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夷看了眼他,拉开房门出去了。
她是没打算走远,如方才所言,站在门口为他守着。
菩越悯是炉鼎体,又中了狐妖毒,此刻若是被人撞见必定会暴露,最后说不定会沦为修士抢夺的玩物。
明月夷抱剑坐在门外长廊的扶手上,耐心等里面的人结束出来。
而此刻屋内的人却从她出去后姿势未曾变动过,唯有手中冷静套着,脸上神色半点享受的沉沦之情都看不见,仿佛落了层清冷的雾气,偏生又动作很快。
差一点。
就差一点,师姐就要想起了。
狐妖毒并非是初种下,很久了,无论他换多少张皮囊与身躯都一直存在,让毒渗透了他的骨髓、意识。
师姐……怎么什么都忘记了呢。
想着女人的脸,他仰头靠在门上启唇呼吸,半眯的潋滟冷媚眸中瞳光散开,虚迷成深陷慾望的妖邪气。
两根大得狰狞,青筋得像盘虬在树柱上的藤蔓,颜色赤乌得称得上非人能有的丑陋,和他这张清冷绝艳的脸形成鲜明对比。
不行。
不行的。
要明月夷。
他睁开眼,洇得湿红的眼尾乍出阴郁的幽暗,轻喘着僵转隐约泛红的眼珠,从漏光的门缝中盯上了坐在外面女人。
注视的目光像是沼泽地里阴暗的黏腻爬行动物,贪婪又带着诡异的兴奋。
一条黑色的小蛇从后柱子缠绕爬来,明月夷察觉后蓦然取剑将那条靠近的小蛇斩断成两截。
蛇尾剧烈蠕动几下,最后了无生息地死去。
明月夷蹙眉看着地上的小蛇,抚着手臂上升起的恶寒疙瘩。
方才总觉得有什么在看自己,没想到竟然又是蛇。
周围并无过多能让蛇栖息的地方,这条蛇是从何处来的?
明月夷想将蛇尸挑丢开,抬眸忽然看见不远处的一对男女,目光顿住。
是刚离开的鹤无咎与夏娘。
这个时候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明月夷不想与两人对上,转身欲离开,但刚跨出一步又想起房中还在‘缓解’的菩越悯。
明月夷转而回来,推门进去。
因为匆忙阖上门,她转身时差点一脚踩上了躺在门口,蜷缩四肢的少年。
明月夷及时移开脚,往后退几步,却被他抓住了脚踝。
“师姐……?”
他睁开涣散的双眸,迷蒙地凝着她,满脸潮红,眼睫又挂着晶莹的泪珠,分明身躯成熟高大,却可怜得像是被人践踏过的小狗。
若是握住她脚踝的那只手上没有什么黏腻的触觉,她定会生出怜惜之情。
明月夷垂头看着圈握脚踝的那只称得上骨感美的手,冷粉的虎口与指尖上还挂着白的粘丝,顺着脚踝滑落拉长,滴在地上。
但她此刻来不及去管。
明月夷蹲在他的面前,伸手捂住他呼吸急促的唇,清眸逼近,认真与他道:“我帮你快点结束,不准许发出声音可好?”
掌中的少年颤眨沾湿的乌睫,清冷的颧骨上红晕更甚,喉咙中闷出似呻似喘的轻‘嗯’。
明月夷目光从他脸上掠过,松开捂他唇的手,俏脸冷静地垂下,看向他敞露出的瓷白胸膛。
他并不清瘦,素日只是唯爱穿宽大的衣袍遮掩身形,再加之生了张神清骨秀的容色,给人纤弱破碎的错觉,实际袍下的身躯肌理隆得极具健硕美。
不仅如此,那探出的骇物也米且长。
只是……也太骇人了,她没见过别的男人,与菩越悯那段往事也忘得差不多了,不知道之前是不是也这样大。
明月夷面露迟疑。
她是想他在一人在里面弄如此久,定是因无外物刺激而难以有感,所以想要他快点出来,避免等下被鹤无咎他们发现。
眼前的东西实在是令她没想到。
像老树盘藤,长久充血而乌赤乌赤的,还溢着晶莹的水色。
她诧异片刻后,因也没见过旁人的,并未在意。
明月夷抬眸乜了眼靠在门口面色慾粉的少年,手探去。
触及的感受濡湿、潮热,腻滑得不像人身上的皮。
他低垂的乌睫随着触碰轻颤,呼吸洒在她靠得很近的颊边,喉结轻滚着想要发出某种声音,又在她警示的眼神中强行克制住。
但他的呼吸却在一下,两下……敲击钟鼓般的沉闷节奏。
明月夷从未帮过人,毫无章法可言,每次都需要他往上,可每次都会让她下意识脱手。
不行。
难以掌舵。
明月夷不禁生出几分后悔。
早知他有如此骇物,就不应该提起来帮忙的,她根本就不行。
但已经上手了,想要再脱手已来不及了,她盼望菩越悯能快点。
菩越悯压抑着紊乱不堪的气息,凝睇眼前的女人抿着唇,垂眸认真得一分一秒都有说不出的紧张,眼中闪过绮丽的笑。
师姐在帮他。
周围都是师姐的气息。
他看似深陷也能维持平淡的姿态,而在这副浮着似有似无的绝色皮囊下,藏在阴暗难窥的角落中,那些发丝化作一条条小蛇在亢奋地蠕动。
“菩越悯,好了吗?”
