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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回首_分节阅读_第46节
小说作者:老石芭蕉蕉   小说类别:武侠仙侠   内容大小:338 KB   上传时间:2025-11-08 15:34:50

  薛冲靠着墙壁,独在远离听风楼的位置,一根树枝隔开了他们,树枝是何等脆弱的东西,但她心里很清楚,她跨不过这道树枝了。

  听风楼的几个人说到现在,鲜有人流一滴泪,并非无情,而是保命要紧。尤其是铁胆的眼睛,再拖一会,怕是要全瞎。步琴漪面上始终淡淡的,只是眼中毫无光芒,眼下如同行尸走肉。

  朝云暮雨招呼薛冲一起离开,薛冲难堪地留在原地,她在等步琴漪的声音。

  而铁胆忽然爆发出一阵难听的声音,仍是薛冲听不懂的话,而这一次没有袅袅做译了。薛冲想起袅袅,这一想是彻底不堪忍受,她泪水涌出,而步琴漪也在此刻回头,他知道铁胆在说什么。

  铁胆说:“不要你,是你的错。不是你,我们都不会到这鬼地方来。”

  步琴漪没译给薛冲听,一句话都不想和她多说。

  薛冲忽然拿出仿制栾书盘,果不其然,这陵墓发完脾气后,师母给的栾书盘竟也能用了。

  她迫不及待提议道:“你们在这等我!刚刚机关都不见了,眼下也没听到动静,我再去一趟,去拿思危剑!”

  朝云暮雨白石黑湖面面相觑,谁也没拿主意。

  薛冲几乎是哀求道:“你们……你们留一个人在这等我就好!半个时辰内我没回来,就当我死了,不用回来找我。我一个人去!”

  她的脚步蠢蠢欲动,不求换回原谅戴罪立功,只求桥人们不白来一趟。

  可他们都没人说话,步琴漪的冷笑便格外清晰。薛冲脚步停了,心也冷了。

  他拂袖而去:“你自用吧。”

  桥人们不语不应,纷然离开,李朝云一步三回头,薛冲愣愣地看着步琴漪的背影,中了魔一般嘴中念念有词:“我知道我拿到思危剑你们就不白来,我去拿思危剑,你们肯定会有人在这等我的,听风楼很聪明的,不会有便宜不占,我知道,我现在就去!”

  她的步伐砸在陵墓的石道里,一路深去,闯入幽静之中,再闻河水,呜呜咽咽,寒凉沁骨。四下无人,她只能听到她自己咚咚的心跳。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对着河水心如死灰,河中的影子是个何等轻狂的女人,从打包票承诺那一步开始就是错的。

  她想到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袅袅,简直痛不欲生,正要一头扎进河里,河中倒影赫然出现了别人的脑袋,不是别人,却是步琴漪!

  她又惊又喜,回头看向身侧,竟然不是幻觉,而是步琴漪正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

  她不敢置信道:“你回来找我了?”

  步琴漪没说话,低头弄水。而薛冲一把抓住他的手:“琴漪,你听我说!”

  可她忽然意识到,步琴漪遍体鳞伤,胳膊都骨折到戳破了衣裳,怎么会干干净净地蹲在这里玩水?

  薛冲最后一丝希望也破了,她突生惶恐:“你是谁?”难道她已经疯了?还是她见到鬼了?

  身旁的人低头弄了点水,往脖子上敷,薛冲看过去,原来他是在贴人皮面具。

  她想起来了,来的路上,死了前代李朝云,死者就戴着步琴漪的人皮面具,那时袅袅还说,质地很好,以后能派上用场。被这人捡去了?

  这人将面具贴平整,用水面照镜子,自觉天衣无缝了,愉快地哼起了歌,这才回头看身旁狼狈惊恐的薛冲,乐呵呵地说道:“我是这里的守墓人,我叫宁不苦。我现在怎么样?好看吗?”

