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虽然摩托罗拉才是携带电话的先行者，技术上也非常厉害，但要说到携带电话的设计，还是日本这边的公司更厉害吧？日本人好像就是这样的，很擅长做这类设计。除了这款松下手机，刚刚我还看到一款京瓷手机，也非常特别，比摩托罗拉有设计感多了。”林千秋拿着手机走了出来，忍不住对南云凉介说。
“设计感？我以为摩托罗拉已经足够有设计感了。”南云凉介没想那么多。
一方面是他不太在意这个，另一方面也是这个时候手机都是稀罕物，只要是个手机都会给人以科技感，甚至科幻感。这个时候谈什么设计感呢？摩托罗拉的‘大哥大’拿出来，大家只会高看一眼，而不会觉得这玩意儿还是太傻大黑粗了。
林千秋大概能理解南云凉介这个意思，想了想说：“好像是这样，手机本身就很酷了。”
她是站在‘后来者’的角度，知道手机能够越来越精巧，越来越平价，从一个奢侈品变成人人都有的日常消费品，所以才能对此时的摩托罗拉做出不够有设计感的评价。但对于此时的人来说，就像她说的那样，只要是个手机，这就足够酷了！
“而且摩托罗拉的设计也不是那么差……”林千秋这是想到了日后摩托罗拉的一些神机，或许外观上不够出众，但多方面综合之下素质是很高的，市场占有率也高。而这，谁又能说不是一种‘设计出众’呢？
想到这里，林千秋又有些开心了，对南云凉介说：“摩托罗拉的发展前景很好呢，毕竟手机这种东西肯定会大行其道，我想以后会和固定电话一样谁都有。而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使有手机生产商超过了摩托罗拉，将摩托罗拉的手机打下去了，要给摩托罗拉交专利费。”
实际就是，在智能机出现之前，摩托罗拉在手机领域的竞争力也是很足的。或许不以高端著称，但市占率高啊，这方面给摩托罗拉带去的营收也很可观了。直到智能机时代出现，摩托罗拉的手机业务没有很好转型，这才在手机市场上消失了。
但即使是那时候，摩托罗拉也是很赚钱的！一方面是因为手机业务只是人家的部分业务，另一方面就是专利费了。
“说起来，我买了不少摩托罗拉的股票，可以期待未来许多年的涨势了。”林千秋说着还点了点头。
南云凉介知道林千秋‘精于理财’，之前还从日本房地产、股市、艺术品等方面赚了不少钱——经济泡沫时期，从这些方面赚到钱其实不难，但能够在泡沫破掉之前撤出，吃掉了泡沫托起的大量收益，这就很厉害了，所以南云凉介不觉得给林千秋贴上‘精于理财’的标签有问题。
所以这个时候林千秋说自己买了不少摩托罗拉的股票，南云凉介没什么惊讶的，反而联想到摩托罗拉如今的手机业务，觉得林千秋很有眼光。之后受到启发，也找来一些摩托罗拉的资料看，确定不错后跟着买了摩托罗拉的股票。
南云凉介虽然还没继承家业，但他母亲留给他的遗产已经完全由他自由支配了，所以他当然也会拿那些钱做投资——买一点儿股票而已，这甚至说得上是‘平平无奇’，如今日本有钱人的资产配置里谁还没点儿股票啦？
林千秋可不知道自己还给南云凉介‘荐股’了，毕竟南云凉介没提起过，而她在那之后又太忙——写新小说只是其一，她还有一个之前的剧本现在正要拍摄，虽然都是完成了的剧本，但作为编剧，拍摄期间剧组那边总免不了去几次。
就是去剧组时，林千秋才发现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
“……冲田美绪？”林千秋在片场看到这位记忆中已经淡忘了的高中学妹兼【原书】女主角，心情说不上复杂，但也确实有些微妙。
主要还是太突然了，日本娱乐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之前她虽然也和这个圈子有不少深入合作，作为编剧更是能算这个圈子的一份子（只是因为作家身份有些超然罢了），但还真没有和冲田美绪有过交集。
这一方面是因为单纯的意外，没遇上就是没遇上！就像两个演员，即使都是一线，也多的是从来没合作过的吧。另一方面，则是‘层级’的问题，林千秋哪怕没有作家身份加成，作为金牌编剧也是要比绝大多数艺人圈子‘高端’的。
林千秋参与的项目，一般演员做配就算了，主角是很难轮的上非一线艺人的，这样冲田美绪当然很难和她产生交集。再加上林千秋日常不混演艺圈，做项目就只是做项目，两人就更难有交集了。
