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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山海行_分节阅读_第65节
小说作者:圏吉   小说类别:历史军事   内容大小:2.55 MB   上传时间:2025-11-26 10:31:25

  他自然知道不能被江朔吸住内力,当下凝力于指尖,并不向前,江朔粘连不住他的内力,自然也仍是无法挣脱。江朔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既然萨合蛮不肯进,那江朔就自己进,他催动内力冲入萨合蛮指尖,萨合蛮不以为意,仍是彼进我退之法,任由江朔内力入体,江朔内力兵分两路,一路入其小指内侧少冲穴,走手少阴心经,上冲至少府、神门穴之间;一路走无小指外侧少泽穴,走手太阳小肠经,上冲至腕骨、阳谷穴之间。

  萨合蛮自然不会放江朔的内炁侵入太多,守住寸关,仍是不令江朔的手脱出为要。江朔却并非是要和他比拼内力,他在萨合蛮体内玩起了跨脉跳穴的勾当,手少阴与手太阳互同起于小指,只是少冲穴在靠近无名指的内侧,而少泽在外侧,江朔以玉诀神将内力注入萨合蛮小指内,忽然运炁从少冲跳至少泽。

  萨合蛮内力虽高,炁却仍要循着经脉行走,阴阳二脉各有其途,错乱不得,江朔这一下跳穴搭连了阴阳二脉,萨合蛮立刻觉得小指内外如同时被针扎了一般,小指本就是人最难控制的手指,萨合蛮指尖忽然刺痛,不禁松开了一些。

  江朔见机立刻向后抽手,萨合蛮也真是了得,仅凭食指、中指、无名指和拇指仍能扣住江朔腕子让他不得脱身。

  江朔又将内力从食指手阳明大肠经的末穴商阳穴和中指手阙阴心包经的末穴中冲穴注入,这次却行至虎口合谷和手腕劳宫穴之间,再运炁跳穴,这下深入腠理,内力鼓动之下萨合蛮虎口刺痛,再也抓握不住,松开了手,江朔这才抽出手来,再看他鼻洼鬓角已经挂满了汗珠,直比大战一场还感吃力万分。

  萨合蛮甫一松手,刺痛之感立消,他不禁奇怪,举起手来反复观看,他目光如炬,自知江朔绝不可能做出在手中藏针这种勾当而不被自己发现。但他如何运功令自己竟生刺痛之感,实在是无法索解,但他虽然松手,却气不长出,面不变色,比之江朔可是潇洒的多了,显然如果真动起手来,江朔绝非他的对手。

  萨合蛮抬手看了半天,仍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一甩手,掸了掸袍袖,嘿嘿一笑道:“江小友少年英特,比三十年的赵蕤强!”

  江朔叉手道:“老先生果然认得家师。”

  萨合蛮稍感意外地道:“赵蕤真是你师父?那可真是青出于蓝了,单是这内力修为比之当年的赵蕤可是高明太多了。”

  江朔叉手捧心,据实已告道:“东岩子确是我师父,只不过他老人家是对着一本武功秘籍教的我,这秘籍的上的功夫他习之有害无益,因此只教了我,自己却未习练。”

第143章 回纥赠宝

  萨合蛮捻须大笑道:“教你功夫的人自己却不能练这门功夫,这还真是天下奇闻,当真有趣的很呢。”

  移地健道:“师父,你别听他的,哪有师父不会,还能教会徒弟的?这小子存心消遣我们呢。”

  萨合蛮转向移地健道:“哎……这可也未必不可能,就拿为师我来说,我未习过中原武功,但我自忖如果拿一本中原武林秘籍给我,也一样教的会你们。此次带你们南下中原,就是为了让尔等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不要总是认为不可能,到了大唐腹地,见了大运河、长安雒阳二京、乃至跨越大河的飞桥、穿行大海的巨舰,才知道山海之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叶护和移地健一齐以右手抚左肩道:“谨遵师父教诲。”

  萧大有瞪大了眼睛对独孤湘道:“湘儿你看,还真是这样行礼的……”

  江朔道:“原来老先生是带着两位高徒往关内去游历的。”

  萨合蛮道:“携徒游历还只是其次,老朽本次时隔三十载再入中原,却是受回纥汗王骨力裴罗所托,另有要务。”

  江朔忽然想起李怀秀说过去岁王忠嗣联合回纥、葛逻禄一起攻灭突厥,以致契丹失了靠山,安禄山今年才会出兵攻伐契丹,不禁脱口而出道:“这位回纥汗王便是灭了突厥的那一位么?”

