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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弃明珠_分节阅读_第109节
小说作者:越山雀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496 KB   上传时间:2025-09-30 21:07:53

  而在他身旁,紧跟着跑出来一个梳着双丫髻的俏丽少女,正是当初虞惊霜从白府救回来的他妹妹,此时见到了她,白小妹眼前一亮,欢欢喜喜地抿着唇冲虞惊霜笑。

  白芨想上前,被匪徒中为首那人一把就拉了回去,还大声喝道:“兄弟小心!你不会武功,先到后面待着去!”

  白芨被紧紧拽住,却好坚持不懈想要冲到虞惊霜身边,他又是着急又是啼笑皆非,连忙大声解释:“不!曾大哥,我们认识!我们认识!这就是我曾给你讲过的救命恩人呀!”

  匪首闻言愣住了,来回在几人身上看了几眼,突然把刀往地上一扔,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这不是巧了吗!大水淹了龙王庙啊!快快快,既然是你的恩人,那就快快有请!”

  ……

  夜幕降临,山林深处的山寨里燃起了熊熊的篝火。

  虞惊霜和小杏、兰乘渊、白芨以及一众山匪兄弟们围坐成一圈,喝着米酒闲聊。

  原来,白芨兄妹二人当初告别虞惊霜后,本想一路南下游历,承母遗志做两名采诗官,然后再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安顿下来。谁知刚出京畿地界,就在山林中遭遇了这伙山匪……他当初不肯要虞惊霜给的银两,所以交不出“买路钱”,就被山匪们掳到了他们的山寨里“卖身”还债。

  幸好这群山匪只是当初因战争和灾年导致的流民聚集,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只是压着白芨,令他做些苦力活“赎身”,也对他的小妹没什么心思,给口吃的养着……后来,他们又无意之间发现了白芨有一手好厨艺,便把他调到了后厨,给山寨众人做菜。

  在虞惊霜的小院待着的那几年里,白芨学会了酿酒、还会制些简单的药膳,有次误打误撞,间接救了匪首老娘一命,从此日子才算好了起来,在这山寨里也有了一席小小的地位,能好好护着妹妹了。

  说到这儿时,白芨不禁又激动起来,他端起一杯酒,眼里要湿不湿,感激道:“要不是虞姐姐当时收留我,还教我那些立足之本,恐怕我是没有如今机遇的……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怎么谢您才好……”

  匪首闻言,也是连连拍着虞惊霜的肩膀,笑呵呵道:“是啊是啊,幸亏有你这么个妹子,t提前教会了白小兄弟那些保命玩意儿,否则咱老娘哪能活下来?!你也是我恩人嘞!”

  虞惊霜被冷不丁拍肩拍得呛了一下,连连咳嗽起来,兰乘渊见状,阴沉着脸,握着剑鞘就狠狠打在了匪首的手上,匪首被腕上的钝痛击地呲牙咧嘴了一瞬,刚要叫嚷就见兰乘渊黑黝黝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自己,顿觉背后有点发毛……

  他嘟囔了一句,嘴里嘀嘀咕咕的,却老老实实地把手收了回去。

  虞惊霜和白芨碰盏,自然没注意到身后这一小插曲,山寨里的酒,自然比不上京畿里的佳酿,入口辛辣,直冲喉管,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

  夜深了,众人各自散去安歇,虞惊霜被安排在后山一处独立的木屋里,这里远离了前厅的喧嚣,格外清静。

  她刚洗漱完毕,正准备歇下,房门却被轻轻地叩响了。

  “谁?”

  “是我,虞姐姐。”门外传来了轻轻的,低低的声音,像个小羽毛般搔刮着人心,“我是白芨。”他又补充道。

  虞惊霜眉梢微挑,并未开门,只隔着门板道:“夜深了,有事明日再说吧。”

  门外沉默了片刻,随即,那声音里便带上了一丝委屈的意味:“虞姐姐,你就当真如此狠心?好歹……好歹我也是你的‘旧人’,连门都不让进吗?我又不会吃了你。”

  虞惊霜被他这副腔调弄得有些好笑,终究还是起身,打开了门。

  只见白芨换了一身干净的月白长衫,头发也重新束过,手中还提着一坛未开封的酒,他站在门外,月光落在他那张俊俏的脸上,将他眼底那抹恰到好处的、受伤的神情,照得一清二楚。

