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得太近,阮柠脸颊贴着他敞开的衬衫领口,初冬的寒天,阮柠身上裹了一层又一层,薛政屿竟然只穿一件薄薄的白色衬衣。
她大脑一片空白,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薛政屿胳膊牢牢箍住了细腰。
男人指腹搭上她腕间的脉搏,哄着问她,“跳得这么快,你紧张?”
阮柠浑身微僵,被他肌肤碰触过的地方,发热发烫发烧。
阮柠只连连摇头,抿紧唇,不说话。
其实是她紧张到声音卡在喉咙里,哽住,说不了话。
挣扎间,薛政屿胳膊一带,她就像只小白兔,被力道控制得动弹不了。
“别动,柠宝,你说你到底乖不乖?”
男人声音沙哑,下巴窝在她肩窝处,灼热的呼吸,拂过她红得滴血的耳垂。
阮柠几乎被薛政屿紧紧抱在怀里,暧昧气息疯狂挣扎,她身上的依兰香,丝丝缕缕勾缠着他。
柔软的身子贴着坚硬的身躯,角度亲密又危险。
阮柠能清晰感知到男人胸膛的肌肤,还有灼人的体温。
脑子渐渐回过味来,他到底是真醉还是装的,故意来吃她豆腐?
房间有暖气,阮柠身上也只穿了一件棉质长袖睡衣,隔着两件薄薄的衣服,两人肌肤相触。
“薛政屿,你到底有没有醉?”阮柠懒得打哑谜,直接开口问他。
薛政屿嘴角噙着笑,渐渐看她,却不动作。
隐隐中,阮柠察觉到了一丝危险气氛。
她抬手推他胳膊,声音有些气急,“薛政屿,你到底想做什么?”
薛政屿掌心紧紧包裹住她的一双小手,看着她的面色,固执问她,“累不累?”
阮柠顶着一双漂亮的杏眼瞪他。
他在问什么?
明明是她先问他问题的。
这人,先来后到,到底懂不懂?
阮柠从他掌心抽出一只手,戳戳他的肩膀,女孩力度很小,就像挠痒痒。
“继续,很舒服。”薛政屿神色自若鼓励她。
“薛政屿,明天还要上班,你没喝醉就回去休息,我没时间陪你玩。”许是知道薛政屿在捉弄她,女孩声音提高了分贝,细听,尾音发颤。
虚糊着一张纸,故作胆大。
薛政屿一眼看穿,没拆穿。
“柠宝,你还是这样可爱。”薛政屿只当没听到她的话,鼻尖靠近她皙白修长的脖颈,灼热呼吸洒过来,惹得她浑身酥麻僵直。
阮柠见跟这人说不上话,痞子似的牛头不对马嘴,她耐心渐消。
明明没喝醉,还不讲道理,阮柠太阳穴突突直跳,不知要拿这人怎么办?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薛政屿,他惯会撒娇卖萌装疯作傻的,眼下阮柠心里倒是门清,知道自己是中了薛政屿的苦肉计。
就凭薛政屿在京圈的地位和身份,谁敢把他灌醉,别人都巴不得他能陪自己喝一杯,然后把自己灌醉以表诚意。
在京市,谁不捧着他,人人都巴不得跟薛政屿攀上点关系,毕竟薛氏太富贵,他指缝里露出来的一点,足以让别人奋斗一辈子了。
除非是他自己故意喝醉。
不然,没人敢惹薛政屿。
“薛政屿,醒酒汤已经喝了,你应该醒了,请你回家,我需要休息。”
“柠宝,让我抱抱,抱一抱就好。”男人大手搂住女孩的后背,把她往怀里挤。
他胳膊力气太大,勒着她胸脯发疼,呼吸憋闷。
“难受……薛政屿。”阮柠撑着一口气,带着恼意,控诉他。
男人胳膊松了点,但女孩还在他怀里,没放开。
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就在眼前,真真实实抱着她,不像在美国思念成灾时,连梦里抱着都只是虚幻的影子。
梦醒时分,阮柠身影飘散,冰冷的美国公寓里,连她的一抹气息都没有。
难受到发胀发疼发狂,薛政屿却只能自嘲,薛政屿,柠宝不会再要你了,你被她彻彻底底丢下。
恨不能半夜坐飞机回来。
只为见她一面,以解相思之苦。
又想到她和男学长并肩走在一起的甜美画面,薛政屿便硬生生克制住了脚步。
阮柠又动了动,薛政屿紧紧抱够五分钟,又松了松,最后,男人终于放开她,视线却依然直直落在她身上。
直白打量。
阮柠憋闷的呼吸再次顺畅,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男人抬手,修长骨节捏住她的下巴摩挲。
气氛再次变得暧昧缠绵。
空气里,温度骤升。
阮柠僵直坐在薛政屿大腿上,只觉得莫名其妙,这人到底有完没完。
渐渐的,烙铁似的指腹令阮柠呼吸不稳,眼神垂落在地上,不敢看。
“柠宝,这么多年,到底有没有想我?”男人嗓音低哑,固执求一个答案。
说他小气也好,爱吃醋也罢,她身边从学长换成未婚夫陈斯,可见这几年,她的感情生活相当忙碌。
不死心的,他还是想问问。
柠宝,你有想过我吗?哪怕一分一秒,哪怕是在别的男人身边,有没有抽空想我一下?