第67章 思危栾书(五)

  宁不苦戴着步琴漪的脸,神态天真烂漫,薛冲一时看愣了。与步琴漪的最后一面,他憔悴凌乱,半个眼神都不舍得给她。 薛冲此刻才怔怔地想,原来她和步琴漪算是完了。 宁不苦笑着问道:“你说要给我带肉夹馍和西瓜,怎么不见呢?” 他一笑便是步琴漪在笑,步琴漪的脸做这样的乐天神态,薛冲从来没见过。 薛冲心头如遭重击,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哪里听得见他在说什么,只管右手按住他的脖子,让他好好饮饮河水:“好个不要脸的水鬼!偷别人的脸!” 宁不苦又怎会是好惹的,这就是他家,薛冲在他家自用的小水渠边撒野,他亦觉得委屈,两人在岸边扭打起来,终究是薛冲受伤严重,被宁不苦制服。 岸边抱着两个湿淋淋的人,宁不苦手脚并用骑在她的膝盖骨上,按着她的胳膊,薛冲见势不好,她是可杀不可辱的一条女大侠苗子,仍旧张牙舞爪去撕宁不苦的脸:“你不许用这张脸!” 两人滚了一圈,薛冲浑身脱力,而宁不苦闪身躲过她的指爪,得到机会,却轻轻舔了舔薛冲胳膊上的伤口,薛冲浑身被雷劈了似的,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人,宁不苦却吹吹她的伤口:“我小时磕破膝盖,我师父便是这样做的。” 薛冲大怒:“你师父不讲卫生!” 宁不苦大受伤害,脸都皱了起来:“你好过分!上次说给我带肉夹馍和西瓜,结果就两手空空来了,我好心好意给你治伤口,你又骂我,还骂我师父。我不跟你玩了!” 他站起身,抱着膝盖坐在她旁边。薛冲看着他那张和步琴漪相差无几的脸,却做出委屈孩童的表情,简直是瘆得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执着道:“你把这面具摘了,我再和你说话。” “不摘!”宁不苦鼓着嘴,“你们来了我家,却不给我礼物。一群人吵死了!我看到你,想和你说话,但我的脸……不太方便。我等啊等,结果你们谁都不给我好东西,还骂我是鬼。最过分的是那个小矮个,说我是丑老头!” “我生气了,所以发动机关,想叫你们都领教我的厉害。” “哼哼,果然还是得吃教训才肯给我礼物。”宁不苦又对着河水照镜子,对自己的新脸…

  宁不苦戴着步琴漪的脸,神态天真烂漫,薛冲一时看愣了。与步琴漪的最后一面,他憔悴凌乱,半个眼神都不舍得给她。

  薛冲此刻才怔怔地想,原来她和步琴漪算是完了。

  宁不苦笑着问道:“你说要给我带肉夹馍和西瓜,怎么不见呢?”

  他一笑便是步琴漪在笑,步琴漪的脸做这样的乐天神态,薛冲从来没见过。

  薛冲心头如遭重击,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哪里听得见他在说什么,只管右手按住他的脖子,让他好好饮饮河水:“好个不要脸的水鬼!偷别人的脸!”

  宁不苦又怎会是好惹的,这就是他家,薛冲在他家自用的小水渠边撒野,他亦觉得委屈,两人在岸边扭打起来,终究是薛冲受伤严重,被宁不苦制服。

  岸边抱着两个湿淋淋的人,宁不苦手脚并用骑在她的膝盖骨上,按着她的胳膊,薛冲见势不好,她是可杀不可辱的一条女大侠苗子,仍旧张牙舞爪去撕宁不苦的脸:“你不许用这张脸!”

  两人滚了一圈,薛冲浑身脱力,而宁不苦闪身躲过她的指爪,得到机会,却轻轻舔了舔薛冲胳膊上的伤口,薛冲浑身被雷劈了似的,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人,宁不苦却吹吹她的伤口:“我小时磕破膝盖,我师父便是这样做的。”

  薛冲大怒:“你师父不讲卫生!”

  宁不苦大受伤害,脸都皱了起来:“你好过分!上次说给我带肉夹馍和西瓜,结果就两手空空来了,我好心好意给你治伤口,你又骂我,还骂我师父。我不跟你玩了!”

  他站起身,抱着膝盖坐在她旁边。薛冲看着他那张和步琴漪相差无几的脸,却做出委屈孩童的表情,简直是瘆得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执着道:“你把这面具摘了,我再和你说话。”

  “不摘!”宁不苦鼓着嘴,“你们来了我家,却不给我礼物。一群人吵死了!我看到你,想和你说话,但我的脸……不太方便。我等啊等,结果你们谁都不给我好东西,还骂我是鬼。最过分的是那个小矮个,说我是丑老头!”

