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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然_分节阅读_第67节
小说作者:欠金三两   小说类别:武侠仙侠   内容大小:1.61 MB   上传时间:2025-12-02 12:31:20

  什么叫呕哑嘲哳难为听,林斐然今日有了切身之感。仿佛他拨的不是琴弦,而听者脑中那根筋。

  弹得兴起,谢看花起身走到溪边坐下,双目轻闭,完全沉浸其中,不再理会旁人,他甚至开口轻声唱和,那调子并非五音不全,只是比寻常曲谱多了几个音。

  林斐然无声吃掉余下银鱼,看着他的背影,差点拊掌,心中满是折服。

  人能有此心态,何愁大事不成。

  感概之余,足下符光掠过,她低头看去,是一处隔音法阵,既隔绝了谢看花的琴音,又遮蔽了她与如霰对话。

  她转头看去,如霰仍在喂夯货,头颅微低,侧睫微弯,一身金白长袍映着火光,其上莲纹潋滟,腕上、腿上金环煜煜流光,本有些许靡艳,那身文武袖制式却又将人衬出几分修长与锋锐。

  离得近了,才发现他的发色并非全然的黑,在火光透映下,现出一段极美的墨绿。

  与雪发的他大为不同,此时倒显出几分危险之感。

  林斐然看了片刻,忽而开口:“尊主,你怎么突然变装了?”

  如霰抬眸,火光之下,他的眸子才有了往日那般的翠色:“本尊容貌独特,世人皆知,我若不变一变,你换脸又有何意义?”

  她点头,又问:“到底哪个是你真正的模样?”

  “不过是换了发色,眼上红痕凝作一枚小痣罢了,容貌未变,何来真正一说?孔雀一族,向来只有蓝绿之别,发色也是如此,不过族内不幸,这一辈里出了我这样一只怪异的白孔雀。”

  言罢,他忽而直起身,抬起手,毫不吝啬地展示自己,弯眼笑道:“好不好看?”

  “啊?”林斐然顿了片刻,认认真真看过,点头道,“好看。”

  “白的好看,还是绿的好看?”

  “……都好看。”林斐然说完,看了看仍然沉醉的谢看花,微微倾身,低声道,“尊主,其实你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人固有其美,非他人龃龉可改。”

  如霰一怔,没想到她会如此回答,但看着她认真的神色,平静的眸光,他忽而低声笑了起来,震得碎发散落眼上。

  林斐然并不讶然,也未探问,毕竟如霰时常这般莫名发笑,她早已习惯。

  “尊主,今日谢前辈随行,所以我一直没有时机相问,你为何会随我一同参与飞花会?方才从鸾驾落下时,又为何未曾反击?”

  如霰最初同她结契时便说过,他要她入朝圣谷寻物,他也从人皇那里拿到了入谷名额,所以他并不需要参与飞花会,他只需在朝圣谷开启之时将名额给她,再由她去寻宝。

  难道真是为了向她证明他可以出妖都?这不合理。

  如霰转眼看她,笑意未褪:“看在本尊此时心情俱佳的份上,可以告诉你。我要的是朝圣谷内的一种灵草,你未见过,难以分辨,纵使有阴阳鱼在,却也始终不便,所以我打算亲自入谷,但圣灵未必愿让妖族进入,所以,我要先入飞花会一试。”

  若是他能参与飞花会,定然也能入朝圣谷。

  林斐然疑道:“如何尝试?”

  如霰倚着方桌,抬掌间,一只白鱼跃然其中:“你我结了役妖敕令,绑作一体,或许,能借你气息一试。”

  “以前有人这样做过?”

  “谁知道呢,朝圣谷已经许久未开了,上一次,还是几百年前。”

  谈及此处,林斐然灵光一闪,忽道:“飞花会只有照海及问心境的修士可参与,尊主,你不会压制境界了罢?!”

  所以在鸾驾受袭时,他并未对谢看花出手。

  如霰没有否认,只竖指落到唇上,作噤声之状,他眉眼间全无惧意,尽是张扬:“压制境界又如何,我做事,从来只要结果,不问过程。不过——”

  他抬手拉下半边衣袍,猝然露出一片皙白之色,林斐然正要偏头,便被他未卜先知般叫住:“不准转眼,好好看清,赶路这几日,你便学一学这封脉之术。”

  借着火光与月色,林斐然看到一片细密的光点从其肩背处流过,颇为绮丽,但凑近细观,才知那并非错觉。

  他的脉络之间埋着许多银针,根根流银,乍一看便似星光闪烁。

  “我境界过高,若要回落至问心境,唯有封脉之法。不过我并未全压,尚且留了一半,入城当晚,我会为你除第二次咒,随后,由你来为我封去剩下的灵脉。”

  说完这话,身后久久没有回音,如霰将衣襟合拢,转眼看去:“听清楚了么?”

