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大一点,毛茸茸的,你不会撑得慌吗?”
步琴漪还是受不了这个羞耻劲,一骨碌爬起来,宁可跪趴在地上也不要被她拿捏尾巴,他摇头:“好像多了一条手臂……”
“是吗?”薛冲饶有兴味地研究着,“那能缠住我的手?”
步琴漪忽而有点脸红,他抱着膝盖坐到她旁边,不一会,从他披风下一只尾巴冒出尖来,薛冲把手伸过去,尾巴尖真的圈住了她的手腕。薛冲吃了一惊,她轻声问:“摸你尾巴,其他地方会有什么感觉吗?”
步琴漪认真思考后回答:“心里会同时像有许多只狐狸在挤,毛茸茸的,有点痒。但是哪里痒,我也说不上来,更别提止痒了。”
薛冲最不喜欢事情稀里又糊涂,既然觉得痒,那就得知道哪里才是痒痒肉,所以她很有探究精神地把手伸到了尾巴中段:“这里怎么样?”
步琴漪知道她想玩,淡淡一笑,他眼睛往下一看,尾巴已松开了她的手腕,反而慢悠悠地在她的侧腰腹处摆动,薛冲哎了一声:“痒!”
步琴漪贴到她脖子处:“总记得你是脖子和耳根怕痒,怎么腰也怕起来了?”
薛冲眨巴着眼睛,另一侧的腰上也传来狐狸毛的触感,她痒得缩起来,正缩到他怀里。
她半歪在他膝盖上,步琴漪熟门熟路亲了亲她的眉毛,薛冲躲了,可又迎上去,她就是这样一时觉得是人好,一时觉得是狐好。
步琴漪在听风楼什么都练习过,他总能在她自以为得了上风时攻其不备,蓦然换了战地,先前她很粗鲁地要求他躺着一动不动,步琴漪果然袖手旁观,只是说话,说话的气息拂动在她的身体上,气得她瘫坐在他身上,又是突然又是涨,她咬唇抱怨道:“你学内力是为了这个啊?”步琴漪笑弯了眼睛:“不是为了这个……”他的手在她衣襟下一拍,“是为了这个吧?”
薛冲这种时候就很不乐意,因为她觉得她输了,步琴漪就在背后抵住她:“可以让你赢。”薛冲欣喜回头搂住他脖子:“真的?那你乖乖躺好!”
步琴漪又躺回去,一动不动看着她,反而是伸出膝盖偶尔支撑她身体,不让她摔下来。薛冲别不下面子,他都撑着她了,她还怎么下来呢?两个人一起旷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若即若离,这时薛冲就很好奇,难道他不难受?她稍微动动腿,就觉得既难受又难为情,可她还是不愿意输。
薛冲于是很卖力地亲吻他,步琴漪也会气喘吁
吁,也会情动到无法克制地在她如瀑长发后的背后
抓起来,但薛冲学着很脏很粗的话挑逗他时,他反而光是变幻笑容,再不讲话,薛冲又恼火了,试着
叫他无法呼吸,他乖顺地接纳她的进攻,很快就憋
红了脸,可怜地看她,求她放过似的。步琴漪自然不会换不过气来,只是冲冲这么努力,他总得配合她演一演,其实他更在意时不时滴下来的声音。她也在意,但她装作不在意。步琴漪表演完,就得取得他的硕果,所以他腾起手,薛冲一看到他手上的湿润粘黏就啊地叫出声:“你不许!”
步琴漪很守规矩地继续撑着她的重量,可规矩没说他不能品尝,也不能吮吸,冲冲于是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气恼发晕,终于突然掰开他的腿,又铺天盖地地抱过来,掩饰她另一半身体的迫不及待。
她在他颈侧发出吸鼻子的细小声音,步琴漪抱
着她哄娃娃一样颠了两下,薛冲瞪大眼睛,她果然是
娃娃,藏不住一点心事,于是被又拉又拽地哄,坐
上了摇摇船一样地被来回哄,但她还是很嘴硬:“这次挺了一炷香,下次一定会赢……”
咳,这是他纯人时的往事了。薛冲自信他多了根尾巴,这次必然是她全盘大胜,她可不会被轻易撂倒,所以哪怕她又坐成了娃娃被哄的姿势,被抱在怀里,还是在洋洋得意,摸着他的尾巴,咧开嘴笑嘻嘻问道:“痒吗?是不是很痒?”步琴漪点头:“我想把它放出来。”
薛冲大感胜利,真帮着他把尾巴放了出来,再看到尾巴,总觉得和晨起时的规模不大一样了,外面日光正好,蓬松的尾巴根根皮毛都染着金光,薛冲凑上去闻了闻,再看他反应,步琴漪又脸红了,叫他害羞不是容易事,她于是抱住了尾巴,再看他一眼,步琴漪面上不说什么,脚似乎在地上很难耐地踢动着,原来真的痒得厉害。
薛冲凑上去亲亲他,表示安抚,可步琴漪又挠她的痒痒肉,薛冲捂住腰,气恼道:“现在是我玩你!长了尾巴就老实一点!你已经不是正经的男人了!”十足十的地痞流氓。
步琴漪又笑了,骤然张开腿,薛冲本来坐得好
好的,结果差点摔下去,步琴漪又合上腿,她才坐
稳,薛冲更恼怒了,伸出魔掌就要教训尾巴,但她
其实不知道该怎么教训它,她只知道步琴漪平时不
怕痒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怕痒,但看他面色,似乎不
是很怕,那摩挲让他认输恐怕不行,所以薛冲眼睛咕噜一转,张嘴道:“骚尾巴,贱尾巴!”步琴漪也转了转眼珠子,不确定道:“莫非是在和我调情?”
