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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山海行_分节阅读_第179节
小说作者:圏吉   小说类别:历史军事   内容大小:2.55 MB   上传时间:2025-11-26 10:31:25

  伏帝难本是调笑之语,不想江朔答道:“若真是我认得的白猿兄,要救我们出去也并非不可能。”

  伏帝难听了哈哈大笑,在矿坑中来回震荡。江湖盟和漕帮的众人知道江朔常有异与常人之举,但要说能叫白猿来救人,可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只是过了多时也听不到有任何回音,江朔又猿啼数声,这次却运上内力,将蹄声远远传了出去。

  众人都在犹疑不定,只有萧大有最实在,绝对相信江朔,道:“少主,你轻声些,被那老东西听见了可大大的不妙。”

  伏帝难听了更是哈哈大笑道:“萧郎,自从你关了进来,我这日子可就有意思的多了……别说那老东西每日送了饭就下山回去了,全宁安的宅子距离此处不下十里,你就是敲锣打鼓也没人听得见,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听见了,这猴语,哈哈哈,这猴语可也没人听得懂啊。”

  就在此时,忽听数声猿啼传来,那啼叫由远及近来得好快,众人虽然不懂猴语,却也能听出那蹄声之中满含欢愉。

  不一会儿蹄声已到了坑中,江朔见白影来回晃动,忙又短促地清啸了几声,这是猿猴互相指示方向的啼声,果然白猿立刻准确地定准了江朔所在窗洞的位置,一张猴脸整个塞到窗洞中来.

  这一下塞住了天光射入的唯一孔洞,石室内顿时黑了下来,白猿虽然比人小一些,却也无法钻过这个小窗洞,他脑袋塞住了窗洞,伸长了嘴巴呜呜直叫。

  江朔道:“白兄,你把光挡住了,快退开些。”

  那白猿居然真的把脑袋往后退了些,这些天光泄入,江朔和白猿隔着窗洞互相都看到了对方,这世上能听懂猴语的猿猴多得很,可是能听懂人言的可就只有江朔在茅山积金洞中结识的白猿“白兄”了。

  一人一猿离别已久,如今再度相见,隔着这一方小小的窗洞,呜呜叽叽欢叫不已。其他石室中被关押的众人听了都觉神异无比,伏帝难道:“哟,江少主,你还真会猴语啊?”

  江朔道:“猴语和人语一样,也有方言,岐山的猿猴所言我也未必能懂,寻常猴语我也只能听懂个一二成,可这位白兄是我的老相识,他的话我可是十之八九都能听懂。”

  萧大有道:“少主,你在岐山居然还有相识的猴儿?”他此刻瞪大了双眼,简直要夺眶而出,可惜他这夸张的表情此刻可是每一个人看得见。

  江朔道:“白兄刚和我说他也是游历至此,我们却是三年前在句容茅山结识的。”

  伏帝难道:“这可太巧了吧,千里遇故人也就算了,千里遇故猴,哈哈,哈哈哈……”他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不过也没人看得见。

  江朔的江湖弟兄却知道这位少主屡有奇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觉得也不是不可能,南霁云问道:“少主,你问问白兄可有法子给我们传出讯息去,找人来救我们出去?”

  江朔问白猿道:“白兄,赵夫子呢?你们一起游历,他可到了左近?”

  东岩子赵蕤是中原三子之一,若得他相助,不愁不能逃出生天,江朔和白猿相处多时,他能听懂白猿的猴语,白猿也能大致理解人言,这世上能听懂人言的猿猴恐怕也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不想白猿闻言面露悲戚之色,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江朔听了半天才知道原来赵蕤和白猿一路游山玩水,从江南到东鲁,又遍历河南邙山、伊阙,河东太行、王屋,直到去岁到了终南山中,赵蕤忽然病倒了。

  白猿和赵蕤一直远离人烟,只在山水间游历,白猿见赵蕤病的沉重,采了山中灵芝、茯苓之类给他食用,亦不见好转,只能去邻近村中找郎中来给赵蕤医治。

  然而寻常人怎能听得懂猴语?白猿虽然能听得懂人言,但它是猴非人,终究不能开口做人言。郎中听不懂它的话,只好施展手段强掳了一个郎中回来。

  白猿在茅山积金洞中曾和江朔一起学过金壁上所刻的神枢剑,和赵蕤结伴同游时又学了不少“袖里乾坤”的擒拿手段,以人论也可算个高手了,抓个把手无缚鸡之力的郎中也并非难事,只是它捉了郎中来时,赵蕤已然溘然长逝了。

