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慈摇了摇头,“还没有,但是很晚了,吃一点吧。”
说完打算从桌边起身,“你想吃什么?我看看我会不会做。”
不会做的话得寻求一下场外援助,问问温姨怎么做。
低体位坐太久,腿有些麻,起身的时候酸软了一下,差点摔跤。
梁京濯及时出手接住了她,随后直接揽着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替她揉了揉腿,不满于她冒冒失失一般,低声道:“慢点起。”
骤然从柔软地垫坐到更具力量感的并散发着体温的腿上,谢清慈下意识怔了一下,应了声:“嗯……”
但是脚底忽闪的麻木感让她一时有些站不起来。
她看着身前垂眼替她揉腿的人,眼神飘忽地移开了一瞬,才重新转回来。
梁京濯抬起头,问她:“好点了吗?”
血液重新流通,很快带走不适感,她点了点头,“好多了。”
刚想说,她去看看冰箱中的食材,看着她的人忽然缓缓靠近,吻了她。
一贯的清浅温柔,虽然依旧勾引无限悸动,但从他接吻的方式里能感觉出真的只是接个吻而已。
谢清慈闭上了眼睛,手抚在他的肩
头,坐在他的腿上回吻他。
在一个偏头含吮的间隙里,鼻尖碰撞到了一起,梁京濯睁开了眼睛,吻也随之停止。
他看着眼前轻颤的眼睫,轻轻在她唇上啄吻了两下,声音微微沉哑道:“我们出去吃饭。”
谢清慈偏开脸,轻轻垂了下眼睛,应了声:“嗯。”
第58章 纵你娇矜
元旦日的港岛依旧是人潮挤挤,多是昨夜从各地赶过来跨年的游客。
谢清慈不想吃西餐,他们选了家中餐馆,梁京濯对于吃饭这方面没什么严苛的要求,都听谢清慈的意思。
吃饭的过程中,吃到一道比较具有内地菜系特色的菜时,谢清慈说与她在京兆餐馆吃的味道不太一样。
同一种菜色,到了不同的地域都加入了点当地的特色,口味都变了。
梁京濯说这是这家餐馆的特色,故意这样改配方的。
谢清慈这才收起失望神色,又尝了一口,纳罕道:“你们港岛人都爱吃吗?”
他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回道:“不,游客过来的多。”
谢清慈这才想起什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刚刚找餐厅的时候她翻了推荐榜,根本没细看是哪儿的榜。
这会儿定睛一瞧,才发现是大陆游客汇总的推荐榜。
好吧……
换了个花样,加上港味二字吃的还是那批人。
梁京濯坐在对面,看着对侧那张神情百变的脸,定神看了许久,也跟着弯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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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餐,他们又在外面逛会儿,人实在太多,让谢清慈想起了旅游旺季的京兆。
本地人在网络上开玩笑,说大家忍一忍暂时不要出门,一出门反而显得自己像外地人了。
她觉得这会儿的港岛也差不多,各地方言混杂,显得掺杂其中的粤语以及英文都是小语种了。
今日的港岛路况很是拥挤,他们在中环附近吃的饭,步行过来的,返程依旧按照原路返回。
梁京濯牵着谢清慈,小心避让拥挤的人潮,与那日他们从维港离开时一样。
掌心与手背都握进他手心的温暖里,谢清慈低头看了眼他们相握的手,想起那天自己酒话与他说的拥抱与牵手。
自那之后他们之间此类的接触急剧增多,甚至有时候她觉得没必要,他也还是这样做。
抿唇笑了声。
还是觉得他很有意思。
听见一声清浅笑意,梁京濯转头看过来,“怎么了?”
恰逢路边有车路过,他将她与自己换了位置,他走到外侧,让她走到内侧去。
谢清慈摇了摇头,回道:“没什么。”
继而岔开话题,“晚上的晚宴,妈咪也去吗?”
庄女士每次都要说让她来港岛了要和她说,但她每次都没照办,心里稍微有点过意不去。
梁京濯看着她的表情,“嗯,你晚上要与她回半山公馆吗?”
谢清慈被问得愣住,转头看过去,“我去不去……你不去吗?”
怎么还单独问她和不和庄女士回去。
梁京濯应道:“嗯,我明天上班了,假日后有比较早的晨会。”
港岛元旦日假期只有一天,明天大概率也会堵到不行,他回去不是太方便。
谢清慈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应了声:“嗯……”
好几次过来都没和庄女士说,要不她这次过去住两天?
“那我去趟宠物店。”
梁京濯反问:“去宠物店做什么?”
