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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口_分节阅读_第82节
小说作者:唯酒   小说类别:言情小说   内容大小:333 KB   上传时间:2025-12-24 12:40:05

  这天,她跟程经理见面,说起下笔款项的问题,程经理说已经打过来了,比合同上早很多。陆霓愣了愣,以为自己和蒋垣闹掰会影响到工作,但其实完全没有。

  而且看程经理的反应,也像完全不知道她和蒋垣的情况,还让陆霓有任何需求直接去找谭总,“他和蒋总是朋友,肯定会给你这个面子的,总比我打报告上去好用啊。”

  陆霓实在不知道,蒋垣说的不会放过她,到底是哪不放过。

第86章 chapter86 在船沉没很久之后……

  chapter86

  陆霓后来还因为工作和谭恺碰见过一次, 聊了几句与工作无关的事。对方其实已经知道,她曾经和陈延的婚姻关系,现在又和蒋垣不清不楚。

  但都是成年人, 结婚证不是卖身契,没必要一辈子锁死, 人家不提, 陆霓也懒得解释。

  分别的时候谭恺问陆霓,蒋垣最近在干什么, 俩人之前总是一起打球, 但是这段时间这家伙总不见人,约了也不出来。

  陆霓没有回答。

  “我听人讲, 蒋垣要离开鹤通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谭恺挺好奇,“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陆霓依然没有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

  她只能粗鄙地想到:当孩子说要拉屎的时候, 其实已经拉裤兜子了。

  这种事没有空穴来风的, 除了他自己,还能有谁帮他传出来吗?陆霓开车从公司回家的路上,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冒出很多事。

  她应该感到庆幸, 他们这次,是她先转身。

  否则又要像之前的无数次, 她作为被告知者, 有人死了, 有人走了,有人出轨不爱她了。她从小就知道,她手心里那点贫瘠的、奉为圭臬的东西,会像流沙一样, 总是在失去!早晚会失去!

  一个人事业的变动从来不是临时起意……呵呵,蒋垣此前从来没有跟她说过,哪怕一个字!

  他这次走了,又要去哪里?总不会是又一个她无法找到他的地方了吧?

  随着脑补的越来越多,她甚至破防了。

  别人得到一点爱就会感动,她只会嫌不够多而因爱生恨。

  一路跌跌撞撞回到家里,陆霓才缓慢地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幸好她得到了钱,蒸蒸日上的事业,以后,她还会有源源不断的钱。

  这样想,她便又觉得宽慰,松开了紧紧咬着的牙,幸亏自己没有选错。

  这一年春天,陆霓拿到融资以后开了第三第四家线下实体店,做联名,推周边,品牌逐渐往商业化的道路上走。

  转眼到了夏天,陆霓想给自己放个假,她计划出国的,正逢小龙回家看妹妹和奶奶,他妹妹已经考完了试,他奶奶也总是念叨让陆霓去他们家避暑。

  陆霓之前随口应过,不能一直拒绝,就临时改了主意。

  小龙的奶奶知道陆霓要来,提前准备了新的床单被罩,他妹妹把房间让出来,家里全都打扫过一遍,电视都拆了挪到卧室里,好像在迎接什么重要的客人。

  陆霓不喜欢被别人如此隆重地对待,她总是在心里隐隐不安。是觉得这份谢意过头了呢,还是害怕别人向她索要更多,她自己也很难说清楚。

  晚上,陆霓冲完凉,躺在小龙妹妹的床上,是一张草编凉席,有点硬,枕头里面装的也是药草,陆霓闻着久违的味道,看着蓝色的蚊帐。

  电风扇吱嘎吱嘎地转动着,小龙的妹妹跟奶奶睡,奶奶晚上总是翻身咳嗽,妹妹睡不着,爬起来在客厅打着电筒看书。

  陆霓把妹妹叫进来,让她跟自己一块儿睡。两人在床上逮了会儿蚊子。小风随着陆霓躺下,鼻头靠近她嗅一嗅,然后努力屏息住。

  陆霓问:“怎么了?”

  “你好香。”小风说,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能摸摸你吗?”

