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揍,四个人老实下来,老老实实的双手抱头。
失去束缚,宽大的裤腰松动掉到脚跟,带着窟窿眼的裤衩露出半拉屁股。
姜红霞小脸涨红,刚要对着常威发飙,胡同两头涌出来七八个提着砍刀钢管的男人。
穿着工装背带裤的小偷顿时兴奋起来,站起来大喊道:“哥,哥,救我。”
背带裤的背带已经被常威抽走,他刚走出一步就被裤子绊倒趴在地上,李来福上去拎起来就是两耳光。
姜红霞慌了一下,看看对面的八个人,再看看他们手上的武器,深吸一口气才稳住情绪道:“公安,你们通通不许动。”
八个人堵在两头,其中一个男人走出来,凶悍的脸上带着条让人心悸的刀疤,嗓音像是被刀刮过,“几位爷,给个面子,放了我兄弟我们马上走。”
“不可能。”
姜红霞虽然害怕的声音打颤,但依然倔强着不肯退后一步。
常威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平静的注视着这一幕。
后面三个,手里都是钢管,为首那面有五个,两把刀。
“那几位爷,对不住了。”
“你敢,打了公安你们跑的掉吗?”
为首的男人似乎下了决心,哼哼的冷笑着不说话。
常威慢慢走到五人面前,半挽起袖子用力一甩伸缩棍,淡淡道:“钱文辉,你上来。”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伙人不是善茬,也不是姜红霞这个小菇凉几句话能吓住的。
“钱文辉,男,四十四岁,无业人员,杀人,故意伤害,盗窃,抢劫,赌博,票仓。”
“吕川,男,三十五岁,无业人员,故意伤害,抢劫,盗窃,聚众赌博,票仓。”
“宋二栓,男,三十二岁,无业人员……”
这伙人是真正的匪徒。
钱文辉不知道对面警察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心慌着捏了捏手里的砍刀,虚眯起眼睛打量着。
瘦瘦弱弱的小警察,眼中仿佛有看透一切的光芒,胳膊上没多少肉,可荒诞的有种充满力量的感觉。
让他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你们手里没枪。”
“嗯,没有,你可以来试试。”
一秒钟,两秒钟……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流逝。
钱文辉僵在原地,判断着双方力量对比。
八对三,优势在我。
一开始咋咋呼呼的姜红霞已经被他排除在外。
他们身上是不是真的没枪?
常威知道今天不能善了,扭头道:“你们守着后面,给我一分钟。”
姜红霞瞪着眼珠子不知道说什么,邬继茂点点头扒拉着姜红霞让她守住四个小偷,李来福把背带裤的两条裤腰带缠在手臂上开始活动手脚。
公安学校是有搏击训练的,从警两三年凶险的场面也不是没经历过。
钱文辉没想真的和公安对着干,他只想把自己弟弟抢回去,结果几个小警察不给他钱爷面子。
谈不拢也只能动手,他对身后的人交代了两句,带头冲了过来。
刚扑到近前,料敌先机启动,钱文辉可能的每一次变招都在常威预料之中,他干脆先发制人,快速抢近一步,凶狠凌厉的飞踹结结实实踹中小腹,钱文辉瞬间飞出去五六米,连带着把身后两人一起变成滚地葫芦。
他捂住肚子打了滚,忍着剧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常威怎么会放弃这个机会,提着短棍对着剩下两人没头没脸的一顿乱砸。
他的棍法还未成型,但架不住力气大啊。
空手都能在柱子上打出拳印,拿着短棍砸下去,迎面的歹徒抬起胳膊想抵挡,“嘭”的一声闷响,胳膊当场就扭曲变形。
另一个提着手里的砍刀满脸凶戾的对着常威冲过来,常威侧身躲过去,抓住对方持刀的胳膊反拧一圈,压着他身体下弯,膝盖重重的顶在他脸上,当场鼻血喷了一地,人瞬间昏迷。
有料敌先机的辅助,对付几个拿着钢管和砍刀的小流氓简直不要太容易。
钱文辉心惊肉跳,刚爬到一半还未来得及求饶,就被常威踢昏过去。
他现在打人真的得收着力,不然真能打死。
剩下两个滚地葫芦顺势一趴装昏,结果被常威两手刀如愿陷入沉睡。
“你们过来守着。”
邬继茂的额头带着鲜血,李来福一条胳膊抬不起来,只有护在两人身后的姜红霞还完好无损,四个小偷却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他们的目光从一开始就在常威身上。
“惹不起。”
“会不会被他打死啊?”
“我就只是偷东西,最多劳教两年。”
很容易权衡利弊,包括最开始叫嚣的背带裤也老老实实的蹲着不敢动。
第68章 嘎嘎乱杀
当邬继茂和李来福闪身让开的时候,和他们对战的三人已经目瞪口呆。
“杀人不眨眼”的钱爷和四个兄弟在地上睡意正浓。
而最开始和姜红霞一起被划入弱鸡行列的少年满脸戾气的正提着短棍冲过来。
几秒钟后,他们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大声求饶。
胳膊都被打折了。
常威贴着墙角休息了会,从衣兜里掏出烟散了两支,自己点起一支事后烟,“鸡毛,脑袋怎么样?”
“没事,小伤。”
“晕不晕。”
“有点。”
“想吐吗?”
“还好。”
常威点点头,估计是轻微脑震荡。
“你回去喊人,带个板车来。”
姜红霞迷糊的点点头,看看左边,瞅瞅右边,慢慢清醒过来,撒腿就跑。
当她跑回派出所里大呼小叫的时候,全所都是懵的。
不是去抓小偷吗?
张有德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立刻吩咐道:“小韩小赵你们去找两个板车,老杨你带着治保小队跟上,我和老肖老谢先走。”
“我都说了这小子有邪气。”
“别说了,赶紧的。”
“八个,他一个人打八个?”
“你去看看柱子上那拳头印子,砸你身上骨头都得断。”
“玛德,敢对公安动手,抓回来先揍一顿。”
所里兵荒马乱的,治安警户籍警都跟着出发,有几年没见过这么嚣张的歹徒了。
等张有德赶到现场,钱文辉还在地上睡着,滚烫的青石板上血迹已经干涸,留下触目惊心的斑痕,躺着的,跪着的,蹲着的,小胡同里满满当当。
“你们没事吧?”
“鸡毛脑袋破了。”
“送医院,赶紧的,老谢,你陪你徒弟去医院,身上带钱了吗?”
“带了。”
“小韩小赵把人先捆了再搬,老肖把那七个家伙看住了,一会大部队过来再说。”
常威把手里的烟头丢掉,慢慢站起来走到板车前,踢了脚钱文辉道:“这人身上有人命案子,小心点。”
小韩小赵是治安警,比常威要大十来岁,这会却连连点头,眼神之中都是惊讶和钦佩。
不问缘由,常威说他身上有人命,他就一定有。
张有德安排完,面无表情的走到常威身前拍了拍他的胳膊,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话咽下去。
过来的路上已经了解大致的情况。
只是抓了四个小偷而已。
后面八个都是自己送上门的,嗯,还有个杀人犯?
这能怪常威他们吗?
不仅不能怪,搞不好又立功了啊!
当一行人回到派出所的时候,老王头和张老头就站在门口等着,见常威活蹦乱跳着才松了口气。
钱文辉从昏迷中悠悠转醒,面部和腹部的伤让他痛苦难当,下意识想要揉一揉才发现自己被铐在椅子上。
“嘶.....玛德,谁干的?”
他迷迷糊糊的骂了一声。
但瞬间人间清醒。
因为常威把一缸子凉水浇在他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