  终南山中百姓见白猿竟然会拉人进山给人看病,皆以白猿为神兽,帮他埋葬了赵蕤,起了坟茔,只是白猿不能人言亦不会写字,赵蕤身上又别无一物,只能给他竖了个木桩,却无文字,此后就算有人见到此墓也不知是赵蕤葬身于此了。

  白猿可不像人,不知结庐守墓之类的劳什子,在墓边又待了数日,便离开了。

  此后白猿一路北上,穿越了窄长的关中平原,进入了北部群山,来到岐山也不过旬日而已。

  江朔又问:“白兄,你怎么来此拣拾石炭却是为什么?”

  白猿听不懂“石炭”,本来如果是面对面交谈,江朔直接捡起一块石炭,便能说清,但此刻二人隔着石壁,无法比画,只能叽叽喳喳说了半天,白猿才知江朔的意思,呕呕啊啊地说起来。

  萧大有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他好奇心大起,不顾自己现在身陷囹圄,问江朔道:“少主,这白猿和你说什么呀?”

  江朔道:“白兄道,它和赵夫子同游河东时,见过石炭,赵夫子教过它烧炭取暖之法,它到了此处又见此物,才捡来晚上燃烧烤野兔吃。”

  白猿与赵蕤生活得久了,早已习惯熟食,这生的哪有熟肉香?赵蕤教它钻木取火之法,但猿猴毕竟没有人手巧,要用木柴生火十分艰难,但有了这石炭生火可就简单得多了。

  这时伏帝难开口了,他问道:“我看到很多金线狨也在拣拾石炭,难道也和白猿是一路的?

  江朔询问了白猿,笑道:“世伯,有所不知,我这位白兄身上颇有些功夫,它现在已经打跑了此间几个山头的猴王,是岐山远近各山的总首领了。

  萧大有抚掌大笑道:“妙啊,少主你是江湖之主,你这白兄倒做了群猴之主。”

  鲁炅冷冷地骂道:“萧郎你胡说什么什么?你这是把我们都比作猴儿啦。”

  众人闻言都哈哈大笑起来,众人被关在此地,实在无聊得很,每日里便是隔着石壁插科打诨的胡聊天,连平素不苟言笑的鲁炅都加入其中了。

  萧大有道:“少主,你快问问白兄可能给我们送信,找人来救我们。”

  江朔道:“白兄虽聪慧,但寻常人无法理解它的意思。”

  萧大有叹气道:“哎……看来还是不行……难道我们就要困死在此处了?”

  伏帝难道:“萧郎,你就不要抱怨了,现在这么多人关在一处,至少还能聊聊天,不那么无聊,我可是独自一人被关了几年呢,那才叫度日如年呢。”

  江朔道:“我看那顺伯不会武功,我这位白兄可是颇有些手段,待那老儿下次再来送饭,便让白兄从他手上抢夺钥匙,救我们出去!”

  萧大有一拍大腿道:“对啊!白兄乃东岩子赵蕤亲传弟子,从这老猪狗手中抢钥匙可不是难事。”

  白猿听了也雄赳赳地狺狺叫起来,萧大有道:“嘿,这一句我可也听懂了,白兄这是说没问题,全包在它身上了。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卢玉铉却道:“萧郎,你想得太简单了,你想那每日只有那不会武功的老儿一人来送饭,别说白兄,万一被人擒住,夺了钥匙去,可不是把我们都放出去了?这未免也太不谨慎了吧?”

  众人皆沉默下来,南霁云道:“难道这位顺伯其实是个高手?我听他脚步虚浮,呼吸短促,可不像是个好手啊。”

  卢玉铉笑道:“南八,你想多了,我的意思是——顺伯手上恐怕根本没有钥匙。”

第375章 麟游矿山

  众人心道不错,顺伯这老叟不会武功,若他身上真有钥匙,岂不是很容易被抢夺?全宁安自然不会冒这个险。

  萧大有叹气道:“哎……难道我们就要这样被关在这里一辈子?”

  南霁云却问江朔:“少主,你说昨日和你同来的还有湘儿和小叶子,我们刚刚说了半天话,她们显然不在这里,难道她们昨日竟然逃脱了?”

