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方镜麒略带疑惑的声音响起。
年轻英俊的少年歪了歪头,微微眯起的凤眸有些凌厉。
“什么声音?”姜渔心不在焉地问道。
“就是……”方镜麒蹙了蹙眉,话语又顿住了,面上显出几分沉思之色。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就是很奇怪的声音,但很轻很轻,又仿佛是他的错觉。
方镜麒的目光莫名落在了卧室里的那个衣柜上,他鬼使神差地朝那间衣柜走去。
听到方镜麒近在咫尺的脚步声,姜以柔眼前一黑,差点昏厥。
她气得身体狂颤,这一刻,是真的很想杀了方隐年这个混蛋!
方隐年仿佛感受不到她的紧张和抗拒……
方隐年微微一怔,本就充斥着血色的凤眸越发幽深,喉结急促地滚动起来。
……
然而,方隐年随手的一个动作仿佛瞬间打开了什么开关。
刚才还浑身发软,只能挂在方隐年手臂上的姜以柔,突然像是离水的鱼一般猛地弹了起来。
方隐年同样一惊,连忙箍住她。
姜以柔发狠般死死咬住方隐年堵住她嘴巴的那只手,整个人抖如筛糠。
感觉猛地炸开,沿着脊背猛然蹿升,让她眼前一黑,几乎连心跳都停滞了。
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狭小的衣柜,缺氧窒息的感觉,不合时宜的场景……这一切的一切,对姜以柔来说都太超过了。
姜以柔简直被这恐怖的感觉折磨疯了。
她眼角溢出汹涌的泪水。她只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姜以柔就这样猝不及防间,因为方隐年随手的一个动作,而……
姜以柔一双美丽的眸子茫然失神,方隐年呼吸一紧,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姜以柔恍惚间听到了一些声音。
一些让她恨不得离开这世界的声音。
强烈的羞耻和恐慌瞬间将她淹没——
完了,他们一定会听到的!
姜以柔心脏一阵紧缩,身体一软,竟然直接失去了意识。
方隐年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揽住她的身体。
而衣柜外,就在方镜麒越来越近,似乎要将衣柜打开时,他衣兜里的手机恰到好处地响了起来。
清脆的电话铃声盖住了衣柜里细微的声音,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方镜麒并未发现异样。
方镜麒接起电话,皱眉回应了几句,然后便冲着姜渔扬声喊道:“喂,我们先走吧,一会儿再来找她,她现在出去了。”
姜渔半信半疑地朝他走去,问道:“你怎么知道?”
“刚有人打电话告诉我的……”
说着,两人便一起作势要离开这间屋子。
至于那位通知方镜麒的“好心人”,自然是方隐年安排的调虎离山之计。
就在姜渔即将踏出房门时,她迟疑地停下了脚步,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袋子。
这是她同学强行塞给她的,里面是她同学亲手设计的礼服,说是以她妈妈为灵感缪斯做的设计,说什么都要送给她。
姜渔没办法,只能答应她会转交。
姜渔想了想,干脆把这个纸袋放在了待客室的沙发上。等一会儿姜以柔回来,自然能看到这件礼服,至于穿不穿……就随她吧。
放下衣服后,姜渔便和方镜麒一起离开了待客室。
随着外面的关门声响起,待客室里恢复了安静。
过了一会儿,衣柜门被猛地推开,方隐年缓缓从姜以柔身体里退出来,抱着失去意识的她踏出了黑暗闷热的衣柜。
方隐年将她放在卧室的床上,眉头深锁,漆黑的凤目中满是担心。
他刚才的确被姜以柔气得不轻,但他心里所有的怒火已经随着方才那场酣畅淋漓的……一起发泄出去了。
现在他对着姜以柔再难升起一丝一毫的火气,心里只有无尽的怜爱。尤其是看到她不省人事的模样,更是多了几分担忧。
他轻抚着姜以柔的面颊,低声唤道:“以柔?以柔……”
不知为何,姜以柔像是坏掉了一般,只要他轻轻触碰她的身体,哪怕她紧闭着眼睛,身体也会不受控制地轻颤。
看来,这次的刺激对她来说,确实太超过了。
方隐年是第一次开荤,从未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难得有些无措。
看着姜以柔紧闭的双眸,他不由得心里一紧,立刻掏出手机就要喊医生过来。
好在他电话还没来得及拨通,姜以柔就轻哼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方隐年立刻俯身,轻柔地摸着她的脸,低声问道:“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姜以柔的眼神有些空洞,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聚焦。她愣愣地看着方隐年的脸,半晌才渐渐回过神来。
她死死盯着方隐年那张可恶的脸,娇美的脸蛋瞬间涨起一片又羞又怒的绯红。
她用尽全身力气抬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娇滴滴的嗓音里还带着颤抖的哭腔:
“方隐年,你去死!”
