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慈撇唇,神情微窘,重新躺下去,“好吧。”
说完,忽然觉得他的这句话有点别的意思,又翻身起来,揪他的衣领,“你是在说我之前很死板无趣吗?”
梁京濯无奈笑了起来,“我什么时候这样说了?”
又低头亲了亲她揪住她衣领的手,“挺好的,我很满意。”
谢清慈忽然想起做功课的那些课件里,常存在的夸赞之词,耳根发烫,但还是问他:“那你为什么不夸我?”
梁京濯疑惑道:“怎么夸?”
“很棒,goog,nice!”
声落,梁京濯的神情滞顿了一下,垂眸看她,“你的功课是在正经地方学习的?”
谢清慈不说话了,倒了下去,“不聊了,我困了,睡觉吧。”
刚闭上眼睛,耳边就贴来一句,“Greatjob,sweetie.”
沉缓的嗓音,尾音略带气音。
谢清慈被吓到,倏地睁开眼睛。
身边的人嘴角扬着鲜明笑意,连眉眼都浸染愉悦情绪。
她就说!
他一定是去歪门邪道学习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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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正文就完结啦!之后会补之前的饭~
第71章 纵你娇矜
谢清慈的课件是柯朦很具替好伙伴排忧解难的精神帮她从几个要好男性朋友那里搜刮来的。
其实她没怎么看,大多只看剧情的部分了,偶尔剧情中掺杂了那么一点,她都是红着脸半遮半掩地看掉的。
那些纯*的她点都没点开,所以严格意义来说,她看的只能算是较常规电影更为开放一些的伦理片。
“你什么时候看的?”她一脸狐疑地看面前嘴角还残余笑意的人,“之前说不看是不是骗我的?”
梁京濯很无辜,“之前的确没有,但我也只看了欧美伦理剧。”
欧美伦理谢清慈没看过,但应该和他俩现在一样,都不是什么“
好东西”。
反正都不是好东西了,她决定姑且放下社会道德,问他心得体会,“观感如何?”
梁京濯看着趴在胸口,眨着一双求知若渴的大眼睛的姑娘,有种自己在带坏小朋友的感觉。
他沉吟了片刻,还是认真作答:“很夸张,从演员到剧情设定,都很夸张。”
他也是第一次看这种题材,震惊之余还觉得有些反人类,但片中不存在物化女性的视角,都是很正常的情之所至,所以还算能接受。
之前念大学的时候,有男同学看这些,他起初不知道是什么,对方只神情暧昧地说请他看电影。
但在第一个镜头映入眼帘后,他就立刻明白是什么了,拒绝了对方的邀请。
一个很具女性低位侮辱性的镜头。
虽然性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但也应当是在双方互相尊重且和谐的情况下发生。
这类“男性向”视角,将关系中的女方物化、压制,以表达变态的男权至尊,他觉得很不齿。
性表达欲望也表达爱,不该是那样的。
谢清慈被他这副认真作答的表情逗笑,难得厚脸皮,“那么夸张?拿出来我看看。”
梁京濯垂眼瞧她,“你确定?”
说完,他的目光在她压皱的领口下露出的那枚小玫瑰上停留,继续道:“我之前是出于学习鉴赏,所以心无杂念,现在我不能保证。”
谢清慈顿了三秒,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立刻躺了下去,“好了,睡觉。”
好奇心害死猫,她还是不做不知天高地厚的猫了,不然今晚别睡了。
梁京濯轻笑,拢起臂弯,吻了吻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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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之前从港岛回京兆,梁君实与庄书盈同行。
此次行程主要就是协商婚礼的事情,庄女士很心急,在落地的第二日就张罗着上门拜访了。
两位妈妈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见面就亲昵地拥抱寒暄。
相比之下,两位爸爸就显得生疏了很多,都冷着张虽不情愿,但不得不礼貌递出手与对方握手的脸。
原本在见面之前,庄女士和周女士还为两人见面这事儿发过愁。
这万一到时候又针尖对麦芒地闹不和了怎么办?
为此,两位妈妈还商讨出了两套万全的解决策略,只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一套都没派上用场。
两人只在见面时礼貌握手的阶段有些僵硬与冷淡,吃饭时对饮了几杯后就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气氛十分松快和谐,就差称兄道弟了。
甚至在饭后还和和气气地一同下了几盘棋,并互相吹捧——
“谢总的棋艺如当年一样,出神入化。”
“梁总过奖了,还是你技高一筹!”
