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考书册?”孟月只捕捉到了这四个字,又飞快地在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大概就是专门针对考评类的笔记之类的吧?”
岳三娘见她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又若有所思的样子,也耐住了性子,没有出言打扰。
“我回头琢磨琢磨这事儿”,孟月话才说一半,岳三娘就默契地接过话头,“说不定又是一个发财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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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后,孟月想起岳三娘说夏冬家境窘迫却依然舍得买书的话,挺为他的这份志气而感动。
于是,她又从家中搜罗出了一些,陈寅去益京书院读书后,寄回来的笔记和书册等资料,挑了一些重点的,放在一边。
孟月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原本是想立刻就奔到龙门书肆,找岳三娘问看有没有夏冬府上的地址。
但想了想觉得不妥,陈寅虽然是把资料寄了回来,现在要拿给外人用,她理应跟他知会一声。
正巧,公公陈季山要跑一趟益京城去买药材,孟月就直接让陈牧按照她的意思写了封手信,里头讲明了她要把一部分资料拿给夏冬,然后又有意将他的资料搜集整理,编辑成册,放到龙门书肆里先行售卖,下一步再扩大到书肆行会的大面经营。
公公走后,一切如常,但孟月心中还是多了份期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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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月:大晏朝的夫子这么勇吗?
第25章 编写讲义(下) 知识就是金钱
十日后,回来的不是公公,而是另一位经常和公公一起结伴赶路的杨伯。
当然,这个消息也是陈牧告知她的,“杨伯说,爹让他转告我们,阿寅只说了一句‘可行,一切都听大嫂的。”
然后,陈牧还递给她了一个包袱,打开来看,里头都是陈寅最新的一些资料,还有一封向益京书院的申请同意书。
孟月不得不佩服,“读过书的,脑子就是好用,做事也考虑得周全。”
益京书院若是不同意,书院学子私下往外传递资料,简直是可以开除学籍的,而有了书院的首肯,后续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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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月还注意到,同意书上还有“学子顾念乡里,要为家乡学问尽一份绵薄之力,实乃大善之举”,这句话把孟月说得也通体舒泰。
当然也因为这句话,孟月决定先真正地向县里督学申请。因为陈寅是顺天书院考出去的,她想如果可以,就把她编写应考讲义的事情,就先在顺天书院进行试点,龙门书肆也参与抄写印制,分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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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记挂着给夏冬拿讲义和资料的事情,大龄考生都不容易,就跟前世一样,一边工作一边考编,实在难以兼顾。
而夏冬考了多年还屡试不中,孟月此时若出手帮了一把,将来他真的考中了,也将会是自己的一条重要人脉嘛。
但到底男女有别,孟月便让陈牧按照陈寅信中给的夏冬家的地址,挑挑拣拣又抄抄写写,将厚厚的两大本,一并给他送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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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边,县里督学的回复,来得也比她想得快得多。
六月中时,一册名为《考前重点复习讲义》的书,便摆上了顺天书院学子的案头。
再到七月放榜时,顺天书院贴出来的考取公告中,“夏冬”之名果然就在其列,而且一起考取的,有五位之多,这相较于去年,已是相当大的突破。
督学这边自然又给了除去编写讲义的酬劳而外的,相应的奖励——霁月先生得了三贯,而龙门书肆作为此次抄书的主要出力者,也得了两贯之多。
而更大更深远的影响,还在后头呢!
因为有督学的这个奖励,龙门书肆将县里给的嘉奖令,堂堂正正地摆在了书肆正中间最显眼的位置,又带火了一波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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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县里自然是不肯让这份应考讲义流落民间,于是又花了六贯钱,买断了讲义的版权,规定让龙门书肆主要负责书籍的抄写和供货。
而岳三娘这次也学着孟月之前的做法,不想让她的书肆成为整个行业的众矢之的,主动向督学写了陈情书,请求整个书行行会,一起来为学子们编写讲义。
虽然规定不能上市流通,不能利滚利,但书行要负责整个当涂县书院的临考讲义,也是一笔很大的收入。
不仅督学那边觉得她们两位女子有情怀有侠义之风,就连行会的苏老伯也十分感动,这么大一笔单子,还是和督学打交道,龙门书肆和孟娘子就这么让出来了,他属实有些惊异,甚至觉得自己从前对她们这样出风头还有些微词,如今便全部转变为对她们的敬佩。
自然,他也不能真正让她们吃亏——于是,在行会内部,就还是按照之前说好的四六分账,漂漂亮亮地把这一单做完了。
因为七月初考完,马上就是全县学子们都放假,所以他们编的这些按照不同年段编写的应考讲义,便都要到九月新的一学年开学时,才能发到学子们手上。
但买断版权的那六贯钱,还有后期因为增加了册数所新增的六贯多钱,都悉数到账。
按照四六分,孟月和书肆就又拿了六贯钱,再按照她和岳三娘之间的二八分,岳三娘又拿给了她两贯,这就是八贯。
“加上之前奖励的三贯……”孟月惊呼,“哇,十一贯!”
这简直是,知识就是力量,也是金钱的具象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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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迷·月:这章有些短小,这个情节写完了,下一章接着搞钱!