“是啊，冲田小姐在剧里饰演‘中岛真依’那个角色呢……原本说饰演这个角色的佐藤小姐因为个人原因不能演了，所以才临时找到冲田小姐的。”剧组的工作人员听出了林千秋语气中的惊讶，还以为她是惊讶怎么换人了，所以解释道。
林千秋并不是那种对剧本拍摄特别有支配欲的编剧，所以她并没有要求选角权，只有在选角特别离谱，完全偏离了自己对人物的设定（无法靠演技拯救的那种），才会谨慎地发表意见。因为这个原因，大家也更喜欢和她合作了，毕竟一个成绩有保障，又很少插手剧组的明星编剧也是很珍稀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不知道有个角色换人演了——主要是这个角色不是主角，原本的演员更不是林千秋推荐的，剧组这边也就不觉得需要特意说。
“‘中岛真依’那个角色吗……”林千秋下意识复述。
工作人员也猜不准他们这位大编剧怎么会在意这个，更猜不到她现在这是认同，还是不认同，只能小心地说：“没错……您觉得冲田小姐怎么样呢？现在还没拍到冲田小姐的戏份，如果您觉得她不适合，还有时间重新选角……”
林千秋‘啊’了一声，反应了过来，立刻摇了摇头：“没有不满意，我只是很意外会在这里遇到冲田小姐……就这样吧。”
第245章 泡沫破碎（15）
林千秋想起了【原作】情节，原作故事线中冲田美绪在大明星和大少爷间选择了大明星（当下林千秋参与的这个世界线里，这一点没变），然后就是两人谈恋爱、搞事业。直到1989年，就是原作结束的那一年，冲田美绪凭借一个女配角上的优秀演绎得到了大奖，故事戛然而止。
但在这个时间线上不太一样，主要是因为《十等分的选择》冲击下，《放学后》的人气并没有那么达到【原作】那个高度，文化影响也没有那么大，节目结束自然也比较早——其实就是《十等分的选择》后来居上，挤占了原本放学后女孩们的生态位。
而《放学后》节目结束后大家自由发展，冲田美绪虽然在演戏上有一些天赋，但机会肯定是不如原作的。现在已经是1991年了，她才在这部剧里演到女三号，得奖更是没听说过的事。
嗯，女三号其实是以女性角色戏份来说排第三，实际按照日本人的习惯，他们排番位不分男女。没有女一号、男一号这种说法，戏份最多、角色最重要的就是一番，次之是二番。也是这样才说这是个小角色呢，换了都没通知林千秋这个编剧
对于冲田美绪，不是原作世界线，而是当下，更麻烦的是她和大明星的感情也出现了一些问题。大概是因为事业的不顺利，她很难有多余的精力经营感情？再加上最近她和那位大明星谈恋爱的事传了出去，粉丝各种威胁，甚至给她寄刀片……
这种事在各国其实都挺常见的，在日本也有很多活生生的例子。就比如说林千秋上辈子很喜欢的工藤静香吧，她都那么火了，绝对是一线艺人，但和木村拓哉在一起还是给她带来了很多黑子。不爽女神有自己的感情生活，或者男神被‘抢走’的人们，对她都够不友好的了。
工藤静香与木村拓哉大致是‘门当户对’的，都这样了，冲田美绪和她现在的男友、那位顶流大明星之间，地位差那么多，粉丝们就更有话说了！所以说起来冲田美绪的压力还挺大的——她是有少女漫女主角的一些优秀品质，比如坚韧，但不代表她能对这些置若罔闻。
总之，现在剧组也有一些关于这事的传闻，有人说冲田美绪已经和那位大明星结束了，说的有鼻子有眼，也实在不像是普通的流言……当然，就算这是真的，林千秋也不意外这对【原作】官方CP感情无法长久。
因为就算按照原作来说，也是这样的！她知道原作有一个续作，大概是九十年代中期的时候出的，当时的故事时间线也放在九十年代中期，冲田美绪的确和大明星分手了，和自己有妇之夫的老板不伦来着。
啊……这……是原作者缺钱了，所以非得续这样一个作品圈钱么？
当然，这只是林千秋吐槽，毕竟续作的质量远不如原作。但就情节而论情节，一个曾经的少女漫女主角和已婚老板出轨，在日本不是根本问题——在华夏，这种情节是喂屎，但在日本，女主角和有妇之夫的不伦很常见。
甚至都不用举一些冷僻的例子，就譬如《东京爱情故事》，原作中女主角莉香就是真的是社长的情人，而不是电视剧中影影绰绰的传闻……
其实要让林千秋来说，这样的情节干嘛还搞续作？干脆重开一作好了。考虑到日本人的趣味，她也能接受这种情节（以出轨主妇为主角的日剧不要太多哦），但曾看着一点点人物丰满起来的少女漫主角居然变成这样，林千秋就有一种吞了苍蝇的不适。
现在林千秋生活在【原作】中了，这种不适倒是减少了很多——自己看的漫画、电视剧有这种情节，大家会觉得感情上被背叛了。即使说着这不过是现实中也会发生的事，大家也能说现实是现实，故事是故事，现实已经那么惨淡了，故事为什么不能理想化一些？