  萨合蛮道:“小友见识倒是广博,还知我漠北草原之事,不错,如今统一漠北十一姓的正是这位大唐天可汗亲封的骨咄禄毗伽阙怀仁可汗。回纥汗国初立,怀仁可汗建汗庭于郁督军山南麓,意欲仿大唐制度建造都城。然而漠北荒蛮,此前从无人在漠北建城,所谓瀚海城不过是一片用以搭建帐篷的大营地罢了,因此委派老朽到中原寻找能工巧匠,营造都城。”

  江朔道:“原来如此,不过老先生为什么不去陇右、朔方之地寻找匠人,却要舍近求远去河北道呢?”

  萨合蛮道:“郁督军山乃燕然山北脉,居瀚海之北,彼地多风沙,土壤皆沙质,无法烧制城砖,只能以石筑城,而中原石匠出三地——陇右沙州,河东绛州和河北定州,而沙州、绛州的石匠都是雕刻石窟造像的艺匠,唯有定州恒阳的石匠才是筑城的高手。”

  卢玉铉叉手道:“老先生对中原风物人情如此熟悉,倒叫我这个河北道的本地人汗颜了。”心里却道:这回纥人对中原筑城之术如此津津乐道,恐怕其主之志还不在筑一城而已。

  萨合蛮一掸长袖道:“好了,买卖也做了了、酒食也吃了、也歇够了,我等还要趁夜凉赶路,江小友,我们就此别过,山高水远后会有期。”此刻中原已经入夏,漠北回纥人畏暑,因此都喜欢夜间赶路,三个回纥人起身以回纥礼抚肩行礼,江朔等人赶紧起身叉手还礼。

  回纥人与江朔等坐而论道之际,三匹白骆驼都跪在地上闭目休息,三人一起身,三匹骆驼也跟着扬起脖子来看着主人,当先拿白驼见萨合蛮走近,颇通人性的低下头来,前腿跪低,让主人骑上背脊,又自起身站直。

  独孤湘见了拍手道:“这骆驼真好,可是比马儿会讨人喜欢。”

  不远处的老马闻声打了个响鼻,似乎听懂了她这话,鼻孔喷气表达不满。叶护笑道:“我等此行只一人一骑,不能送人,妹子若是将来得闲来漠北一游,我当赠你一匹!”又取下一个皮口袋交给独孤湘道:“妹子你既喜欢我们回纥家的吃食,这包果子便赠予你吧。”独孤湘欢喜地接过来,连声称谢,她只是随口称赞白驼,其实要来何用?只觉还不如这袋好吃的干果来得实惠。

  萨合蛮在白驼上道:“既如此,老朽也赠你一样东西吧。”

  独孤湘道:“咦,老爷爷你要赠我什么呢?先说好,乳酒、肉干这些我可不要。”

  萨合蛮哈哈大笑道:“自然不是吃食,你不是说我们回纥毡毯坐着暄软舒适么?地上的毯子就选一条赠予你了。”

  漕帮三位把头听了都是一愣,他们久在运河上,免不了和各路客商打交道,虽然不如浑惟明这样识货,却也知道这毡毯是羊毛织成,价值远超乳酒所卖的十贯,这回纥老人卖酒时漫天要价,此刻送礼却出手如此阔绰,实在令人费解。

  独孤湘却撅着嘴道:“我不要,这么大一张毯子,我又没有骆驼,老马可驼不动。”

  萨合蛮早看到在一边老马,回纥人善于相马,早已看出这是一匹难得的龙种天马,可惜岁数有些大了,不过毡毯厚重,确实不适合以马来驼负,便笑笑作罢,摆手让移地健将两条毯子收起来,众人见了均心生惋惜之情,想此刻若是浑惟明在侧,非得气得跌脚不可。

  独孤湘在移地健收毯子时,却看到他的骆驼之背上还有一条暗紫红色的小毯子,她一指道:“这条小毯子倒是不错,尺寸正合适,白驼爷爷,我也不要你大的,就把这小毯子送给我吧?”