  “你想摸哪里?”陆霓笑了。

  “我摸摸头发就行。”

  她也没有想到陆霓会答应,就伸手在她的发丝上碰了碰。头发都一样,无非是顺滑点,长一点,浓密一点,但小风觉得陆霓尤其的香。香是向外散发的,令他人受益的,一种伟大而无私的施舍。

  小风翻身爬起来,说:“感觉你好年轻,一点都不老,不像三十岁。”

  陆霓震惊之后,忍俊不禁,“你想象的很老吗?”上次见她还是几年前,她这几年经历了结婚离婚,事业起伏,肯定不一样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了。”小风感到抱歉,她连忙说:“你只是和我想象的或者见过的三十岁的人不一样。”当然,她和二十岁已经相去甚远。

  二十岁也不是她这样的,陆霓处于一个游离的地带。

  “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子?”

  “我只记得我妈妈三十岁,那时候我哥都上小学了。”

  陆霓知道她的意思,因为她在一瞬间也想起许竹的三十岁,那一年她还是所有人的大姐,支撑着破落的家,管着不怎么听话的妹妹,还有即将死去的许长生。她是完完全全的大人,但苍老,操劳,浮肿,眼里已经没有活人气息了。

  现在她已经长到了许竹的年龄,以后会比她越来越大。

  这么多年过去,她的心还是痛。

  陆霓说:“三十岁有很多样子,年龄不是一文不值的数字,但也没什么了不起。”

  两人在屋内聊着天,虽然有电风扇但还是热,皮肤粘腻冒汗,陆霓从床上起来,打开了窗户,外面的风凉快点。她看见小龙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拎着塑料袋。

  陆霓站在窗户里跟他说:“明天去买个空调吧,我给你钱。”

  小龙说,不用,我有钱。他很长时间不回家,妹妹住校,每次往家里买东西总是被奶奶拒绝,说自己不热,马上就要死了,用不着。

  小龙递给陆霓两根绿豆冰棍儿,他刚刚去小卖部买的,先用这个解暑。陆霓接了过来,问他:“你热吗?”

  小龙说,不热。

  “男的不是更怕热吗?”

  小龙说:我是年轻男孩,跟别的男的不一样。

  陆霓说:“我们不着急睡觉,你进来吹风扇吧。”

  三个人开着电视聊天,兄妹俩争相跟陆霓献宝,说带她吃好吃的东西,好玩的地方。妹妹因为没有哥哥跟陆霓那么熟,说不过他,一气之下把灯给关了。

  一开始陆霓还纳闷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后来看见小龙对着妹妹瞪眼睛才反应过来,黑着灯,没人看得清他的手语了。

  第二天,小龙还是去买了空调回来,就算奶奶不需要,陆霓会在他家待好几天,也是需要的。

  有天,陆霓在一家饭店吃饭,碰见了个胖胖的男厨师,一闪而过的身影把她吓了一大跳。这个地方距离她的老家并不远,对方也有可能来这里打工,陆霓起身追了上去,还好不是那个人。

  陆霓知道了自己惴惴不安的点在哪。

  隔天,陆霓买了车票去看许竹的两个小孩。

  一对姐弟,姐姐已经上初中,弟弟还在上小学,和许竹长得不太像,倒像她的丈夫。她远远地看着,并没有上去跟他们说话,因为没有什么感情。

  她不会爱屋及乌,把对许竹的感情投射到任何身上。包括她的孩子。

  许竹死的时候,她的账户里还剩下一半的赔偿款,许梅拿走了自己的那部分,她的则全都给了许竹的丈夫。

  这是她欠许竹的。

  许竹的丈夫瞬间就接受了,并没有管她马上就要去上学了,学费哪里来,怎么生活。

  她一边上学一边打工,过着极度窘迫的生活,那是她的人生第一次完完全全的孤立无援。她之后也找男朋友,成为她的同伙,再一次次割舍,逐渐习惯一个人。

  许竹的丈夫后来托人找过陆霓。

  那时候陆霓在黄海冰的公司,许竹丈夫听人说她混得很不错,千里迢迢找到她,想让她把两个孩子接到北京生活。

  那个男人卖惨,“他们是你姐的孩子,你是他们的小姨,血缘关系割舍不断,你肯定不能眼睁睁看他们跟着我过苦日子吧?我一个男人笨手笨脚,哪里会照顾孩子。”