  “我生气了,所以发动机关,想叫你们都领教我的厉害。”

  “哼哼,果然还是得吃教训才肯给我礼物。”宁不苦又对着河水照镜子,对自己的新脸蛋爱不释手,“我很喜欢这张脸,就放过你们了。”

  宁不苦久居古墓,完全就是孩子脾气,一时晴一时雨,刚刚还噘着嘴生气,这会就笑嘻嘻的,他是真喜欢步琴漪这张脸。两个人的身形并不相近,宁不苦虽然并不矮,但比起步琴漪,整个人都小了一圈。他快乐恣肆的样子,就是薛若水来了,恐怕都要犯愣。

  薛冲已没心思关注宁不苦的脸了,她靠着石壁,反复思考他话中的意思。

  上次她来这毫发无损,是因为她进入墓前拿出了身上的金子祭拜墓主人,算是礼物,于是宁不苦没对她怎么样。

  她朝他确认道:“我的祭品金子,是你收走的?”

  宁不苦从怀里摸出来:“嗯!”他又警惕道,“你在那里抄武功经文的时候,还说要给我肉夹馍和西瓜,你说话不算数。”

  薛冲不理他,她想母笋龙材派那三位进墓之前,必然祭拜过墓主人。她们以前下墓前就喜欢用鸡鸭鹅祭拜墓主人,再不济也会带点新鲜瓜果,任俺行曾教育她:“不是鬼神害不害咱们的道理,实话说为师也不信鬼神。但君子慎独,这点祭品都舍不得,怎么能成大事?”故而母笋龙材派三人也是毫发无损离开了。

  她还是要确认一关:“有没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女人们来过?”

  宁不苦拍手笑道:“她们给了我鸡鸭,还给我备了糕点!我一高兴,就把金银库打开了。”

  薛冲无言,竟然是这么简单的事,有人做了,便平安无事,有人没做,便有来无回。想来这么多年,宁不苦杀了不少人。毕竟金银库至今没被搬空,武功宝典也没人动。

  宁不苦趴在水岸边,照个不停,他高兴地对薛冲道:“我的容貌……不提也罢。我以前最讨厌在水里看到我的样子,可我得了这张脸啊,我都想去买面镜子了。”

  他独自快乐,薛冲却大感荒唐,荒唐之中更有悲愤。

  步琴漪的面具是装在王转絮包袱里的,所以王转絮伏在李飘蓬背上,魂断归天之际,包袱落地,被宁不苦捡走了。他得了面具,才欢喜满意,于是停了机关。

  她抖着身体问道:“你知道你害死人了吗?那些蝙蝠和蛊虫也是你放出来的?”

  宁不苦笑着露出虎牙:“水里沉了很多这样死去的人啊。”

  薛冲想起袅袅,心就揪了起来,一拧全是血水,可她绝不在杀人凶手之前哭,她双眼干涩,厉声质问道:“何至于此!”

  宁不苦不笑了:“这是我家。我世世代代都住在这里,这是我家的规矩。你们武功高强,又人多势众,我自然心生戒备。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找到我,把我杀了?”

  薛冲一愣,以桥人们今天对思危剑势在必得的架势,要是他们真迎面撞到宁不苦,这人还有命活?

  宁不苦又哼了一声:“你们一伙人风风火火闯进来,想想也有图谋,而且个个都有武功。我怎么知道想要什么?拿个把东西还好,万一要把我整个墓搬空呢?我是守墓人,不是吃干饭的。”

  他指了指河水:“管他什么大侠豪客呢,没礼貌不给见面礼的就通通是坏人,杀了再说。不是说给礼物的就好了,但连个水果都不舍得摆的,那一定心思不正,是来搬空我家的。”

  宁不苦振振有词,薛冲无言以对。他没说错什么,步琴漪是笑面虎,他搅乱北境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桥人们更不用说,杀人不眨眼。

  但她不会赞同宁不苦,袅袅的死摆在眼前,她脑子里一念起王转絮或是袅袅的名字,脏腑便如会淅淅沥沥下血雨的云,云起云散,无论是肝胆,还是胃,都会糊涂地疼痛。

  宁不苦见薛冲沉默,便不说了。

  他看看石壁顶,又看看脚边的流水,忽然道:“你能嫁给我吗?”