薛冲大失所望:“怎么,你没觉得欲火焚身?没有欲罢不能含羞带臊?”
步琴漪想了想,道:“可以演。”
说罢,他岔开腿,胸膛微微起伏着,表情十分配合地做出痛苦又享受的模样,尾巴更是很配合,在薛冲手里一缩一缩的。
薛冲坐在他正对面,看他演完就合起腿,收放自如好整以暇看着她,不禁大为光火:“你靠这个吃饭,我比不过你,这怎么赢?”
步琴漪恬不知耻从背后抱住她:“那主人愿意赏我一口饭吃吗?”
尾巴热烘烘的,这是独特的体验,他的小腿大腿都长,把她夹在中心,薛冲曾经被他按头看过镜子里的自己,知道她的后背长得什么样,依稀被他笑话过是个宝葫芦灵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之类的,那么此刻她这个葫芦瓶口有尖尾巴在动……
她被他箍着,倔强道:“看主人心情吧,你这小贱狐狸看不快把看家本领端上来?”
她身后的狐狸奴嗯了一声:“主人是要盖宝塔呢,还是打秋千呢?”
薛冲哼哼唧唧道:“自然是有什么来什么。”
狐狸奴哎呀了一声:“那冒犯啦--”
薛冲被扯掉了裙下的裤子,但为了周全考虑,她的裤子也只褪到膝盖,照旧有点凉,她只能往上蹭了蹭,去挨他的体温,他问道:“冷?”
不待她回答,他浑身上下最保暖的东西已经到了她腿间,薛冲抖了一激灵,步琴漪箍住她上半身,尖牙齿在她脖子后随着亲吻动作时不时磕到了她,
将碎未碎的鸡蛋就是这么胆战心惊的,暖乎乎的毛
被打湿后就戳人了,薛冲被戳得受不了,几乎发出哭泣一样的声音,在他身上扭来扭去:“拿走……快拿走……”步琴漪专心致志吮他的鸡蛋,嗯了一声帮着拿
手垫了,薛冲回到熟悉的触觉里,才安下心,她既
然安心,步琴漪就要更近一步,他敲了上面又敲下面,掌缝里湿乎乎黏答答的,润泽了他所有的法力,不肖一会,他就在她持续性的大方给予之中容光焕发精神抖擞,可冲冲却只能吊着他的脖子,跪在他双腿上,裤子绷在膝盖处,她行动不便,一路往上蹭,蹭到尾巴,整个人头皮发麻,彻底缴械..
她对尾巴心有余悸,可又胆大包天,且狐狸吸主人精气有狐狸的胃口,主人也有主人的胃口,步琴漪把她喂成饕餮,那怪不了她,然而出门在外,不宜动静过大,又兼尾巴不是时时都有,她看着尾巴,又抬头看步琴漪,他会意,再次慷慨地献出了尾巴。
步琴漪这等尖狐狸是不允许薛冲一而再再而三
讨价还价的,因此二人角力虽然小心翼翼不愿意让车夫听到,但薛冲还是丢盔弃甲,门户大开,尾巴确实是贱尾巴,来回试探,她又蹭又难耐,可是连腿都张不太开,又夹不住任何东西,毕竟那是一根
毛茸茸的尾巴呀,它的尾尖只有那么一点重量,实
在是太不划算,又实在是太狡猾了。薛冲两眼发直,含住了什么,又什么都没含住,这真是酷刑,人们都说飘飘欲仙,可她更喜欢脚踏实地的快乐,四面八方袭来的痒意抓不住挠不着,她似乎从云端上往上升了,但她受不了这样接连不断的攀登,只得回头猛亲他一大口,这才实在。
步琴漪在响亮的啵声里良心发现,当然他自己也并不好受,他在她抓着他发抖还要求一个怀抱时无限心软,又十足胀疼,尾巴毕竟不是他熟悉的东西,用起来把握不足,依她的反应来看,还是去掉为妙。
从道观出来,恶咒已被收服,尾巴不见了,狐
狸也不见了,步琴漪又是步琴漪,进道观前双眼无
神对尾巴又怕又畏的薛冲又活了过来,活过来了就大言不惭道:“你以后伺候我,那就少了一个手段了!”
