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芙没有得到答案,她胡乱地摸索他的手,企图往胸口放:“真的,而且麻麻的,你摸一下。”
庄墨闻额角一跳,连忙抽回手,他嗓音低哑:“……不了,我信你。”
桑芙就没有强求。
她的视线在车里转了一圈,最后又落在他脸上。
“代驾什么时候到?”
庄墨闻说:“十分钟。”
“好的。”她点点头,目光却没有挪开。
她的眼睛明亮,庄墨闻却眸光晦暗不明,他的视线扫过她的眉毛、眼睛,又扫过她的嘴唇,刚刚喝过水,又润又红。
他移开视线。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她语气懵懂:“为什么呢?”
明明他也在看她,怎么只许他看,不许她看回去了?
庄墨闻的声音像滚了层粗粝的石子,很沙哑:“你这样的话,我会忍不住想对你做别的事。”
“什么事?”
事态一点点跑偏。
庄墨闻叹了口气,也只能耐心回答她:“……我不能说,也不能做。”
“为什么?”
“因为这叫趁人之危。”他整理好心情,重新看向她,“我要等你酒醒了,问过你,才可以。”
桑芙:“可是我很清醒。”
庄墨闻说:“你醉了。”
“好吧。”她又点点头。
后来他们就没再开口,桑芙看着窗外又发起了呆,庄墨闻坐在她不远不近的旁边,看着另一边窗。
手机上的代驾提示越来越近。
“桑芙。”
寂静间,庄墨闻转过头,“你喜……”
肩头一沉。
桑芙靠在他肩膀,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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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睡过头了,对不住大家,红包掉落
这章的小芙萌了我一脸[亲亲][亲亲][亲亲]庄要按耐不住了
第46章 半熟桑葚 “从接吻开始,可以吗?”……
阳光顷洒, 穿透窗户,斜照在床上。
女孩睡颜恬静,呼吸绵长, 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直到房门被轻轻推开, 这细微的动静令床上人无意识地翻了个身。
光线落在她瓷白光滑的脸颊, 睫毛在阳光下轻颤了片刻, 桑芙缓缓睁开惺忪睡眼。
视线尚是模糊不清时, 一张巨大的狗脸带着哼唧声就蹭了上来。
桑芙头疼得不行, 却一下被初一蹭得开怀大笑,她坐起来,看了一圈熟悉的房间,这才低下头眉眼弯弯地说:“初一, 你又乱开我的门。”
和初一闹了一会儿,她下床,穿上拖鞋。
床头柜的粉玫瑰散发着阵阵馨香, 桑芙俯身嗅了嗅,眉眼静谧,身上的懒散劲儿也慢慢散去。
她伸了个懒腰, 起身往出走。
衣架上挂着昨晚她穿着的外套,而再看看身上, 内搭的毛衣长裙都在。
昨天发生了什么,她并不是一片空白,但睡了一觉, 又在酒精刺激下,只剩下了一点点印象。
好像,就是和庄墨闻坐在车里说了几句话,不过至于说了什么话, 又做了什么事,都像是有人在她脑海里放了一架刻意晃动过摄影机,画面中全是残影。
她好像还在车上就睡着了,是他送她回房间床上的?
桑芙洗漱好,简单地冲了个澡才出去,脑仁还是隐隐作痛,她想在手机上搜索着适合酒后喝的饮品,想着喝点缓解缓解,刚坐下来,被初一推开的门猝不及防被人叩响。
不急不缓的三声。
门口,庄墨闻清俊温雅,端着几碗什么走过来。
“醒了?早。”
说好的庆祝,结果自己半道不省人事,还得让庄墨闻给她拖回来,桑芙多少有点心虚,屁股刚挨到沙发,立马又站起身。
“早上好,”她视线下移,“这些是什么?”
“姜茶。”
落地窗前摆着一对靠椅,光线极佳,庄墨闻把东西放在中间的圆桌上,平淡陈述的口吻,“还有早餐。”
桑芙跟过去,坐下来:“谢谢。”
庄墨闻把勺搭在碗沿,扣着碗给她,他轻笑:“这话你昨晚说过了,喝吧。”
昨晚。
她怎么不记得?
