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干点坏事。】
应伽若一直想问他干什么坏事,但这人嘴严得很,愣是没有撬出一点信息。
Y:【我去泡澡了,你爱干什么干什么。】
应伽若躺在浴缸里,呼吸间是属于家里的玫瑰香,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其实这两年,她和谢妄言并没有打算刻意瞒着家长,也有想过告诉他们,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总不能两个人手牵手跑到他们面前说:“我们在一起了吧。”
这下好了。
没手牵手。
嘴贴嘴了。
应伽若越想越觉得羞耻,头发都开始热冒烟了,她身体下滑,把自己埋进水里。
直到——
听到浴室门被推开的声音。
等等?
应伽若猛地从水里钻出来,入目是本该在对面睡下的人。
谢妄言高大挺拔的身影存在感极强,他站在门口,薄唇轻勾:“嗨。”
应伽若瞪大眼睛:嗨个毛线!
爸爸把家门密码改了,还从隔壁收回了应家的所有备用钥匙,妈妈难得没拦着。
毕竟都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俩小孩正是干柴烈火的年纪。
甭管管用不管用,防总比不防好。
对此,谢叔和楚姨都没有任何意见。
所以?
应伽若沉下身体,只露出一张小脸:“你怎么来了?”
谢妄言泰然自若地欣赏女朋友沐浴,并贴心地说明来意,“来跟你打个招呼。”
说完,转身就走。
还礼貌地顺手把浴室门关上,仿佛真就是来打个招呼。
应伽若也没心思泡澡了,随便擦了擦头发,紧接着围着浴巾跟出去:“我问的是你怎么进来的!”
“爬进来的。”
谢妄言见应伽若头发都不擦干,只好折返回浴室,拿了条干毛巾盖到她脑袋上,而后轻轻拭干。
爬进来?
应伽若震惊地仰头。
谢妄言单手捂住她的眼睛:“你这什么眼神?”
应伽若:“看蜘蛛侠的眼神。”
“这是二楼,你怎么爬上来的!”
谢妄言:“这还要感谢应叔种的那棵桔子树。”
应伽若的阳台是密码锁。
这个锁密码没有换,毕竟应槐璋没想到谢妄言这小子胆子这么大,会直接爬树上阳台,再从阳台进门。
这棵树还是他当年种下的。
应伽若:“……”
如果被爸爸知道了,一定要连树带人一起砍掉。
谢妄言又去洗了个澡,换上他放在这里的衣服,神清气爽地掀开女朋友的被窝,把人捞起来坐在自己膝盖上:“晚安吻。”
应伽若:“谢妄言,你有点嚣张。”
“不想亲?”
“就是……”
房间内只有小鹿灯开着,昏黄灯光映出应伽若纠结的表情。
“嗯?”
应伽若就着这个姿势蜷缩在谢妄言怀里:“我怀疑楚姨和妈妈已经知道我们那什么了……”
谢妄言拨开她散落在脊背上的发丝,语调漫不经心:“哪什么?”
“做了?”
应伽若很凶地去捂他的嘴:“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能不能正经点!”
谢妄言看着她红彤彤的小耳朵,眸底蕴着笑,才慢条斯理地比了个OK的手势。
应伽若这才试探着松开他。
谢妄言:“知道了,然后呢?”
“多不好意思呀。”应伽若嘟囔。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谢妄言坦然至极,“他们也会做,不然我们是怎么出生的。”
应伽若被说服了:“对哦。”
谢妄言直视她的眼睛:“今天不小心在家长面前公开,你什么心情?”
“害羞。”
提到这件事,应伽若本来降温的小耳朵,又浮现一抹绯色,“我就说习惯了接吻,一定会出意外!”
一对视就接吻。
一分别就接吻。
一见面就接吻,
闲着没事也接吻。
时不时地亲一下。
有时候还把亲亲当标点符号用。
谢妄言长指揉着她的后颈,眼睫低垂:“只有害羞?”
应伽若:“不然呢!”
“光害羞还不够吗?”
谢妄言习惯性把脸埋进她颈窝闷声笑:“够了。”
应伽若要生气了,试图推开他:“你是嘲笑我吗?”
然而谢妄言太大只,偏偏还像是只北极熊似的熊抱圈住她。
最后应伽若折腾累了,趴在他肩膀上气喘吁吁。
而下一秒,耳畔传来谢妄言犹带笑意的话:“我分明是在喜欢你。”
应伽若莫名地怔愣住,她第一次听谢妄言如此清晰而直白地说喜欢。
谢妄言不紧不慢地继续问:“你呢,今天更喜欢我一点了吗?”
应伽若声音有点含混,但毫不犹豫:“本来就很喜欢。”
谢妄言停顿几秒:“喜欢到爱了吗?”
应伽若乍然听到‘爱’这个字眼,有点困惑地抬头:“爱和喜欢不一样吗?”
谢妄言循循善诱:“爱是长久信任。”
“你相信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应伽若迟疑了:“未来那么长。”
爸爸妈妈结婚的时候也宣誓会永远在一起。
谢妄言嗯了声。
应伽若腿分开,面对面坐着,双手环住谢妄言的脖颈,继而仰着水润明亮的眼睛问他:“你不生气吗?”
谢妄言拉着她一块躺下,盖上被子,语调有点懒:“有什么可气的。”
“要气也是气应叔吧,闲着没事去国外创什么业,害得我们小企鹅家庭破碎,产生心理阴影了。”
应伽若拱进他怀里偷笑一会儿。
然后故作严肃地去扯他的耳朵:“你完蛋了,我要录下来给我爸爸听。”
今晚他们什么都没做,就在应伽若从小睡到大的床上,相拥而眠。
早晨,餐厅。
应槐璋从房间出来,乍一看到坐在他们家餐桌前的人影,差点以为眼花。
谢妄言礼貌地打招呼:“应叔,早安。”
他应叔一早就不安:“你这么早过来干什么?”
谢妄言直言不讳:“给女朋友送早餐献殷勤。”
“听我爸说,您当时追叶姨,连续在叶姨宿舍楼下蹲了半个多月……”
“停停停,你爸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应槐璋听不得这些。
“好。”
谢妄言从善如流地收了话尾,“所以,您应该能理解吧?”
应槐璋:“。”
他要说不理解,这小子能把他所有丢脸的事儿翻出来。
这时,应伽若也从房间出来,没想到谢妄言和她爸爸相安无事地坐在餐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