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的感觉,这就是有情根吗?
明月夷忍不住往后收脖颈,唇水涔涔地张着喘热息。
“师姐别紧张。”他温和地含着她的舌,语调含糊的引她进唇中。
“没紧张。”明月夷咽了咽喉咙,睁大的杏眸闪烁水光,在他柔情地舔舐中浑身热得有些说不出话。
“真的没紧张吗?怎么身体这么烫。”他手指冰凉游走,近乎享受得发出喟叹,“热得我好想碰一碰师姐的心。”
嘴上说着想,实际已经隔着胸膛握住了。
“软软的,师姐的心好软,我可以尝一尝吗?”他五指收紧,软溢在指缝。
明月夷瑟缩抖了一下肩膀,这下不止是脸烫了,被他拂过的肌肤都生出滚烫。
他本体不是色胚蛇,怕是只狐狸精吧。
明月夷别过发烫的脸,推他埋下想要看心头,“你还没说呢,啊——”
短促的惊呼让她猛然软在他怀中,依稀听见他用无辜的语气,可怜道:“我也不知道啊,师姐。”
是真不知,他睁眼有意识时就在什么也没有的混沌中孤独了,后来因无趣而随手捏造出星点,那些星点自己变成山川、湖泊、日月……万物。
可仍是太无趣了,所以他就睡了会儿。
等他再次醒来,才发现原来世上繁衍出了名为人的东西,他们制定规则,各有不同,很有趣。
所以他便想要成为人。
后来有人说他想成人就要脱下妖皮,也是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是天生的妖,要脱下妖皮才能成人,所以他便舍弃了本体予他们。
但他终究不是人,人都当他是妖,毫无为人的感受,甚至那些人拿走他本体,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藏了起来。
一副褪下的本体其实可有可无,直到后来他初次为人,去到那些人为他打造的凡间城镇,降生便被师姐夺了本该属于他的人生,后来她无端消失,他一直以为师姐是他们创造的人,所以在里面重置无数次最后在撕破城镇那日看见她刚好从天而降,被青云宗的人带走,所以也跟着去了青云宗。
菩越悯斟酌用词说与她,其中省了无数故事,专挑拣好的说给她听。
“那你是为何被鹤……”明月夷轻喘的声音一顿,继而问:“焚净封在云镇上的?”
“焚净?”他仔细想了想是鹤无咎,纠正道:“不是焚净,也不是被封印,是我在里面当人。”
他随时都能出去,只是这次焚净要比靠吃他飞升的那几人聪明,会设法阵布下轮回。
在里面轮回几世后发现找不到想要的就打算离开,但云镇被他摧毁前,他遇上了明月夷。
“师姐应是忘记了。”他说:“你来的那日,就在我面前的不远处,好漂亮啊。”
女人从天而降,误入全是妖物的地方,茫然地坐在地上,浑然不知身后有位少年趴在妖尸中痴迷地盯着她。
那时他沉浸终于找到她的快乐中,等回神时她已经被青云宗的人带走了,而他又回到了云镇。
他说得不像是第一次见面,但明月夷已经记不住到底是不是了,反正从天而降四处是鸟妖,一定是她刚穿书来的时候,现在更是被他痴迷耸得心眼生出恍惚。
明月夷忍不住摸着他泛红还是冰凉的耳:“你说,我抢了你的人生?然后你找不到我,出来才看见我从天而降?”
可明明她情根修复后恢复的记忆中,前世她在进入云镇前,早就认识了他。
菩越悯被她温柔的手摸得眼睫轻颤,挺腰用力,埋怨她:“师姐当时正坐在我的尾巴上,看都不看我,不过我不怪师姐,毕竟这时候的师姐并不认识我,还记得我曾经送你的礼物吗?那日才是见面礼。”
礼物。明月夷认真想前世,隐约想起前世从云镇出来后他当时是缠着送了她礼物,说是见面礼,不过当时他也没入宗门多久。
她还以为他轻视她,没将她这个师姐放在心上,原来那真是见面礼。
明月夷抬眸看他:“我那次进的云镇,不是后来的云镇,是最初的云镇,而裳儿是那些人用来封印你的法器,只是他们不知道封印对你无用,所以裳儿哪怕这么多年过去,都不记得你,还是下意识害怕你。”
“嗯。”他衔她红软的唇,哼得她耳蜗发麻,忍不住伸手推他过深进入。
明月夷想起来了,当时小师弟很怪,半点人态都没有,她还以为是被妖夺去了心智,没想到竟然是他的最开始。
不过她现在可不敢告诉她,当时消失是因为她本来就是去救鹤无咎的,在里面找不到鹤无咎的气息,以为他出去了,便也丢下他出去了。
这难怪在妖皮上,她看见菩越悯不停在云镇轮回,似乎找着什么,原来是在找她。
“我回去后就离开云镇,来找师姐了。”他笑着说,“我原是敬爱师姐,艳羡师姐,想当师姐的师弟,但师姐说喜欢我,要与我结契。”
“抱歉。”她泛红的脸上浮起愧色,额间的汗水打湿的碎发凌乱贴在颊边,滚白的粉嫩划江而治地吞着。
菩越悯噙着她的唇啃吻,搅着的舌尖缠绵地拉出透明银丝,干涩的喉间发出模糊的急声,“不怪师姐,都是我的错,师姐再打开些,我换一换。”
他从不觉得委屈,明月夷心中越发觉得愧疚,正要打开时忽然想起现在是在外面。
虽然周围无人,但如此暴露她实在无法接受。
哪怕心中还是愧疚,明月夷仍旧抬脚踩在他的狂送的髋骨上,弄开他:“菩越悯等等。”
“师姐……”他被无端踢开,望向她的眼神浸着茫然,而那尚未交替得到满足的物什骇人。
明月夷扫过一眼,心中一跳。
太吓人了。
她匆忙低头整理身上的凌乱的衣裙:“方才我们下来时,此处有异,一会应该会有人要来。”
菩越悯阴媚的神色瞬时散开,上前如缠人的蛇般拥住她,眼睫湿哒哒的拂着她的下颚:“那师姐我们现在回洞府继续。”
明月夷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先放开我。”
话音刚落,忽有几道剑光划破天幕,分别钉在八方,形成八卦铜钱阵将两人围在其中。
明月夷看见金光一顿。
果然,她就知会有人来,好在她及时阻止了菩越悯。
一旁被打断的菩越悯目光不悦地抬首看着上面那些修士。
这些人打扰了他与师姐。
明月夷抬头望向上空的修士,及时拉住似要出手的菩越悯:“不知诸位为何要将我们困在阵法中?”
