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胳膊被我枕了一夜,酸吗?”
沈冽摇摇头。
夏昭衣笑,在他怀里转身:“嗯,那我再睡会儿。”
“……”
沈冽没说什么,从身后搂住她,吻了吻她的耳朵。
细细痒痒的酥麻变作一股颤栗,夏昭衣的身体不禁抖了一下。
这轻微的抖动瞬息如烈火,将沈冽烧了起来。
圈在她腰肢上的胳膊不自觉缩紧,沈冽喑哑道:“阿梨……”
夏昭衣轻咳了声:“现在大白天了。”
沈冽笑:“然后呢?”
夏昭衣一愣,发现自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坐起来:“是哦,大白天了,怎么还能再睡呢。”
她嘟囔着要离开:“我去吩咐热水,洗漱完得去看看伤员。”
腰肢一沉,沈冽圈在她小腹上的胳膊将她带回到他怀里:“阿梨。”
夏昭衣状似风平浪静:“嗯?”
沈冽一个翻身,压在了她身上,双臂撑在她两旁,鲜少的霸道和完全占有的姿态。
“阿梨……”沈冽又这样叫道。
夏昭衣心跳变快,鲜血沸腾,从心室涌向四肢,四肢都变得炽热。
她看着沈冽的脸,沈冽真的太好看了,俊美得如似一块冰冷精致的寒玉。
这块寒玉,此时有剧烈的情绪在涌动,藏在他眸底深处,是原始的情动和欲望。
沈冽缓缓道:“昨晚我问你,要不要我,你说,要的。”
“……对啊。”
“能不能,现在就要?”
夏昭衣的脸一下子大红。
沈冽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他的肌肤底色天生冷白,脸一红,刹那如雪地上的桃瓣一样。
但两人都是眼神不会躲闪的人,脸红成这样,仍注视着对方。
夏昭衣很轻地道:“可是你忘了呀,我们两个人都还没洗澡呢。”
沈冽失笑,低头埋入她的颈窝。
过去许久,夏昭衣戳了戳他粗壮的臂膀:“沈冽,我有点饿了,今日还有许多事呢,我们两个人在此赖床,外头不知道怎么想。”
沈冽闷闷道:“随他们怎么想。”
夏昭衣笑:“就目前来说,你我都任性不得,我们都是带兵的人。”
深吸了口气,沈冽起身,并伸出手。
夏昭衣抓着他的大掌起来,站在床上就势抱着他的脖子,低头看着他的眉眼:“没关系,北地战事会结束,天下也分久必合,今后的大把时光,我们不离不弃。而且,我们还年轻着呢。”
说完,她在他的唇上吻了口:“走吧!”
发现沈冽没在他屋内,夏昭衣又没出门,外面所有人就开始猜测,沈冽会不会在少女的房中。
一群男人等啊等,来门口等得人越来越多,孙从里和庆吉关的一干将帅也都来了。
昨天没在的人都震惊无比,孙从里的军师池上柳朝夏昭衣的房门指了指,再两根大拇指对着弹。
孙从里点点头。
“哇!”池上柳捂嘴,“那岂不是,强强结合?”
孙从里不由也在想,若他们日后有孩子了,那这孩子也太会投胎,生下来便是万千宠爱于一身,今后要什么没有。
房门忽然被人打开,门外的男人们没半点准备,一时间所有人赶忙从各种姿态变得笔直。
夏昭衣一愣:“你们在等我?”
