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梦晴一口否决了,周立军犯的错为什么要让陆鸣昌买单?对他不公平。
陆鸣昌深爱着尤梦晴,愿意为她付出所有,但白丽丽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相亲上,他已经明确告诉她自己有心上人了,她却转头告诉媒人他对她有意,一传十十传百,大伙都当她是陆家准儿媳,她也一概默认。
如果没有遇到尤梦晴,一个小姑娘为了他自毁名声,哪怕对她没有感情,陆鸣昌肯定也会对她负责。
陆鸣昌一出现,所有人都看向他,白丽丽更是带着三分激动和羞怯,仿佛肚子里的孩子真是他的种。
陆鸣昌眉头紧皱,径直经过白丽丽,将碗筷放回厨房后,站到景渐宜和姜如雪的身后,景渐宜问他:“梦晴睡下了?”
陆鸣昌点头,“睡下了。”
姜如雪回头开玩笑地跟他说:“鸣昌,你可真受欢迎了,哪家小姑娘怀孕都说是你的孩子。”
第32章 花开正艳
“白丽丽同志, 我和你只见过一面,连手都没碰过,敢问这孩子怎么来的?”陆鸣昌眼神犀利, 让人无从遁形。
白丽丽根本不敢看他, 埋着头,像一只鹌鹑。
众人看明白了, 柴大姐惊呼道:“不是吧?小白老师,你乱搞男女关系, 未婚先孕了, 跑来找鸣昌负责, 把人当什么?给你擦屁股的纯种冤大头!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啧啧!”
“所以是周立国的孩子了,天呀,周立国还是仪仗队的排头兵呢,杜红芳每次见人就炫耀, 说自己幺儿模样好人品好, 以后还不知道便宜谁家姑娘, 没成想背地里把小姑娘肚子都搞大了。”
“不是我马后炮, 好多年前我就跟杜红芳说了,让她不要太偏心幺儿, 不然俩儿子都得毁了, 果不其然吧,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周家的破事一箩筐, 咱管不过来的,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孩子们, 交给小白老师带,还不知道教成什么样。”
……
白丽丽一听这话,再也装不下去了。抬起头一眼瞪过去, 死老太婆什么意思?还想搞掉她的工作吗?她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进的大院幼儿园。
转念一想,进大院幼儿园不就是为了嫁个好人家吗?要是能进陆家大门,幼儿园的工作不干也罢。
那些个调皮捣蛋的屁小孩儿,她早就受够了。
思及至此,白丽丽强忍对陆鸣昌的害怕,红着眼睛走上去,轻拉陆鸣昌的衣摆,解释道:“陆同志,别听她们乱说,我根本没怀孕,我是清白的,我也只是把周立国同志当哥哥,是他喜欢的我。”
“你和周立国什么关系,我一点不关心,你怀没怀孕也跟我没关系。”陆鸣昌退后一步,拉开和白丽丽的距离。
白丽丽还想说什么,杜红芳突然从外面跑进来,直接冲到白丽丽面前,二话不说,一把扯住她的头发,用力地往后拽。
白丽丽去掰杜红芳的手,原本想装可怜,挤不出眼泪,现在黄豆那么大一颗一颗地滚下来,太痛了,感觉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婶,婶子,你干嘛呀?快,快放开我!”
“小贱货,我家老大还在派出所,家里都乱成一锅粥,你不去搭把手,居然跑这火上浇油,啥意思?我幺儿到底哪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败坏他的名声,你想他被调查处分是不是?你想逼死老太婆我是不是?亏我平时待你不错,你个没良心的贱蹄子!”杜红芳这几天因为大儿子的事情,吃不好睡不好,脸色憔悴了不少,白头发也长出来一大片,一夜间老了十岁,本来心情就郁闷,白丽丽节骨眼上来添堵,她恨不得把人撕了,以此泄愤。
惹不起庄家和陆家,她总能收拾没家世没背景的白丽丽吧。
白丽丽不是杜红芳的对手,被扯完头发被掐肉,脸上和脖子上还有抓痕,来的时候人模人样,现在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像个疯婆子,判若两人。
换做旁人,大伙或许还会上去拉架,但是白丽丽,想了想,还是算了。
叫她活该!
“杜姐,小白老师怀了你家国立的孩子,你可得仔细点,别把自己孙子伤着了。”姜如雪“好心”提醒杜红芳。
一提这茬,杜红芳更生气了,老大就是因为孩子进的派出所,现在又来一个白丽丽,也想用这个法子毁掉她最疼的幺儿吗?