另外,感谢各位小天使的一路陪伴,本文从26章就开始入v,所以周一先休息一日,周二爆更,等候大家!~
期待大家的留评和小心心~
第26章 入v三合一 双喜临门+再添两喜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孟月自己赚的钱超过陈牧了。
一开始,她还担心陈牧有什么想法;确实凭她高敏感体质,感受到过几回, 但眼下已经完全没有了, 应该是已经慢慢接受了吧。
毕竟,谁都喜欢家里挣钱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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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牧不再计较, 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月娘拿到钱的那几日, 都会比较主动,对他也殷勤, 里子面子都有了,这个月还额外给他两贯钱, 简直不要太好!
自家娘子聪明又会赚钱, 如今更是不让他操心家里, 是多少大晏的男子求都求不来的, 他自己也赚得不少, 也就不存在“耙耳朵男人吃软饭”的说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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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到了夜里, 陈牧沐浴净身后,还特意换了一套新的寝衣, 满怀期待地走向自己的妻子时,却听孟月道:
“夫君……我来月信了……”
孟月尽量把语气装得可怜无辜,神色幽暗,可内心里的狂喜却比ak还难压。
“我的亲娘呢,你到底开的是什么药?可算是见效了。”
正要持枪上阵的陈牧,立马败下阵来:“好……那咱……咱们早些安歇吧。”
说着便又给她倒了些水,试了试水温, 才拿到她跟前来,然后胸膛一起一伏地坐下,尽量装得若无其事。
孟月这边把某个人的变化一切尽收眼底,心里憋着笑,但又觉得他这幅样儿挺可怜,本想安慰他两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可怜他干嘛,万一真的不小心又来个小四娃,受苦遭罪的还不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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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安睡到天明。
六月底的热已经相当明显,纵然有木窗外吹进来的风,但二人还是很早就醒了。
各自穿衣,又互相问着接下来一天的安排,两个人你一眼我一语地说着,孟月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夫妻间的平淡幸福。
来生理期肚子不痛,早上自然就没有起床气,陈牧便在走出房门之前得到了自家娇娘的投怀送抱,还有一个七日后的承诺。
“恨不得再快些呀,月娘。”
孟月一把把他推开,还笑着骂了一个“滚”,陈牧却将她抱得更紧,好一会儿才松开,最后还说了句,“午饭我忙完了就回来吃,你不要操心了,这几日你特殊,多卧床静养为好;对,阿砚他们是今日午后就放学归家吧,晚饭就让他来喊我。”
“好啦”,孟月懒懒地答,“我又不是阿绯,你快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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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等陈牧一走,她便“强迫”自己起来,不想把自己当成特殊人来对待。
吃过早饭抄了会儿书,又和阿绯玩了一会儿,布置了她今日的学习任务,到底还是败下阵来,在靠椅上摆了个软枕,随便拿了一册书,给正背诗的阿绯做榜样。
说到这个,孟月还是多欣慰的。
上一世时,她作为培训机构老师,总在给孩子和家长说“专注力”的重要性,但任凭她说得白沫直飞,那些孩子的改观还是不尽如人意,后来,她也相继和孩子们的父母聊过,约摸能够知道原因——
她们的父母也是那种和人说话五分钟,有三分钟都在看手机、做小动作的人,老教师告诉她,不要再做得过多,引起人家的反感不说,还收效甚微。
因为一个孩子的父母,永远是对孩子最有直接影响力的。
所以她机缘巧合穿到大晏,成了三个孩子的母亲后,就想来验证一下这句话。
阿砚的性子一向沉稳也坐的住,孟月的“实验对象”便就变成了后头两个小的。
阿墨最开始启蒙时,也不大坐的住,更不喜欢长时间看书,孟月便给他规定时间,只要在一刻钟内做到了专心致志,便有奖励;第二日再往后多加些时间,然后在训练他的时间里,孟月便一直陪着他,坚决不以“学习局外人”的高位姿态凌驾在他之上,如今阿墨也能专注半个时辰啦。
而阿绯就更不用说,孟月也告诫自己,娃要鸡,但不能过于鸡,每天只要她把该做的做了,主要任务还是玩,不能让她对将来的学业和功课产生抵触情绪。
所以,目前来看,效果都不错。
“当然不错啦”,孟月看着粉雕玉琢的小女儿,“有一个处处以身作则的娘亲呀。”
相信孩子们也能够感受得到,他们的娘亲,是真正喜欢读书,喜欢钻研,而不是就为了让他们拿一个好成绩,而装出来的。
再说,家里的条件越来越好,也是因为他们的阿娘拿“书”换来的呀。
孩子们只是小,不是傻,他们都门清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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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到了午后,因为家里只有她和阿绯还有婆母在,便想着七月天太热,阿砚和阿墨午后考完就放假,还不如去南市的沈记烧鹅店直接买现成的回来,若还有其他要吃的,反正大街上到处有闲汉,省得自己再火烧火燎地钻厨房做饭受罪。
婆母李桂兰从来不会说扫兴的话,见她懒懒地半躺着,本来是过来问她午饭想吃什么,要准备去买菜的,这下便道:
“你带阿绯,我去前头给阿牧说,叫他安排。”
阿绯听说要买烧鹅回来,高兴得什么似的,又说天热要吃冰。
但是后者嘛,自然是被孟月和婆母异口同声的“不行”给否了,见阿绯马上撇嘴就要哭,就赶紧哄,“好了好了,给你买冰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