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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山海行_分节阅读_第176节
小说作者:圏吉   小说类别:历史军事   内容大小:2.55 MB   上传时间:2025-11-26 10:31:25

  众人顶着大雨,小心翼翼地走在泥泞中,王栖曜道:“少主,不成啦,得找个地方避雨,不然在这泥泞的道路上行走,可要伤了马蹄了。”

  这时江朔胯下的干草玉顶黄“唏律律”的长鸣一声,又“咴咴”叫了几声,江朔对王栖曜道:“曜郎,老马和你的看法一样。”

  王栖曜不知江朔通晓马语,瞠目望向江朔,不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当真的。

  江朔道:“只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地,却去哪里避雨?要不我们树下暂避吧。”

  叶清杳和众仆役连忙摇手道:“不可,不可。”

  为首那汉子道:“少主,雷雨天可不能在树下避雨,此处林木高耸,若引下雷来,树下之人可就有死无生啦。”

  叶清杳举目四望道:“此地开阔,站在路上可也不安全。”

  话音未落,就听一声炸雷在落在身边,惊了叶清杳的坐骑,那马长嘶一声,撒蹄子就跑,江朔大声呼喝,然而此时炸雷一个接着一个,江朔内力虽强,却也无法与天地争雄,那马儿载着叶清杳一路狂奔下去。

  老马和江朔心意相通,知他焦急,不需鞭策立刻撒蹄追了下去,其他人亦催马去追,但那些只是普通马匹,众人虽然拼命催促,那些马儿在泥泞的道路上只是恇怯不前,眼看着叶清杳和江朔一前一后去的远了。

  叶清杳亦身负不俗的武功,本可跳下马来,但她听炸雷连声,心中亦甚害怕,竟然忘了跳下来,只是伏在马背上,任由马儿一路奔驰下去。

  驮着叶清杳的马儿虽然是凡品,但受惊之后在尺许深的水中不管不顾地疯跑,老马却怕在泥地中崴了蹄子,不敢全力奔跑,这就样追了几里地,前头驮着叶清杳的马儿才终于气力不济慢了下来,江朔上前勒住那马儿的笼头,不住以马语安抚,才让那马儿安定了下来。

  此刻大雨如注,仍是没有止息的意思,但已不打雷了,江朔和叶清杳向后望去,一片烟雨涳濛不见其他人的踪迹,向前望去却见不远处已然是岐山山麓,山上茂密的林木延伸到山脚下,山林与原野之间竟然孤零零地立着一所大宅子。

  江朔和叶清杳对视一眼,均道这荒郊僻野,怎么会有一所大宅?叶清杳不禁害怕,向江朔靠了靠,道:“溯之哥哥,这……这不会是鬼宅吧?”

  她听过许多传奇故事,说什么大雨之后忽然在荒野中凭空出现的大宅,都是精怪变的。

  江朔安慰道:“世上哪有什么精怪?说不定是什么名士隐居之地。”

  叶清杳道:“名士隐居那也是如辋川这样的山清水秀之地,哪会在此等荒村野店。”

  江朔心中不以为然,此时天地间一片晦暗,纵有什么美景,也看不见半分,说不定明日雨住云开再看时,也是风光秀丽之地呢?他道:“清杳妹子勿怕,此刻雨大,不管是什么宅子,总也能遮风挡雨,我听说误闯鬼神之宅,只要不吃里面的东西,就不会有事,我们只在廊下避雨,却怕什么?”

  此刻叶清杳浑身被雨水打透,又冷又湿,十分难受,心想江朔所言不错,便任由江朔牵着他的马儿行到大宅门口。

  二人到了门口,下马钻到门廊之下,叶清杳却忽然乐了,道:“溯之哥哥,今日又落脚的地方了。”

  江朔见她忽然变了一副模样,奇道:“清杳妹子,你认得这家主人么?”

  叶清杳指着门上匾额道:“这是你一位故人,溯之哥哥你怎么忘了?”