直给在一旁全程高度戒备的周明贞和庄书盈看得愣在了原地。
但谢清慈有些疑惑,悄悄问梁京濯:“你爸爸棋技好吗?”
他看她一眼,斟酌了会儿用词,幽幽道:“与你爸爸不相上下。”
谢清慈:“……”
敢情俩臭棋篓互相彩虹屁呢。
两爸爸快乐下棋,商讨婚礼细则的事情就落在了两位妈妈的身上。
庄女士与周女士难得没为两人不管事的态度生气,毕竟这样和谐的一幕实在难得。
婚礼的日期是庄女士算来的,但也只是提供一个参考,若是不满意,不采用也行。
周明贞对婚礼的时间没什么要求,只问谢清慈的意见。
时间在她大四的下半学期,毕业相关事情忙结束,刚好气候也正合适。
谢清慈没什么意见,梁京濯自然更没意见了。
于是婚礼的大致细节就这样敲定,余下的仪程相关的事情,接下来由庄女士与周女士继续详细对接。
事情忙完,谢清慈将给柯朦与段思妤的两份手信给她们寄过去,里面的曲奇以及巧克力不能存放太久,寒假结束再给她们肯定是不行的。
两人疯狂彩虹屁,大赞梁总贴心,说将来婚礼的那天能给他放点水,但也只是一点点。
谢清慈将消息发给梁京濯看。
他回:【这么久的贿赂还算有点效果。】
那几天梁君实与庄书盈一同在京兆,刚好也去看看庄家二老,三人便留宿在了那边。
春节期间,谢清慈去谢家老宅陪了二老几天,也回了谢家庄园。
各有亲友要见,两人见面不太勤,要不是谢清慈没空,要不是梁京濯暂时走不开,连电话都打得很少。
一来二去,前后加起来总共就只见了三面。
一面是从港岛回来,落地时他送她回家,一面是商讨婚礼的那天,然后就是节前梁京濯过来谢家庄园送礼,但都有长辈在,最多只在避人的角落牵一牵手,浅浅亲一下。
有种念书的时候背着家长偷偷恋爱的感觉。
于是发完消息,谢清慈主动问他,方不方便?要不要打视频电话?
对话框静了两秒,他问她:【你现在有空?】
那天是谢家办宴,结束得早,没谢清慈什么事,陪着长辈们聊了会儿天,她就先自己上楼了。
她回:【嗯,今晚都有空,可以打电话。】
消息刚发出去,梁京濯的回信就弹了出来:【我刚好也有空,我过去找你。】
她愣了一下,看一眼窗外的雪。
今天的京兆雪还挺大的,谢家庄园与庄宅离得并不近,她道:【雪好大的。】
这一句他没立刻回,片刻后,新的小气泡弹出:【路上了。】
梁京濯拿着外套下楼的时候,几位庄家的姨舅正在聊天,见他要出门,问他这么大的雪是要去哪?
他笑一下,如实回:“去见谢清慈。”
几人闻言笑起来,说是总算知道今天为何怎么劝他都不与他们一同喝酒了,原来是早有准备。
其实今天就算谢清慈没空,梁京濯也打算去见她一面的,只是在门口短暂看一眼也行。
于是从今日中午的午餐开始,他就婉拒了所有邀他一起喝酒的长辈、同辈。
虽说钟叔一家也一同来京过春节了,有人能帮忙开车,但他并不打算多带一个人去当电灯泡。
听见含有笑意的调侃,他也不觉羞窘,坦坦荡荡应:“是,你们继续玩。”
随后便阔步走出大堂的门,坐进车里的时候,雪还在下,并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京兆的雪干,换了雪胎不算太难开,但安全起见还是得压一压车速,抵达谢家庄园时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小时。
往常这个时候谢清慈该要睡觉了,但他实在有些太想她了,于是说服自己,只见一眼就好。
刚将车停好,准备给她发消息说自己到了,远处风雪中的谢家庄园内,就走出来一抹撑伞的身影。
雪实在太大,还兼着风,她握着伞,一路小跑朝门边来。
谢清慈其实在梁京濯回信说他已经在路上了时就莫名有些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