步琴漪见多识广,心想亲自长尾巴确实难得,但狐狸毛又不是。
薛冲龇牙挑衅实在是忘本,步琴漪举袖掩面而笑,且让她得意片刻吧-惹哭了他再演回来。
铜镜绿【一]
薛冲后来追问步琴漪遇见她的前二十年都是如何度过,问到胡笳之事始末,适时月光如银,水面上的光影呼吸着波动,步琴漪眨动眼睛,一句不差地重复道--
“兄妹相奸,生儿为奴,生女为婢,永世不得超生。”
胡笳躺在无边无际的沙丘上,是这样说的。
光秃秃的大漠中,停着火红的花轿,西通的黑夜总是黑不透,黎暗的天色尽头有蓝宝般的光泽,与大漠的银边交汇,使人错觉频出,仿佛伸出胳膊就能拿走那条银环,从而颠倒整个西原。
如果真是这样,西原就成了沙漏,只是不知,
沙子落尽是一万年,还是一眨眼。胡笳在沙丘上尽情地舒展着她的身体。
而花轿里坐着步琴漪。
他和胡笳刚刚放走了一个被马贼劫走的新娘,
至于马贼……新娘装束的步琴漪收好了手中沾血的
扇子。
他撩起盖头,腿翘在花轿里,大张着腿,脸上
似乎有干涸的血滴,他坐得大马金刀,毫无妩媚
气息。
如果薛冲见到这时的他,绝不会上当受骗,蛇鼠一窝听风楼里出来的佼佼者,野心过盛,轻狂一世,不知收敛。
他旁边坐着个瑟瑟发抖的白发孩子,步琴漪又是毫无怜悯之心建议道:“胡笳,把这傻瓜孩子杀了吧,一了百了。”
胡笳递刀给他:“你杀。”
她是一时冲动,养下了她。这个孩子很碍事,一路上多次差点害她送命。
步琴漪接过刀,端详孩子半晌。
这孩子不仅脑子不灵光,还通体雪白,头发眉毛睫毛乃至汗毛全是白,白得瘆人,一出生就是提
醒父母罪恶,让人看着不忍心,又觉得恐怖。
这孩子还不会说话,却一身蛮劲,感到危险上来就扣他的眼睛:“啊!啊--啊!”
步琴漪笑吟吟道:“哭也没用。我这身衣裳很漂亮的,别出了一身脏血溅到我。”
收回刚刚的假如,尽管这时步琴漪不加掩饰又毒又狠,但他的美丽也是毫不克制的。也许薛冲见
到这时的他,会比在万星城爱上得更快。
步琴漪拖着孩子往大漠绿洲水中潜,胡笳坐在沙滩石壁上满脸漠然地看着,年轻的脸庞上满是小裂口,沙风阵阵,她深紫色的头巾飞扬。
此处格外靠近月亮,一轮巨月高悬空中,清波湖中有血。
步琴漪浮出水面,身边一圈圈的红色波纹荡开来,他怒不可遏:“石胡笳,你捅我?”
胡笳抱住那傻瓜残疾一看就是个短命鬼天谴报
应似的女孩摇摇晃晃满身沉重地往岸上走,衣裳贴着她精瘦的身躯,她头也不回,掷地有声道:“我想要她活下去!”
步琴漪鲜血淋漓地上岸,他捂着伤口,吐掉嘴里的泥沙,新娘服沾了水,在夜色下,他如一株黛紫的水藻慢慢贴过去:“哪怕天理不容?”
胡笳道:“嗯。”
他撩动他曼长的耳穗,尖牙齿在月下闪光:“哪怕兄妹相奸?”
胡笳咬牙道:“嗯。”
他在她耳边发出笑声:“永世不得超生?”胡笳抱着孩子脱力跪在地上:“再说扇你耳光。”
胡笳解开孩子的衣衫,月光下孩子的胴体与旁边风干的牛头颜色相差无几,步琴漪踢开头颅,指点道:“不是按这,你得往上来一点,她才能吐水。否则你只能按断她的肋骨。”
他愉快道:“我可以帮你。”
“为什么?”
“我在找一个契机,让天下大乱。”
胡笳莫名其妙:“你从哪拿出来的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