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祀心中分外的委屈,这是他第一次和阿瑜闹脾气吧,偏偏被一个破梦毁了。
他只是想让阿瑜哄哄他。
“昨日,孤只是想让阿瑜陪陪孤。”
听着这刻意带着压低的声音,乔初瑜轻轻的笑了下。
齐祀:“……”
这个笑,有点瘆人,好像看到了他的以后的日子。
齐祀当即立断,轻车熟路的开始哄人,手刚搭上乔初瑜的腰,一阵锥心的痛袭来,不用乔初瑜用手打掉,齐祀就收回了手。
齐祀脸色变了变,瞬间冷下来。
乔初瑜注意到他的脸色,但留了个心眼,没搭理他。
忽而又没了那痛,齐祀再次想搂着人哄。
和方才一样,刚碰上人,锥心之痛排山倒海般的袭来。
这次,齐祀没有松手。
短短几瞬,这疼痛就让齐祀出了一身的汗,他咬牙:“阿瑜,请太医过来。”
乔初瑜转头,被齐祀这脸色吓到,顾不得生气,下了塌,“殿下你快坐下,阿瑜马上让冬儿去请太医。”
乔初瑜往外走出去一步,身后的齐祀叫住人。
“阿瑜。”
乔初瑜回头。
齐祀迟疑着道:“孤好像不疼了。”
“不疼了?”
齐祀颔首,黑眸中满是不解。
乔初瑜看着齐祀额头上密密麻麻的
汗珠,还是有些不放心:“还是让曹太医来瞧瞧吧,这样也能放心。”
甫一话落,乔初瑜步子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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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74得了一种不能碰瑜宝的病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想到这个我就想笑)
第59章 锥心之痛
南院中,曹太医一听是太子身子不适,连忙拿了药箱往西院赶。
到西院时,齐祀已经面色如常了。
曹太医行礼后诊脉,脸色逐渐沉重。
这脉象强劲有力,没有任何的病症。
曹太医复又摸了摸,在脉象上还是没有发现异常。
“敢问殿下是哪里感觉不适?”
齐祀指向心口:“方才这里疼的厉害。”
乔初瑜也接话:“曹太医,殿下疼的汗都出了一身。”
听完这些话,曹太医心猛然一沉,这病症就连他都诊不出来,这……这可如何是好。
曹太医面露难色,跪下:“殿下恕罪,臣医术浅薄,并未诊出不妥。”
乔初瑜眉心一拧,曹太医是太医院副院判,这医术再怎么说和浅薄这两个字也不沾边,若是他都诊不出来,那这世上只有魏太医可以一试了。
可魏太医远在上京,这一来一回,没有七八日定是不行的,若是真是得了什么奇病,这能来的及吗。
乔初瑜心一凉:“曹太医,你要不在诊断一下?”
曹太医目光看向太子。
齐祀比起乔初瑜倒是平静许多,直接道:“既诊不出来,就不必诊了,曹太医退下吧。”
乔初瑜被这话弄懵了,什么叫诊不出来就不诊了。
乔初瑜叫住曹太医,语气带着十足的不容置疑:“曹太医,你再给殿下把一次脉。”
那方,正收拾好药箱的曹太医瞧瞧侧妃,再瞧瞧殿下。
两位都是贵人,他到底是听谁的。
曹太医左右为难。
齐祀挥挥手,再次示意他下去。
乔初瑜脸色倏然难看起来。
曹太医还没出屋子,后方就传来殿下低声哄人的声音。
“孤不是不重视自己的身子,只是孤有一个猜想。”
乔初瑜冷着脸,一副惜字如金的模样:“说。”
“孤好像不能碰你了,一碰你,孤就会难受。”
怕乔初瑜不相信,齐祀再次伸手搭在她的腰上。
碰到的那一瞬,那股疼痛来袭,齐祀难以克制的脸色一白。
还没一会,额上就又冒出汗来了。
这种事情,乔初瑜从未见过,但看着齐祀越来越差的脸色,她不得不相信,着急催促:“你快把手拿走,我信。”
齐祀收回手,那痛瞬间停下。
看着齐祀变戏法一样的脸色,乔初瑜忽然想到什么,担忧的神色忽然遍布笑意。
齐祀脸色一黑,他已经想到她在笑什么了。
他眯眼,语气危险:“阿瑜放心,这点痛不算什么,不耽误孤和阿瑜共赴极乐。”
乔初瑜笑意一顿,她觑他:“你不要命了。”
齐祀很不要脸的笑,语调懒懒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乔初瑜眉眼一压,手指轻轻戳在胸膛上。
猝不及防的疼让齐祀牙关溢出一声闷哼。
乔初瑜得逞,将手收回来:“别嘴硬。”
没了疼,齐祀从善如流的接话:“孤死了,阿瑜舍不得。”
乔初瑜轻哼一声,坐在另一方软塌上,没否认,正色和他商量:“从今日起,殿下就住回去。”
睡觉时难免会有接触,像这样一碰就疼,那觉也不用睡了。
齐祀一听要分房,不乐意了:“不行。”
乔初瑜无奈的看着他。
“在床上多放一条衾被,孤不会碰到阿瑜的。”
乔初瑜面无表情的阐述:“让你回去睡,大部分原因是阿瑜现在不想看到殿下。”
梦中的场景历历在目,若不是方才一个打岔,这句话她早就说了。
齐祀一哽,他又受了那个破梦的连累。
耳边传来乔初瑜清冷的声线:“殿下今日要去衙署吗?”
齐祀盯着她的侧脸,心有灵犀道:“孤下午去。”
屋内静了好一会,乔初瑜倚在软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梦中的事。
“阿瑜可曾听说过人死后有转世?”
“在话本里看到过。”
两人双双再次沉默,他们都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乔初瑜挺好奇想,若那梦真是他们的上一世,那她和齐祀的走到最后,是相守还是离心。
又或是从未交心。
*
主院中。
王静淑跪在地上,上首的王同满脸怒色的喘着气,这是王同第一次在家中发这么大的火,就连王夫人都被吓的一愣。
太子来罗州,是为时疫和大坝而来,如今时疫已解,大坝昨日已经讫工,过不了多久,殿下就要回上京了。
女儿的婚事还未定下,王同也开始心急起来,催起王夫人来。
催了几次,王同这才知道,竟是连个人选都没有。
妻子对淑儿的婚事有多上心,王同是知道的。
当即就起了疑心。
后又知晓了妻子前几日回了一趟娘家,顿时坐不住了。
妻子的性格,王同最是了解,说好听了是心软,说不好听了就是蠢。
王同瞒着王夫人亲自走了一趟,原知是想让他们歇了不该有的心思,却没想到得到另外一个消息。
淑儿有心仪的人了。
昨晚,熄了灯,王夫人闭上了眼,睡的迷迷糊糊时,王同冷不丁的问了一句,淑儿是不是有了心仪的人。
意识昏沉间,王夫人说漏了嘴:“淑儿喜欢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