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的目光穿过止咬器的铁网朝她望来,又像失去了焦点似的,不知道正望向何处。
好单纯的小狗啊,她想。
只是给他戴一下止咬器,就已经爽成了这样。
“都戴好了。”她往后坐了点,拉开点距离,欣赏着自己的成果。
他现在看上去像一头被猎捕、被驯化的猛兽了。
“现在应该做什么了?”姜璎歪了歪头,“要怎么样让你,让你——”
她斟酌着语句,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好随便挑了一个最通用的词语,“怎么才能让你——舒服一点?”
刻意伪装实力,卸除精神力屏障的后果就是精神力耗尽。
宿珩太需要她的安抚了,本就躁动不堪的欲.望又因为她过分引诱的举动,而更加无法忍受。
他仍想要在她面前表现出矜持,不给她抛弃他的理由和机会。可这对于此时此刻的他来说,想要违背兽人的本能,实在是过于艰难了。
他难以自持地撑起脊背贴近她,用嘴套去撞她的侧颈,背在身后的手铐锁链不断地响。项圈抵着她的锁骨,硌得姜璎难受地推他肩膀,那闪动着猩红灯光的警报一刻不停地压着她的皮肤震动,疯狂地叫嚣着。
在她被这样的声音吵得头晕目眩,撑着他肩膀的手都开始有些发麻时,宿珩的喉结顶着坚硬的项圈滚动着,滞涩的声线被金属的止咬器镀上一层冷意,显得分外性感。
“摸摸我……”
他唯一自由的尾巴用力卷上她的腰。
“哪里?”姜璎明知故问。
豹尾又收紧了些,他将她拽向自己,含含糊糊说:“……哪里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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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人怎么能写这么多瑟瑟。 。 。
ps最近开始忙婚礼的事,发更新的时间可能不太稳定,如果写得完会正常0点更,没写完的话就像今天这样晚一点(虽然已经凌晨3点了。。)
总之还是会尽量保持日更,更不了的话会请假,没有挂请假条的话就是晚点发,白天来看就行啦
实在很抱歉! !爱你们,啵啵啵啵[求你了][求你了]
第92章
姜璎被他的尾巴一卷,刚刚刻意拉开的距离立刻复原。
她差一点就贴上他的胸膛,下意识抬手撑住。
大多数兽人抵御寒冷的能力都远高于人类,联邦给兽人的军装并不厚。再加上宿珩上身的衣服原本就已经被冷汗浸湿,虽然已经被这温度升腾的空气烘烤了一会儿,不再黏腻难受,可仍旧紧绷地贴着他的皮肤。
她几乎能用掌心和指腹感知到他紧实的肌肉纹理,顺着他喘.息的混乱节奏一下一下蹭着她,将他心跳的声响与喉咙间的呜咽,都通过衣物与手心的震动、摩擦,亲密而炙热地传递给她。
卷在她腰间的豹尾尚且还能克制,不轻不重地缠着她,没有让她感觉到不舒服,或者过分地冒犯逾越。
只是此刻急的是宿珩, 而不是她。
姜璎故意忽略蠢蠢欲动着想往她腿心钻的尾巴尖,好奇地垂眼打量着那只豹尾。
他尾巴上的毛发颜色是烟灰色的,与蓝湾牧羊犬的颜色一致。但或许是因为基因混合了多种动物的原因,当初资料上写的是黑豹,可他豹尾的形态却不似黑豹那样短而干练,像鞭子一样强健有力,反而更类似于雪豹的样子,极长,非常粗壮,毛发长而浓密,毛茸茸、软绵绵、暖呼呼的,像一条巨大的蓬松的围巾卷在她的腰间。
据说雪豹会将尾巴缠绕住自己的身体休息和睡觉,她有些好奇,宿珩睡觉的时候会不会也这么做。
之前他们也在同一个空间下一起睡过,那时候他是怎么做的?
好像盖着被子,看不到。那会儿她也不太在意。
她迟迟没有动作,小狗好像终于有些受不了了。
“想让我摸尾巴吗?”姜璎眨了眨眼,问他。
心中所想被如此直白地问出来,宿珩越发觉得羞耻难堪。
嘴套中的空气越来越浑浊,他的双眼中似乎也被某种浑浊的情绪占满。埋头讨好似地蹭蹭她的脸颊时,脖颈间连向止咬器的锁链哗啦啦地响,将他不愿说出口的渴求全数暴露出来。
冰凉的金属贴上姜璎的鼻尖,她垂眼看着他那张在网罩后半张着喘气的薄唇,在他的尾巴松开她的腰、朝着她的手腕扫过时,她无动于衷地离开了手。
宿珩怔了一下,见她定定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颇有一副他不说出口,她就不会继续的意思。
“……”
他终是忍耐不住,不得不再次向她低头,“……想。摸摸我的尾巴,可以吗?”