  移地健听了一愣,望向师父,萨合蛮却哈哈大笑道:“小女子眼睛贼的很呐……我说怎么价值百金的毯子白送都不要,原来是一早就盯上了我这价值万金的紫绒毯。好吧,我既然已开口许了,移地健你就取下来送与这小女子吧。”

  独孤湘道:“啊……这小的反而更贵吗?我可不知道。”

  移地健已将那条小毯子取下来铺在地上,众人围上来看,那毯子原来不是染色的,而是天然紫色的细羊毛织成,从边缘来看已经使用很久了,但毛色依然光洁亮丽如新,令人看了竟不忍用脚去踩,湘儿蹲下来以手抚之,但觉这毯子极薄却又柔软无比,触手之处温煦如抚活羊。

  叶护道:“这毯子可非比寻常,就是在我瀚海汗庭,也是稀罕之物。燕然山极寒之地有一种山羊,每年冬季会在本身粗毛之下生出一层短绒毛,这层绒毛虽然短小却细密柔软,保温极好,这种山羊即使在大雪漫天之际仍能登山觅食,靠的就是这一层绒毛,到了春天,牧民以细齿铁梳梳之,得其绒,制衣则一件袍子可抵酷寒,制毯则无论寒暑坐卧均暄软舒适。羊绒有灰、白、紫之分,这天然暗紫色的紫绒乃是可遇不可求的极品,只生在小公羊的肩窝内,还不是每头公羊都有。方才那块毡毯虽大,却只是寻常羊毛所制,用个百十头羊的毛也就够了,而这条紫绒毯,虽千头山羊也不一定凑得齐。”

  独孤湘道:“乖乖,那可真是不得了,可是你们用铁梳子梳下它的绒毛,来年冬天这些山羊岂不是要冻死了?”

  叶护笑道:“妹子你可真是心善,不过山羊每年冬季长绒,春季掉绒,就算不去梳它,绒毛也是自己要掉的,否则夏天不就热死啦?因此春季取绒后冬季还会再长出来的,却不用担心。”

  独孤湘吐吐舌头道:“哦,哦,那就好。我还怕你们为了取绒要害死这些山羊呢。”其实回纥人视出绒的山羊为至宝,每年放牧、取绒皆有定数,将这些山羊都照顾的极好,只是这些山羊生活在极北高山的悬崖之上,每年为了牧羊、取绒不知冻死、摔死了多少奴隶,回纥人反倒不甚上心,只是此节独孤湘就不知道了。

  叶护拾起毯子挈在手上道:“这羊绒极短,因此编出的毯子就极薄,分量轻的很。”众人看去,这紫绒毯确实不似寻常毡毯那样硬绷绷的,垂挂在叶护手中如同布匹般的柔顺,不禁同声叫好。

  叶护道:“还有一件好处。”说着一抬脚从篝火中踢出一块燃烧着的木柴,又一扬手将毯子抛出,正盖在柴火之上,众人眼看这名贵的绒毯就要付之一炬,都不禁失声惊呼起来。然而那毯子盖在火上,却未被烧穿,叶护重新捡起紫绒毯,只见柴火已熄灭,他掸了掸毯子上的黑灰,凑近篝火给众人观瞧,那紫绒毯却毫发未伤。

  叶护道:“因其绒毛细密,这毯子织得极为紧密,因此能遇火不焚,遇水不漏,实是可避水火的宝物啊。”

  独孤湘直听的两眼放光,喜道:“叶护大哥,这么好的东西真的送给我么?”

  叶护道:“那是自然,我们回纥人一诺千金,答应的事情不要说一条毯子就是豁出性命不要也要做到,怎能说了不算。”说着双手将毯子奉与独孤湘,独孤湘忙接过来,果然拿在手上轻若无物,想来老马驼来也毫不费力。

  叶护送完毯子,那边移地健也已把两条大毡毯收好,捆扎在他和叶护二人所乘的白驼背上,二人正准备上驼,萨合蛮对移地健道:“打输了,就这样走了么?”

  移地健闻言涨红了脸,走过来对江朔道:“江兄弟,你我虽然只交手一招……”

  萨合蛮斥责道:“输了就是输了,我们草原豪杰,一招也罢一百招也罢,比武输了就要认。”众人这才知道,萨合蛮送给湘儿如此贵重的礼物实是他自承比试时输了江朔一筹。

  移地健道:“是!”转向江朔道:“我们回纥人比武输了便要奉上一件自己的心爱之物,我此刻身无长物,只有这把贴身匕首就赠予你吧。”说着一抬手,摘下了腰间索佩的金鞘匕首。