  江朔奇道:“我从未到过扶风,怎么会有什么故人?”他抬头看那匾额上写的是“岐阳全宅”。

  叶清杳道:“扶风县是天宝元年时改的名字,原来是叫做岐州,岐山南麓这一县因在山南故名岐阳。”

  江朔道:“岐州也好,岐阳也罢,我也没有故人啊……”

  叶清杳道:“溯之哥哥,我只道你记忆绝伦,怎么忘了北镇庙中斗法时第一阵的针师全宁安?”

  江朔一拍大腿道:“哦,是了!全大贤说他是岐州人,难道此地是全宁安的宅子!”

  叶清杳道:“当是他的别业,全大贤原在太医署供职,腾空子醉心医术,与京中诸位大贤都多有走动,他在长安城内的宅子我曾陪着腾空子去拜访过,彼时曾听他说祖宅在扶风岐阳。”

  江朔道:“天下全姓虽少,却也不算罕见,这可也未必是全大贤的宅子吧。”

  叶清杳道:“我自有我推断的道理,我们先叩门看看是也不是。”

  说着她叩响门环,等待应门的空档,叶清杳对江朔道:“岐山乃我华夏医学发轫之始,相传《素问》中与黄帝对答的岐伯就是岐州人,因此岐州自古以来就多出大医。不过全大贤却非出自杏林世家。”

  江朔奇道:“我听说医师多是家传,这位全大贤的针术甚是高明,居然不是祖传的?”

  叶清杳见还没人来应门,有用力扣了两下门环,继续道:“全家是岐州豪族,历代都是替天子牧马的,你看此地原野开阔,可不就是岐阳牧马地么?”

  江朔回想一路来在闪电照耀下所见的原野情景,道:“我只道养马场都在塞外,没想到紧邻京畿就有马场。”

  叶清杳道:“大唐天子最重马政,在关内设有多处马场,岐阳是其中最大的,历任岐阳坊监都出自全家,不过全大贤却独好针灸之术,他师从许州鄢陵崔家,虽非崔知悌的亲传弟子,却最得崔氏针术之妙,太医署中称针术第一。”

  江朔点头道:“难怪当年北镇庙中,汉医与新罗医师斗法,会由全大贤打头阵。”

  正在此时,大门边开了个小角门,一老仆人探出头来,问道:“哪里来的蛮子?深夜叩门所为何来?”

  因江朔和叶清杳都是南诏白蛮的打扮,因此那老仆叫他们“蛮子”。

  叶清杳叉手道:“老丈请了,请问此处可是全宁安,全大贤的宅邸吗?”

  那老仆愣了一下,对江朔和叶清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疑惑地问道:“两位识得我家主人。”

  叶清杳颇得意地望了江朔一眼,仿佛说:“看我猜对了吧?”转头对那老仆叉手道:“烦请老丈通禀一声,故人来访。”

  那老仆人不耐烦地道:“隔三岔五便有‘故人’来访,照此通禀我可要被家主骂哩。”

  全宁安名声在外,虽然退归故里,但每日里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求医的有之,求学的有之,全宁安对此不胜其扰,因此吩咐守门的仆人须得问清了才能通禀。

  叶清杳叉手道:“就说是当年北镇庙并肩作战的故人。”

  那老仆显然知道北镇庙之事,他闻言一惊,自言自语道:“我只听说那日去北镇庙的有苗医、有羌医,却不知道还有蛮子呢。”

  江朔不善作伪,慢摘下斗笠,揭去假胡子,对那老仆道:“在下江朔,并非西南蛮医,的确是全大贤的故人。”

  那老仆似乎听说过江朔的名号,又嘀咕道:“江朔这个名字有点熟悉,难道主家确是提起过?”对二人叉手道:“二位稍等,我去通禀。”说着转身入内,此番的态度却比之前客气多了。

  这次却没等多久,只听“嘎吱吱”大门开启,全宁安率众仆迎了出来,江朔脸上的妆早就被雨水冲去了,此刻又揭去了胡子,全宁安一眼酒=就认出了他,他冲上前一把抱住了江朔的双臂,道:“意外之喜啊,江少主你们怎么来到此地?啊呀,浑身都湿透了,快,快,快里面请。”又吩咐手下:“给两位公子预备替换衣衫。”他可还没认出叶清杳,还道她也是男子。

  全宁安手下仆役上前,有的接过二人的马缰绳,有的给二人打伞,将他们往里面迎。

  进得门来,大门重新关闭之际,江朔忽然想起自己着急追叶清杳,却忘了王栖曜等人,忙道:“全大贤,我们还有十几个弟兄没跟上来……”

  全宁安转头对那门房老仆道:“你率几个人等在门口,若江少主他们的伴当来了,都一并迎进来。”

  老仆唱一声喏,还没来得出小角门,却听外面扣门声又起,一男子隔着门喊道:“旅人途经贵宝地,忽遭大雨,还请收留避雨。”

第370章 剑拔弩张

  江朔喜道:“曜郎他们竟来得这么快?”