长久不见他结束,明月夷放在外面的神识察觉鹤无咎正在靠近,再这样下去会被发现的。
她忍不住再次催促他,甚至提醒。
“别忍,出来。”
第34章 蛇蛇贪婪……
少年向来乖巧听话,在她的命令下抓住她的手蓦然用力几下,遂在即将失控的边沿侧身抓住她逶迤在身边的裙摆接住。
便是结束,他仍没忘记听她的话,发出的喟叹极为克制,面颊却赤绯得再如努力维持矜持,眉眼间也泄了几分疯狂畅快的快乐。
分明得满足的是他,明月夷却也显得好不到哪儿去。
她脱力般跌坐在他的身边,失神地看着雾蓝的雪缎上沾的颜色。
如豆汁被打泼。
她盯着淅沥沥的从他握紧的指缝间渗出之物,在意识渐渐清醒中无端升有种莫名的诡异熟悉感。
熟悉……熟悉得就像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
她从被遗忘的回忆深处一条条攀找,终于找出了淡忘得近乎没有的记忆。
似乎她曾还受剧情影响的那一世,为了折辱菩越悯,消磨他的道心,给他喂过狐妖毒,那时的她甚至高高在上站在他面前,看他被情慾折磨,最后施舍般用脚践踏过他。
记忆虽然历经岁月而模糊得难以记起当时的具体场景,可现在忽然冒出来,她还是犹如被蚁虫蛰咬了一下,头皮一阵阵发麻。
并非是因为那些已经淡得拼凑不出完整画面的记忆,而是她发现菩越悯体内的狐妖毒,本应该是在后面被囚禁后才出现,可现在他却有。
剧情到底崩了,还是天道在察觉她不会这样做,而提前修缮?
明月夷头生晕,抓住一旁的木架欲起身。
外面忽然响起了青年清雅的嗓音。
“师妹在里面吗。”
语气是肯定,而非询问。
明月夷不知鹤无咎再次倒回来,还莫名来找她是为了何事,眼下浑身狼藉,她没有回应,而是垂眸看向倒在身边堪称凌乱的少年。
师姐怎么办,要被发现了。他抬着脸,唇边无声低语,丝丝缕缕的笑从泛红的眼尾湿润泄出。
四扇窗牖紧阖,室内暗沉沉的,仅从缝隙中透出的一点稀薄光落在他的身上,昔日漂亮出尘的少年不像是稳坐高台的柔善菩萨,更像是被采阳补阴后被蹂躏得凄惨的玩物。
美丽、纤弱,是谁都能对他踩上一脚的情浪。
而此刻门外的夏娘打量着紧闭的门,不禁想到刚才本是在回去的路上,谁知遇上一师弟,那师弟顺口道了一句‘明师姐扶着旧病复发的菩师弟不找药师,怎么反而去了打坐室’,原本要回洞府的鹤无咎遽尔转身。
夏娘便也一路随他过来。
现在她与鹤无咎在门口等了这般久,也没见里面有回应,不免觉得应是无人。
夏娘打着哈欠嚷道:“里面应该是没有人,不如我们还是先回去罢。”
立在门外的青年凝着紧阖的房门,仍旧杵立不动,似在等人开门。
不多时,紧闭的房门果真被人打开,从里面露出女人芙蓉色的脸。
明月夷诧异看着站在门外的两人:“大师兄,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回洞府了吗?”
鹤无咎目光掠过她的脸,往里探看,腔调一如往常般温润:“刚才路上遇见一位师弟,他说你扶着犯病的师弟来这里了,我便过来看看可需要帮助。”
明月夷见他窥向内室,没有拦着反将门敞开,笑道:“师弟就是和之前一样莫名昏厥,我刚已经用浮生为他周身都查勘了一番。”
她不留痕地解释乃告诉他,刚才没有回应,便是在里面用浮生为人疗伤。
鹤无咎闻言朝屋内而去,神情关切地问:“师弟现在可还好了?”
当他踏进室内隐约闻见一股说不出的香,不知从何处渗出的,四面八方皆是,如进了被什么占领标记之所,尤为不适。
明月夷跟在他身后,颇为无奈道:“还是和上次一样什么也没看出来,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鹤无咎忽视那股怪异的香,转眸落不远处穿戴整齐,正躺在蒲垫上面色潮红得不正常的少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