  他见门开了,露出一个清丽灿烂的笑来,径直走了进来,顺手将门带上,然后,转身便对着虞惊霜,深深地拜了下去。

  “你这是要干什么?”虞惊霜靠在门扉上,看他这行云流水、如同在心底演示了许久的动作,抱着手臂笑问道。

  “虞姐姐……”白芨抬起头,含羞带怯地看着她,犹豫了一下,便鼓足了勇气开门见山道:“白芨不才,愿追随您左右,为奴为仆,在所不辞。但求……但求虞娘子能收留。”

  他竟是要自荐枕席。

  虞惊霜看着他,脸上只是噙着淡淡的笑意,却并不接受:“我身边不缺侍卫,而且……你好像也不够格。”

  她打量了一眼白芨,摇头否定了,而白芨却像是误会了什么,露出了天塌似得表情。

  “我不是要当侍卫!男宠……男宠的话我现在不够格,可我也是可以学的!”白芨急切地说道,他上前一步,想要去拉她的手,却被虞惊霜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一瞬间,白芨眼中的光黯淡了下去,随即,他的眼眶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是,饶是白芨难过,虞惊霜也不会因为怜惜没人美人垂泪而让步,她叹了口气,可态度还是坚定如铁,道:“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好好与妹妹生活,这就足以令我开心了……至少让我知道,当初救了你们两个不是白费功夫。”

  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且不说我想不想收侍卫或者……男宠,就算是想,若是真的答应了你,那我当初费尽心思销了你的奴籍、给你们清白的身份又算什么呢?”

  白芨看着虞惊霜,昏黄的烛火下,只有眼前人一双圆而澄澈的眼睛静静的望着他……他心里酸涩的很。

  当初一时冲动,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就匆匆告别了虞惊霜,那时他满心都是去往新天地的激动,临走时,或许还抱着一丝因为虞惊霜不愿留他而生出的遗憾。

  可是,真正离开了虞惊霜身边,白芨又后悔了,觉得自己至少不能就那么离开……本来都习惯山林生活了的,可今天突然一见虞惊霜,心里那些小心思就忽的,如雨后春笋般通通冒了出来。

  加之喝了点小酒,又被匪首那么一顿撺掇,他就鼓着勇气、壮着胆子来自荐枕席了……被虞姐姐这么一说,那些勇气又消散了,久违的羞愧感又涌上了心头。

  “我知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你。”白芨垂下头,声音里带上了几分自暴自弃,他嗫嚅着道:“算了算了,您的话都讲到这里了,我再纠缠岂不是不知好歹了……”

  “只是……”他的目光落到了虞惊霜的左腿上,担忧道:“只是您的左腿有旧伤,我记得每逢阴雨天或是劳累了便会发作,从前便是我为您缓解,离开后,我又从山寨一个老军医那里学到了新的手法,今日过后,不知我们何时才会再相见,就让我为您再按一按吧。”

  他抬起头,眼中已然噙满了泪水,那副模样当真是情真意切,我见犹怜。

  见虞惊霜不为所动,白芨也不以为意,只是叹了一口气,仍然是喋喋不休:“以后您注意不要着凉了,也别不注意保暖,您爱喝酒,我也专门收藏了一坛酒,今夜我再陪您喝几杯吧……就当是告别了。”

  虞惊霜本来还在犹豫,然而,她最见不得别人泪眼汪汪,瞧着白芨的样子确实十分可怜,还是心软点了点头。

  白芨一见她同意了,瞬间破涕为笑,兴高采烈起来,他弯着眼睛,拎起手中的酒坛兴冲冲道:“还有这个,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寻来的‘女儿红’,埋了二十年的,我记得你爱喝酒,便一直替你收着。今夜……我再陪你喝几杯,好不好?”

  他将姿态放得极低,却又压不住内心欢欣雀跃的讨好,到真像只小狗狗,可爱又可怜,虞惊霜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些被说动了,连日赶路,她那条受过伤的左腿的确是有些酸痛难当。

  算了算了。

  她终究还是在心中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那就把酒摆上来吧,我再陪你尝几杯,至于按摩……你若真有法子,便按按吧。”

  ……

  木屋的窗户,被风吹开了一条缝。

  兰乘渊就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外不远处的阴影里,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

  他本来睡不着,担心这山寨里人心叵测,便想着来附近守着,以防万一,可他没想到,他会看到这样一幕。

  白芨进了她的屋子。

  门被关上了。

  他不敢相信,可窗纸上却清清楚楚地映出了两个人影,一个坐着,一个……蹲了下去,那姿态,亲昵得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凝固了。

  兰乘渊不想听,可屋里模模糊糊的说话声却又一个劲儿地往他耳里钻,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却能听见,她偶尔会发出一声极轻的、似乎是带着几分惬意的闷哼。