桑芙心念百转,可也没好意思问出口,抬手接过来。
初一做贼似地溜过来,站起来扒着桌子,嗅来嗅去,黑豆豆眼滴溜溜地转,脑袋恨不得埋进她的早餐里。
不过好在没有口令它是不会吃的,庄墨闻随手把它推下去,没让它口水往桌上流。
被推开还耷拉着耳朵哼哼,一副可怜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没给它早饭吃。
视线从初一身上收回,庄墨闻半撑着脸颊,有些懒,目光继续落在眼前。
桑芙握着勺柄,手白净纤细,她静悄悄地喝着,只发出些茶水荡漾和瓷器刮蹭的细响。
他状似不经意地开口:“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细响倏然间停了。
桑芙抬起眼,短暂的沉默像是在思考,然后摇摇头:“大部分都不记得了。”
“我以前从来没有醉成这样过,”她不放心,还是说出了口,“我不知道我醉了是什么样,没有给你带来麻烦吧?”
以前和盛微瑶喝的那次,只能叫做微醺,她还以为她顶多到这种程度,没想到还能断片。
“不记得了?”
庄墨闻动作不变,笑意却不动声色地漫开了,大约是人的劣根性在作怪,他慢条斯理地说:“麻烦倒没有,但你记不记得,你醉了以后,对我动手动脚,上下其手?”
茶碗“啪嗒”一声落在木质桌面上,闷响一声,她已经慢慢地喝了大半碗,所以茶水并没有洒出来。
桑芙表情呆滞,紧紧握着碗边,像被他的话冲击到回不过神来:“真、真的吗?”
没等到庄墨闻开口,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桑芙顺着声源转过头,当看清眼前的画面时,登时心惊肉跳:
“初一!那是巧克力,你不能吃!”
初一叼着袋未开包装的巧克力,轻快地从作案现场——床头柜前逃离。
桑芙来不及想它怎么会知道那里有吃的然后精确地拉开了抽屉,满脑子都是“狗吃了巧克力会死”,连忙去抓它。
事出紧急,一刻也耽误不得,只能先抓再说。
初一却完全不懂它叼着剧毒的毒药,两个人越追它越兴奋,很快就跳到沙发上。
桑芙叉着腰,喘着气站在沙发一端,和对面的庄墨闻交换了眼神。
两个人轻手轻脚地分头逼近,抓住时机一把扑上去,终于将这浑圆灵活的家伙抓个正着。
庄墨闻按着它,把巧克力从狗嘴里夺过来,它还是有点分寸,大概只是想玩玩,薄薄的包装在它嘴里呆了那么久,也没被咬破。
“好了。”他看向桑芙,她还抱着初一,生怕它跑了似的,庄墨闻眼尾微挑,把她的手拉开。
“可以松手了。”
桑芙手一松,怀里就空了,初一像条泥鳅似的溜之大吉。
她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真是太惊险了,以后我还是不把巧克力带回家了,不怕一万就怕……”
视线从初一的方向转回来,桑芙的话音渐渐地转停。
刚才初一在,不觉得有什么,初一一走,他们之间什么阻隔都没有了。
庄墨闻单腿屈膝跪在沙发上,半撑着身子。
而他身下那片空间,本来是初一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她。
刚喝下的姜茶辣得她的胃发热,桑芙错开从头顶落下的视线,想起身,庄墨闻却蓦然下倾了几分,另一只手撑在她耳侧。
骤然间拉得很近,呼吸相融。
“刚才的话还没说完,”他低声说,“你是不是该对我负责任?”
桑芙的脑袋里一团乱,她眼里瞳光微颤,完全懵了:“负、负负负责?”
她真的对他上下其手了吗?她真的乱摸了吗?难道喝醉了,真的会发酒疯做出一些和平时大相径庭的事吗?
还是说前段时间盛微瑶总是和她讨论庄墨闻的肌肉什么的,导致她潜意识里就很想求证一番?
不管是哪一点,都太可怕太雷人了!
她越想越心虚,音量直接减半:“抱歉,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