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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回首_分节阅读_第24节
小说作者:老石芭蕉蕉   小说类别:武侠仙侠   内容大小:338 KB   上传时间:2025-11-08 15:34:50

  王转絮的眼神落到她脸上,又转开了:“他的两个哥哥曾逼薛师兄剜眼离开师门,弟弟风骨不同,为人两极,也是怪事。”

  铁胆大吃一惊,嘴巴大得能吞个鸡蛋,再顾不上嘲笑薛冲,差点扑过去追问薛若水是怎么一回事。

  但薛若水气定神闲:“我先叛逃师门,我答应了师父挖眼睛,不过是我耍小聪明,留了一只眼睛,想混过去。星派的公仪心公仪爱发现我动的手脚,找上门来,我不得已再挖一眼,从此双目失明。原本就是我背信弃义,怨不得旁人。”

  王转絮长长地哦了一声:“少主说他因此和公仪兄弟结下大仇。”

  王转絮说话拖个委婉的小尾巴,边说边动脑袋,薛冲就在她九转十八弯的语调里晕头转向。

  薛若水倒是坦白:“琴漪啊……他拼尽全力想帮我保住右眼。他那时年少头一回见识楼中日月星派内斗,焦头烂额,周旋不得,兼之公仪兄弟一力煽风点火,追杀我的人数空前增多。且他从小在长辈庇佑下长大,结交朋友脾性古怪,自诩八面玲珑,可事与愿违,那震惊憎恨,便更添一层了。”

  薛冲垂头丧气又焦虑不安,她一斧头劈向柴木,浑身抖了抖。

  王转絮耸肩:“天都寒不能语,夜不能歇,昨夜在弟子屋舍蹲守,听了不少呜咽之声,比之丹枫,并不输多少。江湖刀戈几时休呢?思危剑盟……”

  薛冲在他们探讨声中站起身,拱了一拱手,便自请离去,她给人家添了这么多的麻烦,自然没脸多待。

  铁胆瞪着大眼睛看她,忽从袖中抛出一个蜜橘:“哼。”

  薛冲抱着小狗和蜜橘就急匆匆地下山了,并不见睡了一早上的步琴漪拖着睡袍打着哈欠从房中出来,铁胆殷勤地剥好橘子给他,步琴漪摸狗一般把他从头到尾撸了一遍,便落座师兄对面,听了一脑袋的公仪蕊,长久未语。

  师兄眼盲,袅袅铁胆均不会下棋,他独自下棋自娱自乐,他举棋不定,棋子声忽噼里啪啦全落在盘上,就如同薛冲此时的脚步声踩在山道上。

  薛冲抱着小狗在山路上急哒哒地跑,绝非步琴漪执棋子的仪态不好看,而是她坐不定,她心里想着那一句:“他将一定让人鞭得鲜血淋漓,又跪在了剑堂里,决心跪三天三夜,以效天都律法。”

  公仪蕊……

第36章 新欢旧爱

  公仪蕊醒来时已是下午,日照西斜,晚霞如青红淤紫,照进负雪天南阁,落在他伤口上,一片红艳艳的触目惊心。他身旁淅淅索索老鼠偷灯台般的响动,他想要起身查看,但没有一点力气,只伏在床塌上,静静地睁着眼睛。

  旁边一只素白的手腕伸手递水给他。

  公仪蕊沙哑道:“多谢。”

  薛冲站在负雪天南阁外,焦虑后悔一时全席向心头,痛悔不堪。

  据同屋舍的师姐们和铁胆说的话,薛冲依稀拼凑出昨夜的事,小师叔披雪提灯前来,浑身寒气,可薛冲发了通脾气就很快回来了,都呼呼大睡了,小师叔看到躺在床上的薛冲,已呆若木鸡。薛冲还跳起来和他顶了几句。

  小师叔连说几声:“是我错是我错皆是我错。”说罢他拂袖离去,很快就自戒自罚,鲜血淋漓。后山弟子前来禀报时,这事已经了结,他们看着铁胆装作的薛冲,认了半天,没在她脸上看到伤口,就离开了。

  薛冲抚摸她自己的脸,后山弟子思路是对的,她的脸被山风割出数道裂口,而山洞里步琴漪往她脸上抹的那些药物,当时让她痛不欲生,事后证明是极难清洗的化妆之物,她拿清水搓,根本搓不掉,反而疼得厉害。

