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漫开浓烈的荷尔蒙。
*
另一边,方氏公司。
当姜以柔在商场里被围堵的消息传到方隐年耳中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甚至事情都已经被谢凛解决掉了。
方隐年猛地起身,脸色阴沉得几乎滴出水。
他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当即抛下所有事情往家里赶去。
车上,方隐年懊恼地揉了揉眉心——他一开会就扔手机这个习惯真的得改改了。
以前倒是无所谓,因为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无非就是工作。但现在,姜以柔才是最重要的,容不得一丁点差池。
方隐年端坐在车里,听着保镖跟他汇报方才的情况,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他打开手机,网上果然是各种角度的“偶遇姜以柔”相关视频。当看到姜以柔被一群人围堵,有些无措地缩在角落里时,方隐年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了,闷闷的发疼。
他不由得攥紧了拳头,恨自己没有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
当看到谢凛出现救了她时,方隐年面色骤沉,他眸光凛冽,死死盯着两人相拥的身影,指节几乎泛起了青白色。
呵,他倒是有几分本事,竟然能悄无声息地回来。
方隐年死死咬着牙,几乎将手机捏碎。
但最终,他也只能发出一声颓然的轻叹。
纵然心里不舒服,但他更觉得庆幸,谢凛能及时出现保护她。
“再开快点。”方隐年沉声催促道。
“好的,方总。”
等到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下时,方隐年迅速下了车,快步朝门口走去。
他直接用钥匙开了门,踏入屋子的一瞬间,映入眼帘的是一派春光。
方隐年浑身僵硬,有一瞬间的怔然。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面色瞬间不受控制地阴沉下来。
第110章
方隐年浑身僵硬地站在大门口, 死死盯着客厅里亲密勾缠的那对男女。
那样爱欲丛生、抵死缠绵的一幕,直刺得方隐年凤眸猩红,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此时此刻, 他就像是一座活火山,表面上或许还能勉强保持镇定,可愤怒与嫉妒的岩浆在他的身体里流淌积蓄着, 随时都会冲破这副平静的皮囊。
没人知道此时他心底涌动着怎样可怕的念头。
方隐年握着门把的手不断收紧, 用力到指节都泛着青白色。他脚下像是生了根,直挺挺地站在原地, 凤眸深不见底。
客厅沙发上,正沉溺于快乐的两个人被门口处细微的动静惊醒,齐齐转头朝门口看去。
谢凛略显恍惚的眸子瞬间凌厉起来, 他立刻撑起身体, 用宽厚的肩背挡住了姜以柔外泄的春光。
与此同时,他想要抓过什么来遮挡住姜以柔的身体,然而此时他们身在沙发上,既没有被子, 两人的衣服要不被撕扯得不能看, 要不就是被扔得很远,一时间倒真找不到什么东西遮掩。
谢凛环着姜以柔的肩背,将她挡得严严实实, 转头朝闯入者看去。
他微微眯起眼睛,像只被侵犯了领地的愤怒野兽, 冷冷地朝闯入之人看去, 当看清方隐年那张脸时,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他的面色更阴沉了几分。
他环着姜以柔的肩膀, 将柔弱无力的她牢牢护在怀中,冰冷的眸光直刺向方隐年,寒声斥道:“滚出去。”
方隐年杵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冷眼看着谢凛竭力挡住那具曼妙柔软、能令人疯狂的身体,就好像一条护食的狗,一副生怕有人跟他抢食的模样。
方隐年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们,唇角不由得扯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似是嘲讽。
然后,他非但没有转身避嫌,反而施施然迈开腿,一步一步朝两人走近。
方隐年面无表情地逼近,那双狭长上挑的凤眸异常冰冷,颇有几分风雨欲来的危险感。
面对他的步步紧逼,谢凛握紧了拳头,但动作上却有些迟疑。
如果是平时,他早就一拳撂倒这个不长眼的男人了,但现在……比起那点雄性间的胜负欲,他更不想让方隐年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那份独属于他的美好。
于是,谢凛依旧护在姜以柔身前,将她挡得严严实实,只冷冷地盯着方隐年,将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方隐年终于在两人面前站定,他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们,看着谢凛这副护食的姿态,突兀地发出一声冷笑:“有什么可遮掩的?”
此话一出,谢凛和姜以柔都愣了一瞬。
谢凛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眸子,探究地盯着他——
方隐年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方隐年好整以暇地垂眸盯着他们,目光在姜以柔若隐若现的雪白躯体上流连,凤眸中显出几分嘲讽之意。
姜以柔全身上下,他哪里没有看过、摸过、舔过?
他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来她的身体有多美。
所以……
谢凛有什么可遮掩的?
