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月咱们霍园的宴会就要开始了,这几天我陪你一起出去逛逛,挑几套喜欢首饰。”
两个人聊起了下个月的霍家盛事,姜时愿没听几句,就拿出来工具箱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修复步骤。
就在这时,听雪轩外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带着夜间的微凉气息,霍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显然是匆匆赶来的,呼吸还未完全平复,深色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
没有理会徐妃暄,霍阑进了门后就开始扫视书房,当他看见站在书案旁一脸从容的姜时愿后,才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
他刚刚从时腾那里知道了她被叫到听雪轩的消息后,就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
徐妃暄向来嘴毒刻薄,自视甚高,姜时愿刚到霍园的时候,经常会被她的言语伤的体无完肤。
那时候的姜时愿还很依赖他,每次当她在徐妃暄这里受了气后,都会告诉他,让他抱着她安慰她。
霍阑很喜欢全身心依赖着他的姜时愿,但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反过来的。
她会说她不过受了徐妃暄几次的委屈,但是霍阑却从小到大受委屈,于是就又成了她哄他。
霍阑的视线掠过徐妃暄,才终于看见了一直站在旁边的陌生女人,眸色瞬间沉了下来。
也就是一瞬间,他就明白了徐妃暄为什么会将姜时愿叫来修补画作。
霍阑面色带了些许怒气,想要尽快将姜时愿带走。
“天已经很晚了,他们工作室忙了一天,该去休息了。”
徐妃暄见状不动声色地挡在了霍阑面前,“心疼了?修个画而已,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把她吃了。”
听见不远处两人的对峙声音,姜时愿拿着喷壶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后便又继续进行清洗工作。
霍阑道:“你要是想修画,我让别人过来,没必要找她来。”
霍阑依旧坚决,可徐妃暄就是不放行,又笑容可掬地将沈初晴拉了过来。
“小阑,你还记得初晴吧?小时候你们常一起弹钢琴的,双人二重奏,可有默契了。”
沈初晴好多年没有见过霍阑了,她从小就知道霍阑长得好看,也已经做足了准备。
可如今真的见到了,她却发现心跳的厉害,一时之间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怔怔地待在原地,乱了分寸。
“霍阑哥哥......我是沈初晴,好久不见......”
沈初晴说完便想要上来和霍阑握手,却没想到霍阑几乎生理反应似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对沈初晴身上那股清雅的香水味有着本能的排斥,他不喜欢旁人的靠近,尤其是带着明显目的性的异性。
虽然如此,他还是礼貌性地回了句“不好意思。”
而后,几乎是下意识地偏头看向了正在书案前的姜时愿。
可她什么反应都没有,依旧低垂着头专注看着画作,仿佛对这边的对话充耳不闻。
一股无名火夹杂着尖锐的刺痛猛地窜上他的心头。
她不在乎,她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霍阑感觉自己被气的有些气血逆流,头晕目眩,却还是保持着风度好好地站在原地。
为什么就算是有女人向他示好靠近,她也不在乎,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霍阑嗤笑了一声,抬眼看向了沈初晴,努力扮演当年那个温柔哥哥的形象。
“原来是初晴,确实好久不见了。”
看见霍阑面容有所松动,徐妃暄也开始趁热打铁,“既然许久不见,那你们肯定有许多话要说。”
她看了眼还在一旁默默工作的姜时愿,叫停了她,难得的叫了她的名字。
“时愿啊,这幅画明天再修复吧,你先回去。”
姜时愿这才从工作中抽离出来,将已经摆好的工具细致地整理收回,临走前只是看了霍阑一眼,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听雪轩。
可她还没走多远,就听见了书房内徐妃暄嘶声力竭的叫喊声。
“霍阑,你要是敢迈出这个门,我明天就辞退姜时愿!”
她没听见霍阑回应的声音,只是没过几分钟,就看见霍阑穿着一身笔直的深黑西装,路过她身旁的时候几乎用尽了狠劲拽住了她的胳膊,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姜时愿还背着修复用的工具包,实在是跟不上他大步流星的速度。
“霍阑,你放开我!”
直到距离听雪轩远了些后,他才松开了手,几乎是带着怨气的掐住了她的肩膀,强迫她与他对视。
“所以,就算是我真的娶了别人,你也会无动于衷的是不是?”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姜时愿回答道:“是!”
霍阑被姜时愿的态度刺激到双手发抖,却还是努力维持着镇定。
“你知道的,现在整个霍园都是我的,徐妃暄什么都改变不了,她也就只能吼两句发泄,你别想着利用她再次逃离我。”
“我已经调查清楚了,当年就是她把你送出园子的。姜时愿,你可真有骨气,你不是很讨厌她吗,竟然也会低下头让她帮你。”
姜时愿也被逼到气头上,开始口不择言起来,“只要能离开你,我管她是谁呢。除了她,我也还有千千万万种方法离开!”