  只能等它自己慢慢掉,这是步琴漪留给她的印记,三五天这些印记就会消散。

  而步琴漪又真的很会照顾瞎子,她的眼睛没事了。

  薛冲皱眉,说好不想步琴漪,她就再也不想。

  究竟是因着愧疚,还是因着移情别恋的蹊跷念头,总而言之,薛冲主动请缨照顾公仪蕊,殷疏律松了口大气。

  没人敢劝公仪蕊,他辈分高性情怪,才从后山出来没几天,就连殷疏寒的死讯也是殷疏律踌躇了几天才旁敲侧击告诉他,公仪蕊难缠得很。

  殷疏律大大地夸奖了薛冲一番:“不计前嫌,近年来天都弟子风范过人。”

  正见了公仪蕊,薛冲端茶倒水,一声不敢吭。

  床上虚弱的公仪蕊五官长得和他的哥哥们并不相像,他的眉毛更直,鼻骨更高,嘴唇也不像哥哥们一般上翘,他侧躺着,身上的伤口散发出近似兽的气息,眉骨的投影把他本就忧虑的神情压得更实更重,他闭上眼睛,睫毛一颤道:“是我不好。”

  薛冲不知说什么是好。坦然承认是万万不可,一来她要留在天都,二来她认错是背叛步琴漪一片好意。

  但公仪蕊的身躯躲藏在衣物下,身上的每一道绽开的伤口宛如会呼吸的双唇,急于说些什么。

  心中五感杂陈之际,公仪蕊睁开了眼睛,又是那副不关己事很困惑的平淡腔调:“公仪蕊在双鱼盘时,也曾惹是生非。公仪蕊有一次摔碎了祖父钟爱的彩瓷,被父亲打骂罚跪,他被吓坏了,竟然吓得高烧不起,两个哥哥聚在他床边,也如同你一般,递水喂药。”

  “公仪蕊离开双鱼盘已十五年了。我一时记得父亲母亲已去世,又一时记得母亲站在山路上朝我招手,她的面孔一时如昨日清晰,一时又已全然模糊,她旁边拉车的马在排粪,竟然在脑中纤毫毕现,我甚至还能闻到那股味道。”

  “十二年……是十二年。公仪蕊不见母亲已有十二年,母亲不记得我了,她如今见了我,一定认不出来我了。”

  公仪蕊的脸照旧平静,眼眶中流下的泪是让他困惑的咸水,他看向薛冲,忽有表情,竟是笑容:“我昨日看到的兴许是拖曳着病身闯后山的我自己,也兴许是个毛贼。是我错,都是我错。”

  他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薛冲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被他捧住了脸。薛冲止步,震惊地看着他,他捧住她的脸的姿态一如三年前。

  他先前松散的回忆是展开的扇,他已把自己收了起来,冰凉坚硬的扇骨使他支立:“你不计前嫌来照顾我,可我差点冤枉了你。你希望我如何报答你呢?”

  薛冲混乱地呼吸着,混乱之中她庆幸她请缨来照顾公仪蕊了。他踏马从她贫瘠的十六岁呼啸而过,看到因迷路而流泪的她,夕阳金光辉映下,他的笑容从未磨损。远在见到步琴漪之前,微笑的公仪蕊就一直存在她听说的江湖之中。

  两人一高一低互相对视时,蜡烛融化在铜台上,薛冲轻声道:“没什么可报答的。”她迟疑着是否要承认她的过错,自此下山了却这一段烦恼,迷迷糊糊之际,眼睛忽看到桌上一把铁扇子,面色大变,惊惧交加,立刻清醒过来,“师叔!”

  有人推开门,步琴漪端着药和纱布笑吟吟走进来:“知命兄。哦,冲冲你也在这?”

  薛冲张口结舌,什么承认过错的心思也没了,她先前是幻想过二男同居一屋,但都是她不成体统的春梦,她看到这两人面对面坐着,自如谈话,便发觉她既不多情也不潇洒,只有一种舞弊被抓的悚然灭顶感。

  “你们认识的吗?”薛冲发问道。

  步琴漪柔和笑道:“我认识知命兄,是在三年前我短居天都时。”

  公仪蕊神情迷惘:“似有印象,那时我身体已很不好了。”

  “比如今活泼很多。”步琴漪道。

  薛冲竟然成了局外人,两人自顾自叙旧,薛冲才知道公仪蕊的另一个名字是殷知命,他的师兄叫殷乐天,是因为做殷疏寒的儿徒才取的。

  薛冲斗胆问道:“那后来怎么不用这个名字了?”