第97章
姜以柔生平第一次有种羞愤欲死的冲动。
一回想起刚才的失控, 她气得眼睛都红了,扬手便朝方隐年的脸扇去。
然而她整个人几乎脱力,哪怕用尽全身力气, 巴掌落在方隐年的脸上时,也轻飘飘跟小猫挠得一样。
方隐年不闪不避,默默地受了这一巴掌, 甚至还抓住她的手掌, 偏头在她掌心落下一个轻吻。
姜以柔怒瞪着他,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却被方隐年抓着不放。
这一瞬间,那种被方隐年牢牢掌控着的感觉再次袭来,她仿佛又回到了刚才在衣柜里,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只能被迫承受一切的状态。
姜以柔身体不自觉一抖,眼眶迅速红了。
她抿唇倔强地瞪着方隐年,泪珠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接连落下,这副无声落泪的模样, 实在娇柔又可怜。
方隐年微微一怔, 瞬间有些心慌。他反身坐到沙发上,然后把姜以柔拦腰抱起,轻柔地放在自己的腿上。
他像是抱小孩一般把姜以柔揽在怀中, 有些笨拙地抚着她的后背,低声哄道:“哭什么……”
姜以柔哭得浑身发抖, 真恨不得揍死他。
她为什么哭, 难道方隐年这个狗东西不知道吗?!
她从来没这么丢脸过……
姜以柔把脸埋进他宽厚的胸口,气得一口咬了上去。
方隐年身体一僵,默默垂眸看向自己的右手。
他的右手虎口处鲜血淋漓, 也是在衣柜里时被姜以柔狠狠咬住。
方隐年低头看着她,胸口处传来明显的刺痛,他却根本不在乎,只紧紧盯着姜以柔那双因愤怒而潋滟的眸子。
方隐年喉结微滚,呼吸不自觉粗重了几分。
姜以柔本意是想狠狠咬他,让方隐年这个混蛋长点记性,以后不敢再做这种过分的事,然而下一秒,她就愣住了。
她此时正被方隐年侧抱着放在腿上,她清晰地感觉到……
姜以柔这下更气了,猛地推了他一把,恶狠狠地瞪着他。
方隐年静静地回视她,目光坦然,丝毫不为自己的反应感到羞耻。
他反而轻轻勾了勾唇,意味深长地笑道:“之前不是骂我没用吗?现在……你又不喜欢?”
姜以柔闻言微微一愣,一时间竟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她咬紧了牙关了,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如果她早知道方隐年是条疯狗,她说什么都不会招惹他!
方隐年看着她气到花枝乱颤的美景,眸光瞬间幽深起来。
他抬手按住她的后脑,毫无预兆地俯身,凶猛地攫住了那双红肿的唇。
姜以柔的呼吸再次被掠夺,熟悉的窒息感传来,瞬间将她带回了那个黑暗狭窄的衣柜。
姜以柔本能地开始浑身颤抖,眼角再次溢出汹涌的泪水,红唇溢出模模糊糊的呜咽,好不可怜。
方隐年被她的眼泪烫得身形一滞,终究是停下了动作。
他微喘着放过了她,垂眸看着姜以柔红肿的泪眼,良久,有些无奈地轻叹一声。
他抬手擦去她面上的泪痕,低声道:“别哭,我不会再乱来了。”
姜以柔一边流泪,一边恶狠狠地瞪着他。
方隐年但凡再敢乱来,她真的要杀了这个狗东西!
方隐年选择性无视了她抗拒的目光,抱着她站起身来,径直往卫生间走去。
姜以柔顿时有些紧张地蹬了蹬腿,颤声质问道:“你要做什么?”
方隐年面色平静,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内敛矜持的模样,再不见方才的狠劲儿和疯狂。
他垂眸睨她一眼,轻声道:“帮你清理一下。”
这里只有简单的淋浴,可姜以柔腿软得连站都站不稳,方隐年只能抱着她一起洗。
方隐年眼瞳微颤,刻意偏过头,不敢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