第144章 塞外五子

  江朔听了连忙摇手道:“移……这个……移地健兄,这说的哪里话来,我们此前并非比武,我也没有赢你啊……这匕首我实在是受之有愧。”

  移地健却不由分说地将匕首塞到他手中,眼中却是不舍带泪,道:“江兄弟勿要推辞,这匕首有个名儿叫‘金牙匕’,可不是寻常物件,你抽出一观,定然喜欢。”

  江朔依言抽出匕首,见那匕首的长度只有寸许,乃精钢所制,铸造成猛兽利齿的样子,下肥上尖,侧看弯如新月,细看却是四棱厚实利于攒刺而不易折断,通体雪白闪着寒芒,看来确是一把神兵利刃,他看着倒也确实喜欢,却仍然还匕首入鞘,倒转匕首要递还给移地健。

  移地健却坚决地退后一步,对江朔道:“江兄弟再要推辞,可就是看不起我了。”

  江朔只得收下匕首,照例匕首应该挂在腰间蹀躞带上,不过这匕首的黄金鞘实在太过显眼,江朔只得将其纳入怀中。移地健见他如此道他珍爱此匕,虽然不舍倒也欣喜,躬身施了一礼,回身和叶护一齐跨上了各自的骆驼。

  萨合蛮的白驼仍是走在前头,道:“江小友保重!”叶护、移地健两兄弟亦在白驼上向众人再次行礼,催动白驼,跟着老人晃晃悠悠地走了。

  只听得驼铃越来越飘渺,几不可闻时,郭子仪和独孤问才现身过来。

  独孤湘道:“爷爷、郭军使,你们方才去哪里了?来了三个奇奇怪怪的回纥人。”

  独孤问道:“我怎么不知,见了那人我才远远躲开的。”

  郭子仪也道:“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我们故意不现身,万一有什么变故也好有个照应。”郭子仪领兵颇有韬略,听他一说众人心中都暗自佩服他思虑周详。

  江朔道:“爷爷,你认得这为白驼先生萨合蛮么?他说他三十年前也来过中原,我先前还以为他就是北溟子前辈呢?”

  独孤问摇头道:“北溟子是契丹人,不是回纥人……你说他叫‘萨合蛮’?”

  湘儿还在抓果子吃,边吃边道:“是啊,大家都听见啦……难道不是么?”

  独孤问道:“嘿……你道他是谁?他可是当年塞外五子之首。”

  湘儿道:“什么是塞外五子?”

  独孤问道:“想当年中原有三子——内功第一白云子司马承祯、短打第一东岩子赵蕤、轻功第一就是老丈我,当年我外号追云子,可不是追云逐月叟。”

  湘儿道:“是啊,三十年前爷爷你还不是个老头儿么,叫‘叟’岂不成了装前辈给自己抬辈分了么?”

  独孤问叱道:“小妮子又来胡搅蛮缠,该打。”他作势要打,湘儿吃吃笑着跃开去,独孤问也不追赶,续道:“其实中原还有少林南北二宗,崆峒四圣等等各路好手,我等三人号称三个天下第一,也是武林同道谬赞,单说内功修为,南少林的惠能大师怕就不在白云子之下。啊……先不说中原,还是说这‘塞外五子’,中原有这么多好手,塞外自也不可能只有北溟子这么一个高手,时称塞外五子。”

  谢延昌道:“老爷子,我老谢三十年前可也是二十好几的汉子了,你说的二宗、三子、四圣这些倒都听过,独这塞外五子却从未听过啊。”

  独孤问道:“因这五人中,其余四人初入中原时就都被北溟子打败了,没在中原武林搅起什么风浪。”

  湘儿奇道:“大家都是胡人,怎么北溟子先对自己人动起手来了?”

  独孤问道:“哎……塞外五子可不是一路人,他们分属五族,北溟子无人知其名姓乃契丹族,南诏王皮逻阁乃舍龙族,塞上神弓拓跋守寂乃羌族,河西飞将高舍鸡乃高句丽族,最后一个就是这白头右杀骨力裴罗了。”

  江朔惊呼:“萨合蛮就是骨力裴罗可汗?”

  独孤问道:“不错,此人正是骨力裴罗,没想到三十年不见,骨力裴罗已经一统漠北,成了汗王了,我认得他的时候他还只是后突厥的右杀呢。萨合蛮云云估计是他的化名,回纥人笃信‘珊蛮教’又叫“萨蛮”,回纥人政教不分,很多汗王本身就是萨蛮祭祀,这萨合蛮可能就是来自于此。”

  卢玉铉道:“他的两个徒儿衣着虽然朴素,却透着贵气,恐怕也是回纥王室贵胄。”

  独孤问道:“看年岁怕是他的孙儿辈。”

  湘儿却道:“爷爷,你给我讲讲这什么塞外五子吧,他们都是做什么的?”