她决不允许!她要杀了她!连带肚子里的野种!
杜红芳松开白丽丽的头发,站起身,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肚子,眼神越发恶毒,白丽丽一抬头对上老太婆的眼睛,后背阴风阵阵,她捂住肚子,连滚带爬躲到沙发后面,开始求饶:“婶子,孩子是无辜的,他可是你们周家的种啊,你就行行好放过他吧!”
她可听说了,不少女同志因为流孩子没了命,要么就是以后都不能生育。
所以她才迟迟不敢去诊所做手术。
如果杜红芳就这么把她孩子打掉,那她还活的了吗?
白丽丽惜命。
竟然真的怀上了!杜红芳眼眶猩红,冲上去就要踢白丽丽的肚子。
景渐宜让陆鸣昌把人拦住,到底在他们家,不幸闹出人命。
姜如雪趴到沙发背上,探头看着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白丽丽,“小白老师,不是说没怀孕吗?嘿嘿,抓住你了哦。”
白丽丽:“……”
原来在这等她。
她严重怀疑杜红芳就是她们喊来的。
杜红芳踢不到白丽丽,对着陆鸣昌狂骂不止,景渐宜过去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杜红芳停下来,仔细考量一番后,整个人都变得心平气和起来,甚至脸上挤出了笑意。
“丽丽呀——”杜红芳一声亲切的呼唤,听得众人一脸懵逼,白丽丽更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杜红芳笑眯眯地将白丽丽从地上扶起来,并贴心地帮她整理头发和衣服,最后拍着她的手背说:“都和国立有孩子了,也不跟婶子说一声,这可是我们周家的宝贝大孙子啊,婶子能不心疼吗?走,我们现在就去警卫连找国立,让他跟你回家提亲,孩子一天一个样,等肚子大了,办酒席就不方便了,你说是不是?”
听着有商有量,实际连拖带拽地把白丽丽拉走了,白丽丽虽然舍不得陆家,但事已至此毫无回旋余地,她只能认命了。
而杜红芳为何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变,大伙很快想明白,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周家老大已经进去了,小老太不可能再愿意看到自己的幺儿也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被抓起来,便只能咬碎了后槽牙认了白丽丽这个儿媳妇和肚子里的孩子。
等众人散去,姜如雪给景渐宜竖起大拇指,“一石二鸟,妙哉。”
白丽丽一旦嫁去周家,以杜红芳的脾性,往后能够过上好日子才有鬼,白丽丽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肯定天天在家大打出手,自然再没闲工夫顾及其他,陆鸣昌和尤梦晴他们小日子就能过得安生得多。
景渐宜的用心良苦,陆鸣昌心知肚明,他倍加感激,自然也更放心将对象留家里休养,下午陪尤梦晴睡完午觉,陆鸣昌就启程回军工厂了,之后每个周末回来。
陆鸣昌前脚走,陆江后脚到家,大院的下班号还没吹,景渐宜看到他提前回来,“要出差吗?”
陆江无精打采地点头,才从北京回来,还没有搬回主卧,就又要出门,他不甘心啊。
“马上走吗?”景渐宜看他垂着脑袋,坐在沙发的另一端,太像一只大金毛了,忍不住看了两眼。
陆江又点了点头后发出一声长叹。
“不去收拾行李吗?”景渐宜提醒他。
陆江有气无力地哦了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上了楼,进屋,拿出行李箱,打开衣柜,胡乱地扯了几件衣服扔进去。
目睹全程的景渐宜终于看不下去,走了进去,蹲到地上,边叠衣服边问他:“怎么只带上衣?”
媳妇第一次进他住的屋子,陆江顿时觉得空气都香了,他深吸一口气,恢复了精神,从衣柜里找出两条裤子后,想起还有内裤,嘴角勾起邪邪的弧度,而后抓出了一大把内裤,明目张胆地放到了行李箱最上面。
景渐宜定睛一眼,七彩斑斓,没有一条重色,犹如一道彩虹劈进她的世界,默默地将视线挪走了。
陆江伤到了,蹲过去,拿起一条内裤,高高举起展示完,问景渐宜,“这花色,这尺寸,还不喜欢吗?”
