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房间已经安排好了,江白在谢莺隔壁的客卧,两个人在闲聊祁聿以前的事情,那边三个男的可能在打德州扑|克 ,时不时能听到宋冬风破防的声音,响彻别墅。
新婚前夜谢莺没什么困意,半夜饿了又下厨整了份黑松露牛肉粒炒饭吃,江白陪着她。谢莺看着她喝了两杯酒,脸上就浮红,直觉不太对,赶紧把江白搬回房间睡觉。
江白倒在床上,倒是没醉,只是有些热,她看着陌生的房间骤然有些寂寞。好像习惯了依赖祁聿,离开他后睡眠就不是自己的了。
她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往祁聿房间走去,刚好他没锁门。
窗帘是拉上的,房间里只有影影绰绰的影子,床上隐约有一个起伏的被子轮廓,江白脱鞋扑了上去,轻轻喊了一声:“哥!”
第64章 深夜 你对象?
祁聿被她闹醒, 身上趴了个人,他怕她掉下去,从被子里伸出手抱住她。他没有动, 晚上喝了点酒睡得比较沉, 现在还处于刚刚清醒的状态。
“睡觉前我就在想,你晚上肯定要来闹我。”他的声音沙哑低沉。
江白伸手摸了下他的脸,手心一下摸到了他下巴, 她缩回手抱怨一句:“好刺啊。”
“没刮胡子, ”祁聿松开手,给她盖上被子,困意袭来,他拍了拍江白, “睡吧。”
江白在被子里蛄蛹两下,贴近他的身体:“我好热啊……”
祁聿没听到。
她把胳膊搭在他身上, 贴近他冰凉的睡衣面料, 也并不能解决酒精挥发的热气,她热得不行,钻出被子趴在祁聿身上, 想咬一口他的脸 ,结果咬错了地方,好像是脖子……或者喉结。
祁聿的手骤然收紧,揽住她的腰。
江白心虚地舔了舔她咬下来的齿印。
祁聿能感觉到被小猫舔舐的湿润感,但是这房间哪里有猫呢,无非是江白这一只。他的生物钟就在这个点, 实在困倦,也只是略微有意识地抬了抬手,可下一秒就感觉到一只绵软的手顺着他睡衣下摆胡乱探索, 祁聿顿时清醒。
“我们的约法三章,第一条是什么?”
江白下巴抵着他肩膀:“有什么意义呢……”
祁聿的太阳穴跳了跳。
“我好热,可以把睡衣脱了睡吗……”
他眯起眼睛,掐住江白的脸,滚烫的,他轻轻拍了拍:“你搁外面嗑|药了?”
拍在脸颊上耳光像是一种羞辱,又像是一种警醒。
江白头一次见人把“骚”形容得如此拐弯抹角又精准的,虽然祁聿的底层意思是实话。
她抓住他的手往下,含糊道:“可能是吧。”
他动了下手指,触碰到如凝脂般的皮肤,温热的、光滑的、白皙的。看不见的地方,有液体缓缓流下……
祁聿逃一般坐起来,他想下床去,江白软绵绵地贴上他胸口,整个纤细的身躯柔弱无骨一般贴附在他身上,她黏糊糊的话语像是哭,又像是不理解:“帮帮我不可以吗?我好像从来没在这件事上舒服过……”
“我猜从来没有一位女性长辈告诉你,满足自己的生理欲|望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不需要依附男性。”他浑身的血液都为之沸腾,却还是在含糊寂静的夜晚保持着冷静,语气有一种高高在上的训斥意味。
“你教教我呀,教我一次,我不就学会了吗?”江白跨坐上他的腿,黏糊道。
祁聿抿了下唇,却发现干涩的喉咙发不出一丝声来。
他能闻到独属于江白的气味。
*
谢莺很早就被拽了起来,天都还没有亮,化妆师就到了。
岛的另一半是做了旅游开发的,如今正值旺季,但是为了招待婚礼来宾和工作人员,整个洲际酒店被陈家包了下来。婚礼是陈世捷一手操办,他起的更早,或者说兴奋得都没怎么睡着,凌晨六点就给工作组发消息来给户外造景清尘。
谢莺困顿着两只眼睛,任由化妆师在她脸上拍拍拍,新娘妆比较细致,大概花了两个小时,她才换上晨袍。化妆师刚想收拾东西,谢莺叫住了她。
“我有个妹妹可能需要化妆,我问问她,如果要的话你给她搞个好看的,工费还是这么多,等会我转你账上。”
化妆师一瞬惊喜,点了点头,赶紧清理化妆盒旁边的粉尘,从包里拿出一份新化妆刷来。
谢莺出门敲了敲隔壁的房间,无人回应,她悄悄推开门往里卧走去,被子凌乱,但是没有人。她狐疑地看了下浴室,没想到江白居然不在房间里。
不会是昨晚喝醉后走丢了吧?