  独孤问就是一屁股坐在紫绒毯上,湘儿急道:“爷爷,这是我的毯子,你不要给我坐坏了。”

  独孤问一瞪眼睛道:“这毯子不就是用来坐的么?爷爷我的屁股又不是锉刀做的,怎么还能坐坏了你的?你要不要我讲了?”

  湘儿忙出声安抚道:“好吧,好吧,爷爷你莫生气,我们一起坐。”说完挨着独孤问坐了下来,这紫绒毯比先前的毡毯可小多了,原是骨力裴罗独用之物,坐两人已感拥挤,湘儿却不管,偎着爷爷道:“爷爷你讲吧。”

  众人皆笑,围着老爷子也都团团席地而坐,听他讲述。

  独孤问清了清嗓子道:“先说着南诏王皮逻阁,南诏国其实不在塞外,而是在西南一隅,远在剑南道以南两千里的西南边陲,因其民风与中原不同,大家也就视其为塞外了,‘诏’在南语中是‘国’的意思,因此皮逻阁其实是一国之君,他平生一好佛法,二好武艺,但其功夫与中原少林释家却不是一路,而是源自南传小乘佛教,小乘佛教不讲普渡众生,皮逻阁武功即高可也没什么慈悲手段,在南诏没有敌手就想来中原晃荡,他有一门独门以气御剑的功夫甚是了得。”

  湘儿道:“什么是以气御剑?难道真有飞剑之术不成?”

  独孤问摇摇头道:“应该不会,我可没见过这路武功,也是听北溟子说的,那日在玉霄峰上,他自述挑战过的各路高手的武功,就有这南诏王皮逻阁的气剑之术,应是一种将真炁外化为剑气的功夫,这剑气无形无色,原是难以防备,但二人在剑南道峨眉金顶交手时,山峰忽起云霞,雾气使气剑现形,北溟子不费吹灰之力打败了皮逻阁。”

  湘儿道:“那皮逻阁应该换个地方再打过,不可能每次都碰到烟雾啊。”

  独孤问道:“话是不错,但皮逻阁笃信释教,道是天意,转头回了南诏,再未踏足中原,开元二十六年时,他一统洱海六诏,被当今圣人封为云南王了。”

  江朔听了这以气御剑之术,不禁舔了舔嘴唇,心想将来的便一定要去南诏领略一下这门神奇的武功。

  独孤问道:“再说这塞上神弓拓跋守寂,守寂乃是党项羌人,党项人与吐蕃人为世仇,拓跋守寂为庆州都督,常年与吐蕃人作战。羌人善射,守寂弓术更是了得,有当世养由基之称,但论功夫么可就差北溟子太远了,二人在肃州黄河岸边对射,守寂连射九箭都被北溟子接住,北溟子掷出两箭却射穿了他左右耳上挂着的金环,那可是输的惨了。不过北溟子佩服他为国守边,后来反而和他成了朋友,还教了他些内力修行的功夫,从此守寂的射术可就更加了得了。”

  湘儿嚷道:“爷爷,爷爷,那个什么‘鸡’呢?”

  江朔记性最好,对湘儿道:“河西飞将高舍鸡。”

  湘儿道:“对,对,对……就是这个鸡。”

  独孤问打了她一个暴栗,道:“什么鸡?他的名字应该是高丽文,世人不知,因此以汉语强译,才有了这些鸡啊,狗啊的古怪名字。高舍鸡本是高句丽王族……”

  江朔道:“高句丽,是薛礼征东的那个高句丽么?”

  独孤问道:“不错,高句丽一族强悍善战,隋朝灭亡与炀帝远征高句丽不胜也有莫大的关系,贞观年间高句丽和百济又联合进攻新罗,新罗不敌转而向大唐求助,太宗皇帝为保后世太平,决定出兵一举解决东北边患,经过连年征战终于在总章元年彻底平灭了高句丽。高句丽灭国之后,仍时有叛乱,于是太宗下旨将原高句丽之民迁往河西、中原、江淮等地,王族亦被迁往中原,便改做了以故国国名‘高’为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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