  公仪蕊木讷摇头:“我是不是恨过师尊呢?”

  步琴漪意味深长道:“我是第一次知道你在上山前,叫公仪蕊。”

  薛冲浑身被针扎了一般不舒服。她联想起公仪兄弟和薛若水的争斗,又看着步琴漪给公仪蕊换药时的陌陌温柔和依依旧情,只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是肉麻,而是惶恐。

  公仪蕊什么都不知道。

  那旁人看她被步琴漪的言语蛊惑,不也是这个心情吗?想到这,竟能理解当时珍珠的愤怒不平了。珍珠跃跃欲试保护她,却被她断然拒绝。此时她亦想保护公仪蕊,只缺一个合适的立场。

  让公仪蕊叙旧真是为难他,他和步琴漪说不了两句,他就转向了薛冲:“你们姐妹的事,我听说了。我的师父是殷疏寒,她的师父是殷疏律座下的一个无名之辈。然而她闯荡后山的岁数和我一样,足可见她能成大器。”

  薛冲一时愤怒一时嫉恨一时失望,但她没说什么。

  步琴漪端起茶杯,眼睛睇着薛冲:“若是难过,我想,不必再学。随便哪个门派,我都可以把你塞……”

  公仪蕊强撑道:“我可教你学剑。”

  薛冲一震,猛地抬头:“什么?!”

  步琴漪取扇子的动作顿住,扶起再难强撑的公仪蕊,他咳嗽着,跪坐在薛冲面前:“但你是公孙掌门看上的人,我想,你甚至比她更强。鹤颉我没见过,但你……不计前嫌,心胸宽广,想必不会步我后尘。天都新人齐头并进,是好事。”

  他苦笑道:“新人剑训庸碌,你若信得过我,就随我学剑。”

  薛冲只愣盯着他,几句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的实话几欲冲出嘴边,但还是停留在舌尖。她不能说,也不该说。不为旁人,为了公仪蕊的精神,也不应该说。

  步琴漪的目光扫过来:“知命兄身体并不好,冲冲你不多做考虑了吗?”

  “九雷岛的大小姐与我很熟,我可以为你引荐。净山门的长歌长老燕山景与我亦有交情,给你添个弟子坐席不是难事。”步琴漪轻声道,把茶杯推到她面前。

  薛冲注视着这两张面孔,心中迷迷荡荡,时而有棋子落地声,她忽得惊醒,疑心那是步琴漪的声音,但定睛一看,步琴漪沉默微笑着,不过是公仪蕊在笃笃敲着石板,脸上是幼童空耗时间的执着与无聊。

  她镇定道:“我……想要留在天都学剑。”

  公仪蕊点了点头:“好。”

  步琴漪回头看薛冲:“冲冲,我和你说件事,你出来,好吗?”

