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夷颔首:“能。”
他眼含希冀,在明月夷稍显顿音下双手紧抓住岸沿,等她说条件。
明月夷道:“别紧张,我不会要你什么别的,只是听说你手上有许多狐妖毒,问能不能都毁了。”
虽然她不会给菩越悯下狐妖毒,但她不能保证后面时候还有人中狐妖毒,此物太霸道,且不是什么好物,既然遇上了,便一并毁了,避免被其他人用去。
越青山没想到她不仅知道他的名字,还知他手中有狐妖毒,心中大骇,正欲答应。
明月夷补充:“是全都毁了,不是只毁一两个。”
越青山同意的话卡在喉咙,半晌吞吐道:“不知这位道君为何要毁此物?”
他便是靠着给人下狐妖毒才逃脱,若是都毁了,他身受重伤,身边又无保命之物,他实在舍不得。
明月夷解释道:“因为你的狐妖毒太霸道,谁沾染都会……呃,你应该知道。”
不知这算不算菩越悯的弱点之一,狐妖毒对他是有影响的,当年她给他下完,他完全似变了个人,所以经过淬炼的狐妖毒能毁便毁之。
越青山也知,他望着眼前年轻貌美的女修士,福至心灵道:“道君身边有人种过狐妖毒吗?若道君真能救我,好传授我几年的修为,我愿意摧毁此物。”
这句条件在明月夷的意料之中。
当年她寻救他时便是渡了他几年修为,他为感谢而赠送她一颗炼制成药丸的狐妖毒,后来吃下的是菩越悯。
明月夷应下:“好。”
越青山满目感激。
这边明月夷在为他疗伤,而另一边。
孟娇寻不到人,身边的少年又事不关己地看着她着急,心中忽然想到如何让他那师姐出来。
她敛下脸上的急色道:“既她是郎君的师姐,那郎君应该也是青云宗的修士,我寻你也是一样的,不知郎君能否进屋一叙,我为你准备了茶水,然后再派人去请你师姐向她请罪可好。”
“善。”菩越悯微笑颔首,随她一道步入府内。
内设与外不同,水榭长廊,桃蹊柳曲,路过的仆奴从远处穿过隐匿,孟娇不似方在外面那般的雀跃,显得沉稳。
菩越悯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偶尔转眸欣赏周边景色。
跟着孟娇进到正厅,她面上又复笑意,抬手做请:“郎君且在此处稍等片刻,我去吩咐下人备上热菜热茶。”
菩越悯单手撑着下颌,眼似含笑地点头:“劳烦。”
孟娇目光从他的脸上掠过,心仍会被惊骇得一颤。
乌发红衣,雪肤透惨,就如此坐在大厅中竟有蓬荜生辉之感,搭在颊边的清瘦骨节隐有清冷禁欲,容貌出色。
他是她见过所有修士中最容色最好的。
孟娇失神看了好半晌才回过神,在他意味不明的眼神下晕头转向地出去。
正厅无人,装潢雅致简约,但摆在架上的珍珠品相却极好,青铜香炉上亦是覆着一层浅浅的腻白珍珠粉,一缕轻细的烟雾从炉孔中缭绕上升。
菩越悯看着香炉,唇角上扬,白璧玉面隐浮上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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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娇出了正厅,一路朝着后院跑去,本想告知越青山,说她快抓到修士,他的伤很快就会好了。
然当她气喘吁吁地跑到后推门而入,恰好撞进青年染着湖中潮湿的莲香中。
“孟娇?”越青山按在她的肩上,将人扶稳。
孟娇抬手见到他先是一怔,随后惊喜环住他的脖颈,跳到他的身上,“先生,你化成人身了,是不是伤好了!”
越青山无奈拍了拍她的后肩,轻厉言辞中夹杂柔和:“下来,让人瞧见了不好。”
“呃?”孟娇闻言这才看向他的身后。
不远处立在开满莲池的岸边,女人正看着她们。
“呀!”孟娇认出来此人便是她刚才一直想要找的师姐,倏然捂住嘴,“怎么会在这里?”
越青山将她放下来,与她解释了方才的事。
孟娇明白原委后露出几分心虚:“多谢道君救先生。”
明月夷看她身后,问道:“我师弟呢?”
孟娇心虚更甚了,但她一向越心虚,面上越是镇定,只有越青山知晓。
他不禁侧目看向她。
两双眼齐齐落在身上,孟娇镇定的对明月夷道:“郎君在正厅呢,道君若是要去,一会我让下人带你去。”
明月夷:“好。”
孟娇召来下人送明月夷过去。
她前脚刚走远,后脚越青山便盘问她。
“可是发生何事了?”