但如果是自己生活的现实空间发生这种事，那又很平平无奇了……不过是一个女明星和交往几年的明星男友分手，然后和自己的老板不清不楚了而已。在一大堆娱乐圈的炸裂新闻下，这甚至过于普通，以至于掀不起波澜。
当然，如果这事儿曝光，身为女明星基本就要隐退了（男明星则是道歉，不用走到隐退那一步，这在日本都是有很多成例的）。所以在续作里，这件事并没有向公众曝光过，只是有这个事情而已。大概也是按照正常逻辑，被曝光的话女主角的事业线就bad ending了，故事还怎么写？
作者只是在续作里搞了一些在林千秋这个中国人很难接受的操作，而不是真的自暴自弃，想要让作品以这种无语的剧情收尾。
“想想看的话，冲田小姐也很适合那个角色……不过真的有一段时间没有听说冲田小姐了，所以有点惊讶。”林千秋最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对剧组陪自己的工作人员说道。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一副了解的样子：“是这样呢，当初的‘放学后女孩’自从节目解散，进入演艺圈的孩子各有各的经历。也有人出头了，不过冲田小姐在放学后女孩中人气也只是中等偏上吧？所以一开始机会没那么好。”
“但我还挺看好她的，因为她一直稳扎稳打的，现在也算是在演员这个身份上站稳了脚跟……对了，我好像听说冲田小姐是教育大学附属高中出身，林老师也是这所国立名门高中出身的吧？两位之前就认识吗？”工作人员有些好奇地问。
林千秋点了点头：“嗯，算是认识吧，毕竟冲田小姐只比我低一级，算下来同校有两年呢。不过也没有太多交集，话都没说过几句……更多还是一个我知道她，她应该也知道我的状态——冲田小姐那个时候就上《放学后》节目了，在学校里很有名气。我的话，虽然有点像是在自夸，但事实确实如此，在学校里也算名人了。”
工作人员立刻捧道：“嗳！这根本不算自夸，只是实话实说！林老师这样的女孩子当然会是校园风云人物……老师那个时候就有‘关东第一美少女’的外号吧？现在还有一些杂志会提到。呵呵，大家是真的很意外‘关东第一美少女’就是名作家‘林雪堂’啊！有一种不现实的感觉。”
既然林千秋本人和作家身份已经对外半公开，这种事自然会有相关报导，当初还是一时热点呢！毕竟确实很有‘戏剧性’，满足了大众趣味。
又听到‘关东第一美少女’这种让林千秋下意识手指蜷缩的中二外号了，林千秋只能赶忙岔开。因为这个原因，她对冲田美绪的微妙情绪倒是消散了不少。再之后离开了片场，她就更没有想这事了。
说到底，她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足够的时间，多数时候她都和所谓的‘剧情’毫无关系！不管在【原作】里，主要角色们是怎样重要，仿佛世界都围着他们转。现实就是，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
冲田美绪当然也是她的故事的主角，所以林千秋的‘故事线’和她的‘故事线’就像是两条直线，或许会短暂相交，但那什么都不意味。
然而林千秋没想到的是，这次的‘相交’比她想的更多——意料之外的，她在剧组之外又再见到了冲田美绪，是在南云凉介新制作的节目。
南云凉介新制作的节目，林千秋当然会关注，也就知道了冲田美绪这次也作为常驻嘉宾登上了凉介的节目。这本身倒也没什么，这档新节目算是一个室内综艺吧，除了两个专业的、经验丰富的主持人控场，嘉宾分为常驻和非常驻。前者都不是什么顶流，二三线而已，这样才能更好地给每期非常驻嘉宾做配啊。
当下的冲田美绪在明星中就是这个位置，再加上她新换的经纪公司比较有能量，争取来这个机会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之后传出了冲田美绪在追求凉介的事……
“千秋你有问过南云是怎么回事吗？”林千秋在娱乐圈的朋友也在这方面消息灵通，和林千秋说了这事就问道。
“当然了，我认为以南云的人品，以及他对千秋你的爱，是绝不可能和冲田美绪有什么的——退一步说，这也有违南云的职业道德！他很讨厌和自己下属牵扯不清的家伙，认为那会影响专业判断和工作。好像他制作《十等分的选择》时候就是这样了吧，禁止工作人员和选手恋爱。”