真是笑话。
方隐年几乎控制不住那股将一切和盘托出的冲动,他紧咬着牙关,几乎尝到了唇齿间的血腥气。强烈的妒忌和愤怒几乎要把他的心撕碎,他需要拼尽全力,才能保持冷静地站在这里。
而谢凛似乎察觉出了他话语中微妙的意味,刚想要出声质问,却先一步发现了方隐年落在姜以柔身上的那直白赤祼的目光。
谢凛眸色骤沉,一字一句咬牙道:“再多看一眼,我就废了你那双招子。”
方隐年挑了挑眉梢,云淡风轻地回了一句,“是吗?”
方隐年不知想起了什么,轻轻扯了下嘴角,语气莫名道:“那你可有的忙了。”
你要废的……可不止我这双眼睛了。
他的手,他的唇舌,他的……
方隐年表情还算平静,凤眸中却隐隐透着疯狂的猩红,他真的很想不管不顾地说出口,让谢凛也体会一下自己此刻万箭穿心般的痛苦。
但下一秒,姜以柔抬起头,目光越过谢凛宽厚的肩背,直直地对上了方隐年的眼睛。
姜以柔绷着脸,潋滟的眸中是很明显的不悦,大概是因为被打扰了。
她皱眉盯着方隐年,眸中含着明显的警告之意。
触及她的目光后,方隐年刚才还沸腾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方隐年缓缓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时,眸底又恢复了平静。
谢凛皱眉思索着他刚才的话,只觉得更加莫名,他探究地盯着他,沉声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方隐年并不回答他,突兀地有了动作——
他突然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这个动作把姜以柔惊了一跳,差点以为方隐年真的要不管不顾地暴露他们之间的关系,结果,方隐年却只是将外套递到她面前。
方隐年瞥了谢凛一眼,淡声道:“给她裹上,免得着凉。”
谢凛的面色骤然阴沉下来。
方隐年的举动在他看来极其没有边界感,让他有种被挑衅的感觉。
从方隐年出现开始,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每一个举动,都让谢凛有种莫名的感觉。
他意味深长的言行举止让谢凛极其不舒服,所以谢凛盯着他的目光越发不善起来。
偏偏方隐年还若无所觉,继续漫不经心地刺道:“谢先生,我的房子很大,总能找到一张床的。何必如此着急呢?”
“让……姜小姐受凉了可怎么办?”
方隐年的舌尖滚过“以柔”两个字,这是他们亲密时的称呼,但现在,他只能生生咽下这两个字,换成更客套的“姜小姐”。
仿佛他们的关系又回到了最初那个陌生疏离的时候,但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他们已经是世界上最亲密的距离。
方隐年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睨视着谢凛,那含枪带棒的一番话更似是在暗讽他精虫上脑,不顾姜以柔的意愿。
只是方隐年不知道的是,其实是姜以柔执意在沙发上寻求刺激。
谢凛当然不打算将这件事解释给他听,只眯起眼睛盯着他,面如沉水。
谢凛将拳头捏得咔咔作响,他浑身肌肉都绷紧了,像只蓄势待发的猎豹,作势想要站起身来。
这一刻,谢凛不想再顾忌什么,只想一拳揍死这个贱人。
方隐年不闪不避,冷冷地垂眸盯着他,微勾的唇角处是若有似无的挑衅。
就在战况一触即发时,姜以柔连忙伸手按住谢凛的肩膀,温声安慰道:“谢凛,别理他。”
姜以柔从背后环住谢凛,柔软的身体趴在他背上,没有几分力气,却让谢凛止住了动作。
与此同时,姜以柔抬头看向方隐年,他依旧保持着向前递衣服的姿势,狭长的凤眸直勾勾地盯着她,里面翻涌着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懂的惊涛骇浪。
姜以柔隐晦地瞪了方隐年一眼,算是警告。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方隐年和谢凛谁都不可能退让,依旧针锋相对着。
姜以柔无奈,干脆伸出手臂,抓住了方隐年递过来的衣服。
然后,借着外套的遮掩,她轻轻地在方隐年手心挠了两下——
像是猫在别别扭扭地哄人,也算是另一种低头。
姜以柔扬起一张微红的小脸,水润潋滟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方隐年,那温软的眼神很像他们在床上时,她哭求着示弱的模样。
方隐年定定地看着她,这一下仿佛直接撞进了他心里,让他刚竖起的心防溃不成军。
方隐年呼吸一滞,心底涌上一股莫名的悲凉——
他好像,真的拿她完全没办法。
可是……她为什么总要肆无忌惮地践踏他的心意呢?
方隐年胸膛剧烈起伏着,那双紧盯着姜以柔的眸子里隐隐透着血色。
姜以柔只敢借着衣服的遮掩偷偷挠他两下,很快便顺着拿回衣服的动作,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