姜璎这才舍得伸出手,摸摸他的尾巴尖。
毛茸茸软乎乎的,在她指尖触到的时候轻颤了一下。
“这里吗?”姜璎问。
她忍不住用拇指和食指并起捏了捏,觉得还不够解压,干脆将整团尾巴尖都握住。
小豹子的尾巴真粗呀,她想。
宿珩又不说话了。
姜璎有些分辨不出他的变化,因为他的呼吸早就已经不稳,好像也没有办法更急促了。喉咙里的咕噜咕噜也好像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了,被含含糊糊地吞在止咬器中,已经变成了另一种奇怪的声音。
搁在她肩头的下巴极力克制着不向下施加压力,可他一直忍不住朝她靠近的冲动,仍是让那坚硬的金属网罩在她肩头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只有不断从指尖流向对方的精神力,让她确认了此刻的行为对他来说,的确是有用的。
姜璎揉着掌心里小豹子那团毛茸茸的尾巴尖,在这舒服的手感中又开始有些走神,没有注意到那只尾巴在她的手心中小心翼翼地移动着,又或者是潜意识纵容了他的小心思。
等她回过神来,手中握着的已经是他的尾巴根了。
她的目光滞了一下,停住了撸小豹子尾巴的动作。
以前她好像在那里看到过,摸犬科动物和猫科动物的尾巴的时候,特别是尾巴根,很多动物会下意识地进行攻击,是有一些危险的行为。
如今他主动送到她手中又是什么意思?
她没动,奇怪地看向宿珩。
他微微眯着双眼,眼睫不断地颤动,瞳孔中失去了高光似的,看不清他的神情。
也不像是很乐意的样子呀。
倒是给她一种十分危险,下一秒就会用那只尾巴卷起她,将她压在沙发上的感觉。
她松了松手:“你们不是不喜欢别人碰这里吗?”
那尾巴根却又蹭上她的掌心。
宿珩垂着眼,睫毛上沾染着些许潮湿,在止咬器中打转的声音也沉闷潮热:“……只喜欢……给你碰。”
“你确定呀?”
他的尾巴不受控制,如果他真想对她做什么,她仍旧没有躲避和还手的余地。姜璎不情不愿地再次做出确认,“这样就能让你更快地恢复精神力吗?”
“嗯……”
她伸出指尖,往上面戳了戳:“你不会受不了然后伤害我吗?”
他的确会受不了。
但是,“我不会伤害你。”
“那好吧。”
姜璎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犬科兽人的尾巴根是最脆弱的地方之一,几乎和他们的另一个地方同样敏感。某些时候,带来的感官体验或许都相差无几。
握住时尾巴上的绒毛软乎乎地贴着她的手心,从她的指缝往外挤。尾巴根中间硬邦邦的,应该是骨头,她只能堪堪将尾巴根握在手中,无法完全包裹住。稍微用了点力,就感觉那整根尾巴都在她的手中僵直,无法抑制地颤栗起来。
宿珩脖子上的项圈发出尖锐的警报声,红灯闪烁的频率几乎已经快到看不清。
起初还只是一盏小灯亮着,姜璎还以为只有那一处。此刻整只项圈绕满了一圈急速闪烁的猩红,项圈上的锁链都随着这疯狂的震动而发出哐啷啷的异响。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想松手,却被卷起的尾巴缠住了手腕。这下她想放开他的尾巴根,都做不到了。
兽人在止咬器中露出尖利的犬牙,寒光即现的一瞬间就被枪黑色的金属吞没,又消失无踪。
刚刚如同苏醒的野兽般骇人的侵略感仿佛只是错觉,他咬着嘴唇,磕磕绊绊地安抚她。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好像是真的。
姜璎迟疑着继续。
她顺着小豹子尾巴的绒毛撸撸。
手感的确好得不行,越是用力揉那松软的绒毛,尾巴根颤动得就更厉害,原本垂在另一边的尾巴尖此时也高高竖起,以极快的频率左右摇摆着,又像是小狗在对着主人表达欣喜雀跃,可爱极了。
可令她疑惑的是,明明精神力已经从她身上源源不断地渡给宿珩,他的状态却似乎并没有什么好转,仍在费力地喘气。
似乎是止咬器让他呼吸异常困难,像是快要窒息一样,从脖子到脸颊,到耳根都是通红。
“你很难受吗?”
姜璎好心地提议道,“想把止咬器的网罩取下来吗?”
只取下网罩,会让他的呼吸顺畅一些。
他仍受到止咬器的制衡,虽然会提升一点风险,但不至于太多。
小狗发出委屈的呜咽,用尾巴尖蹭蹭她的手腕。
姜璎松开他的尾巴,抬手托住戴在他脸上的嘴套,指腹按在网罩的暗扣上。
“不许咬我,能做到吗?”
“不咬。”浮动着暗红的双眼紧紧盯着她的嘴唇。
姜璎又说:“亲吻也不行。”
“……”
宿珩怔愣片刻,烧红的目光才慢吞吞地从她的唇珠上移开,落在她肩膀上被止咬器底部的金属磨出的褶皱上,似乎透过那层布料,在看刚刚留在她肩头的红痕。
猫薄荷的气味近在咫尺,他其实有一段时间没有对她被动发.情过了,可明明能控制住野兽的原始本能,他仍渴望着将尖利的犬牙刺进她脖颈后的腺体中,标记她,让她只属于他一个人。即使不能,他也渴望着捕获那只柔软殷红的嘴唇。
这样的念头在脑海中来回拉扯,他竭尽全力忽略它们,含含糊糊地开口,再一次向她作出承诺:“……嗯,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