孟娇讷道:“我将你给我狐妖毒加在正厅的香炉里了,那女道君的师弟恐怕已经吸食了。”
越青山闻言大骇,正欲赶过去,但被身后的孟娇拉住。
“先生你不要去,我瞧两人关系亲密,指不定是并非师姐弟,而是道侣呢,你去岂不是打扰了人。”
越青山闻言坚持要去,孟娇无法,只得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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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夷随下人一路来到正厅,心中想着方才孟娇露出的心虚是何意。
莫不是对菩越悯做了什么?
菩越悯又非寻常妖,应不是。
“道君,正厅便是前面了,奴便不送您进去了。”
仆奴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明月夷:“多谢。”
仆奴飞快地瞥了她一眼,随后离开此处。
正厅的大门紧阖,周围阵法未启动状态。
明月夷大约猜出方才孟娇将菩越悯囚在此地了。
她推开大门,本以为会看见菩越悯,谁知先被铺天盖地而来的浓郁香气沾上。
满正厅皆是一股带着腥甜的沉香,她想要屏息已是来不及了。
初吸一口沉香,盘绕在柱上的巨大白蛇睁开猩红的竖瞳,狂热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长尾迅速卷住她的腰往前拉。
明月夷手脚虚软地坐在蛇尾上,脸似桃花,眼底泛着水光,抱着蛇尾软喘了几声急促呼吸才抬起脸,与硕大的漂亮蛇头对视上。
“菩越悯。”
他甚少全部形态为蛇,这是她为数不多看见他的本体,和之前钉在木架上那张妖皮如出一辙,周身鳞片都散发着银白的光。
一双猩红的蛇瞳中被野性的慾望占据,活似真的蛇妖。
明月夷想推开他,他却将她缠得紧紧的,尾巴挑开身上的长裙,如拨莲般露出里面白皙的莲子。
周围都是掺了狐妖毒的熏香,她反应虽快,还是误吸食了些。
此刻明月夷手脚无力地掌着蛇尾,衣裙散乱,嘴唇微张,眼底是一片潋滟水光。
“唔哈……”她咬紧下唇,低垂的两弯眉轻颦,双手有些发抖。
蛇尾在下面。
第94章 师姐创世
像是百花谷的春季,雄蛇缠住雌蛇即将要交配,他的蛇尾从她的臀后往上,将她整个后背都托起。
冰凉平滑的蛇尾在她后脊轻蹭,鳞片瘙痒她脆弱的肌肤。
他注视着她,猩红的眼底泄出黏稠的慾望,似幽静深渊里注视被困在洞穴里的凡人。
明月夷有种眼前的菩越悯已经完全失去了神识,变成了真正的蛇妖,
她想要起身,后臀被蛇尾猛地一颠,软趴在了蛇尾上。
随着他俯身靠来,蛇头渐渐蜕化作满脸布满不正常红晕的少年,竖立的猩红蛇瞳审视着她。
看似压迫极强,明月夷却看见他瞳膜中蒙着恍惚。
像是终于认出眼前的人是谁,他目光深幽,微微一笑,昳丽的眉眼洇出可怜的伪装:“师姐,你终于来了,我好像有些失控,师姐能不能帮帮我,好难受啊。”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周围的墙柱、桌椅、花瓶与架上陈列摆放的珍珠与鲜花爬上如蛛网的霜花,地面冒起冷寒的雾,将她与刚从香炉中断开的最后一缕香裹在一起。
明月夷双手撑在蛇尾上,被蓦然顶了下,仰面瞧着他,微红的眼中裹了潮气,模样比他看起来都还需要。
她也吸了狐妖毒熏香,此刻满脑子都是一些奇怪念头。
他有两根,会不会在失智下将她弄坏。
菩越悯似从她失神的眼尾看出了她心中所想,鳞片下微微敞开,直直地怼在她的腿上。
调整方向,他卷着她的腰抬起,带着她骤然相迎,与她十指相扣,毫不怜惜的用蛇尾勒紧,泛红的玉面难掩风流。
明月夷指尖发麻,翻涌在脑中的浪潮骤然炸开,紧绷的身子彻底失去控制,与他共同沉沦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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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上差点燃了一把火,最后是越青山用一颗巴掌大的鲛珠赔罪,才得以保住。
“师姐,可喜欢?”菩越悯将鲛珠捧给她,眉梢间还有几分尚未消散的春情。
鲛珠硕大,灵力充沛,一眼便是精心呵护的宝珠。
明月夷看了眼阖上匣子,递给他道:“还给他们吧。”
“为何?师姐不喜欢吗?”他不解。
明月夷道:“世上鲛人本就稀少,若是他失去鲛珠,恐怕难有子嗣,而鲛珠放在我手中除了锻造法器,没什么作用,且能用灵石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