国与国之间的征伐,若无几万军队投入其中, 都不好意思沾这个“国”字。

  崔芜出身低微,麾下不过两三百之众, 连拿下一个小小的华亭都要绞尽脑汁再三绸缪,却敢夸下海口,妄谈国战之道。

  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一个姑娘家, 哪来那么大的野心, 那么强的胆魄?

  但秦萧没有出言打击,他回忆着崔芜从江南到陇州的一路,不得不承认,期间她走过的每一步、做出的每一个选择,都远远超出世人对女子的训诫。

  也许“国战”二字,于她真不是随口说说。

  “说到国战, ”秦萧沉吟道, “你与守城军交战时所用阵型……”

  身后却没了声息。

  秦萧察觉不对,回头见崔芜保持着单手托腮的姿势, 眼睛却已闭起, 下巴一点一点,终于支撑不住,脱力似地往石桌上栽去。

  她太困了。

  秦萧反应极快,闪电般伸出手,掌心托住她面颊,没让崔芜直接栽倒在冷冰冰、硬梆梆的石桌上。

  触手温软,是女子特有的娇嫩细腻,虽受了一路风霜磋磨, 奈何崔芜底子太好,沐浴后依然如无瑕白玉。

  秦萧微微蹙眉,下意识要撒手,崔芜的头却随着他后撤的举动往下偏了少许。他无奈,又不愿让对方真磕了头,只好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将掌心借与这便宜妹子当靠枕。

  崔芜对他真是一点不客气,大约是觉得这“枕头”还算舒服,歪头在他掌心里蹭了蹭,浓密的睫毛搭落脸颊,投落淡淡暗影。

  眼底泛着乌青,自决定攻打华亭后,终于睡上一个安稳觉。

  秦萧叹了口气,抬手拂开她散落眼前的碎发。

  ***

  崔芜这一觉还算香甜,只是心里装着事,才歇了两个时辰就挣扎着醒来。

  彼时窗外已是红霞漫天,她竟从午后生生睡到傍晚,想到被自己撂在一边的华亭县,整个人都不好了。

  大惊之下,崔芜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好,拖沓着奔出门去,一边跑一边唤人:“来人!有人在吗?”

  华亭新下,百废待兴,县衙也不例外。原来服侍王重珂的婢女,要么被他虐死了,要么也是身心重创遍体鳞伤,崔芜实在不忍心再使唤她们,一律将人安置在东偏院,等恢复过来再说。

  至于她自己,因着后院被烧了,暂时歇在正院东厢——对,就是王重珂那颇具土匪画风的“议事堂”旁边。

  不过……等会儿,她记得自己午后明明是在与秦萧商谈,怎会突然睡着了?又是怎么从后院花园挪到正院东厢的?

  崔芜敲了敲脑袋,奈何睡得太沉,思绪完全断片,什么也想不起来。

  倒是议事堂里的人,听到动静跑了出来,除了狄斐派到崔芜身边的岑明和赵行简,就是丁钰和不离寸步的阿绰。

  “主子!”自拿下华亭,阿绰就对崔芜改了称呼,见她醒了,端着脸盆迎上前,“刚烧的热水,洗把脸吗?”

  崔芜暗暗庆幸自己当初留下这对兄妹的决定,比起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女孩子确实要细心太多。

  她拧出温热的手巾敷在面上,自觉清醒了才道:“兄长安顿好了?”

  丁钰点头:“在县衙旁边收拾出一处空宅,秦帅及其亲随暂时在那儿歇脚,一应饭食都由咱们送去。宅子里有井台有灶间,饮水沐浴都能自己烧。”

  崔芜没问空宅原来的主人去哪了,想也知道答案不会令人太愉快。

  又问:“我让延昭拟的布防条陈呢?可送来了?”

  “在这儿。”

  丁钰从怀里掏出一卷纸,崔芜接过,才瞅了一眼就触电般别开脸,实在是……字丑得没眼看了。

  “算了,”崔芜无奈,“延昭人呢?我当面问他吧。”

  阿绰:“我哥哥去县衙大牢了。”

  崔芜一愣:“去大牢做什么?”