上空的修士看着少年的容貌,眼中也都闪过惊艳,安抚他道:“这位道友勿要害怕,我等乃青云宗修士,近日宗主陨落,天下不太平,方见此处有异,应是有浮屠海的妖物趁乱破结界而出来危害人间。”
但很快转眼落在不远处的明月夷身上,厉声道:“妖物还不快束手就擒。”
话是对明月夷说的。
怎么菩越悯是修士,她是妖物了?
明月夷正欲开口解释,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
“师姐!”
明月夷侧首,看见从天边御剑而落的关清云用手中的剑柄,逐个敲打为首弟子的头。
方还一脸严肃的弟子瞬时恭敬垂头,“师傅。”
关清云颇为恨铁不成钢道:“你乱喊什么呢,明显不是妖,回头将百妖录抄写几遍送来我亲自过目。”
那弟子不敢反驳,点头应下,忍不住偷偷看向下面被少年抱在怀中的女人,周身半点灵气都没有,活似从浮屠海里逃出来伪装成人的妖。
普通人怎么可能会上得了与外界分割的青云宗?
但很快关清云的话打断了他心中疑惑。
“师姐!”关青云解开阵法,满眼含泪地朝明月夷跑来。
她还没碰上,明月夷便被身边的少年揽入了怀中。
一道透明结界将她拦在了外面。
这点结界也并不妨碍关清云可怜地趴在结界外,望着明月夷道:“师姐,我就知道你没死,我一直想给你报仇,但我发现他时就自己死了,我知道你肯定讨厌他,他浑身都是丑眼睛,我替你剁碎了。”
她一副等着夸奖地仰着小脸,鼻尖红红的。
明月夷道:“我们回去再说。”
关清云忙不迭地点头:“好。”
明月夷嗔拍了下菩越悯的手:“放开。”
他迟疑后听话地放开。
几人回到焚净峰,明月夷曾经的洞府。
洞府还和曾经一样,没什么变化。
几人坐在洞府的露天院中,关清云坐在两人对面,望着眼前被少年抱在怀中的明月夷,心急如焚,也想要靠过去。
但每每一靠近,少年冷淡的眼神便会轻飘飘而来,她有种身后盘旋着一条巨大的蛇,只要她稍有轻举妄动,靠近明月夷就会被吞噬。
她这小师弟也不是人啊。
那日结契大典,她也在场,目睹了当时的一切。
不仅看见师弟不是人,连大师兄也疯了,竟然要天下的修士为祭。
那场活人祭祀,她本应也是其中一人,但大师兄临了看见她腰间别的剑忽然放过了她。
自从师姐死后,她一直都想报仇,但奈何如何修炼,修为都比不上大师兄。
直到前几日二师兄从外面归来,告诉她明月夷没有死,她刚得知此事,锁妖塔有异,以为有妖,结果匆忙赶来看见正在渡劫的明月夷。
那日所有人都看见,明月夷破境飞升。
她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明月夷了。
想到此,关清云两眼泪汪汪地瞅着明月夷:“师姐,你不是飞升了吗?是在上面当神不好,才下来的吗?”
上界并无真神,而疑似真神的人在身边。
明月夷斟酌后还是决定将上界所见之事告知关清云。
关清云闻言怔住了。
她自幼被灌输修士飞升便是成神,如今乍然听见上界的不是神,而是最初飞升上去的那几位,这些年凡是飞升上去的修士都成了他们的吃食。
明月夷安慰她的失落:“虽然飞升上界是谎言,但修炼长寿健康倒是真的。”
关清云脸上失落一扫而空,“师姐说得对,等下我便将此事告知众人。”
随后又与明月夷聊了许多,直到明月夷察觉身边的少年耐心告罄,看似漫不经心地捏着她的手指,实则在她耳畔轻声呢喃。
“师姐,赶她走。”
“赶她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