  叶清杳却一拉他道:“溯之哥哥,你听此人的口音,咱们队伍里可没这号人。”

  江朔细想方才叫门之人的口音果然与王栖曜和众仆役都不一样,但他又似乎听过这个声音,因此刚听到时竟然误以为是自己的同伴。

  全宁安见二人神色有异,对门房老仆道:“顺伯,你先去挡一下。”

  那叫顺伯的门房出去应门,全宁安给江朔二人使个眼色,让他们到东厢房躲避。

  江朔携着叶清杳轻轻一跃飞入东厢房之中,合上房内,此刻虽然隔了两道门,但江朔耳音极佳,仔细听门外顺伯和访客的对答。

  只听顺伯道:“两位郎君,此处乃是私宅,并非逆旅……”江朔和叶清杳对望一眼,原来来的是两个旅人,果然不是王栖曜等人。

  先前那叫门的人道:“老丈,这雨实在是太大了,道路泥泞难行,还请老丈行个方便……”

  顺伯为难道:“这……老朽只是个看门的,也做不得主家的主啊。”

  那人仍是恭敬地道:“还请老丈代为通禀一声,我们可以多给钱帛。”

  这人虽然说得谦恭,顺伯只是推托,连江朔都觉得有些不近人情了,却听另一旅人忽然怒喝道:“仆骨,你和他纠缠个甚?要我说闯进去便了!”

  顺伯道:“郎君住手……啊哟……”

  只听“咚”的一声巨响,看来是顺伯被那“程郎”狠狠地推在门上。

  那“仆骨”口中劝道:“程郎不可,不可动粗啊……”听到门口拉扯的声音,当是仆骨想要拉架,那程郎却不肯放手,故有拉扯之声。

  又听“咚”的一声,那顺伯“啊哟哟”惨叫不止,全宁安没法子,忙唤庄客打开大门。

  江朔和叶清杳各以舌尖点破窗棂纸,向外观瞧,却见大门一开,顺伯连滚带爬地抢进院子里来,头上幞头已被打掉,头发披散开来,对全宁安道:“主人,这大汉好不讲理,将仆的脑袋当撞锤使啊……”

  江朔见顺伯哭丧着脸抬起头来,额头上高高耸起两个大包,当真是又可怜又好笑,险些笑出声来,叶清杳看了也不禁莞尔。

  却见进来两人,都牵着马,马上都挂着兵刃,一是长柄大斧,一是钩镰长枪,显然都是武夫。当先那人生得虎背熊腰,甚是高大,脸上生着两鬓络腮的胡子,一对铜铃似的大眼睛,大踏步抢进来,口中仍在骂骂咧咧;后面那人生得猿背蜂腰,身形十分匀称,看来亦孔武有力,面皮却生得白净,深眉广目不似汉人,他追着进来,拉着大汉道:“程兄,不可造次。”

  全宁安在廊下行礼道:“两位将军请了,在下全宁安有礼了。”

  那程郎道:“仆骨,你看我怎么说来着,这位全庄主可比这门房通情达理得多,真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全宁安听了不禁皱眉,行医之人最忌“阎王”“小鬼”之类的言语,全宁安也不例外,听这程郎说话颇觉晦气。

  那仆骨却恭恭敬敬地向全宁安叉手道:“主人家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全针师,我二人是西军将领,并非歹人,我这位程兄弟脾气火爆,冲撞了大贤,还请见谅则个。”