  萧大有喜道:“那可太好了,两个小妮子都精怪得很,找人来搜山大索,必然能找到我们。”

  众人虽不像萧大有这般口无遮拦,但心中都想确是此理,岐山一共就这么大,漕帮人多势众,无论此处多么的荒僻,只要撒下人去寻找,总能找到。”

  伏帝难却道:“萧郎你有所不知,此地若无人带路,无论有多少人都是找不到的。”

  江朔奇道:“这却是为何?”

  伏帝难道:“此地在麟游县境内,相传隋义宁元年,仁寿宫中出现白麒麟四处祥游,因而得名,此山中矿石在秦汉时就有开采,但当时只取其中最坚硬的‘煤精’,煤精坚硬如玉,可作雕刻之用,唐时才开始开采石炭用作燃料。”

  江朔拍着黑色的岩壁,道:“看来这些坚硬的岩壁就是‘煤精’了,难怪难以击破。”

  伏帝难继续道:“此地前前后后开采了数百年,汉时挖出石炭弃之不用,只取如玉的‘煤精’,唐代则大量挖掘石炭,在山中挖出了无数明沟暗道,将此山挖得如同蚁穴蜂巢一般。”

  萧大有道:“啊哟,老前辈,就算此地地形再复杂,总是能见天光,并非在地底,又怎会找不到呢?”

  伏帝难道:“后来有一日,挖掘时突然喷出一股无色无味的瘴气,但也有人说这气中含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总之遇到这瘴气的轻则昏迷,重则不治身亡。”

  萧大有道:“乖乖,这是挖出黄泉里的妖气了么?”

  伏帝难道:“虽然有人说这毒气有淡淡的香气,不过大部分人无法察觉,如此一来就无人敢再采掘石炭了,但石炭要供给长安城的贵人,怎能说不采就不采了?正僵持不下之际,有人偶尔发现这毒气可以被点燃,只需携带一盘阴燃的香,盘香遇到此气会突然爆亮出火光,那便还来得及撤离,如此一来就又恢复采掘石炭了,可是……”

  伏帝难沉默了许久,萧大有不禁着急问道:“老爷子,可是什么?你倒是说呀。”

  伏帝难长吁一口气,道:“可是没想到这毒气在几乎被挖空的山中不断累积,直到有一天不再是火光一闪,而是发生了剧烈的爆燃!那一日如山崩地裂一般,山中所有工匠不是被震死,就是被烧死、毒死。山体崩塌形成绝壁,进山的路途也完全断绝,自此以后此山便成了一座死山。”

  众人听了都倒吸一口凉气,卢玉铉问道:“我们现在就在这石炭山中?可却是怎么进来的?”

  伏帝难道:“我原来也不知道还能进山,想必是全氏在崩塌的隧道中又发现进入山中的路途,此处原来是山中工匠的居所,岩壁都是煤精所化,因此最为坚硬,在大爆炸后并未和其他部分一样垮塌,依然完整地保存了下来。全宁安这贼厮换装了新的铁门,用来关押要犯。”

  江朔奇道:“伏帝难前辈,这全宁安不是太医署的针师么?怎么会和采矿有如此深的牵连?还有,你又怎么会对此地了解得如此清楚?

  伏帝难道:“这说来可就话长咯。”

  卢玉铉笑道:”前辈,我们被关在此间,最不缺的可就是时间咯。”

  只是那白猿在洞外进不来,而江朔又出不去,它可是真正的“猴儿性子”,早就急得抓耳挠腮了。

  江朔对白猿道:“白兄,看来今日你救我不得了,不如你先回去,等明日我们商量好了对策,你再来吧。”

  白猿上蹿下跳只是不肯离开,江朔用人语猴语和他说了半天,白猿才终于依依不舍地暂时离去。

  伏帝难道:“好,左右无事,我便给你们说说。先说我自己吧,我乃回纥人,药罗葛氏,瀚海都督承宗之子。开元十五年,河西节度使王君㚟诬陷父汗谋反,父汗无法自证清白,被流放岭南瀼州而至客死异乡。后王君㚟事败,圣人知道父汗死的冤枉,便让某继承了瀚海都督之位。”

  江朔心中奇怪,忍不住问道:“伏帝难前辈,如此说来你是回纥之主?怎么后来统一朔漠的回纥可汗,是怀仁可汗骨力裴罗?”

  伏帝难惊道:“你说什么?回纥成了北方草原之主?你不是骗我的吧?”

  萧大有道:“少主怎会骗你?回纥灭了突厥,一统朔漠十一姓各部,此事在大唐可谓人人皆知,老爷子你竟然不知道?”