会不会像我想你一样,想得一颗心成了空空洞洞,疼痛难忍。
“薛政屿,请你回家休息。”阮柠略过薛政屿的问题,欲起身,开口赶客。
说了一碗醒酒汤抵消她欠下的饭,现在人情还完,阮柠一身轻松,底气也足了几分。
她没义务回答他无聊的问题。
倏地,半直起的小腰被薛政屿拦腰抱住,两人位置发生变化,女孩纤细后背陷入柔软沙发。
没给阮柠反应时间,男人热吻精准堵上女孩红唇,舌尖滑过她的下唇,慢慢描绘。
口齿相缠。
她品尝出薛政屿嘴里的酒香气。
薛政屿伸手扣住她的脖颈,无限度拉近自己,阮柠被迫接受住男人逐渐加深的吻。
“呜……你……放开……我……”阮柠抬起胳膊,推他。
不满足只是浅尝辄止的吻,薛政屿压抑了六年的勃发,侵占性十足的利索撬开她的牙关,在她口齿间攻城掠地,一扫秋风。
慢慢的,阮柠软了下来,手指捏着他的衬衣布料,皱成了一团,映衬着她逐渐紊乱的心。
他的吻步步紧逼,逼得阮柠眼尾泛出生理性泪水。
太久没有过接吻练习,阮柠生疏了不少,她憋着一口气,窒息感蔓延,胸腔剧烈起伏,大脑一片空白。
整个人像一朵盛放的鸢尾花,彻底大开绽放。
四肢百骸里,大概是从脚尖到发顶的距离,一股电流从尾脊传来,又四处散漫开去。
她浑身力气被抽走,动弹不得,只能被薛政屿撑着力度依靠。
察觉到阮柠呼吸紊乱又憋闷,薛政屿薄唇转移到她耳垂,舔舐,揉捏,等阮柠呼吸平稳,捏住她的下巴,再次缠着她仰头接吻。
女孩白皙脸色染上绯红,薛政屿吻得又促又急,节奏加快,又掏空了她的呼吸。
阮柠脚背绷紧,不知过了多久,薛政屿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粗重。
阮柠也好不到哪里去,胸脯微喘,眼眸泛红,透着盈盈水光,红唇艳丽旖旎,像吸饱了水的草莓。
她靠在男人怀里,喘着气,无力瞪他,没一点威慑力。
反倒娇娇柔柔,一副很好亲的模样。
“回国后,从第一次见到你就想亲你了。”薛政屿低声告诉阮柠,声音沙哑得让她发软。
也是,他一贯坦坦荡荡,不懂藏着掖着为何物?
男人拇指轻抚她红肿的唇,摩挲,“柠宝,你的身体没忘记我。”
不是他自夸,阮柠细微的神情和反应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比她更熟悉和了解她的身体,更懂她的敏…感/点。
阮柠嘴唇颤抖,骂他,“薛政屿,你混蛋,大混蛋。”
哪有人动不动就喜欢抱着她亲的,没轻没重,像狗啃似的。
谁知,被骂的薛政屿毫无愧色,从善如流接过她的话,若有若无地勾唇,好心教她,“这么多年,骂人毫不长进,要不要我好心,多教你几个词语。”
“譬如,薛政屿你是大流…氓,你是变…态狂。”
男人眉梢微抬,继续教她:“薛政屿,你是实…干…家。”
瞬间,阮柠的耳垂,被薛政屿的言词惹得又是一阵爆红。
第105章 引狼入室 “越调教越乖”
连续一个星期, 阮柠都特意早起,选择尽量避开薛政屿。
往常是七点多起床,现在她把闹铃改到六点, 洗漱完,不化妆,素着脸换好衣服,给声声准备好一天的水和猫粮,她提前在手机里预约上车。
一下电梯,就能直接坐上车开出小区。晚上加班到十点多下班时, 她也是拦出租车送她回的小区。
好在不负她的苦心孤诣, 终于完美避开了薛政屿,有了一段时间的清静。
想起那天,阮柠是越想越窝火,生气自己意志薄弱,一遇上薛政屿, 就只有缴械投降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