  “抓了好些残兵,还有原来跟着王重珂的校尉军官,也有几个被活捉了,都关在县衙大牢里,”丁钰说,“我估摸着,这些人没少捞油水,说不定还有自己的小金库,让延昭去问问,顺便将其他几个县驻守军官的行事为人也摸一摸。”

  崔芜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虽说古代消息传递不畅,乱世尤为如此,但华亭易主、王重珂身死的消息最多不过两三日便会传到相邻各县,到时驻扎于彼的王重珂麾下会是何反应,可就不好说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事先摸清对手底细无疑是必须,且十分重要的。

  崔芜简单擦了把脸,照旧梳了男子发髻,带着丁钰去了县衙大牢。本以为以延昭的暴脾气,说不定已经拉开架势严刑拷问,谁知里头安安静静,既无逼供的呵斥声,也没影视剧里常见的求饶声。

  转过拐角,烛光下现出延昭和一个男人身影,两人紧挨着坐在矮案前,案上摆了茶水,看着像是相谈甚欢。

  崔芜略带诧异地一挑眉。

  延昭首先看到她,立刻起身,手扶佩刀单膝跪地,竟是行了大礼:“主子。”

  崔芜脚步微顿,不着痕迹地看向丁钰。

  丁钰对她点了点头。

  华亭新下,势必要分宾主,虽然那二百余新兵是延昭率领的,县城也是延昭带人拿下的,但归根结底,所有人都是听从崔芜号令办事。

  她才是当之无愧的华亭主官。

  一个新政权的建立,必须在第一时间确立掌权者的地位与权威,否则难以服众,政令下达也会受阻。

  尤其他们的首领是一个女子。

  在崔芜昏睡不醒时,丁钰已经意识到这一点,并且得到延昭的全力支持,将“改口”的指令传递给所有人。

  事实证明,此举非常有必要,至少延昭身边穿着青衫长袍的男人被他态度影响,并没有因为崔芜女子的身份而有所怠慢,反而毕恭毕敬地长揖到底:“见过郡主。”

  他年岁约莫三十来许,国字脸,相貌忠厚,虽面容憔悴,眉间却有一股读书人的气度。

  崔芜看罢,对这位身份有了猜测:“先生是……”

  青衫男人自我介绍:“回郡主,下官许思谦,原是华亭县令。”

  崔芜便知自己猜得没错,这就是那个因劝谏王重珂而被丢进大牢,差一点拖出去活剐的倒霉蛋。

  “原来是许县令,”崔芜笑了笑,抬手虚扶他一把,“久闻许令为人耿介、忠直不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虽然崔芜是女子,但一个懂得尊重忠义之士的女人,总比听不进劝还以虐杀为乐趣的军阀更得人心。

  许思谦叹息,再拜:“惭愧,若无郡主相救,下官已然身首异处。”

  “王重珂伏诛,华亭满目疮痍,正需许令这样的有能之士坐镇,”崔芜为拉拢人心,不介意给潜在下属戴高帽,“只不知华亭这些年的账簿和户籍可还有留存?”

  许思谦沉默片刻:“郡主请随我来。”

  崔芜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就是公文档案被王重珂一把火烧了,所有事项重头来过。

  她没想到,许思谦居然真拿了出来。

  “当初王贼占据华亭,下官预感不妙,便将多年来的册簿抄录了副本,以作留档,”他叹了口气,“想不到,还有派上用场的一日。”

  崔芜接过,大致翻了翻,发现古代账簿与现代公司的账册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光是手实和计帐就够新手喝一壶的——她回忆了好半天,才勉强记得手实是“具民之年与地之阔狭”,也就是记录百姓户内人口年龄及拥有土地状况的。计帐则是“具来岁课役”,也就是写明百姓来年应承担的赋役。

  至于更细致的项目,比如职田、公廨田(1),连崔芜一时半会儿都想不起是做什么用的。

  “册簿只记录到去岁,”许思谦叹了口气,“自王贼占了华亭,裹挟青壮、搜刮地皮,百姓能跑的大都跑了,剩下的……唉!”

