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酒酒现在对裴斯律就很无奈,她手被他死命攥着,又被他这样压着,还能怎么样?
裴斯律冷笑了一下:“你应该是厌倦我了。如果是别人,你就会迎合,是不是?”
陈酒酒被他气得委屈地说道:“你再这样,我就真的不管你了。”
他低头在她的唇上轻咬了一口:“你什么时候管过我?一直不都是我在管你吗?”
陈酒酒看着裴斯律,欲言又止。
其实她并不是因为寇柏同才和家人吵架的。
而是因为他。
她无意中听到爸妈商量,要放出对裴家下手的风声。
并且也已经知道,裴知遇的车祸,不是意外。
下一个,就是裴斯律。
陈酒酒当时闯了进去,哭着问他们陈家是不是真的养了一批干脏事的人。
他们说没有。
只是,有些事根本不用陈家去说,就有献殷勤的人上赶着去做,日后陈家只要随便给点机会补偿就好。
这种方式,比养一群那样的人,更为稳妥。
不仅将来查不到陈家这里,还能形成相当程度的震慑。
陈家永远是棋手,决不当棋子。黑棋与白棋都是手段,落到哪一处都有精准的控制。
陈酒酒恳求爸妈,不要对裴斯律下手,可他们说风声已经放出去了。
破鼓万人捶,万一有人要对他做什么,谁也拦不住。
她并不相信这样的说辞,只觉得是爸妈不肯放过他,以陈家的地位,拦一些事,是很容易的。
爸妈让她别管大人的事。
可是,裴斯律是她的同学,她不能不管。
就像当初陈家出事,裴斯律始终都没有放弃她一样。
陈酒酒觉得在学校里面不好动手,那些人一定会选择校外。
可能会制造和裴知遇同款的车祸。
所以,就上了裴家的车。
那些想对他下手的人,只要看到她在他车上,就不敢再对他做什么了。
不仅如此,她还要把他带回自己家。
只是,如果她直接对他讲的话,感觉他应该不会去。
说不定,也不会相信她说的话。
她这才想要一点一点地,把他骗回自己家的。
明明她是在救他,可他却这样对她。
可给陈酒酒委屈坏了。
裴斯律发觉身下的人在走神,他冷漠地在她腰间掐了一下。
本来那个地方就不能乱掐,痛感会放大很多倍。
她疼得喊了出来,却再次被他吞没掉所有的声音。
他不想让司机听到这些。
裴斯律肆意地吻着她,倒也没什么别的意思。
只是在生气而已。
这个小海后真是让人感到厌倦,既不肯在外人面前承认他,偏偏又总是往他身边凑。
他没有兴趣陪她玩这种,你追我赶的游戏。
只要她敢靠近他,他就绝不会放她离开,还要好好惩罚她。
不管她给不给他名分,男女之间该做的事,他一件都不会少对她做。
这是对付小海后最好的办法。
车子停到陈家门口,裴斯律才从她身上起来。
他冷声道:“下车。”
陈酒酒忽地抱住他的胳膊:“你和我一起。”
向来很少慌乱的裴斯律,此刻还是有些慌了。
他推开她的手:“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不敢来我家坐一会儿吗?”
“谁不敢了?”
她再一次地靠近他,抱住他的胳膊:“那就下车!”
裴斯律别扭地下了车,陈酒酒直接对裴家司机说道:“叔叔,今晚裴斯律住我家,你回去吧。明天他坐陈家的车上学。”
裴斯律内心其实已经慌得不行了,可他还是故作镇静地问她:“你想做什么?”
“让你陪我睡觉。刚刚你又把我的瘾给勾起来了。没有你,今晚我应该会很难熬。”
陈酒酒说的每句话,裴斯律都会当真。他认真地说道:“你确定要今晚做吗?你爸妈在家。”
“在就在吧,不管他们。”
说着就要拉着他往里面走,裴斯律再次停住脚步:“要不,还是去酒店吧。我觉得在你家的话,我可能会发挥得不太好。”
陈酒酒差点没忍住笑,她把脸贴在他的胳膊上,强掩着笑意说道:“没事,你随便发挥一下就行,不用多努力。”
裴斯律在被她带着又往里面走了几步后,再次停下来说道:“我是不是,应该提些礼物什么的?第一次正式见你爸妈,空着手来不太好。”
其实,他明知道陈酒酒只是想睡自己,可还是觉得该尽的礼数应该尽到。
而且,他现在有些紧张。毕竟,他第一次……
陈酒酒笑着说道:“不用拿,我家里什么都有。”
裴斯律在她的再三劝说下,终于被她带着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他的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陈乐道生气地对陈酒酒说道:“谁让你带他回家的?”