她心中警铃大作,推开门出去,正好撞见祁聿。
“诶,你妹妹怎么不在房间,早上出门了吗?”她阖上门 。
“在我那翻行李箱,找她的耳环。”人都没起,祁聿只好随便扯个理由。
“我这儿有化妆师,她要是没带化妆品,等会你让她过来找我呗。”
祁聿点点头。
“厨房有早饭,世捷让酒店的工作人员带过来的,记得让妹妹吃早饭。”谢莺嘱咐完回房间,她看向爸妈发的消息,赶紧回复。
谢父谢母来得也早,八点多就到了,两个人还是爱操心,一会嘱托她等会不要忘记给公婆改口,一会儿说他们婚后不要放肆地点外卖,对身体不好,开始介绍起哪个阿姨厨艺好,谢莺听得脑子发胀,尤其是陈世捷现在还不在她旁边,心里更加累了。
“好啦好啦,我今天还要招待朋友,你们帮我去招待来的亲戚行不行?伴手礼一定不要忘啊。”谢莺把他俩推到一楼的客厅上坐着。
江白在床上滚了两周,懒绵绵地睁开眼睛,她看着光洁的手臂骤然坐起身来,□□,半响才回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她如何黏着祁聿,如何在他的身上轻|颤,半褪的浴袍在进入浴缸后全部浸湿了,被祁聿扔在了洗漱间。
他很耐心地清洁她的泥泞,清洗她的脚趾,像对待一个无力的洋娃娃。
她想起自己当时也是有意识地作妖,羞耻感迅速涌了上来,红遍江白全身,她平日怎么就没那么勇呢……
现在太阳都出来了,她怎么回去?她穿什么呢?看见祁聿她该说什么?
脑子里胡思乱想昨晚的事,江白又躺回床上。
房门一响,吓得她缩进了被子里。
沉闷的皮鞋靠近床边,江白才从步履声中感觉出来是祁聿,一点点扯下脸上的被子,露出一只眼睛看向祁聿。
祁聿居高临下看着她做贼心虚的模样,今早本来是想教训她一顿的,现在突然感到有一丝好笑,扯下被子:“你既然有本事半夜做贼,就别躲在被子里。”
“我以为你没锁门。”江白嘟囔道。
祁聿把她的礼裙放在床上,背过身去:“去换衣服。”
江白利落爬起来穿衣服,带的是条冷萃蓝的礼服长裙,手工很精细,全身缝了上万颗小钻石,像银河一样漂亮。它的肩膀和腰围有很复杂的珠链勾勒起形状,勾住她的头发,江白没办法拉起后面的拉链,于是埋头理发。
“祁聿,你能帮我拉一下裙子拉链吗?我头发勾住了动不了。”她半跪着往床沿边走了几步,背过身去。
祁聿转过身来,她垂着脖颈,颈椎和脊背的蝴蝶骨分外明显,一条弯曲的脊柱蔓延到饱满的地方,他拉好裙子的拉链,自下而上,不着痕迹扫过她肩胛骨上的小痣。
昨晚倒是没注意到。
他点了一下,江白转过身懵懵地看向他。
“你这有颗痣。”
“不知道诶,我又看不见,大吗?”江白侧过脸,但是看不见。
“挺小的,没凸起,良性色素痣。”
“这个头发,我得盘起来才行,太勾裙子了。”江白双手将长发拢起,环视一圈,可是他的屋子里既没有发圈,也没有夹子,她自己的发夹落在了房间里。
祁聿看向她纤细的肩颈,脆弱又漂亮,可能刚好到他手围住一圈的样子,他有些时候真的想掐死她,比如昨晚,但生气之余还是会想着家庭教育需要的是和谐的开导。
“早点回去,谢莺爸妈都来了。”他撂下一句话。
江白拢着头发跑回房间里,洗脸、刷牙。谢莺看到她从房间里出来,正好聊道:“要化妆师给你上个妆吗?今天这件裙子真适合你,很漂亮。”
还很梦幻少女,刚好贴合她二十一岁的年纪。
“谢谢嫂子,我刚好想把头发挽起来,这是你今天迎宾的礼服吗?又个性又漂亮。”江白走上去摸摸她的黑色礼裙,上面还织有黑天鹅的羽毛,摸上去真的是丝滑的绒感。
“是呀,”谢莺目光落在她的耳朵上,“你不是去找耳环了吗?还没有找到。”
“什么?”江白摸了摸耳垂。
“早上我看你不在卧室,你哥说你去找耳环了,是不是落在家里了?我送你一副合适的戴着吧。”
“不用了嫂子,我记性差,又忘了拿。”江白提着裙子赶紧往祁聿房间里去。
谢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鸡飞狗跳一早上终于等到了吉时,除了差点因为串不上供让她心率直飙150,可恶的祁聿就是故意的,他早上给她带衣服也不说一声。
江白想想生气,露天婚礼入场时掐了一下祁聿的手指,她在婚礼进行曲下悄悄蛐蛐他:“早上嫂子来找过我,你怎么不跟我说她来找过我!”
祁聿目视前方,淡然道:“哦?我忘了。”
“聊啥呢!”宋冬风突然蹦出来,吓得江白小心脏又是一个小小的起伏。
“咳咳咳咳咳……”
“妹妹嗓子不舒服?那今天少喝点酒。”宋冬风友善提醒道。
“不喝了,暂时戒了。”
江白看着宋冬风,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应该叫咚咚,应该叫“疯疯”。
她和祁聿落座,旁边坐着一位西装男人,背头,很有气质,但年纪大约比祁聿还长一截。
“祁星的事处理好了?”男人问道。
祁聿沉默了一会儿:“没完全处理好。”
江白的心瞬间一紧,她并不是反对祁聿调查祁星的事,她有多喜欢星星,早恨不得祁承血偿,但她很怕很怕祁聿再一次走进死胡同。即使让坏人付出应有的代价很重要,但祁聿的生命和健康是她心中绝对的第一位。
“离祁承的庭审还有一段时间吧,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江白蓦地抓上祁聿的手腕,祁聿回过头看向她,江白的脸色并不好,他将她的指尖拢进手心里,安慰道:“没事的,我有分寸。”
唐暮尘淡淡看向两人交叠的手。
“你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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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今天出门逛街去啦,不好意思,买了条好看的皮裙我好开心![眼镜]
第65章 离职 委屈
“我妹妹, 江白,”祁聿后倾一寸,向江白介绍, “这是唐暮尘, 我朋友,你脖子上的delica项链就出自他旗下的一个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