她拿出手机搜附近的宠物店,“上次说给多仔带好吃的,忘记带,我今天回去给她带一些。”
是真打算今晚和庄女士一起回梁家公馆了。
梁京濯看了一阵她低头认真搜寻地图的模样,牵着她继续往前走,“不用买,它最近减肥,庄女士不准它吃零食。”
谢清慈快步跟上他的脚步,想起之前阿丽姨是说过多仔有在参加减肥训练营,沉吟了半晌,“那我给它带点小玩具。”
“……”
是非去不可了。
最终,谢清慈还是找了家宠物店,给多仔挑选了些礼物带走,只不过跟在身边的某人自始至终脸色就沉沉的,不是很好的样子。
她想了想自己刚刚有没有得罪他的地方,最终得出结论——并没有。
结账的时候,虽然冷脸,但依旧没让她自己付,在她递卡的之前就先一步将卡递了出去。
她想阻止,说是自己答应多仔的,不用他帮忙付。
某人看她一眼,依旧是那句话:“有优惠。”
虽然不知道几个小玩具有什么必要在乎这点优惠力度,但决定不和一个在奇奇怪怪生闷气的人计较,随他去了。
-
庄女士之前给谢清慈置办的衣着里也有一些小礼服,在梁家公馆和梁京濯这边都各放了一些。
昨晚收拾行李的时候谢清慈就看见了,但她不知道会有晚宴这个活动,也没带适配的鞋子,本打算只穿自己的裙子去。
反正梁京濯说了只是集团内部晚宴,对着装没有要求,常服也行。
但回去路上,他还是带她去了趟专柜。
上一次她过来的时候他就说过下一次要带她去买鞋。
SA拿了好几款当下的热款,但是高跟鞋这种东西无论贵贱都需要一个磨合的过程,想要完全合脚得是私定,今天定制肯定是来不及了。
梁京濯坐在沙发上,看着谢清慈试鞋,几乎所有鞋跟高一些的她在试走的时候都会下意识蹙眉。
他看一眼堆在一侧羊毛毯上的鞋盒,对SA道了句:“你们有平底鞋吗?”
SA连忙回应:“有的,不过如果搭配礼服还是晚宴鞋适配度更高一些。”
他了然点头,“没关系,拿她的鞋码,再给她试一下。”
谢清慈不是没穿过高跟鞋,明白每一双这类美丽刑具都会有自己的脾气,于是道:“没关系的,磨合一下就好了。”
SA转身去拿鞋,梁京濯看一眼她脚上的鞋。
谢清慈的脚型秀气漂亮,很少会有不衬她的鞋子,无论什么鞋型她穿起来都是好看的。
他开口道:“舒服最重要。”
说完将卡递给一边的SA,示意将刚刚谢清慈最初试的几双运动系的鞋子包起来,继续道:“你喜欢高跟鞋等会儿量完脚围再定就行。”
一次性买走这么多鞋,待会儿还要私定,真是一笔大单,SA喜笑颜开,应了声拿着卡去取POS机。
谢清慈回身看一眼那些她之前试的休闲鞋,忙道:“不用都买,我鞋子很多的。”
虽说她并不热衷品牌出了新款就要购入,但谢家庄园再加上老宅,她的衣鞋也已经有很多了。
到时候真要搬过来就运一些过来就行,她穿鞋子不费,穿不完的。
梁京濯却好像并不在意她的鞋子多不多,只回应:“家里有位置。”
言下之意放得下,多也没关系。
之前在波士顿读MBA的期间,有同样去读MBA的港岛同学,已婚人士,茶余饭后总爱说家中的妻子购物力超群,衣帽间里几乎翻不出空隙,包包、鞋子、衣服……还得分不同搭配的。
说起来的时候,笑得无奈却又甜蜜:“你说说,女人的钱是不是好挣?打个限量的标签,就乐此不疲地为之买单。”
言辞是吐槽,但神情却是宠溺幸福的。
他当时不明白这是什么矛盾心理,现在好像能明白了一些。
谢清慈第一次来港岛的那次,没带多少随行物品,几身颜色俏丽温雅的衣服挂在他的衣橱里,像是无端跳入暗色画幅中的一抹油彩,有些跳脱。
那天早晨他起床去换衣服,推开柜门看见那幅并不和谐的画面,却是愣怔了好久。
她当时还在卧室内睡觉,那种感觉很奇妙,他的妻子在他生活了二十几年的房间内安眠,他要出门上班,衣橱里挂着她的衣服,与他的衣服衬在一起,不和谐但温馨。
那天的最后,他在出门前吻了吻她的额头。
而此刻他也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