陈酒酒像是故意跟陈乐道作对一样:“我不仅带他回来,我还会带他进我房间,他现在是我的人。”
说着就要带着他往里面走,陈乐道瞪了裴斯律一眼,他停下来说道:“我们还是去酒店住吧。”
第92章
陈酒酒点了点头:“也好。”
蔚澈然从楼梯上走下来, 平静地出声制止道:“家里房间这么多,住什么酒店呢。就在家住吧,住你房间也行。”
陈乐道回过头瞪了他一眼, 蔚澈然心虚了片刻。
陈酒酒带着裴斯律往楼梯上走去。
等去到二楼之后, 还不忘回头对他们说道:“我们有正事要做, 别来打扰我们。”
说着就带着他进了自己的房间。
陈乐道在楼下气得抓狂, 蔚澈然连忙走下来安抚她。
“孩子正是叛逆期,你跟她较什么劲?”
“她已经把人带进房间了!早知道这样,我们还不如不出现,出现不就是为了制止这种事吗?放弃了大好的局面, 提前出场反击,却没能改变最想改变的事,沉没成本太大了……”
蔚澈然一如既往地沉稳:“别这样,要相信酒酒。她不会做那种事的。带他回家, 只是故意在气我们,嫌我们不肯收手。”
陈乐道冷笑一声:“怎么可能收手?裴家这次必须要垮掉,那个家里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蔚澈然满意地看着陈乐道发脾气,她终于不再对裴固元抱有良好的印象了。
一旦把手伸到女儿这里,没几个做母亲的忍得了。
蔚澈然对陈乐道劝道:“我们不能自乱阵脚,你和酒酒的关系闹得不好,只会把酒酒往裴斯律那边推, 到时候岂不是正合了裴固元的意?他那么想把儿子送进陈家, 利用酒酒对儿子的感情, 抢占陈家的一切。”
陈乐道气道:“我当初就说要把裴固元做的事都告诉酒酒, 你还不让我说。现在看起来好像我们是坏人一样。酒酒只以为是生意纠纷,哪里知道裴固元对她做过那么龌龊的事?”
蔚澈然冷静地分析道:“不能讲,裴固元就防着我们这一招呢。毕竟, 整场局里,无论裴固元多么险恶,裴斯律一直是在保护酒酒,又为她受了那么多伤。你要是跟酒酒全盘托出,酒酒的确会讨厌裴固元,可同时也会更心疼裴斯律。你很清楚,一个女孩子一旦开始心疼男人,会发生什么事。”
陈乐道被自己女儿气得头晕,蔚澈然连忙扶着她坐到沙发上。
她刚坐下没多久,就又忽地站起来说道:“不行,我得去把那个裴斯律拽出来。在陈家住一晚可以,绝对不能让他住酒酒的房间。”
蔚澈然想了想说道:“酒酒不会同意的,她只会觉得我们要暗害他。裴斯律现在正被她宝贝得紧,你就不要再激化和她的矛盾了。”
陈乐道瘫坐在沙发上:“我快要被气死了,酒酒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不听话过。我看这裴斯律是不能留了,留着也只会是个祸害,要趁早解决掉他。”
蔚澈然顺着陈乐道说道:“解决解决,肯定要解决,以后有机会的。”
陈乐道叱咤商场这么多年,头一次被女儿气得嗷嗷哭。
喜欢谁不行,偏偏要喜欢这么个人!
蔚澈然轻拍着她的背,对她温声安抚道:“有些事,我们不能做得太过。酒酒有她自己的想法,我觉得以她对裴斯律的在乎,也不一定是男女之间的。可能就是单纯地不想让同学受到伤害。你还记得之前那个顾喜川吗?”
陈乐道忽地停止了哭泣,她回过头看了酒酒房门的方向一眼。
“都说了,别再提那个男孩子。你怎么回事?”
“哎呀,孩子听不见的。我只是觉得那件事对酒酒的打击太大,她不愿意亏欠任何人。这些天,又一直是裴斯律在照顾她,突然知道他可能会有危险,你让她怎么办呢?”
陈乐道轻叹了一声:“希望如此吧。她要真的喜欢上那个裴斯律,我说什么也要宰了他!”
“宰宰宰,不用你动手,我就去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