  仆骨正说着,忽然抬头看见两个庄客牵着江朔和叶清杳的坐骑,他见了江朔那匹甘草玉顶黄,不禁一愣,“咦”了一声。

  此二人江朔可都认得,那莽撞的大汉便是程昂程千里,而那白面将军便是西军武官,世袭金微州都督,仆骨怀恩。

  江朔心中一喜,正要出门和二人相见,叶清杳却拉拉他道:“又有人来了。”

  果然远处马蹄声响,有十几骑来了,江朔道:“是曜郎他们来了。”

  叶清杳却摇头道:“我们的马队有十几匹马驮着货物,不能蹄声这么轻快。”

  江朔奇道:“还有别人?大雨之夜,居然有这么多人聚集于此宅。”

  只听门外一人朗声道:“全大贤,这雨下得突然,我等不及避雨,只能不揣冒昧,到贵庄叨扰片刻。”

  此刻闪电虽仍然不时划过夜空,但隆隆雷声已去得远了,只是大雨滂沱之势丝毫未减。此人离得尚远,却在风雨之中将一字一句都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足见其内力之高深。

  江朔听这人的声音心中悚然一惊,却听程昂一声呼喝,跃上马背,摘下挂在马鞍上的长柄战斧,策马径直从大门中冲了出去,却听“轰”的一声巨响,又听一声马嘶,先是一把大斧子打着旋儿飞了回来,紧接着程昂巨大的身躯也飞了回来,“当啷”“窟嗵”两声,兵刃和老程一齐跌落在中庭院中央。

  仆骨怀恩从马上抽出钩镰长枪却并不上冲,而是守在程昂身边,庭院中央透空,雨水如泼泻下,程昂在地上挣扎了半天,脚下打滑竟然不得起身。

  却见十数骑径直冲了进来,那些骑士皆身着玄甲,带着兜鍪铁盔,坐在马上用臂张弩对准仆骨怀恩和程昂二人。

  众骑士围定之后,又有两骑缓辔入内,江朔从窗棂洞中观看,却是一个将军打扮,一个文士打扮,文士打扮之人江朔不认得,那将军江朔却认得,正是安禄山帐下六曜之首——李归仁!

  李归仁扫了一眼院中情形,对手下道:“去,把大门关上。”

  全宁安对那文士道:“刘先生,这……这是何意啊?”

  仆骨怀恩怒道:“刘骆谷,李归仁,你们围攻朝廷命官,这是要造反么?”

  江朔这才这文士便是安禄山留在长安的细作,安禄山的三个亲信文士都没有做大官,其中官职最高的高不危也不过拜左领军仓曹参军而已,严庄则是个不入流的孔目官,至于安排在长安的刘骆谷只有个管家的头衔。

  原来眼前这位便是刘骆谷,江朔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见刘骆谷面皮白净,深鼻凤目,蓄着三绺须髯,看来倒似个风雅文士,不过江朔知道不可以相貌定人善恶,高不危一副仙风道骨,严庄则是书生模样,长相可都不错。

  李珠儿说刘骆谷在长安为间人,替安禄山收集朝中情报,结交官员,倒也需要这副清雅名士的样貌。

  刘骆谷向全宁安叉手道:“全大贤请了,在下有礼了,你还不知道这两位是谁吧?”他一指仆骨怀恩道:“这位是右武卫大将军歌滥拔延之后,世袭金微州都督,朔方军左武锋使,仆骨怀恩。”

  全宁安叉手道:“原来是仆骨将军,在下有礼了。”

  刘骆谷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又指着程昂道:“这位原是江湖盟彭蠡湖主程昂,后来在我范阳镇节度使衙门听用,不想这贼人与契丹反贼勾结,为其通风报信,东窗事发后,便连夜逃遁了,不想他又蛊惑了仆骨都督,竟然流窜到西边来了。”

  江朔心道这刘骆谷看来儒雅,说话不疾不徐,不似严庄说话这般刻薄,更不似高不危这般高傲,可是一句话不但诬程昂清白,更欲分化仆骨怀恩和程昂二人,其城府之深,更胜高、严二人。

  程昂这时终于挣扎着站了起来,对刘骆谷大笑道:“刘骆谷,你可真能颠倒黑白,我为间人那是要暗中探查安禄山造反之事,何错之有?不像你在长安贿赂官员,陷害弹劾安贼之人,才是真正的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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