詹宁最先按捺不住:“二小姐,沈将军他……”
“我在。”沈冽在夏昭衣身后走出。
所有人不约而同露出笑容,你看我,我看你。
沈冽面不改色道:“昨夜喝醉了,和阿梨将军聊了会,没留神便睡着了,在桌上趴了一宿。”
夏昭衣:“嗯,我也迷迷糊糊睡着了,鞋都未脱,被褥被我踩脏了。孙将军,需得有劳你的人帮我更换整理。”
孙从里张了张嘴巴,不知做什么表情好。
沈冽看向翟金生:“去备热水和衣物,我昨夜和衣睡的,还未沐浴。”
夏昭衣:“沈将军的脖子可好,在桌上趴了一宿。”
沈冽:“让阿梨将军担心了,手臂有点酸。”
夏昭衣忍笑:“稍后找人帮你揉揉。”
沈冽点头,淡笑:“阿梨将军也去沐浴吧,稍后见。”
夏昭衣:“好。”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完后,沈冽带傻眼的翟金生他们走了。
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看着留下的少女。
少女一派自然,大大方方,眼神干净清澈,微笑说道:“来这么多人,出了什么事吗?”
第1582章 逞强是不对的
这几日都清闲,没什么大事。
不过现在兵力增多,物资充沛,孙从里就想着搞点大事。
夏昭衣这句话让现场安静了阵后,孙从里忽然打破沉默,将昨日提到过的行动重提,并问她,下午就执行,可不可以。
夏昭衣笑:“孙将军,你是振武营统帅,庆吉关如今也是你在守,你自己拿主意即可,为何问我。”
孙从里叹笑:“还不是因为钦佩阿梨将军!若得阿梨将军肯定,便觉此行定能大获全胜,连出门都觉得高兴!”
“将军去吧,放开手脚便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如今受挫没有底气的,是凌黛城和兰泽城那两位统帅。若此时我们都无法尽兴一搏,今后待他们恢复元气,岂非更无士气?”
“好!那,我现在就去?”
“去吧,当执行便执行,执行之力,乃万胜之关键。”
孙从里当即抱拳告辞,冲着自己的军师副将们道:“走!”
詹宁望着他们说走便走的身影,一笑:“二小姐,他们还真走啊。”
“这才对啊,”夏昭衣笑道,“曾有统帅,席间与人谈笑时忽得一计,便饭也不吃了,直接率兵走了。”
詹宁点头,看向夏昭衣:“那,二小姐,今日我们做什么呢?就去照顾伤员吗?我也想跟着去打仗来着……”
“除了照顾伤员,还有一事,你忘啦?”
“还有一事?”
夏昭衣莞尔:“是猎鹰营。”
詹宁一拍脑袋:“啊!我还真忘了!!是今日到吗?”
“不是昨日,就是今日,昨日没来,所以肯定是今日了,走吧。”
“嗯!”
孙从里此行要直接调用沈冽带来的兵马,所以离开后又跑去找沈冽。
翟金生守在浴房门口,早有准备,直接将一份名册递来。
这份名册比昨日他给孙从里的物资清单还要厚。
沈冽带来得七万兵马,只有两万是晏军。
这些已训练有素的晏军分成两部分,其中一部分完整,为一万人。
另外一部分被打散,安插进五万江南兵里,在各营任职。
至于杨富贵从河京挑出来得那些本土贵胄,全被扔在辅兵营干最苦最脏的杂活。
现在这份名册上面标注了各军郎将和校尉,还有统兵副将和正将。
字里行间只有人名,没有多余赘述,极其利落,一目了然。
池上柳接来,由衷感激:“此名单非一夜能写成,沈将军有心了,提前准备好。”
程解世道:“哪里,都是为守边疆,为国为民,孙将军,我们就在关内等你们的捷报!”
孙从里信心满满:“没问题!”
一干人转身离开。
翟金生和程解世特意在他们中张望,没见到昨天那个丁学。
便在这时,孙从里的声音传来,对旁人道:“这次高低得让丁学带个两万兵马,此前咱们没这么富裕,我总觉得将他限制了,这次就看看他能干成什么样!”
翟金生和程解世的脸一下子垮了。
沈冽洗完澡,在用餐的地方一直等夏昭衣。
过去快半个时辰,夏昭衣才姗姗来迟。
沈冽就站在檐下,北风斜扫,他身上的大氅沾了不少雪花。
夏昭衣拂去他的霜雪,被他握住手:“身上怎有一股药香,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