  作者的话

  老石芭蕉蕉

  作者

  05-23

  前两天有读者安利了《珠玉》,已经美美循环上了~黄霑和鲍比达合作的《断情殇》我也感觉很合适书里不少情景,很好听……

第37章 移情别恋

  薛冲告别公仪蕊,和步琴漪漫步于天都的山道上,俯视时能看到天道那些美丽剑堂的暗影,雪落在剑堂上,屋檐苍白,就如同这些黧黑群山长出的牙齿。 犬牙交错,她是在百年巨兽的口中行走,不怪她走得如此艰辛,又是如此痛苦。 步琴漪默不作声跟着她,他忽然指了指后山中的一座:“鹤颉就在那里。” 天都廊下的铃铛做得有意思,里头的铃舌全是形态各异的剑,当年煊赫,什么都有巧思,步琴漪拨动铃舌,一声脆响。 薛冲坐在廊下,避开步琴漪的所有目光。她对他感到很迷惑,发自内心地无法招架,她简直想伸出舌头舔他一口,越是不堪越能占有,但是根本不能占有,所以宁愿眼不见心为静。 步琴漪闲情雅致颇丰,他拿那些铃铛奏出简单的宫商角徵羽,他很干脆道:“公仪蕊不了解你。” “难道你很了解我?”薛冲很直白地顶回去。 “你想要我了解的事,我都了解。你不想要我知道的事,我也略知一二。”步琴漪折断红梅,递给薛冲,“你应该不希望我说出来。” 薛冲挥开红梅花:“少装腔作势!你说吧,我不怕你说!” 步琴漪困惑地皱眉,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你再这样,我会误会你见色忘义,怎么小师叔刚说要收你为徒,就不耐烦和我说话了?昨天晚上不是还说要报恩?” 薛冲沉默片刻,又直白道:“这事我一会和你说,你先说说,你了解我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步琴漪轻轻贴近她的耳朵:“潭颜修说……”薛冲听到这个名字心头一颤。 “你母亲之所以不大喜爱你,是因为你四岁时曾将妹妹踹下山崖,你妹妹那时也就两岁。” 步琴漪的声音像一团烟雾,缓缓地离开了薛冲。 她愣在原地,想狡辩,但又听到步琴漪慢腾腾道:“潭颜修说,你母亲自此后断定你生性卑劣好妒,因而冷着你远着你,只希望你自生自灭,不要沾染她和鹤颉分毫。” 薛冲瞪着大眼睛,问道:“你和他说话了?” “黑水潭家潭愚人上山时和他见了一面,我在梁上偷听。”步琴漪说得坦荡。 “你相信了?”薛冲又问道。 步琴漪起身把蹦跶出屋子的小狗抱起来…

  薛冲告别公仪蕊,和步琴漪漫步于天都的山道上,俯视时能看到天道那些美丽剑堂的暗影,雪落在剑堂上,屋檐苍白,就如同这些黧黑群山长出的牙齿。

  犬牙交错,她是在百年巨兽的口中行走,不怪她走得如此艰辛,又是如此痛苦。

  步琴漪默不作声跟着她,他忽然指了指后山中的一座:“鹤颉就在那里。”

  天都廊下的铃铛做得有意思,里头的铃舌全是形态各异的剑,当年煊赫,什么都有巧思,步琴漪拨动铃舌,一声脆响。

  薛冲坐在廊下,避开步琴漪的所有目光。她对他感到很迷惑,发自内心地无法招架,她简直想伸出舌头舔他一口,越是不堪越能占有,但是根本不能占有,所以宁愿眼不见心为静。

  步琴漪闲情雅致颇丰,他拿那些铃铛奏出简单的宫商角徵羽,他很干脆道:“公仪蕊不了解你。”

  “难道你很了解我?”薛冲很直白地顶回去。

  “你想要我了解的事,我都了解。你不想要我知道的事,我也略知一二。”步琴漪折断红梅,递给薛冲,“你应该不希望我说出来。”

  薛冲挥开红梅花:“少装腔作势!你说吧,我不怕你说!”

  步琴漪困惑地皱眉,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你再这样,我会误会你见色忘义,怎么小师叔刚说要收你为徒,就不耐烦和我说话了?昨天晚上不是还说要报恩?”

  薛冲沉默片刻,又直白道:“这事我一会和你说,你先说说,你了解我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步琴漪轻轻贴近她的耳朵:“潭颜修说……”薛冲听到这个名字心头一颤。

  “你母亲之所以不大喜爱你,是因为你四岁时曾将妹妹踹下山崖,你妹妹那时也就两岁。”

  步琴漪的声音像一团烟雾,缓缓地离开了薛冲。

  她愣在原地,想狡辩,但又听到步琴漪慢腾腾道:“潭颜修说,你母亲自此后断定你生性卑劣好妒,因而冷着你远着你,只希望你自生自灭,不要沾染她和鹤颉分毫。”

  薛冲瞪着大眼睛,问道:“你和他说话了?”

  “黑水潭家潭愚人上山时和他见了一面,我在梁上偷听。”步琴漪说得坦荡。

  “你相信了?”薛冲又问道。

  步琴漪起身把蹦跶出屋子的小狗抱起来:“真或不真,假或不假,于我没有意义。”

  “怎么会没意义?!”薛冲脱口而出大怒道,“是真的!我嫉妒她的衣服比我鲜亮,嫉妒她更得母亲的宠爱,我嫉妒她吃西瓜都能拿没有籽儿的那一瓣!我恨死她了,我希望她死!”

  薛冲的暴怒喊声,随雪花一起飘荡在人间。步琴漪伸手接住一片雪花,他微微蹲下身,和她平视:“所以公仪蕊不了解你。我知道你的爱和恨,我知道你上天都是为了超越妹妹,我送你上天都也是为了让你梦想成真。后面怎么样,就是你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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