  伏帝难道:“灭了突厥?突厥人多且悍勇,我回纥人如何灭得了突厥?”

  谢延昌道:“天宝元年,骨力裴罗和葛逻禄、拔悉密三部乘突厥内乱起兵,此后四年杀了三个突厥可汗,去岁,也就是天宝四载,怀仁可汗与王忠嗣公联兵攻杀突厥末代可汗——白眉可汗,遣使送白眉首级到长安报功,圣人大喜,封骨力裴罗为怀仁可汗,左骁员外大将军。”

  谢延昌是漕帮西帮大把头,本是京兆人士,因此对北方发生的事情十分熟悉。

  伏帝难听了,哈哈大笑道:“天助我回纥也,我回纥受突厥欺压由来已久,没想到居然被骨力裴罗给灭了,啊哈哈哈,天佑回纥也。”

  江朔道:“前辈和怀仁可汗也相熟么?”

  伏帝难道:“何止相熟?骨力裴罗乃是我的胞弟!”

  众人一听都大吃一惊,众人被关进来时,伏帝难已在石牢之中,听他声音知道是一回纥老者,却不想竟然是草原雄主骨力裴罗的兄长!

  伏帝难道:“当年父汗流配,我回纥在陇右各州还有不少族人,我兄弟二人商量好,骨力裴罗率众逃往突厥避祸,我则留下来照看不及走脱的族人,好在圣人很快就知道父汗是被冤枉的,让我继承了瀚海都督之位,统驭留甘州之回纥余众,此后我可就再没听到骨力裴罗的消息,没想到短短十几载,他就灭了突厥,成了朔漠的主人,我们回纥世封的瀚海都督这才算名至实归。”

  卢玉铉问道:“原来前辈是瀚海都督,失敬失敬……都督和全宁安是怎么认识的?又怎会被他关在此处呢?”

  伏帝难啐道:“甚都督,你只叫我伏帝难或老家伙便了,他全家并非医家,而是岐阳的军户,全宁安的阿爷全明义便是岐阳牧监,彼时我空领一个都督的头衔却无差遣,正闲得无聊,便向圣人讨了个太仆寺丞之职,回纥人善于养马,我便带着族人在关中、河西各地替天子养马。”

  谢延昌道:“岐阳是距离长安最近的养马地,历来颇受重视,不过过去关中所出马匹并不为世人所喜。”

  伏帝难道:“是啊,马种不好,水草虽然丰美也是无用,太仆寺有寺丞四人,分管各地马政,某管着关中到河西一路数个马场,不过这十几年来某一直醉心于在岐阳改良马种,为圣人养出数万匹良马,关中牧马如此兴旺,这其中当然也有全明义的功劳,不过说句自夸的话,老夫却当居首功。”

  江朔奇道:“前辈,这样说来,你和全家应该相交甚厚,怎么全明义儿子全宁安会将你关在这里呢?”

  伏帝难道:“我也没搞明白,全家一直是全明义执掌,他的长子全宁安在京中做太医,天宝二年,全明义忽然去世,全宁安便辞去京中太医署的职务,回来照料马场,我们老少二人也算相得,绝无龃龉,不料一日他设宴请我,我在席上中毒晕倒,醒来就被关在这里啦。

  江朔道:“呀……如此说来前辈已经被关在这里三年了!”

  伏帝难道:“可还不到三年,不过也不远了。我被关在这墓室般的石室中,未遇到你们之时,一个能聊天的人都没有,只能每日数日升日落,距今已九百九十三个日夜了。”

  众人听了不禁咋舌,江朔只关了一日,其他人多几日,但也还不到十日光景,就都已经觉得受不了了,况且众人一同被关,好歹有同伴可以谈天说地,伏帝难被独自关了近三年的时光,其境遇之凄惨实在令人唏嘘。

  萧大有道:“我知道了!定然是全宁安被安禄山给收买了,这才会设计害你!”

  伏帝难道:“那他为何不杀我,而只是把我关在这里?”

  众人心道不错,其实非只伏帝难,漕帮所有人都有此疑问,实在想不明白安禄山要留他们活命是为了什么?”

  江朔忽然一拍脑袋道:“啊呀,不对,不对,全宁安恐怕不是安禄山的人,而是奸相李林甫的马前卒。”

  众人听了都疑惑不解,伏帝难也不知江朔是何意。

  江朔这才将中条山魔教总坛和长安城中发生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最后说道:“魔教和崆峒奇门,说是安禄山手下,其实所作所为早已背叛了安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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