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已经知道那些都是什么,也还是茫然地恍了好一会儿的神。
一直到联动想起抽屉里的天价手链,才终于气笑了似的想,这似乎也不失为一种变相的的防盗手段。
哪个小偷能见过这场面啊?
再一不小心大喊出声,不跑也得跑了。
她一脸微妙的咬了咬唇。
这才打开顶灯,推门入内,来到冰箱旁,里面却只有两瓶从夏天遗留到现在的矿泉水。
将就喝了两口。
好歹缓解了些燥热与惊吓。
而后摸出手机, 发现堆积的未读消息竟又暴增到了99+。
脑海里又瞬时晃过,昏暗的影音室里,各自的手机都在不时震响。
她着急拍他肩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抽出一丝神经,垂眼把手机翻找出来,却问都没问她的意见,就直接切了静音。
前后不过两秒。
柔软滚烫的薄唇,便又再度倾覆下来……
苏途站在餐桌旁,手里拿着冰水,整个人却好像又置身在那几近窒息的热焰中。
回落的体温倏然暴涨。
唇瓣也不知是冰是烫的颤栗了下。
像着魔一样。
又一口接一口,喝了小半瓶水,才勉励镇定下来,坐回到工作台前。
同步登录微信,开始查看消息。
周五出的差,到现在前后也不过三天,其中还有两天周末,所以积压的工作量其实还好,主要都是些待沟通的琐事。
但要是不及时答复,进程也很可能就要相应拖延。
她没再耽搁,一一查阅,又比了下对图纸和效果,确认之后就编辑回复。
顺便把下周的时间安排也更新了下,并同步发给陶倾清。
弄完这些,再从电脑前抬头时,还是难以适应的又被吓了一跳。
深更半夜的。
比白天看到还要瘆人许多。
下意识就想把它们统统都收起来,但她取不下来,也没有地方可以收纳。
并且在想到其实只要再过几天,等它们全都漏气之后,自然就会收缩掉落,还天花板一片清白时,竟然还奇妙地产生了一点舍不得的感觉……
就像它们的主人一样。
根本不需要特意为难她,因为它们存在的本身就已经是种为难了。
她仰着头,盯着这群同样无法忽视的分身。
前一秒还在想该怎么把它们收起来,后一秒就因为这种景象并不会持续太久,而打开手机,一连拍了几张。
而后不情不愿切近微博,弯着唇角记录:
-臭直男!
指尖向下划拉,冷不丁刷到几个月前p的那张半裸胸链图与配文。
神情忽又滞住:“……”
那时候她没多想,只是觉得他身材好,很适合搞这种擦边,就一时上头意淫了下。
但是现在……
她好像……
真的有可能……
与此同时,脑海又浮现起余沅沅在影音室门口的猜测,以及刚刚亲了那么久,他好像除了身上很烫之外,的确也没有别的什么反应……
不会真的……
有什么问题吧?
她眨了眨眼,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指已经在屏幕上输了一连串,对某人的身体健康表示高度关心的疑问句。
要是遇到契合的科普帖,还会抱着求教的心态,不时点赞收藏。
-
车子驶进地库后。
时述又闭眼在后座待了会儿,神思放空,独自沉浸在密闭空间中未尽的旖旎里。
难说是在抑制还是回味什么。
他自控力一向稳定,今天却始终不上不下。
到指缝间最后一丝白茶香也尽数淡去,才终于推门下车,上楼洗了个澡。
水温不高,半天也没聚起多少水汽,肌肉却在燥意与水流的双重作用下,极速贲张。
墙角明亮的全身镜里。
倒映的身体肌理紧实流畅,又压抑隐忍。
他长睫低垂,脑海里眼底泛着泪光,抱着自己无助喘息的虚影,也随着动作帧帧晃动。
可他怀里还是很空,身上也没能留下任何柔软气息。
渐渐便像是被冷水浇透般,越发索然。
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无济于事地裹着浴袍。
回了卧室。
低眸打开手机,一眼扫到上方十几条耐人寻味的点赞内容。
趋于沉寂的瞳孔,才微微收缩了下,隐隐掠过危险。
……
另一边。
苏途正抱着手机,神情专注地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屏幕上却冷不丁跳出个视频弹窗。
吓得她差点没把手机掀飞出去!
惊魂未定间,下意识就想拒接,可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了,他居然还没睡?
而且还直接弹了视频过来?
不确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犹豫片刻,还是将半张脸缩进被子里,伸手点了接听。
那边没有开灯,只有手机屏幕的一点光亮,能隐约映出一点轮廓。
好像是靠在床头,神情紧绷,看着有点难受。
她怔了下,想起他昨晚还在发烧,今晚也算是喝了点酒,并且刚才身上也真的很烫。
当即又拉下被角:“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时述眉心紧蹙,嗓音很哑:“嗯。”
苏途见他好像连手机都拿不稳,画面有点抖,又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又复烧了吗?”
“要不要去医院?”
她睡得晚,床头日常开着一盏夜灯,时述便得以看到整张生动的小脸,眼睛很亮,唇瓣微张,正一脸紧张地盯着自己看。
模糊理解的话。
和痛苦很像。
“没烧。”
他声音愈沉,画面因而更抖。
苏途拧眉:“那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太黑的原因,他看起来真的很难受。
隔着屏幕,他也觉得有点差强人意,语气便像是在叹息:“睡不着。”
“失眠吗?”她眨了眨眼。
虽然只“喝了”一点,但想到他应该没有酒量,她顺势猜测:“因为喝了酒?心悸?”
时述也没否认:“嗯。”
苏途没有过这种情况,神情又变得有些茫然:“那怎么办?”
他喉结轻滚。
顿了会儿,才压抑道:“别挂。”
苏途:“……”
紧张过后,她又后知后觉有些脸红,心道你黏人的本事还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不知道还以为她是什么解药。
发烧抱着她能好,心悸看着她也能好?
最后却只是抿了抿唇,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你快点睡,我也关灯了。”
时述:“好。”
她把手机放在枕边,看到黑灯后画质和对面差不多,只剩下一点轮廓。
这才放心拉过被子,露着半张脸睡觉。
安静下来后,才听到对面一直有点窸窣声,像在踢被子,动静没那么大,但很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