  林斐然神色复杂,顿了许久才道:“尊主,有这样的精神,你做什么都会成功的,我的气息,你尽管借去。”

  如霰听笑了,他从芥子袋中拿出一枚银针与一块木板递给她:“灵脉穴位你定然识得,那便练一练力道与准度,封脉针法细密,间隔极短,若有错漏……”

  “我明白的!”

  林斐然抬手接过,听如霰说起行针要点,又看他演示几遍,自己动手练习起来。

  不远处,谢看花还在弹唱,溪中游鱼偶有几只翻白肚而起,顺流而下。

  翌日天明,三人趁着日色出发,出了溪谷便都是大道,十分平坦,故而几人脚程渐快。

  林斐然白日里带着两人赶路,间或遇上几只妖兽,便提剑除去,如有奇果,她也会纵身摘下,与两人分食,若有城镇,她更是率先将食宿安排好。

  至于夜里,她大多时候都在练习行针之法,她睡得不早,总要等两人歇下,重新巡过一遍阵法后才和衣而眠。

  一连半月,三人日出则行,日落才歇,本是匆忙之行,谢看花却未有不适之感,无他,林斐然实在太会照顾人。

  她不是个爱邀功的性子,做什么都是默然的,总能注意到细枝末节,有时他话还未出口,她就已将事办妥,无需旁人半点操心。

  这般性情,往往意味着有个不大幸福的过去。

  谢看花叹气,受人照顾,难免过意不去,他翻遍全身,也只摸出一捧又一捧的海珠,便都赠给了她。

  如此赶路,三人终于在某日午间看到了春城的影子,只需再穿过一片谷林便可抵达。

  行至山谷间,林斐然顿下脚步,侧耳细听,蹙眉道:“好像有人说话。”

  谢看花到底是个修为高深的前辈,他指向崖壁之上:“从那处传来的。”

  三人抬头看去,嶙峋的山崖之上生有一棵歪脖树,树旁飞有一只雄鹰,它正发狠一般地叨啄着挂在树上的人,那人捂着头,摇摇欲坠,呼救声正是从那人口中发出。

  林斐然眸光微动,她转眼看向如霰,他抱臂而立,凉声道:“难道我拉着你了不成?正好歇一歇。”

  言罢,他兀自寻了一处平石坐下,长腿一伸,夯货立即上前以爪锤之。

  林斐然再未言语,她拔出弟子剑,纵身踏上,御剑而去。

  谢看花看得奇怪,问道:“白翡道友,她这是?”

  如霰见怪不怪,望向那个身影,缓声道:“有的人天生如此,听不得人呼救。”

  谢看花心下了然,一时感叹道:“世间竟还有此修士,文然小友此等心境,以后定有所为。”

  如霰抬眼,后轻笑一声,眼露讽意:“你们这些人,总是嘴上说得好听,若真要你们像她那般做,又都推辞起来。”

  谢看花面无表情,却神色清明,他并不否认:“的确。”

  不然他也不会做许多年的守界人,远离纷争。

  林斐然御剑到了歪脖树旁,那雄鹰转眼见她,立即长鸣一声,却又畏惧于修士身份,不敢上前。

  她看向挂在歪脖树间的男人,他是个凡人,大抵三十来岁,头发不长,只在脑后短短扎起。

  林斐然清声问道:“你爬到此处做什么?偷雏鹰的吗?”

  听到有人问话,他立即抬起头,双眼大亮,当即爽朗笑了起来:“苍天有眼,终于有人听见我的呼救……不是,小妹妹,我绝非偷鸟贼!我本要去往春城,路过谷底,见一只雏鹰呼救,便为它包了伤口,送回窝中,哪知上得来,下不去!”