霍阑脑子像是炸开了一般,突然变得一片空白,只是怔怔地问着,“所以,直到现在你还想着逃走?”
姜时愿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看他。
霍阑掐着她肩膀的力度又重了几分,疼得她皱紧了眉头。
“回答我,是不是?”
第19章
姜时愿立马否认道:“没有,我刚刚只是有些生气才会这么说的。”
霍阑正在气头上,她现在绝不能惹他生气。
霍阑放开了姜时愿的肩膀,转而又攥紧了她的胳膊,拉着她继续往外走去。
“下意识说出来的话,从来都是最真实的。姜时愿,你从来就没有听话过。”
霍阑个子高腿长,步子迈得很快,姜时愿踉踉跄跄地跟着,连片刻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霍阑,你可不可以放开,我真的跟不上你了。”
像是听不到她的诉求,霍阑只是脸色阴沉的大步向前走,看都没看她一眼。
身旁的景色越来越熟悉,姜时愿才认出了这是回铃铛小筑的路,心里顿时焦急万分。
如果她真的再被他带回铃铛小筑,下次出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姜时愿心下一沉,拼了全部的力气拽住霍阑的胳膊,张开嘴就死死地咬住了霍阑攥着她胳膊的手。
霍阑终于停了下来,可手却像是焊在了她身上一样,力道没有减轻一分。
姜时愿感觉自己咬了很久很久,久到颌骨处的咬肌都似乎已经开始变僵,可霍阑却像是没有感觉一般,任凭她咬着,连哼没哼一声。
姜时愿缓缓松开了嘴,抬眼看着霍阑。
他面色平静,没有一点表情。
“咬够了吗?”
“霍阑,你最好放开我,乔薇姐他们见我长时间不回去会担心我的。”
“我需要管他们吗,换句话来说,你也不需要,因为你在梦空的身份本来就是假的,你不是江之鱼,你是姜时愿,全部都属于我的姜时愿。”
不等姜时愿回答,他便将她挎背着的工具包拿下扔到了一旁的灌木丛里,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既然跟不上,那我就抱你回去。”
姜时愿挣扎着,“霍阑,那里面都是修复要用的工具!”
“家里够大,不过是随手扔家里了而已。放心,明天它就会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你身边,但你现在要担心的可不是这个。”
霍阑的笑中带了一丝
残忍,似乎今晚注定不眠。
他一路沉默地抱着她回到铃铛小筑,径直踏上二楼。
主卧被打开后,霍阑手臂一松,毫不留情地将她摔在那张铺着天鹅绒床单的大床上。
身体骤然砸落,松软的床垫深深陷下,又将她微微向上弹起了一下才稳住。
然而她还来不及调整姿势,霍阑高大的身影就已经逼近,阴沉沉地笼罩下来,挡住了她头顶上的光线。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翻涌着她熟悉的令她心悸的强烈占有欲。
姜时愿屈膝抵住了他的靠近,尽量维持着平静的语气,“霍阑,我想你应该冷静一下。”
霍阑的眸色不减反而更是阴森,低头看着姜时愿,笑得更是恣意,“原来你喜欢这个姿势,今晚满足你。”
“不是!”
就在姜时愿拒绝的一刹那,隔着蕾丝白纱帘的窗外蓦然亮如白昼,随后便听见轰隆隆的声响。
不多时后,暴雨入注,哗啦啦的雨声拍打在玻璃窗上,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对峙情绪。
“下雨了!霍阑,我的工具包还在外面,我得赶紧过去拿。里面放着很珍贵的宣纸,如果淋湿了短时间内很难找到了。”
霍阑摩挲着姜时愿的脸颊,欣赏着她惊慌的模样,声音不疾不徐,“时愿,你说的这种可能在霍家根本就不会存在。”
他握住姜时愿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松了又紧,动作仿佛比亲吻更加亲密与色气。
随后就将她的双手按到了头顶上,令人窒息的吻又霸道地落了下来,不让她有一丝逃离的可能。
“姜时愿,你逃不掉了。”
霍阑用膝盖将她压制在身下,松开了她的双手将衣扣解开,把西装外套扔到了一旁,又倾身覆了下来。
他的气息呼在耳畔,带着情欲,“给我松开领带,解开衬衫。”
姜时愿别开了眼睛,继续冷静地劝着他,“下雨了,不仅仅是宣纸,还有好多东西都不能淋雨......”
霍阑反而笑了出来,温柔地撩开散落在她面容上的发丝,“以后那些都和你没关系了,你还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