“当时还以为是受到了《放学后》丑闻的影响，他们那个工作人员，不少在选放学后女孩成员的时候确实也和选妃差不多了。为了杜绝类似事件，南云才会在节目组下达那种禁令……但现在看来，这本来就是南云的雷区吧？”
“不过么，这种事情一码归一码，原则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被违背的嘛。”朋友这样说的时候已经带上了鼓动、揶揄的语气。他大概也不觉得南云凉介会‘背叛’林千秋，只是觉得当下这种情况很有趣？
林千秋和南云凉介爱情长跑，这些年实在过于‘完美’了——他们是一对对彼此信任，同时也没有辜负这份新人的情侣。考虑到他们本身都是外表内在出众的人，还经常能接触到娱乐圈纸醉金迷，这一点就更难能可贵了。
“千秋难道一点点怀疑都没有过吗？说起来，这个冲田美绪她和千秋你，还有南云，都是同一所高中的吧？年龄相差也不大的话，是同校过吧……我好像是有听到说这个。哇，这样已经很‘危险’了，曾经的明星小学妹什么的，总还是有些特殊的吧？”
林千秋没有说高中时期冲田美绪曾经盛大地追求过南云凉介，这除了增加绯闻，只是暴露了他人隐私罢了。她听到朋友说这些，也只是摇了摇头：“我不会怀疑什么哦，‘怀疑’这种事一旦开始就没完没了了，尤其南云君的事业注定他会受到更多‘诱惑’。”
“我没法接受每天猜疑伴侣是否不忠的日子，所以只是流言的话，我是不会怀疑的。而当证据确实指向那种糟糕的事，我会调查、会当面质问，要么解除误会，要么一拍两散——长痛不如短痛，这就是我的想法。”
朋友‘啊’了一声，感觉很有趣一样笑了笑：“千秋这种想法很‘孩子气’呢，太笃定自己的感情由自己操控了。实际上哪有那么好控制呢？如果一切都能按理智行动，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为情所困的人了。”
这样说着，朋友又深深地看了林千秋一眼：“不过，千秋这样说，大概还是可信的。虽然孩子气，但想想千秋的性格，又觉得果然是你能做的事——千秋好像是那种对‘爱情’看的不那么重要的女孩，所以在这段关系里，倒是比身为男性的南云更洒脱。”
说到这里，朋友忽然笑了一下：“不过说是这样说，千秋也别完全不在意啊！好歹拿这件事拿捏一下南云啊！那家伙平常就很高傲了，真想看看他为这种事焦头烂额的样子啊……而且男人是这样的，让他们太自由了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这位朋友就是男性，所以这话由他来说还真是格外有说服力呢！
但林千秋不是那么好说服的，她知道这位朋友更多是想要看好戏，然后才有一两分对自己的关心。所以这种话林千秋听了也只当是耳旁风，虽然她之后确实有去南云凉介的节目组探班——这和冲田美绪无关，林千秋本来就会去南云凉介那里探班，尤其这次的新节目，林千秋还没来探班过呢！
然后来到节目组的林千秋就看到了南云凉介助理眼里闪过的为难：“……是的，林小姐先随我来吧，嗯，南云监督在另外一边。”
其实他不太想带林千秋过去，南云凉介就在摄影棚旁的一家咖啡厅——这本身没什么，问题是冲田美绪和南云凉介一起去的咖啡厅，显然是两个人有什么事要谈。在冲田美绪追求南云监督的‘传闻’下，这实在让人不得不联想。
身为节目组成员，大家知道传闻是‘无风不起浪’，有一定真实的。比如冲田美绪对南云凉介，确实有些别的意思，但她的行动又比‘克制’，也没听谁说见到她告白了……大家只能猜，冲田美绪还在试探中。
没办法，一个是年轻可爱的女明星，另一个是年纪相仿、长相英俊的名监督，两个人以前甚至高中同校过。这样的两个人，光只是说说这个‘设定’就足够外人脑部一大堆了！更何况，其中一方确实‘发射’了某种信号。
呵呵，大家都见惯了娱乐圈里的各种心照不宣了，看这种事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南云凉介的助理其实也认定冲田美绪是真的在追求自己boss，至于南云凉介什么想法——他其实也没在南云凉介身边多久，对此不能下定论。理性分析，南云凉介应该不会搭理冲田美绪，毕竟他在圈子里的品行是有口皆碑的，而他又和女友爱情长跑多年、一直感情很好，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不妥。