“放回去。”景渐宜声音清冷,带着不容抗拒。
陆江起身,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听话地将内裤放回行李箱,收拾完,陆江拉着景渐宜坐到床上,再三叮嘱:“我一到地方就给家里打电话,家里要是有事,你也记得给我说,不要辛苦自己。”
景渐宜点点头。
“就知道逞强,”陆江见人碎发落下来,他伸手将其拢到耳后,“鸣昌回军工厂了,我这马上又要走,家里就你一个人照顾小尤,能不辛苦吗?”
男人滚烫的手指擦过耳廓,景渐宜抬起眼皮对上陆江的视线,“有小郑帮忙,还有如雪搭手,不会辛苦。”
“这么说来,回来该给小郑和嫂子送点谢礼才行,”陆江笑嘻嘻地看着她,“当然你也要有。”
景渐宜疑惑:“我也有?”
“别人都有礼物收,你没有得多失落,”说着,陆江回身,从衣柜的抽屉里拿出一本存折塞到景渐宜手里,“里面是我这些年所有的积蓄,以后我们这个家就由你做主了。”
景渐宜低头看着手里的存折,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千万别给我省,你男人我最会挣钱了,你给我省钱,就是对我最大的侮辱,知不知道?”陆江怕她有心理负担,故意夸张地宽慰道。
景渐宜抬起头。
“有没有很感动了?”陆江坐回床边,挪了挪屁股,再靠近些,指着自己的脸,“来点实际行动表示一下呗。”
一张脸就在眼前,嘴角斜斜地翘起,眼尾也往上挑,带出几条细纹,但眼角明亮,有温度。
没动静,陆江不想景渐宜尴尬,就在他要撤回去时,景渐宜伸手搂住他的脖子,重重地吻上了他的唇。
陆江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只有瞳孔在惊恐中放大,看到景渐宜缓缓地闭上眼睛,纤长的睫毛缓缓地扫过他的鼻尖,惹得他打了一个战栗,酥麻感瞬间延伸至四肢百骸。
发懵了十来秒,景渐宜成功地撬开他的牙齿,攻城略地。
就在他呼吸变得急之际,他终于回过神,吸取了春、梦经验,他立马反客为主,直接将景渐宜压到床上,舌尖灵活得就像一条蛇……
景渐宜也不是吃素的主儿,一边回应陆江的热吻,一边将手伸进他的衣服,她指尖发凉,但所经之处无不燃起小火苗。
陆江浑身血液都在沸腾叫嚣。
房间里的温度在逐渐攀升,就在陆江的衬衣被解开一半扣子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陆江弹身坐起,捞起夏凉被盖到景渐宜身上后,才黑着脸厉声开口:“谁?”
景渐宜看了眼被子下面穿戴整齐的自己,再看向领口扣子被解开露出香肩的陆江,她心情就像被熨斗烫过。
“报告陆师长,基地派的车来了。”郑海峰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非常尽责地在门外打报告。
陆江一身的火生生地让勤务兵一份冷水浇灭,他要气死了,冲着门外吼:“让他等两分钟能死啊。”
“两分钟吗?”郑海峰一板一眼地问。
小郑同志虽然没有手表,但时间概念很强,肯定会掐点来叫他,陆江立马改口:“还是半个小时吧。”
他那么凶威的男人,两分钟怎么能够?至少半小时起步,时间充裕,两个小时也不在话下。
“半个小时肯定不行,您会赶不上火车的。”郑海峰提出帮陆江收拾行李,他根本不知道景渐宜也在房间。
“你先下去,我马上就来。”陆江连忙拦下,支走郑海峰后,转过身,抱歉地看着景渐宜。
景渐宜朝他招手。
陆江屁颠屁颠地上去。
景渐宜摸摸他的头,他的头发很短,粗、硬的发茬摩得手心酥痒,她倾身抱抱他,在他耳边说:“出差回来,就搬回原来的屋吧。”
陆江不敢相信,再次确定后,抱起景渐宜在床上转圈,景渐宜搂住他的脖子,彻彻底底地笑出来:“好了,像个孩子。”
陆江将人平稳放下去后,精准地撅着她的下巴,缓缓抬起,低头啄了一口,“景景,我们来日方长。”
第一次同房自然要毫无顾忌,全力以赴,让媳妇满意。
陆江磨磨蹭蹭下楼,出了家门,坐上吉普车,看到已经在车上等他半天的庄行志,他笑咧咧地凑过去,“老庄,你这也太快了,嫂子没舍不得你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