  薛冲缓慢地回过头,却看到步琴漪的脸,正表情郑重地问道:“我喜欢你。”

  薛冲问道:“什么?”

  宁不苦道:“嗯?我说,我喜欢你。”

  眼前的漂亮姑娘沉默了一会。

  山洞里有水滴滴答。

  趴着的蝙蝠正要飞出来,宁不苦却叫它们都回去。

  岩石角的蛊虫要爬出来,宁不苦不动声色地挡住它们。

  他很耐心地等她回应,可秀外慧中天姿国色沉鱼落雁的漂亮姑娘却抡来一拳:“你去死!”

  宁不苦挨了一拳,呜咽着蹲下了:“我师父曾经对我说,喜欢哪个女孩子就得大胆说出来,她会害羞,如果她害羞,那再拿出最好的东西来追她,她矜持之后就会同意了……师父骗人……”

  薛冲仰天翻了几个大白眼:“小傻帽,你师父肯定没老婆,说这么土的话。”

  宁不苦自己站起来了:“那你记住我了吗?”

  还有记不住他的道理?薛冲没好气道:“记你一辈子。”她还没忘记她是来拿思危剑的,不管她和步琴漪完没完,她都要拿到思危剑,这叫有始有终。薛冲揉了揉鼻子,攥紧拳头,嗯,就是这个道理。

  “那你叫我宁宁。”

  “傻帽。”

  “你不叫我宁宁,你就离开我家。”

  “宁宁。”

  薛冲背着手走路,宁宁在她背后跟着,薛冲简直不敢回头看他,他戴着步琴漪的脸,却满口要跟她成亲要跟她一生一世之类的疯话。步琴漪都没说过,他只说过……薛冲躲过她的回忆。

  宁宁叽里呱啦的,大概也不是喜欢她,就是个喜欢胡言乱语太久没和活人说话的小疯子,薛冲懒得理会。她找到思危剑要紧。

  不过,她找到思危剑后,要怎么把剑给他呢……去沧浪天?那兰捺立刻抢。去听风楼?听风楼在哪里?还是去他老家,可是她只知道个大概,具体坐落何处,一无所知。那莫非是回天都剑峰,交给他师兄薛若水?

  “你在找什么?我可以送给你,当我的聘礼。”宁宁很认真地说道。

  薛冲回头,嘴角抽搐:“你还懂聘礼?”

  “我什么都懂。”宁宁负手。

  薛冲有些好奇:“那我要是答应嫁给你,你这山洞归我不?”

  “自然归你。因为你和我一起住在这,我们的子孙也住在这里。等我们老死了,山洞就归他们啦。”宁宁笑呵呵说道。

  薛冲略一沉吟,又一拳打到他左眼:“哪个土老帽教你的?现在世风变了!你以为娶老婆跟买奴隶似的啊,还住在这跟你生娃娃,你会生吗你就问?”

  宁宁捂着两边眼睛,却不生气:“那怎么办?我师父死了十年了,他就是过时了,你也别叫他土老帽好不好,我听了,有点点难过。”

  你不是乡巴佬,你是野人,是傻帽。薛冲心想,但思危剑她自己左找右找是找不到,还是得靠他。

  宁宁捂着眼睛,脸蛋不红,脖子却红:“我会生啊,我怎么不会……可是我怕说了,你又打我。你好凶……嘿嘿,可是你很漂亮,我喜欢你。”

  “难道你见到更漂亮的就不喜欢我了?”薛冲轻轻靠近他,“你还挺好色。”

  宁宁的脖子更红了:“师父教过我,从一而终。求娶的话一辈子只能说一次。”

  “那万一二婚呢。”

  “……我师父又没成过亲,二不起来。”

  这个野人简直是又可恨又傻瓜,害死了王转絮却毫无羞耻心,见两次面就要娶她说出来也是不打个磕巴,此时又傻头傻脑很好欺负的样子。

  薛冲并不打算欺负他,她只想要思危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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