但是，即使是这样，也必须意识到事情有多种可能性。尤其是现在boss和传闻中追求他的女性在单独见面，不管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这种时候把boss的女友带过去，都会显得很多事吧？并不是说boss会背叛自己女友，而是哪怕什么事都没有，这也可能导致一些不太好的后续。
然而他也不能拒绝林千秋，不带她去。这可是boss的女友，助理是见过南云凉介和她怎么相处的，绝对的亲密，绝对的重视！助理敢确定，自己对待南云监督没那么恭敬都不会有什么，这方面南云监督是比较新派的，没那么讲究上下尊卑。可对林千秋如果敷衍塞责，让她受到了‘委屈’，反而会比较麻烦。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林千秋看到了南云凉介和冲田美绪同坐一桌。因为是咖啡厅的那种小桌，所以即使只有两个人，也有一种亲密感——其实到这里本身也没什么，林千秋知道冲田美绪现在在南云凉介的节目组，有这种程度的接触是正常的。
真正让林千秋觉得有点不高兴的是，冲田美绪见到林千秋来，立刻就站起来，打招呼也很局促，种种举止和神态都显得她很可怜——林千秋都不知道自己没把她怎么样，她可怜什么！
“那个……林学姐是来见南云学长的吧，那我就先告辞了。”冲田美绪抿了抿嘴唇，率先退场了。
而南云凉介的助理比她还早退场，基本是带着林千秋过来后，点头示意过就以工作为名先走了。所以等到冲田美绪走了，就只剩下了林千秋和南云凉介两人。
南云凉介又不是木头，不，应该说他是很擅长看眼色的，这一半是天生，一半是从小在歌舞伎座锻炼出来的。所以这个时候他不会不知道气氛已经变得有些微妙了，基于此他作为长了嘴的人当然会解释刚才的情况。
“……嗯，冲田的话，刚刚是有事情拜托我。”南云凉介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了看林千秋，才接着往下说：“我知道有一些传闻，本来就打算这次见面告诉你的……总之，冲田并不是对我有意思，而是为了拉一项投资。”
这就是林千秋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了，所以她立刻忘了刚刚的事，坐正了身体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你大概知道，她之前和那位在交往？不过半年前已经分手了，只不过外界没多少人知道而已。她现在新的男朋友是一个无名期的电影导演，手上有一个电影项目，本来投资已经算是到位了，但现在不是经济一下变得不好了吗？所以一些人撤资了。”
“她想来找南云君，或者南云君背后的DHH社么？”林千秋很快得出了结论。
南云凉介‘嗯’了一声，简单解释道：“总之，资金缺口很大，而且之前的投资者大部分也是非专业的。只不过之前那段时期热钱太多了，很多人甚至钱多的没地方花，所以外行也会想到投资电影。”
“现在他们大概是想让公司投资，这样不只是资金问题解决了，之后电影制作、发行，都能帮上忙。”
这件事情到此，凉介是这样说的，林千秋也相信这件事，但她也能感觉到冲田美绪大概是因为曾经对凉介的喜欢，有些‘旧情复燃’的意思。
林千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本能先于理智问道：“所以，那个项目怎么样？”
南云凉介谨慎地说：“从电影项目的角度来说很不错，盈利的可能性很大。实在不能盈利的话，也不会亏太多，毕竟是小成本……而且还有得奖的可能性。”
“嗯，可以不要这个项目吗？”没有前因后果，没有欲盖弥彰的任何解释，林千秋就这样说了。
南云凉介似乎并不为此感到惊讶，更没有被冒犯到工作相关的下意识不适，只是怔了一下变点点答应：“啊，可以啊。”
第246章 泡沫破碎（16）
南云凉介以一种爽快到异常的方式答应了林千秋，不过考虑到他的性格，这好像又不是什么‘异常’的事了？
就在林千秋探班结束之后，他履行了答应林千秋的事，给冲田美绪打了一个电话——其实他们在节目组有很多机会见面，而且这种事本来就是当面说更尊重。以南云凉介的性格，就算是拒绝，当面说的可能性也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