  他没忍心把话说完,崔芜却大致猜到,剩下的要么是老弱妇孺,要么拖家带口,实在走不掉,只能苟一日算一日。

  她真心实意地说了句:“能做成这样,许令已然尽了全力,辛苦了。”

  许思谦险些热泪盈眶。

  乱世人命如草芥,更有那豪强仗着手中刀、麾下兵,浑不将读书人放在眼里。像他这种前朝任命的官员,不比牛马值钱多少。

  能遇到靠谱的主君,不容易。

  但许思谦未敢全然放心,唯恐崔芜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故意问了句:“诚如郡主所说,华亭破败,诸项事宜纷繁琐碎,不知以何为先?”

  崔芜看穿他貌似请示、实则试探的小心思,却没放在心上。

  说到底,刚换了新上司,想试一试自己的底细斤两,也算情理之中。

  “民以食为天,没什么是比粮食更紧急重要的,”崔芜道,“可恨王贼短视,裹挟青壮,以致农田荒废,实在是杀鸡取卵。”

  “如今已是六月,过了种植粟米的时节,但若抓紧时间,还能抢种一茬大豆。咱们再招些流民,分发田地,待到九、十月份,便可播种冬小麦和黑麦。”

  数完了农事,还有武事。

  “王贼虽死,他分散各县的下属却未必会善罢甘休。我命下属拟了布防条陈,正好许令在,等会儿帮着一起参详。”

  “其实乱象初定,最要紧的是人心,正好拿了些乱兵贼子,我打算明日押上街头当众公审。一则平民愤,二则定人心,三来也能让宵小之辈知道,如今的华亭县可不是王重珂那会儿,敢在我眼皮底下作奸犯科,大可来试试我崔芜的刀有多利!”

  许思谦眼神闪烁,忽而起身,长揖至地。

  “郡主胸有丘壑,有您坐镇,乃华亭之福,”他语出诚恳,一听便是发自肺腑,“下官不才,但凭郡主差遣。”

  崔芜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许思谦恨透了裹挟青壮的兵丁,崔芜亦然。第二日天刚亮,俘虏的残兵就被长绳绑成糖葫芦,推去街上游行示众。

  一边走,一边还有人鸣锣开道,顺带吸引百姓围观。

  这招很有效,自昨夜战事打响后的阴霾被震天的锣声驱散。有人壮着胆子推开家门,见巡逻的士卒面貌齐整、军纪严明,畏惧之心当即去了三分。

  队伍最前面是崔芜,照例是男装打扮,奈何她生得太好,束起头发也不难看出是个女儿家。

  她刚学会骑马,挽缰在前开路,身后跟着丁钰与延昭,再往后是长长一串俘虏队伍。

  动静太大,好些百姓出来探头探脑,见押解残兵的士卒没有驱赶的意思,胆子顿时大了,甚至敢对队列中的俘虏指指点点。

  “快瞧,那不是糟蹋了老陈头家里二丫头的王八羔子吗?”

  “还真是!就前天,他还来我家打砸了一通,最后两吊钱也被抢走了!”

  “柱子他妈,快看,就是那小子喝醉酒,砍杀了你家当家的!”

  “畜生,我跟你们拼了!”

  痛失亲人的百姓一边怒骂哭号,一边抄起木棒菜刀,疯了似的往前冲。崔芜带出来的新兵不敢真拔刀,只好拿刀鞘做做样子吓唬人,将冲击警戒线的乡民往外推。

  崔芜打了个手势,跟在后面的岑明会意,用力敲响铜锣,哭嚎连天的乡民顿时安静下来。

  “吾名崔芜,乃是先歧王之女,日后华亭上下,皆由我做主。”

  崔芜没有遮掩自己女儿家的身份——反正也遮掩不住。她翻身下马,接过延昭手中佩刀,一指身后跪着的残兵:“王贼强占华亭,手下兵丁亦行了不少恶事。尔等若有亲人故旧死于这些贼子手中的,立刻指认出来,我必还你们公道!”

  百姓们可不在乎“歧王姓李他女儿怎么姓崔”这等狗屁倒灶的细节,只要有人主持公道,莫说是“歧王遗女”,就算崔芜自称是“晋帝公主”,他们也照认不误。

  当下便有人上前,指认出二十余个残兵,都是刀锋沾过血、手上留有命案的。崔芜也不含糊,当着百姓的面命人砍了,着实大快了一把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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