  林斐然往窝里一看,雏鹰身上确实有包扎痕迹,她半信之际,见到这男人的面容,一时怔愣起来。

  男子面容坚毅,神情洒脱,许是常年行走于日色下,反倒透出一种健康的铜色,最为惹眼的,他面上的一道疤。

  那道疤自左额而起,横贯左眼、鼻峰、右唇角——林斐然不必再看,也知道那道疤会继续贯穿而下,劈过他的下颌、前胸,几乎将他一分为二。

  这是曾以凡人之力,比肩修士,打败四位登高境尊者的人界传说,人侠辜不悔。

  他是林斐然所知晓的人中,离侠最近的人。

第53章

  修士与凡人天生便有差异。

  灵气无处不在, 修士可以凭此乘风遨游,呼云唤雨,凡人可以依凭的却只有双手。

  那一年, 辜不悔于西乡大泽府游历,路遇世家修者欺凌弱小, 他拔刀而出,迎战四人。

  那一日战得惨烈, 黄风悲啸, 肆血漫天,为他铭刻了横贯半身的伤,但终究是胜了, 只是为了一户极为普通的人家。

  在辜不悔之前, 没人想过凡人也能与修士抗衡,但在辜不悔之后, 也再没有一人能与修士抗衡。

  林斐然立于长剑之上,望着这个大呼小叫的男人, 目光忽而奇异起来, 她怎么会在这样一个普通的地方, 这样一个狼狈的场景遇见辜不悔?

  辜不悔见她不语,以为还有误会,继续解释道:“小妹妹,你仔细看看这小鸟,它身上的伤药是我上的,包扎的布匹是我唯一干净的丝帕……”

  林斐然转眼看过,又望向这崖壁,奇道:“你是怎么上来的?”

  听她这样问话,他便知晓她是信了, 挠头笑道:“自是爬上来的,峭壁看着陡,其实借力点极多,呲溜就上来了,若不是这鹰闹我,我早便呲溜下去!”

  林斐然闻言,御剑前行半分,挡住飞鹰身影,露出剑尾:“那我带你下去。”

  “多谢多谢!”辜不悔怔愣一瞬后放声大笑起来,他遮盖住被叨破的衣裳,压住歪脖树,纵身一跃,竟稳稳落到林斐然剑上,双手大张,“许久未搭修士长剑,倒有些不习惯了。”

  林斐然下行速度并不快,她甚至有些紧张,便愈发话少,闻言只是转头看他一眼,默然放缓了一些。

  直至落地,辜不悔纵身从剑上跃下,跑到崖底摸出六柄长剑,一个包袱,一个幕篱,对她道:“我只是一个凡人,身上唯一能算灵宝的也只有这几枚灵玉了,权作谢礼,切莫嫌弃!”

  林斐然还未推辞,便被他硬塞了两枚灵玉,随后便见他从包袱中摸出一盒粉脂,指尖蘸取膏体后抹在脸上,那粉脂与他肤色极不相衬,却妥帖地掩住了他的伤疤。

  他将幕篱戴在头顶,六柄长剑逐一挂上腰间蹀躞带,像个高头大马、肌肉虬结的剑客,却独独不像传闻中那个挎刀的辜不悔。

  辜不悔对她笑道:“不必推辞,我皮糙肉厚,叨两口无甚大碍,但若不是你,今日那飞鹰势必要与我同归于尽,何苦来哉,你多少是救了条命,这谢礼就当是为飞鹰而送。”

  林斐然一怔,没想到他是为这鹰送上谢礼。

  她仔细看去,透过灰扑扑的幕帘,只能隐约看到他咧笑间的白牙,其余俱都模糊起来。

  两人相谈间,如霰与谢看花上前询问:“怎么了?”

  辜不悔三言两语解释过,没心没肺笑道:“其实我悬在此处已久,大抵两三时辰,来往了几波人都没搭理我,原本叨我的两只飞鹰都开始轮值了。”

  谢看花扫过他的装扮,问道:“此处临近春城,大家急着入内,未曾听到也属正常。阁下如何称呼,也是要去春城吗?”

  “凡人一个,也不知比诸位大还是小,便不拘称谓了,唤我十三便好。”辜不悔并未说出真名,亦未询问三人名号,只道,“此番经过溪谷,入密林,自是要往春城而去,相遇是缘,诸位若不弃,可一路同行?”

  谢看花原本就是随行之人,不好作答,便看向如霰,谁知他也没开口,而是望向林斐然,林斐然却未注意到二人视线,只看着辜不悔。

  她问得直白:“为何要掩住伤痕,为何要戴上幕篱?”

  辜不悔却未讶异,只是早有意料般的笑起来:“我就知道你会问出这话,这三人里,一看便只有你会这般发问。无甚缘由,烂疤骇人,遮着不碍观瞻。”

  林斐然闻言却仍旧不解,她看过的传记中,辜不悔不是这样的人,难道是她错认?或是传记有误?

  若他确然是辜不悔,又何必遮面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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