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做得好,还能和督学搭上关系,上头有人好办事啊。
于是她很快就给了准话,说她要和岳三娘一起商量。
因为这原本也是岳三娘最初给了她商机。
有钱不赚是傻子,岳三娘当即拍板,要和孟月兵分两路,她去库房里找出来之前孟月做好的“启蒙三件套”,“剩下两本就要辛苦你了,月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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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夫子再来时,说孟月和岳三娘一起跟她谈的。
讲好了价格,后头两本是费时费力的原创,还要赶工,便按十个字五文钱算,总字数在四千左右,工钱就是两贯。
岳三娘也很会做生意,又是玉娘正读书的书院,前头三本便想按照比成本价高个一成的价格和女夫子谈。
但孟月的意见是直接原创价打对折,她们是民,书院和督学那头毕竟是官,这样做也能看到她们想要长期合作的诚意。
孟月替她们算了账:“甲乙丙三个班的六十位学子,每人需要三册,一册就按二十五文算,每位学子就是七十五文,总计就是四千两百钱左右。”
岳三娘看了一眼孟月:“这样,我们就算四贯钱吧。”
女夫子果然满意,当场订了购买契约,付了两贯的定金。
过了几日又送了尾款来。
孟月看到他们两人忙活半天,才得了四贯,便也有些心疼。
但岳三娘却道:“放长线钓大鱼,我就不信。”
孟月转过弯来:“是呢,后头还有二十五册呢,按照她给的价格,一册五十文,也有一贯多钱呢。”
要说这女夫子回去后,发现用着很好,后头的书价她立刻上报了学宫令那边,那边的督学也是个有情怀的,见女子如此有才,便说不能枉费辛苦,主动加了价。
而在这场生意中,孟月自己除了得到后头两册书的原创工钱两贯外,岳三娘还和她约定好,前头三本书,每册书给她十文钱的提成,每位学子就是三十文,六十位学子也有一贯八百钱。
总共也就是近四贯钱。
这还只是这个月的一桩生意,原本还有和岳三娘每月商定好的书目,也有两贯钱左右。
这就是六贯钱了,她没有跟岳三娘假客气说不收这个钱,因为养家很费钱的。还有算上玉娘的束脩,一个月能赚八贯呢!
这都还没算陈牧每个月的进账,按照以往每月的惯例,他们夫妇俩,这个月轻轻松松能入账二十贯左右。
换算成前世的钱币计量单位,他们也算月入过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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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孟月不知,惊喜还在后头。
等她把手里的书稿分别做了一册出来后,交给女夫子拿去给督学那边审查。
结果是“督学相当满意,还想请娘子署名。”
不仅是《内训》和《女工图谱》,前头三本也要署名,后续全当谷县的书墅启蒙班都要用这套教材。
这可是一笔很大很固定的收入!
孟月却觉得自己不能太高调,就取了个“光风霁月”的“霁月先生”。
书成后,这也是当谷县督学的政绩所在,于是逐级上报,益京的学政都知晓了此事,还给孟月申请来了一张嘉奖令。
当然,精神奖励有了,两贯钱的物质奖励也随后跟上。
这次,霁月先生不想着赚钱了,她把这笔奖励捐给了兰蕙书院。
岳三娘听闻,也和她捐了同等数额的钱。
“往后每半年,我们都会往书院捐一贯钱,这笔钱就拿来专门资助寒门学子吧。”
就类似于前世的“助学金”了。
书院的夫子们都感激她们的义举,但孟月想得更远更深——
除了往后可能有的更多合作之外,她还得为家里的阿绯考虑呢!