  再然后,便是酒杯轻碰的清脆声响。

  惊霜……留下了那小子。

  她不仅让他进了屋还与他对饮。

  一个念头,像一条淬了剧毒的蛇,猛地钻进了他的脑海,疯狂地噬咬着他的理智。

  他们……

  兰乘渊不敢再想下去,他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人用大锤狠狠地砸了一下,痛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一股腥甜自喉间涌上,他死死地咬着牙,才没让自己吐出血来。

  他不知道手脚还是不是自己的,只是缓缓地靠着身后冰冷的墙壁,慢慢滑坐在了地上。

  夜风很凉,吹得他浑身发抖,可他却觉得,那风远不及他心中寒意的万分之一。

  为什么……他一遍遍地问自己。

  为什么,她可以轻易地让另一个人走进她的房间,而自己却连靠近她几步之内,都会被她用冰冷的言语驱离?

  啊……是了。

  兰乘渊麻木地想。

  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不是吗?

  是他当年亲手将她推开的,他是最没有资格再去奢求什么的人。白芨能给惊霜的是陪伴、关怀,是他如今再也给不了的、光明正大的情意。

  他有什么资格去嫉妒?

  他如今……只是个侍卫。一个连名字都是假的、卑微的侍卫。

  兰乘渊告诉自己,没关系的,只要能这样守着惊霜,看着她好好的生活着便足够了,哪怕她身边站着的是别人,一颦一笑也都是为了别人也没关系,这是他该受的惩罚。

  他一遍遍地用这样的话来麻痹自己,可心底深处,却有一个嫉妒的声音在疯狂地叫嚣着,撕扯着他的灵魂。

  ——你真的甘心吗?

  ——真的……愿意吗?

  兰乘渊将头深深地埋进了双膝之间,肩膀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他又想自残了。

  做点什么让自己的身体痛起来,是不是心口就没有那么疼了?

  割开皮肉、鲜血流出的时候,撕裂伤口的时候,那些鲜明真实的痛苦就能够掩盖住心里的难受,这是在曾经的十多年里兰乘渊惯用的手段,可这一次,当他下意识地摸出匕首,打算给自己手臂来上一刀时,却突然停住了。

  惊霜很不喜欢他这么做。

  兰乘渊犹豫了一瞬,慢慢又将匕首收了回去。他茫然地望着虚空,突然t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而不远处,木屋里的虞惊霜突然笑了,白芨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逗得她哈哈大笑,而这样的笑声,从来没有因为他兰乘渊而显露过。

  他能带给她的,好像从来就只有沉默、失望和眼泪。

  兰乘渊用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不让那痛苦的、野兽般的呜咽声泄露出一丝一毫。

  他在一瞬间想明白了。

  明天,无论惊霜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必须笑着答应,他绝对、绝对不能再让她看见自己这副哭丧的、惹人厌烦的模样……兰乘渊默默垂下了眼睫,在那冰冷的墙角,蜷缩成一团,任由那无边无际的、阴暗的痛苦将自己彻底吞噬,像一条在泥泞里挣扎的、濒死的爬虫,在黑暗中,无声地、痛苦地煎熬着。

  ……

  不知不觉间,天亮了。

  兰乘渊一夜未睡,眼下是两团浓重的青黑,他刮去了下巴上冒出的胡茬,又用冷水反复泼了脸,直到那份憔悴被冲淡了几分,才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走出了自己的屋子。

  他刚走到院中,虞惊霜的房门便开了。

  她走了出来,神色瞧上去很是惬意,眉眼间那几日积攒下来的疲惫,似乎都消散了不少。

  她看见了他,并未像往日那般视而不见,反而对他露出了一个极淡的、却足以让他心神巨震的微笑。

  “天色真好啊。”她伸了个懒腰,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的满足。

  兰乘渊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了,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点了点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走上前,从马背上取下一件干净的披风,默默地为她披上,清晨的山中,寒气重。

  虞惊霜虽然有些奇怪他一夜之间主动了些的态度,可也没多想,只是坦然地接受了,甚至还拢了拢披风。

  走了两步,她突然想起了昨夜没喝几口、就被自己喝倒了,此时还在屋中醉得呼呼大睡的白芨,出于微妙的赢家快感,虞惊霜觉得还是稍微关照一下手下败将比较好。

  她笑眯眯地随意道:“对了,白芨昨天一晚上也挺辛苦的,你去给他也找件衣裳,别让他累着了。”

  “……”

  轰!!!!!

  兰乘渊觉得自己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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