  鳏夫的虚伪,陆霓从小就见识过,许长生的演技精湛多了。

  男人想甩责任,她告诉他,“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要给你那么大一笔钱?是买断关系,我和你们两不相欠。”

  许竹的丈夫拿亲情说事,拿孩子的前途绑架,说她忘了许竹是如何把她抚养长大的,不是用钱可以衡量的。

  陆霓却冷笑,警告他:“当然,你也不要觉得我不管孩子,你就可以胡作非为,如果你再婚,亏待他们,我一样不会放过你。”

  “你知道我爸是怎么死的吗?” 她像条恶毒阴险的蛇,描述她陪床的那天晚上,许长生醒过来了,殷切地看向自己的小女儿,求生欲望强烈,他想活下去,哪怕瘫痪、管不住屎尿,也要苟且偷生,许杰没有给他活的机会。

  她说:“孩子总会长大,你也总会老,我会让你的下场比我爸还惨。”

  陆霓说她会一直监视着他。许竹的丈夫在她这没讨到便宜,只好走了。

  小龙陪着陆霓走了这么一遭,当天坐了火车回来,他隐隐地明白了什么,但又不太明白。

  火车里空气很闷,到处都有人抽烟,陆霓很安静地看着外面,小龙掏出一根洗干净的黄瓜递给了她,陆霓让他自己吃。

  小龙说,就算不吃,闻闻也能缓解晕车。

  于是陆霓把黄瓜攥在手里到下车,她的心逐渐平静。

  小龙的老家没有热几天,很快就凉快下来,陆霓待得很自在。她跟着妹妹上山,下田,在凌晨起来去菜市场,或者去跳蚤市场逛一逛,在这个节奏缓慢的地方,山间地里,她长大的地方,获得前所未有的平静。也短暂忘记在北京发生的事,与她息息相关的人。

  她和小龙兄妹和奶奶,像家人一样相处,其乐融融。

  那天晚上,小龙终于问了陆霓,为什么这样对自己姐姐的孩子,陆霓摇头不说话。小龙沉默地说其实她违心了,否则就不会去看他们,也不会对自己和妹妹好,资助他们。

  陆霓突然就笑了,说我下意识学了一个人,间或去模仿他,是想知道他如此对我的时候,在想什么。

  我对你好,是因为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今天我们坐在这里吃着一锅饭,像家人一样生活,明天我就能毫无负担地扭头就走,以后再也不联系,你们不能拿亲情要挟束缚我。

  小龙漂亮的眼睛,看向她有那么些幽怨,他不会说话,手势太复杂了陆霓也看不懂。

  但是她一定能看穿他是爱慕着她的,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从来没有奢望,难道连一个美好的幻想都不配有吗?他可以只把她当姐姐看待,为什么要残忍地打破?

  他还是跟陆霓说,不要这样说自己,你不是那样的人。

  陆霓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听说过那句诗吗?

  “活着,就是同时去造一艘船,再建一个码头。搭好那个码头,在船沉没很久之后。”

  我当然相信爱,理想主义,那是我人生驶出的船,可是都沉没了。还好我守住了自己的码头,龃龉,无数伤痛,默默无闻的不体面,可码头不会凭空消失。

  迟早有一天,她会像脱离18岁以前的人生那样,再一次蜕皮,游走。

  *

  蒋垣催促着蒋成敏快点出国,也很快把她送走。蒋成敏心中彷徨不安,蒋垣做的那些事,除了他和许杰厘不清的感情,还有那颗隐形炸弹。

  去机场的路上,她问蒋垣:“你真的不会冲动做事吧?”

  蒋垣说:“走你的,不要操心那么多。”

  蒋成敏叹了口气,说:“其实让你了结这桩心事也好,等事情完了,你还是出国吧。我跟管志坚说,让他放人。”

  蒋垣的脸上卡着墨镜,专心开车,没出声。

  蒋成敏得不到回应,不免恼怒,“你听见了吗?不说话是怪我让你们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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