兰蕙书院一看就是女子办学是特色,那么女学子自然是入读这里为好。
她都给书院捐钱了,还能换不来将来阿绯的一个入学名额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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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替人求职 给学子们做饭?可以!……
作为一个前世的教培人,孟月很善于走一步看三步的。
当然,她更知道,能有机会进一个比较好的书院,对于寒门孩童来说有多重要。
在大晏,她孟月就只有阿绯一个女儿,当然值得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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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真是一个感情的动物,孟月现在天天和喊她“娘亲”的三个孩子在一起,黏黏糊糊,腻腻歪歪,真是想要尽最大的努力去托举他们。
要知道,一个家族要兴旺,那要江山代有才人出才行。
而孟月,从抄书做起,如今几月过去,已略有起色,她很是满意。
解决了阿绯将来的入学问题,她这个大晏朝的“孟母”,又要去管大儿阿砚了。
十一月初,杏花书墅也考了试,但阿砚没怎么考好。
一连好几天,散学归来,都闷闷不乐。
连他最爱吃的烤地瓜,都觉得索然无味。
这还不算最要紧的,连木头陈牧都看出来了不对劲,孟月不得不停下手里的事,来了一场母子之间的“促膝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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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儿啊,你……”
孟月话还没问出口,却见陈砚就把一根三指宽的戒尺瑟瑟缩缩地递到跟前。
这样看来,原身之前可真是位“严母”啊!
“这倒不必,阿砚,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一次失利而已,不必挂怀。”
这下,阿砚彻底破防,哭得稀里哗啦:
“好的阿娘,我下次一定好好考。”
这次居然没用戒尺打他手心,阿砚的眼泪,是意外的,是愧疚的,更是感动的。
病好以后的阿娘真好啊!对他可真有耐心,陈砚想。
当晚便在自己的房内一直读书,长长的灯芯都用了两根,还是陈牧起夜时发现他屋里的等还亮着,几乎是一声当头棒喝,让他赶快去睡觉。
“爹爹,你就不能对我耐心点吗?”
陈牧的睡意被这句孩子气的诘问弄消散了一半,等他听完好大儿的后半句:
“还是阿娘好,我考得不好,她也不像从前那样打我。”
直接把门重重地关上,回来时见孟月又一次洗漱完,正要睡觉,就没头没脑地问:
“月娘,你对他们都那么有耐心,为何就对我急吼吼的?”
孟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但也知道方才他们做了什么,就反问他:
“那……你哪次不也是急吼吼的?说要就要?”
比如说今晚,这都过了子时,还要上下其手,弄得她心痒难耐,就又裹了一回。
就这?还要她耐心?要不是冬天夜里冷,要不是怕老人操心,她真想分院别住。
“……那不是我们……白日里都忙嘛……”陈牧又一次在她的话面前败下阵来。
不过,后头孟月还是找了个机会,跟阿砚说了说。
就是一些劳逸结合的话,阿砚现在就把她的话当“圣旨”,所以就爱听。
果然,情绪调整好后,家里亲子关系一好,阿砚的状态很快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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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陈牧的状态却调整了好久才说服自己,像原来一样对待月娘。
他总觉得自己近来怪怪的,先是觉得她和自己弟弟走得近了些,他要生气;现在又是自己儿子说她有耐心,他也要生气;后来一想,原来是在夫妻闺房之事上没有协调开,那他作为一家之主,吃点亏就吃点亏吧。
所以,后来幸而他有所节制,孟月才继续有了笑脸给他。
哎,也真不怪家里人上上下下都喜欢她,自己从医馆回来,要是她能对自己说句热乎话,再笑一笑,都能解他一天的疲乏呢。
而且,现在还有一个点,是陈牧不容忽视的。
要说从前他对孟月还能有点俯视的感觉,可现在——
自从她那时候说要把自己挣的钱单独存放时,他心里就莫名不快。
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月娘开始让他有了仰视的感觉。
尤其是阿寅读书回来,真真切切的那一拜,更是让他刮目相看。
他甚至觉得,这样也挺好,自己的妻子能挣钱,能分担,还能帮着赡养父母,教养子女,尤其尤其,今后她挣钱还能比自己多,家里何愁不会兴旺?
就是怕她的脾气会一日长三回,但就他这么多年和月娘的相处来看,
“咳咳”,济安堂内好几位客人都在等陈牧看诊抓药,陈牧却不小心走了神,他只好假装自己吸进了冷风,咳了两声,才揭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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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孟月倒没有这个功夫来琢磨陈牧怎么想。
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小姑子陈舒的工作最近有了些变动,她正四处托人打听,看能不能无缝连接。
按说有之前孟月给吴家老太太抄书的交情,陈舒应该不会被辞退啊?
可等陈舒回来把事情一一说明之后,孟月才知道,吴家的老太太过完六十大寿后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